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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有死有活有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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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希泽看着司徒雅,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司徒雅转身看见他,“怎么了?”
李希泽叹气,“前辈,你要不要去我家?”
司徒雅皱眉,“为什么我要去你家?干什么去?”
李希泽羞涩的扭着衣角,“就算你是大媳妇,可公婆总要见的啊。”
司徒雅的眉角跳了跳,“你别学景深说话,我反胃了。”
李希泽摸摸鼻子,“去不去?”
司徒雅笑了起来,“李希泽,我跟你什么关系啊,你让我去见你爸妈。”李希泽不说话了,沉默的收拾着东西。司徒雅坐在沙发上,托着下巴看着他忙碌,,等了大概十分钟,她慢悠悠的开口了,“李希泽,我以为你已经放弃了你的迷恋了。”
李希泽继续沉默,一直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完了,才开口,“我一直都是认真的。只是你从来就不相信。”
司徒雅第一次发现,李希泽也是个死心眼,这孩子跟他说了他们之间不可能,他怎么就是不听。司徒雅捏捏眉心,“李希泽,我跟你说过的,我们不合适,我比你大很多岁,而且还是个寡妇。”
李希泽摸摸头,“可我喜欢你。”
司徒雅想掀桌子了,“你喜欢不代表你的家人能接受,难道你想要因为我跟你的家人翻脸,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来往?然后等有一天,你恍然大悟了,于是跟你的家人一起诅咒我这个该死的女人勾引你。”
李希泽错愕的看着司徒雅,“前辈……”
司徒雅拍拍他的脑袋,“李希泽,谢谢你喜欢我,如果,我能够在年轻的时候遇到现在的你,我是不会放手的。只是,我们真的是在错误的时间喜欢了错误的人。”
李希泽歪着头想了下,“错误的时间遇到错误的人,可负负得正啊。”
司徒雅被气的笑了起来,“负负是可以得正,但是错误的时间遇到错误的人,那就是双倍错误。好了,不跟你说这些了,你是不是该回家去了?”
李希泽不满了,“我是成年人,我爸妈不会在意我一两天不回家的。”
司徒雅站起来,指着门,“你不走,我不好去干一些事。”
李希泽也站了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司徒雅也知道李希泽不容易被打发走,反正她所谓的有事也不过就是出去逛街,有个人做劳力,她求之不得。
这边司徒雅带着李希泽去逛街了,那边景深盘腿坐在沙发上玩深沉,杜子齐这个混蛋,轻巧的说了一句要他去举报,可是他怎么举报才能不把自己拖下水呢?举报也是个技术活,尤其是在杜家如此的庞大势力下,想要举报下一任当家的,真不是件简单的事。
景深郁闷了,他实在想不出办法了。摸出手机给司徒雅打电话, “你干嘛呢?”
“逛街。”
景深更加郁闷了,“你真悠闲。”
“反正也没我什么事。你忙你的。”
景深叹气,“我想不出来该怎么办。”
“那不是我关心的,反正得是你来举报。你跟他有仇嘛。”
景深翻个白眼,“我觉得我举报完了,万一计划成功了,是最好,可万一,不成功,我就要进去了。”
“哈哈哈,我觉得还有第三个选择,你跟他一起进去了。你找杜子齐问问,他到底要怎么做,别说的那么轻松,这事要是能那么轻松搞定,他还策划好几年干什么。”
景深觉得司徒雅说的有道理,于是挂了电话,出门一路溜达着去找杜子齐。他现在住在杜子齐的家里,这个所谓家的豪宅,给景深的感觉就是一个巨大坚实的笼子,难怪杜子齐不愿意待在里面。
景深溜达了半个小时之后,终于找到了杜子齐,杜子齐正跟几个人说着什么,见到他就笑了笑。
景深走到杜子齐面前抱怨,“我觉得你不是请我来做客的,你是把我囚禁在这里的,我找你光走路就花了半个小时!”
杜子齐失笑,“你确定不是因为你自己边走边玩?”
景深见那几个人都是熟面孔,也就撇撇嘴不再说什么,只是站在一边等着杜子齐结束他们的谈话。杜子齐也猜景深找他是有话要说的,于是三言两语结束了谈话,然后带着景深往自己的卧室走去,“说吧,找我什么事?”
景深左右看看,“说话安全吗?”
杜子齐想了想,“反正现在安全不安全的,都不重要了。”
景深瞪大了眼,“也就是说,失败成功都无所谓了?”
杜子齐有些无力,“我不是那个意思。”
景深溜达进了杜子齐的卧室,四处看看,伸手压压床,感觉比他睡的那张床还软。“我就是想说,我要怎么做才能举报你成功呢?我可不想自己进去或者跟你一起进去。”
杜子齐有些诧异的看着景深,“我觉得这难不倒你啊,你的聪明智慧都哪去了?”
景深眯起眼,“你确定你是在夸我?”
杜子齐笑着点头,“是的,我是在夸你。举报的事,你跟司徒雅商量着,看怎么办,我觉得要是在上海举报的话……”
景深叹气,“那就只是我进去了。我知道的,我会去北京的,然后等着被人害死在北京。”
杜子齐打开衣柜,拿出一套西服丢到床上,“我马上出去吃饭,要一起去吗?”
景深摇头,“我等下跟司徒雅出去吃饭。”
杜子齐想了想,“景深,如果这件事成功了,你会等我吗?”
景深也想了想,“不等,我都奔四了,你要是进去了,出来至少七十了!”
杜子齐满是郁闷的去参加一个酒席,他是从来就没有指望景深能说句好话的。他端着酒杯站在窗前,突然就看见了司徒雅,她穿了一件粉红色的长裙,配了一双黑色的高跟鞋,戴着一顶非常大的花帽子,手里拎着一个小提包,身后跟着双手提满了袋子的李希泽。那场面,简直就是女王带着仆人出巡。
杜子齐忍不住笑了起来,听到有脚步声过来,他没回头,已经在落地窗户上看见了来人。小可被杜母认为是个耻辱,此后对杜子齐的妻子人选挑选更加严格了,现在走过来的这个女人,就是杜母非常满意的一个。
杜子齐可真心不想跟这个女人有什么瓜葛,太有手腕。但是现在转身就走也来不及了。杜子齐转身,“严总,真是巧了,在这里遇到了。”
被称为严总的严妍笑了起来,“别这么紧张,虽然伯母跟我说过,但是我已经拒绝了。我觉得我们都太好强。”
杜子齐暗暗的松了口气,还好她拒绝了。“我也觉得我们不适合。”
严妍见大家都没怎么在意这边,就往前走了一步,压低了声音,“杜总,我听说你在查陈元龙的死?”
杜子齐微微皱眉,“不知道严总是听谁说的?”
严妍迟疑了一下,“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了。”
杜子齐觉得自己做事还是很小心的,怎么会很多人都知道了呢?严妍见杜子齐的脸色有些不对,“杜总,我这边得到的消息是,除了你,还有人在查或者说有人在消除一些东西。”
杜子齐看着严妍,“你告诉我这些,是为了什么?”
严妍点头,“杜总果然聪明,我就是想让杜总欠我个人情,等我有需要的时候,你会帮我。”
杜子齐举起酒杯喝了一口,“我会的。那么请严总把详细的情况跟我说说。”
严妍转身往外走去,杜子齐想了想,拿出手机给司徒雅打了个电话,等他和严妍到了阿狸咖啡厅,司徒雅带着李希泽已经在等了。杜子齐给严妍和司徒雅互相做了个介绍,然后指使李希泽去拿点心。
李希泽郁闷了,这摆明了就是支开他嘛,本来端茶送水拿糕点都是服务生的事,怎么就让他去了。
杜子齐看李希泽站着不动,“帮个忙,好像今天人手不足。”
李希泽刚想说什么,司徒雅也对他摆摆手,“快点,我都要渴死了。”
李希泽走了。严妍也就开门见山了,“说起来,陈元龙的死因被人怀疑,也就是最近的事,先是听说杜总你在查陈元龙的死因,怀疑有什么内幕,然后又听说,还有什么人也在查,最后,也就是我唯一能确认是真实的就是,有人将陈元龙当初急救的资料都销毁了,无缘无故的一场火,只烧掉了一部分陈年资料,当然,陈元龙的急救资料就夹杂在那些资料里。”
司徒雅皱眉,“你怎么能肯定?”
严妍笑了起来,“看来司徒小姐不知道我是做什么的,我是医药公司的,几乎所有的医院都用我公司的药,很多医院的事,我可以说比谁都清楚。这件事,就是陈元龙急救那家医院的医生跟我说的。”
杜子齐看着司徒雅,“如果严妍说的是真的,那么陈元龙的死……”
司徒雅接过李希泽递来的绿茶,“肯定有内幕的,但是,那个医生怎么会好好的就说起这件事了?”
严妍有些讶异的看着司徒雅,“司徒小姐果然厉害,一下子就想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件事,那个医生是无意中说出来的,当时在我的小宴会上,那个医生喝了不少酒,然后也不知道是谁说起了失火的事,那个医生也就嘀咕了一句,正好被我听到了。他说还有陈元龙的资料呢。我就问了一句哪个陈元龙,他说就是那个车祸死了的陈元龙。在他们医院急救的,死于车祸的陈元龙,我想应该就一个人吧。”
司徒雅点头,“这样说的话,我能接受。杜子齐,你要怎么办?我觉得元龙的死现在已经不重要了,现在重要的是别的事。”
杜子齐点头,李希泽默不吭声的吃着糕点,严妍看看表,“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杜总,如果有什么新消息,我会告诉你的。”
等严妍走了,杜子齐才开口,“司徒雅,我觉得……”
司徒雅看着窗外,“我觉得你的计划已经被人看透了,肯定没有办法成功的。”
杜子齐有些诧异的看着司徒雅,“为什么这么说?”
司徒雅沉默了一会,“我只是觉得,凭我们的力量,根本就可能让那个计划顺利的实行的,我们要面对的是一个庞大到了极点的关系网,我们没有办法一口气拔完的。”
司徒雅说的是实话,杜子齐最近做什么都遇到阻力,他也猜到计划可能出了问题,他搅拌着咖啡,“那我该怎么办,一辈子被人掌控?”
司徒雅看着他,“杜子齐,或许不是一辈子,你也可以尝试着把大权握在自己手里。你的家族,你来处理。”
杜子齐搅拌着咖啡,沉默了很久,“难道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司徒雅叹气,“我也想把那些人都拉下马,但是我们现在做不到。我不能冒险。景深和我都是有老的人,他还带着个小。元龙已经死了,我们当中再死一个,剩下那个会疯的。”
景深接到了司徒雅的电话,然后就拎着一个小行李箱走出了杜家的豪宅,在大门口与杜母遇上了。杜母笑吟吟的叫住他,“景先生这是要去哪啊?”
景深也笑眯眯的,“我终于可以离那个变态的杜子齐远远的了,谢谢你啊,阿姨。你真是好人,我跟你说实话啊,杜子齐真是个混蛋啊,我都不想跟他做朋友了,他还非要跟我做朋友,说什么他从小到大都没有朋友,您管他管的很紧,他生活的很苦闷。可是苦闷不苦闷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呢,阿姨您说是吧?谁叫他要生在这个家庭的。谢谢您啊。我先走啊,您看好杜子齐啊,千万别再找我联系我啊。”
景深噼里啪啦说完一长串就潇洒的走了,剩下杜母脸色很是难看。她盯着景深远去的背影,冷冷的哼了一声。
景深愁眉苦脸的到了车站,司徒雅已经在等他了,李希泽也在,正眼巴巴的看着司徒雅,不知道说些什么。
景深走过去,“你们说什么呢?”
司徒雅白了他一眼,“你管我们说什么呢。好了,我们就先回南京去了。李希泽,你也考虑考虑我刚才说的话。”
司徒雅说完就往检票口走去,景深拉拉李希泽,“你们说什么呢?”
李希泽看着景深,“前辈说不告诉你。”
景深的嘴角抽了下,“你把你的前辈当成神吗?”
李希泽摇头,“我就是把她当成前辈。你还不去检票?要赶不上了啊。”
景深一看表,傻眼,还有两分钟就发车了,这可是高铁,不会延误的。他拎着行李箱飞奔到检票口,通过检票口,在楼梯上就看见高铁已经进站了,他看了一眼票,嘴角忍不住又抽了一下,他的座位在最后一节车厢。景深冲下楼梯,从人群中往最后一节车厢跑去,看见司徒雅已经上车。他打算喊一声的,结果喊不出声来,干脆闷头继续跑,好不容易跑到了整个人都是蹦上车的,刚蹦上去车门就关上了。
景深靠着车门大喘气,多少年没这样跑过了?等呼吸平稳了些,他走进车厢坐下,双腿伸直微翻着两眼,“司徒雅,我差点死了。我一路狂奔过来的,刚上车,车门就关了开动了。”
司徒雅诧异的看着他,“追不上就算了呗,坐下一辆不是一样?”
景深猛的转头看着司徒雅,瞪大了眼不说话了。他怎么就没想到乘下一辆呢?他仔细的想了想,当时一是李希泽在催,二是他想着要是赶不上的话一定会被司徒雅杀了的,于是才一路狂奔的。可现在见司徒雅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他怒了,“我累的跟条狗似的,你说两句好话不行啊?”
司徒雅翻看着上车前李希泽塞给她的杂志,“行啊。你真可怜又坚强。你会成功的。”
景深叹气,看着窗外,“我现在心情更差了。”
从上海到南京很快的,下车时,景深主动的提起了自己和司徒雅的行李,“各回各家?”
司徒雅摇头,“我要马上回老家。你自己先回去吧。”
景深点头,“我先把你送到汽车站去?”
司徒雅皱眉,“没这个必要吧。我自己搞的定的。”
景深也不再多说什么,先拦了辆出租把司徒雅送上车,司徒雅跟司机说了地点,司机刚发动车要走,景深又一把拉住了车门。司徒雅被吓了一跳,“景深你想死吗?”
景深摆摆手,“我就问一个问题,我们不管杜子齐了?”
司徒雅想了下,“不是不管,是我们真的管不了。杜子齐能够自己处理的,他之前只是心软。”
景深挠挠脸颊,“他心软?”见司徒雅拉车门,他忙用力拦住,“还有一个问题。”
司徒雅眯起眼,“你明明说只有一个问题的。”
景深忙赔笑,“这真的是最后一个了。你干嘛?”
司徒雅对着景深伸出手,“给我一千,因为你的问题耽误了我的时间,我决定用你的钱付车费。”
景深的嘴角又抽了一下,掏出钱包递给司徒雅,“那个,我还要不要陪着杜子齐去冒险啊?”
司徒雅真的怒了,“你去死,这个问题自己去想!”说完怒冲冲的甩上车门,“师傅,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