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十七岁》lesliya

4、第四章

　　在紧张忙碌的学习中，不知不觉中九月份已经过半，当学生们从繁重的课业中抬头喘息片刻时，才发现距离十月假期已经不远了。对长假的期盼，就像一剂强心针注入了有些萎靡的心脏，顿时让学校里的气氛变得活跃浮躁起来。对此最直接的表现就是不少人开始提前呼朋唤友，兴致勃勃地筹划着七天假期的行程。这直接导致了课间短信和电话声不断，到处都充斥着假期即将来临的兴奋。

　　但俗话说得好，乐极生悲，古人诚不我欺。

　　英语课上，一个年轻的女性教师正在黑板上奋笔疾书，而下面的学生们也在认真的记着笔记，一时间，教室内充斥着沙沙的抄写声，每个人都在认真的学习着。突然，一阵悦耳的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打断了这份和谐安静的教学。英语老师停下了写着半截的板书转过身来，底下的学生们也开始议论纷纷，四处张望着看是从谁那里传来的声响。

　　“谁的手机？交上来！”陈晨是一名刚从学校毕业不久的大学生，在二中还处于实习阶段，在她有限的教学生涯里还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不耐烦地用板擦敲了敲讲桌，陈晨板着脸环视着默不作声的学生们，“快点，别等我去搜。”

　　教室内一片寂静，没有人站起来承认是自己的手机刚刚响过。

　　陈晨有些恼羞成怒，她认为这些学生是在给她下马威，是无视她作为教师的尊严。

　　“正、副班长站起来！你们给我去搜，男女生都搜，我就不信查不出来到底是谁的手机！”陈晨将手里的板擦扔到了讲桌上，发出了“咚”地一声。正、副班长虽然磨磨蹭蹭地站了起来，但却并没有离开自己的座位，只是犹豫地相互对望着，谁也不肯先动手。这无疑进一步激起了陈晨的愤怒。

　　“你们行啊！看来我这个老师连班长都命令不动了？团支部书记呢？其他的班干部呢？”

　　在听到陈晨点到自己的职位时，夏萌萌等人就默默地依次站了起来，但也是如同正、副班长一样，只是低头垂手站在那里，并不动手去搜自己的同学。

　　这一下，陈晨的怒气显然达到了顶点，但她似乎也明白了自己根本不能指使得动这些学生，干脆“哒哒”地踩着高跟鞋走下了讲台，从靠门的那边开始亲自动手搜索着学生的书桌抽屉。

　　初战告捷，陈晨举着一个粉色小巧的翻盖手机，一扫刚才脸上的阴霾：“既然不肯自己站出来，那我就一个个的搜！别以为你们这些班干部不动，我就拿你们没办法！”

　　说着话，她又连续搜了好几个抽屉，找到的手机已经无法让她单手全部拿住。不过这并难不住陈晨，她转身回到了讲桌旁，将自己的教案从文件袋里取出后，把手机“叮叮当当”地都扔了进去，然后提着袋子继续向下一个目标前进。

　　刚才趁她倒腾文件袋的功夫，有不少学生抓紧时机转移着自己的手机，希望能够逃脱一劫。陈晨也很快就发现了这一点，当她连续五次空手而归的时候，就将目光瞄准了学生们的口袋。

　　“别以为藏在口袋里我就没办法，都给我掏出来！别逼我自己伸手掏！”

　　就这样，陈晨又收获了好几部手机。对此，学生们是敢怒不敢言，虽然他们已经上了高中，但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没有几个还打算在学校上下去的学生会选择和老师翻脸对着干。更何况，这种事就算是传到了家长耳里，也只会为自己带来麻烦。父母多半会说：我们给你买手机是为了联系方便，不是让你上课玩的！上课玩就该被没收，而且也别想让我们再给买！

　　所以，大部分的人虽然愤怒，但却依然选择了沉默和顺从。但是不明着反抗并不代表不会暗中做些小动作，不少学生看到陈晨还没有搜到自己这边，急忙开动脑筋，寻找着更稳妥的藏匿地点。

　　老话常说，急中生智。现在在高二三班里，这句话的含义被发挥得淋漓尽致。

　　陈晨再次感到了些许无力，她已经跳过了好几个学生，无论是在他们的抽屉里还是身上，都没有找到任何手机存在的蛛丝马迹。但是陈晨可不认为这是因为他们没手机，而是更加笃定了他们将手机藏起来了的想法，但无论她如何威逼，那些学生也只是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她，同时保持着一致的沉默。

　　无奈之下，陈晨也只好放弃了那几人，恨恨地走到了贾媛的位置，并眼尖地发现了她还没来得及藏好的手机。

　　“陈老师，您别没收我的手机行吗？”贾媛攥着自己的手机不松手，死活不肯把它交给陈晨，“要是我妈知道我手机被没收了，肯定会骂死我的。陈老师，求您了。”

　　“不行，赶紧拿来！”贾媛的求饶让一直被沉默和敌视对待的陈晨感到了一些胜利的快感，但她却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贾媛，“现在知道求饶了？刚才我给你们机会的时候，你怎么不站起来呢？”

　　贾媛将拿着手机的手背到了背后，坚决不肯妥协：“陈老师，您看这样行不行，我帮您找他们藏起来的手机，您就别没收我的了，行吗？”

　　贾媛的这句话就像一块石头被投入了平静的湖泊一样，在本来安静的教室里引起了轩然大波。学生们看向贾媛的眼神充满了惊讶，随后转为了鄙夷和唾弃，甚至还有脾气急的已经骂出了粗话。但是贾媛就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只是死死盯着陈晨，一脸哀求的等着她的回答。

　　陈晨看向贾媛的目光有些怀疑：“你真能找的到？”

　　“能！刚才我都看到他们藏哪里了。”贾媛的回答斩钉截铁。

　　“那行，你找吧。只要数量让我满意，我就不没收你的。”陈晨想了一下，觉得既然有人愿意代劳，那么自己也没必要继续亲力亲为，所以也就痛快地松了口。在将手里的文件袋交给了贾媛后，陈晨背着手慢悠悠地走回了讲台，靠着讲桌开始准备看热闹。

　　内部总是最容易被攻陷的，这句话说得一点都不错。为了保住自己的手机，贾媛珍惜着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在搜索起其他同学的手机上异常的卖力。很快，贾媛就抱着一堆从书包里、暖气片下面、饭盒里、乃至袜子里找到的手机走到了陈晨面前，得意洋洋地向她的主子邀功请赏。

　　陈晨对于贾媛的工作成功显然还是满意的，于是她大手一挥实现了自己的承诺，放过了贾媛和她的手机。

　　“你们还是学生，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而不是在上课玩手机！”陈晨推了推桌上的文件袋，一脸的正气凛然，“所以，你们不用费心机来跟我要东西，我是不会还给你们的！”

　　学生们没说话，似乎觉得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说什么也没用，索性也就保持了沉默。陈晨见此，以为学生们怕了，更加兴奋起来，又口沫横飞地教训了他们几分钟。当下课铃响起的时候，她才恍然发觉这节英语课已经在搜查与藏匿的过程中悄然流逝，扫视了一圈默不作声的学生们，陈晨觉得她现在不需要继续巩固她的师道尊严，所以也就大方地一挥手，宣布了下课。

　　等到陈晨拿着她的战利品离开后，教室里一下子就炸了锅，所有人都把视线集中到了贾媛身上，更有几个脾气暴躁的男生几步窜了过去将她团团围住，非要她给出一个说法才行。夏萌萌站在圈外冷眼旁观，觉得贾媛占了是女生的便宜，否则恐怕那几个男生早就已经动手招呼她了。

　　“贾媛，如果你今天不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案，你就得赔我们所有人的手机！”体育课代表林雄代替大家说出了心声，他对于贾媛这种靠出卖同学来保全自己的行为异常不齿。

　　被一群男生围在中间的贾媛看上去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一样，事实上，她也真的马上就哭了。抹着眼泪，贾媛抽抽噎噎地为自己分辨着，就好像她才是被出卖的那个一样。

　　“我、我也是没办法啊……我妈管我管得特严……如果她发现我手机不见了，一定会打死我的。”贾媛的眼泪仿佛拧开的水龙头一样哗哗地留着，语气里充斥着委屈和无奈，“我也不想啊……求你们等几天好不好，我一定找陈老师把手机都要回来的，求求你们了。如果、如果让我妈知道了，我就真没法活了……”

　　看贾媛有要下跪的趋势，那几个围着她的男生不禁后退几步，有些手足无措。更有几个人在看到贾媛哭得梨花带雨、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又产生了几分同情，毕竟只是手机而已，还不到非得把人逼死的地步。

　　站在圈子外的周雯有些看不下去了，皱着鼻子冷哼一声，靠近夏萌萌小声嘀咕着：“她又在装，每次犯众怒了就来这一套，这么多年了也不说换换！”

　　“既然灵验，何须再换？”夏萌萌心里恼火着呢，她的手机可是她哥放弃了自己的手机特意给她买的，怎么能因为别人的错误就被没收拿走呢！站在原地，夏萌萌越想越生气，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挤开那几个围着贾媛的男生，站到了哭得快晕倒的罪魁祸首面前。

　　“贾媛，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我今天就要拿回我的手机。”夏萌萌的语气非常强硬，没给贾媛留有半分转圜余地。

　　贾媛抬起头用依然红肿的眼睛望着夏萌萌，泪痕遍布的脸上竟露出了一种“弱不禁风、我见犹怜”的神态。伸出手拉住了夏萌萌的校服袖子，贾媛用一种从没有过的柔弱语气开口哀求着：“萌萌，我一定会把手机给拿回来的，不过今天估计不行，你看陈老师还在气头上……求你了，等几天好不好？就几天！”

　　“这手机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我不能容忍别人拿着它。”夏萌萌把袖子从贾媛的手里抽了出来，心里恶心的要命，这算什么啊，明明是她的错，竟被说成自己好像是多么十恶不赦的人一样。

　　看着贾媛趴桌上大哭的样子，夏萌萌真想跳上桌子仰天长啸，然后再学咆哮马那样抓住她一边摇晃一边咆哮：同学，这是在二中的教室，不是在琼瑶奶奶的电视剧里！在这里，一切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别摆出这幅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你那套装柔弱白莲花的伎俩在我面前是行不通的！

　　深吸了一口气，夏萌萌让自己冷静下来，先没理会趴在桌子上的贾媛，而是转身对教室内的其他同学开口说道：“除了贾媛以外，还有谁的手机幸免于难了？借我用一下，我给你们表演个好玩的节目。”

　　虽然不清楚夏萌萌想做什么，但还是有人递给了她一个手机，简单道了谢，夏萌萌冷笑着按着键盘，看样子似乎要拨打一个电话。一时间教室内鸦雀无声，大家仿佛在同一时刻都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等待着夏萌萌揭露谜底。就连贾媛也暂时压制住了抽泣，面带惊恐地盯着夏萌萌的一举一动。

　　夏萌萌并没有让大家等太久，答案很快就被揭露了——教室内回荡着一个大家熟悉的旋律，正是这个声音导致了英语课上陈晨的发飙，以及造成了大家手机被没收的惨剧。

　　再一次的，教室内所有人的目光汇集到同一个点上，那就是依然被贾媛攥在手里的那部手机。此时的音乐声依然在继续着，和刚才大家听到的声音完全吻合，就连音量大小都是一样的。贾媛万分懊恼自己为什么不先把手机调成静音，以至于出现了这种被动的情况，但她却不知夏萌萌正是算准了这一点，才放心大胆拨通的电话。

　　刚才的时间太紧了，事情的发展过程简直是一环扣一环，容不得人有丝毫喘息的机会——大家都忙着藏手机，又有谁还会有空闲拿出来特意把铃声调成静音呢。就算是贾媛，她也是打算等应付完同学的质问后，再偷偷把铃声换一换的，却没曾想夏萌萌根本没有给她这个时间和机会。

　　现在，贾媛想说什么都晚了，面对着全班同学的愤怒和质问，她无言以对，只能继续趴在桌上嚎啕大哭。

　　解救贾媛的，不是她的眼泪，也不是同学们突然迸发的善心，更不是英语老师陈晨，而是一阵几十年如一日按时响起的上课铃声。大家虽然心有不甘，但却不得不暂时返回自己的座位，省得再惹下更多的麻烦。

　　这一天的课，可以说高二三班没有一个学生完全不走神，甚至有些人根本就不知道老师到底说了什么。他们都在发愁，忧虑着回家后该如何跟家长解释这事——虽然想瞒还是能瞒上几天的，但这样长期下去也不是个事啊，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露馅，然后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

　　于是，高二三班的同学自发地做出了两个决定。一是完全孤立贾媛，他们还无法做到轻易原谅一个来自班级内部的叛徒；二是全体留下开一个特殊班会，商讨一下究竟该如何把自己的手机从陈晨那里要回来。当然了，这个会议他们没让贾媛参加，生怕她知道计划和方法后，再次跑到老师那里泄密。

　　无论在什么年代，也无论在什么地方，叛徒内奸这种东西是最让人讨厌的了。

　　“我们集体去找她要！谅她也不敢把事闹大，这样对她的前途不好，她不是还没转正呢吗？”女生A出了主意，坚信人多力量大。

　　“这是一个办法，不过可能希望不大。”说话的是林婉莹，她的手机也在被没收的人当中，“你们没看到陈老师走的时候那个样子吗？她肯定不会就这么还给我们的。”

　　“不管怎么说，还得去试试才行。那什么，田岳，陈晨平常不是挺看重你的吗？你是英语课代表，再找几个平日她看得顺眼的人一起去要个试试。” 班长梁逸干脆利落地拍板定出了方案，指示着平日里几个英语成绩优秀、能在陈晨面前说的上话的人。

　　被选中的学生相互看了几眼，点点头接过了这个差事。

　　“众位乡亲父老，本少此次出征，不成功便成仁！”田岳在出门前悲愤地喊出了口号，“为了同学们，本少就豁出去了！就算是牺牲尊严和色相，我也要把手机都拿回来！”

　　田岳的插科打诨很好的舒缓了教室内的紧张空气，众人看着他耍宝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快滚吧你，别废话了！”梁逸抬起脚轻轻踹在了田岳的屁股上，嘴里笑骂着，“赶紧的，大家还指望你们呢。”

　　田岳一行四人站在教室门口，像模像样地冲屋内一抱拳，然后转身昂首挺胸地向着高二组办公室走去。

　　“行了，大家先别盯着他们看了。”郭浩阳拍了拍手，把大家的注意力从田岳一行人那萧瑟的背影上吸引到了自己这里：“咱们也别傻等着，继续讨论吧，总得拿出个备选方案来才行。田岳他们要是成功了最好，万一失败了，咱们也能继续进行下一个计划。梁逸，你说呢？”

　　梁逸点点头，走到郭浩阳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小鬼，说得很对嘛！”在闪身躲开了郭浩阳的无影脚后，梁逸才又严肃了面容，轻轻嗓子开口说道，“浩阳说的没错，大家多想想吧，集思广益一下，咱不能就这么让手机被拿走了。”

　　他的话得到了教室内留守人员的认同，大家又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气氛再次热了起来。不过，热起来的不仅仅是气氛，还有冲动和愤怒，而这些负面情绪随着田岳等人垂头丧气、铩羽而归后，更是达到了一个新的顶点。

　　“干脆！我们去把手机偷回来吧！”男生A似乎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暴脾气，提出了这个建议，“反正那也是我们自己的东西，不算犯法。”

　　他的这个建议，但是赢得了部分男生的附和，甚至还有人自告奋勇地说要去打探一下陈晨把手机放在了哪儿。但是大多数人对此还是持犹豫态度的，毕竟“偷窃”这个字眼并不是那么好听，虽然那些东西本就是他们的。

　　“不行！”首先提出反对意见的郭浩阳，“绝对不行！如果我们被抓到偷窃，那么就是一生的污点。”

　　“那是我们自己的东西，不算偷，只是拿回！”

　　“东西是我们的，可是现在却是在陈晨那里，我们擅自拿回来的话，就是偷！”

　　“又不会被她抓到。”

　　“你以为她是白痴啊？会想不到是我们把手机拿回来了？如果她闹起来，全班人都要背负上窃贼的名声！到时候别人可不管我们是否拿的是自己的东西，只会因此看低了我们高二三班！”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倒是说出个可行的方法啊。”

　　“方法没有，但我知道你这个肯定不行！”

　　“行了，都少说两句。”班长梁逸看两方有要打起来的趋势，急忙站起身制止，他可不想在如此头疼的时刻还得分神处理班级内讧事件。正打算用什么来分散一下两人的注意力时，梁逸发现了夏萌萌已经走到了教室门口，看样子似乎打算出去。

　　“哎，夏萌萌，你干什么去？”

　　“啊，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夏萌萌停住脚步，转身扬起手中的纸笔，对梁逸笑了笑，“也许等我回来的时候，就会有办法了也说不定。”说完，夏萌萌也不管梁逸在后面的呼唤，自顾自地走出了教室，向小卖部的方向走去。

　　依在小卖部的墙上，夏萌萌慢悠悠地拨打了夏玉鑫的电话，在低声跟他说了几句后随手放下话筒，优哉游哉地一边欣赏着黄昏的风景，一边静静等待着夏玉鑫的回电。

　　当她拿着写满字迹的纸条返回教室后，发现屋内的气氛比她走的时候更加压抑了。大部分人都垂头丧气地分散坐在桌子或椅子上，默然不语。还有少数几个人正气咻咻地坐在一旁喘粗气，似乎刚刚经过了一场激烈的争辩。

　　“大家都打起精神来，我已经找到办法了。”夏萌萌的话让全班人把视线都投到了她身上，自信满满地开了口，“不过我需要你们配合。”

　　“萌萌你快说啊，要我们怎么配合？”周雯拔开围上去的人群挤到了夏萌萌身边，抓着她的胳膊不住地摇晃着，急不可耐地开口，“你倒是快说啊，大家肯定都会配合的。”

　　“是啊，你就说吧。”梁逸代表了全班开口，他的话赢得了其他人的附和。一直在尽力劝解同学们不要采取极端方式去拿回手机的郭浩阳此时也松了口气，擦了擦汗后将自己的注意力也放到了夏萌萌身上。

　　“其实很简单，我需要大家跟我去壮壮声势，但是你们不能随便开口，不许乱说话，必须跟我统一步调。”夏萌萌竖起了一根手指到唇边示意大家安静听她说，“不管我一会说出什么来，你们都不能露出惊讶的表情。你们得让她觉得，这就是我们商议后的结果。”

　　“那你到底打算说什么啊？”郭浩阳突然开口，语气里有了一些犹豫，“……你确信不会是什么出格的方法吧？”

　　“放心——”夏萌萌故意拖长了语调，“绝对不犯法，也不会违反校规，你们只需要跟我一起去高二组办公室就行了。”

　　“那还等什么啊，大家走着！”梁逸招呼着班里的同学，大家乱哄哄地答应着走向了门口，更有几个心急的直接就往办公室那里跑去，其中就有刚才提出去偷回来的男生A。

　　“哎，等等啊你们，别着急走。”郭浩阳急忙喊住了那几个人，在看到男生A的不耐烦表情后才抬手指了指已经空无一人的教室，“不拿着东西吗？如果这样都走了的话，万一来了真正的小偷……”

　　梁逸一拍脑袋，连说自己糊涂了，在急吼吼地找来值日生把教室锁上后，才一把搂住了郭浩阳的肩膀，对他的细心赞不绝口。

　　“来来，大家排成四行，一起迈正步过去，看着多整齐多有气势。”郭浩阳又出了个主意，彻底颠覆了他平日里腼腆优等生的形象，“反正这事估计也不能善了了，还不如痛痛快快折腾一把，也算出口恶气。”

　　说完，郭浩阳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夏萌萌，他就觉得既然事情已经到了需要全班人壮声势的地步，那么就已经不算和平解决了。既然如此，干脆就放手大干一场，也让那些老师知道，他们是有思想有头脑的准成年人，并不是那些可以任由老师随意摆布、惟命是从的小学生！

　　于是，在班长梁逸的指挥下，高二三班的同学很快就排成了四行。在确保每一行的前几名都是班干部后，梁逸大手一挥，宣布队伍开拔。于是，在体育课代表高声喊着“一二一”的号子中，高二三班的同学们齐齐地迈着正步，以最整齐的步伐踏过走廊，向着尽头的高二年级组办公室大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