《[火影]喂，别碰本少爷！》炽刖由

118、D-01 压轴

　　时过一月，终于迎来了中忍考试决赛。

　　除了参赛的选手们，为观赛而聚集于此的各国大名以及忍者随处可见，村里人山人海，沸沸扬扬，尤其是会场外围，商贩云集，甚至还有不少忍者参与赛前最后一刻的下注。

　　人群中迅速闪过一个身影，买定离手后，便顶着一张平平无奇的脸淹没在人海里。

　　8月的太阳正值艳阳毒辣，刺眼得很。

　　勘九郎连举手遮阳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呈大字瘫在粗壮的树枝上。

　　「恢复威信，就是获得认可，勘九郎，要是实在打不赢，可千万别勉强。」

　　不用那臭小子提醒，他也知道是这么回事。在这个各大名、头目聚集的赛场中，只有尽全力展现砂忍的实力，才会让村子获得认可，接到更多的任务。

　　可是他输了。

　　输给一个只会玩虫子的家伙。

　　勘九郎眯着眼，缓缓转过脸望向两位影所在的高台，忽然他猛地意识到——难道这臭小子早就知道自己会输？！

　　他起先还在想，那后半句是天夜故意激他所说，现在想想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两方的实力天夜都了如指掌，赛前还刻意调整了对战表，将我爱罗和宇智波的比赛压到最后。

　　勘九郎眼角微微抽搐，目光牢牢锁在戴着斗笠穿红褂子的人身上，他现在越发觉得赛前在押注台瞥到的一抹背影极为可疑。

　　“不对！”

　　这臭小子该不会利用他们姐弟仨赚钱吧？

　　不知怎么的，勘九郎对为么子娶媳妇打起了退堂鼓，但转念一想，又觉不行。

　　“怎么能便宜那小子！”

　　勘九郎咬紧一口牙。

　　要真有这么一回事，他得问他要一半回来，就当是聘礼的回礼了！

　　噢噢噢，愿望很美好哦，勘九郎同学！

　　下一场毫无疑问手鞠胜，一胜一负，平局，如此一来，砂隐村的希望就落在了我爱罗头上。

　　中忍考试决赛虽是选拔最终成为中忍的考生，可真要分门别类，此次的选拔对决无疑是砂与木叶的实力角逐。

　　两忍村之间，究竟是一强一弱，还是平分秋色，全看这最后一局。

　　风影家的么子，和宇智波家的末裔。

　　有意思。

　　「三代火影」的视线落在场下，看也没看一旁扮成风影的大蛇丸。

　　此时，我爱罗已借由砂落到场上，抬头向上望去，正巧与「三代火影」视线相撞，被那老态龙钟的小眼睛一盯，我爱罗倏地身子一抖，浑身不适，立马别过了头。虽然知道那人是谁，但我爱罗着实不习惯与那张脸对视，总感觉汗毛倒竖，再多看一秒，砂之铠甲都要罩不住簌簌往下落一层。

　　“宇智波！”

　　“宇智波还不出来吗？”

　　“让宇智波出来，让他出来！”

　　观众席上响起阵阵喧哗，全是对本场比赛还未出现的人的不满。

　　作为本场考试的裁判，玄间看着怀表的指针一步一格地走到最后一秒，嘴里的千本随着牙齿的咬合动了下，玄间眉角一动，对上我爱罗的目光。

　　他现在十分怀疑天夜少爷调整对战表的用意。

　　不过时间到了，这人到底还是没来。

　　“因为到了时间限制，所以第一轮的这最后一场比赛……”

　　一片叶子落在玄间的余光里，截断了他未出口的话。

　　是碧绿的嫩叶。

　　突兀地落了下来。

　　紧接而来的是一阵成人一般高的劲风在身侧盘旋，裹挟着绿叶慢慢散去，最后站在玄间眼前的，俨然是银发上忍和本次比赛呼声最高的宇智波。

　　“呀，抱歉，我们迟到了。”

　　说话的是银发上忍。

　　玄间的眉角又是一动，他的目光从说话的银发上忍，转到总算姗姗来迟的黑衣少年，做最终确认。

　　“你的名字。”

　　“宇智波佐助。”

　　话音刚落，上方观众席上登时沸腾一片。

　　见此阵势，卡卡西头疼地挠了挠一头银发，试图唤回玄间的目光。

　　“这个，我们出现有点太显眼了，不过佐助该不会已经失去资格了吧？”

　　“他的迟到是受你传染了吧，真是的。”

　　受不住卡卡西的坏毛病，玄间上来就是一阵吐槽，卡卡西自知理亏，脸色严正起来，再度向玄间追问。

　　“那么怎么样？”

　　“没问题，佐助的比赛延后了。虽然你们是踩着点来的，不过也不算失去资格。”

　　“哈哈哈，这样就好，太好了。”

　　心头大石落下，一时间卡卡西的心情说不上的好，他挡住一边脸凑近玄间。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都是他的手笔吧？”

　　看似在小声说话，却怕旁人听不见似的提高分贝，连佐助要竖起耳朵偷听的力气都省了。

　　装模作样。

　　玄间的视线在两个小鬼之间停留了会儿，直到卡卡西挤眉弄眼，他才明白对方说的「他」是谁。

　　对方刻意强调是怎么个事？

　　卡卡西和天夜的事现在尚鲜为人知，可卡卡西和前上司暗部部长的那点恩怨，几乎是上忍皆知，特别是卡卡西当了自家部长所在班组明面上的导师之后……

　　玄间到现在都很好奇，作为俩人恩怨的起因——宇智波佐助同学，就像颗不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爆炸，这仨人是如何和平相处到现在的？

　　卡卡西现在这小心思，昭然若揭，简直就是明目张胆了。

　　于是玄间弯唇一笑，折手向上指去，意思再明显不过。

　　只见最高处的观赛席上，「三代火影」面容慈祥，镇定自若地坐在位子上，头顶天下第一的牌匾，旁边是掩去半边脸的「风影大人」。

　　佐助侧首不明所以，我爱罗却不忍再向上看一眼。

　　眼下局势愈加趋于分明，卡卡西想玩火，玄间也不介意给点提示。

　　“大概是摸透你的性子，那位开赛前就调整了对战表，没想到你真是掐着点……”

　　“岺央也在这吗？”

　　“你的对手是我。”

　　几乎是压着佐助的尾音，黑色的忍鞋上前一步，与此同时，我爱罗身后的葫芦也把盖子吐了出来。

　　佐助愣了愣，随即收敛心神，松松脖子间的筋骨。

　　“也好，等把你打趴下，再去找岺央也不迟。”

　　宣布比赛开始后，两位上忍退至观战台，然而呼声越高，熄火越快，一点也不假，看台上的观众沉沉睡去，一个爆破声将尚未陷入幻术的忍者们的目光集中向一处——一团烟雾笼罩下的两位「影」的所在之处。

　　这才是真正的压轴赛。

　　如果这场比赛可以下注，此时的天夜一定压大蛇丸输。

　　……所以开赛前他为什么没加注？

　　天夜的眼睑垂下来，神色淡漠地看了眼架在自己脖子上的苦无，猛地右脚一撂，往上一抬，直接将大蛇丸踢得斜飞出去。

　　大蛇丸震惊之下，迅速拔下苦无插`进地面，滑退数丈，勉强在结界前停住，一条长长的痕迹横在大蛇丸和天夜之间。

　　事变突然，眼前这老头哪来这么大力气？

　　立在四紫炎阵其中一个阵脚的多由也差点被撞，整个结界也跟着颤了颤，四人立即为自己周身再加固上一层结界。

　　“不愧是火影大人！”

　　“没想到三代火影腿脚这么有力啊，直冲阵脚破阵！真是老当益壮！不减当年！”

　　“不，那是……”

　　站在四紫炎阵外的暗部分队长看了看左右的部下，嗓音艰涩地想说什么，却终是喉结滚动一番将话吞了下去。

　　察觉不对劲，大蛇丸抬起头来。

　　“你——”

　　“给你机会把刀驾本少爷脖子上的，你还是第一人，大蛇丸。”

　　站在屋顶中央的「三代」轻掀浅色的薄唇，下一秒大蛇丸生生看见说话的「三代」变了一副模样——此人一身黑衣，干净利落，腰线恰如少年人般紧实单薄，立领前滑过的金色细链缀着精致的绀色流苏，衬得白皙的锁骨线条分外明晰，可最引人注意的，是他脸上的面具。

　　白脸狐狸。

　　大蛇丸的脸上一时间交错过许多情绪，他定住神色，看着天夜。

　　“果然上了年纪就变得畏手畏脚，那老头子呢？”

　　“由本少爷这个影子对付你足矣。”

　　天夜这话极是嚣张，大蛇丸却不以为然般勾起嘴角笑了笑。

　　阳光透过结界的紫色阵壁穿透下来，为散落下来的冰蓝色发丝镀上别样的流光，大蛇丸几乎敢肯定，面具下的那张脸就是本尊。

　　他往下看，看台上观众倒了一片，沉沉睡去，只有解开幻术的一些忍者来到观众席边缘，他们迅速扫视整个考场的变化后，把目光锁定在两位「影」所在的方向。

　　一切也正如他计划那般进行着。

　　而这些目光中，不乏突兀被打断比赛的两人。

　　下方神情凝肃，不知情的更是面面相觑直犯嘀咕——什么情况？！一阵烟雾之后，为何两位影变成了恶贯满盈的大蛇丸和同样恶名昭著的岺央？？啊不，是出现得正是时候的大少爷。

　　佐助站在比赛场上，距观赛台颇远，由下往上，暗部挡住了大半身形，只窥得一片与先前截然不同的衣角，好奇心驱使他向左挪了几步，遥遥望去，视线里逐渐映出一个少年人挺拔劲瘦的身形，和被紫色阵壁勾勒出的冷冽轮廓。

　　一缕绀色的流苏染进余光，而后是那扬在空气中的冰蓝色发丝。

　　佐助怔了片刻，熟悉的记忆点仿佛回到了波之国的海面上，独立于上的岺央，与某人极其相似的背影，还有风铃节那晚，烟火绽开，与鸢尾蓝色相映成辉的人。

　　佐助屏住呼吸，若不是少年腰身后的短刀和面具，几乎白得刺目，他就快要把……

　　佐助瞪大双目，他无法确定，他更不明白岺央为何会在那里，但想到两位上忍的互动和卡卡西提了一嘴的「众所周知」，他忽然沉下面色。

　　大蛇丸转过来，一双如蛇般阴气森森的眼角直勾勾锁住那张碍事的面具，他一面靠近，一面饶有兴趣地提议——

　　“不如我们来玩玩——今日，就让他见见你的真面目，如何，小少爷？”

　　“……”

　　天夜顺着大蛇丸意有所指的目光看去，正恰恰迎上一双漆黑的眼眸。隔了太远，他无法看清佐助的神情，就听见有人想一刻不停挑战他理智似的，边踩橙黄的瓦片，边絮絮叨叨。

　　“你觉得在他身上的咒印，和在他身边的你，他会选择哪一个？”

　　浑然不知一脚踩上天夜底线，还丝毫不带刹车的大蛇丸迎面便接上一刀，苦无与纯白的刀刃相抵，发出凌冽锋利的兵器交接声，天夜压着叽穹，向上直视大蛇丸的瞳眸中满是冷意，浑身上下充满了慑人的压迫感，出口的话语了无温度。

　　“当然是先断了你的念想！”

　　“性子真烈，有意思。”

　　犹如蛇吐信子般舔舔嘴唇，大蛇丸召出草雉剑，短短片刻，两人便拆招过百，看得人眼花缭乱。

　　这还是佐助第一次看到岺央打架的模样，纯白的短刀并不常握在岺央手中，时而会像有意识般与对方的出掌配合，掌劲带锋，手起刀落间劲风擦身而过，刀光与剑影来得实在太快，兵刃交错声响近乎连成一片。

　　难以想象传说中三忍之一的大蛇丸竟隐隐处于下风。

　　“啧啧，一个月特训又强了不少，岺央这是还让不让我们这些忍者活了。”

　　玄间挠了挠头，看上去很是伤脑筋，他又瞥了眼一旁的佐助，看似无意般补充。

　　“用对手最小的缝隙造成最大的杀伤力，与岺央对战千万不能给他一点机会，因为比起忍术，岺央大人更擅长近身战。”

　　我爱罗朝玄间看了一眼，佐助却一眼未离开那个与某人相似的身影。

　　他当然知道，他曾经一招都没来得及出就被岺央压跪在地上，只是没想到对方的实力远比他想的更强。

　　“你是说他会赢？”

　　玄间笑了一下，丝毫没有一点紧张感，好像只要是岺央，无论对手是谁，一定会赢一样——

　　“木叶影者，可是传奇。”

　　仅仅只是八个字，却如同千斤般砸进佐助心里。

　　佐助一下子攥紧手，指甲深深地硌进掌心。

　　他不知道。

　　上面的人到底是岺央，还是……

　　四周的观众席上趴满了人，歪歪扭扭倒成一片，解除幻术后，小樱不明状况的在原地坐了会儿，游移的目光很快就看到了过道上的卡卡西。

　　小樱穿过几人走过去，卡卡西和过来的暗部似乎在交接什么，原先的比赛被迫打断，她不知道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见佐助追着我爱罗相继翻墙离去。

　　“想不到看上去恪守规矩的小少爷，打起来这么激进。”

　　大蛇丸的声音在离天夜一臂远的地方响起，抓住劈过来的手腕同时，短刀跃然出现在那只手中，大蛇丸一顿，手中使力，才避免这直扎的一刀。短刀偏离了方向，大蛇丸抓着把人往前拽了些，他衣服上大大小小被天夜划出好几道口子，然而口吻却像舍不得打自家总喜欢挠人养不乖的猫一样，不见怒意。

　　“本来给那老头子准备了「礼物」，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和你，我喜欢近身。”

　　“……”

　　似乎勾起不太好的回忆，天夜一下子撒手撤老远，神色不耐地活动起被捏疼的手腕。

　　“打架就好好打架。”

　　“哈哈哈……”

　　大蛇丸面上的表情有些诡异，不一会儿便耸着肩膀笑起来，他上前两步。

　　“看来传闻是真的，与其待在这担心贞操什么时候不保，不如考虑下来我这里？”

　　额角凸起青筋。

　　他不知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一脚踩底线，一脚跨雷区，双足并用，很是能耐。

　　去XX的贞操！他是男人！

　　“如果让那老头知道你来我这边，能气成什么样，想想都很有趣。”

　　“有不有趣，试过才知道。”

　　草雉剑随天夜的话顿在两片瓦片之间，大蛇丸有些意外地看着前者。

　　天夜觉得要不是脸上的面具时刻提醒他此刻是谁，怕是得上演查克拉暴走2，分分钟暴露身份。

　　“第一次见面我就说过，现在我还是这句话——倘若你想失去一两个左右手的话，大可以来试试！”

　　天夜反复深呼吸压下乱窜的查克拉，左手折在身后迅速结印。

　　“小樱？”

　　对春野樱醒着卡卡西并不意外，在班里小樱的幻术知识还挺扎实。

　　“你醒着的话，帮忙把后面两个也叫醒吧。”

　　小樱回头看了眼，最后方的走道上，正躺着中了幻术的鸣人和鹿丸，她没有上前，而是望向卡卡西。

　　“卡卡西老师，到底发生了什么？”

　　卡卡西没说话，微微一扬下颔，示意小樱去看。只一转眼，绿色的眼底便映出四紫炎阵中两个远远对立的人影，互掷忍术打得不可开交。小樱的视线很快锁在右侧之人身上，那少年黑衣蓝发，身姿干练挺拔，却意外的与某个背影极其相似。

　　“那是……”

　　小樱压住滚落唇边的话语，她眯起眼，在他侧身的一刻瞥见张白脸狐狸的面具。

　　身侧传来长嘘一口气的声音，卡卡西不明所以地侧头。

　　“小樱你这是……”

　　“我就是看到暗部部长没有受伤松了口气。”

　　小樱瞎扯了个理由，她才不会说看差了眼，竟然会以为站在那的是天夜。小樱这才想起来，整场比赛都没见到天夜。

　　“天夜怎么没来？”

　　佐助君如果知道这么重要的考试天夜缺席，也会生出厌恶吧。真是的，死亡森林里对我大言不惭，也不过如此嘛~

　　小樱徒生一股优越感，一边卡卡西点点头目送走暗部没空回她的话，迈特凯倒似得意洋洋地插上一句——

　　“天夜少爷可是一直都在啊，是吧，永远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