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篮球]影缘》tiji

10、番外-灰崎

　　灰崎惯于夺取别人篮球上的技能，这就是他的技能，将别人的东西占为己有然后看那些人惊讶和绝望的面孔，是灰崎恶劣的兴趣。

　　就连日常生活中也是，因为觉得别人的东西比较好，所以看别人吃东西会去抢，看别人的笔会去抢，看别人的课本也会去抢……

　　因为别人的东西比较好，就要将好东西占为己有。灰崎是这样想的。

　　后来被称为奇迹世代5个天才的人，当时还没有黄濑凉太，一军里只有少少的6个人，包括灰崎在内，包括黑子哲也在内。

　　对于黑子哲也，灰崎的印象就在于，每次和一军的人一起吃午餐时，黑子的食物看起来是最美味的。大概是因为黑子的胃口最小，他的胃口甚至和减肥中的女生有得比，所以他面前的食物很少，少而珍贵。

　　所以灰崎很喜欢去抢黑子盘子里的食物，为此就连绿间也明确的表达过不满，而赤司虽然没有明说，却会将自己盘子里的菜夹给黑子。

　　灰崎也没有觉得黑子受到赤司的偏爱有什么不应该的。因为黑子的存在在当时的帝光国中里也算是必须的，有了黑子这个影子，身为光的青峰进步得越快，快得像是上了发条一样，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

　　灰崎对于黑子能够放弃投篮，选择安分的当一个不被关注的影子而有点点敬佩，因为灰崎自己是做不来这样的事情的。

　　虽然灰崎本身的作风算不上光明正大，但是他对篮球的态度却是认真的。私底下虽然会打架，也喜欢用拳头去教训那些对手，但是在赛场上，他不会去耍阴招。

　　当然，他的夺取技能也并不算是什么光明磊落的技能。

　　黑子对待灰崎的态度也是很奇怪，尽管部里很多人都害怕和讨厌他，黑子却从来没有用异样的眼神看待过灰崎。一军里看不惯灰崎的人多了去了，应该说，一军里也就只有黑子才能坦然的将灰崎当成平等的同伴一样相处。

　　和黑子说话时，他看着你的眼神和他看着一军其他人的眼神并没有不同。

　　或许也是因为黑子本身就情感比较淡薄，灰崎祥吾并不讨厌和黑子说话，和他一起吃饭。

　　其实就算是在黄濑凉太加入篮球部后，身为他的辅导员的黑子在二军三军眼里依旧是个没用的废材。他们都看不到黑子的努力，实在是黑子投篮的技术还比不过一个初学者。

　　在黄濑这个进步神速的人的比对下，黑子这个辅导员显得更加的没用。

　　有一次灰崎因为缺勤率太低被班主任留下来，很晚了他才被准许回家，回去前灰崎就想去体育馆看看，尽管知道这个时间已经是关馆的时候。

　　身为篮球名门，帝光的篮球场地很先进也很宽阔，在路过第三篮球馆时，他听到了不和谐的声音。虚掩的门后面，有好几个人在那里嬉笑着，而且传来了□□被殴打的声音。

　　灰崎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人，那一缕蓝色的发丝。

　　好歹也是一军的人，怎么能让杂鱼给欺负了。

　　这样想着的灰崎，理所当然的推开了门，毫无悬念的将那些三军的杂鱼给利落的收拾干净，在那些人痛苦的告饶逃离后，灰崎看着地上不能动弹的少年，伤脑筋的抓了抓头发。

　　他蹲下身体，将人翻了个身，看到的是一双紧紧闭着的眼，虽然脸上的伤口就只有被甩巴掌留下的淤红，但身体上的伤害可没有那么轻松。灰崎自主的撩起他的衣服下摆，刺眼的青紫都让这个经常打架给予别人伤害的少年皱眉。

　　黑子那个时候已经失去了意识，灰崎抱起了他跑向了医务室。医生没在，他熟练的从柜台拿出跌打酒，将黑子碍事的上衣脱掉，给他推拿。

　　灰崎也不是一开始就很会打架的，也会碰到硬茬的时候，因此对于处理这些伤也有自己的一套。在给他擦完药酒后，帮他穿上了衣服，就背着他离开了学校。

　　灰崎记得黑子的住所，因为那里离他家不远，有一次难得的早起去学校时，就看到黑子从一处住宅走出，他慢悠悠的走在后面经过那住宅，上面的门牌写着‘黑子’两个字。

　　然后以后回家时偶尔也会看向住宅的院子，有一次还看到了黑子的父母。当时那对夫妇都在院子，和黑子很像的少妇抿着茶坐在走廊，而只看到背影的男人则是戴着草帽在拔草。

　　那副画面很温馨。

　　灰崎第二次看到黑子的母亲，也是透过围墙看到的。黑子的父母当时似乎在吵架，然后黑子的母亲真正生气了的时候，作为丈夫的竟然很爽快的土下座道歉了。

　　那么神气活力的女人怎么会有黑子这样存在感薄弱的孩子呢？灰崎当时这样的发出疑惑。

　　不过这些都不会放在心上就是了。

　　在快到黑子家门时，背上的少年动了动，然后睁开了眼睛。

　　“谢谢……”

　　灰崎听到了少年的道谢，声音很轻，然后在他的角度里，看到了少年通红的耳朵。

　　灰崎那个时候回了一句：“我只是不想看到一军的被杂鱼欺负，杂鱼就该乖乖的回垃圾堆的呆着。”

　　“可是……我也只是杂鱼啊。”

　　就在灰崎以为对方不会说话时，竟然听到了上面的那句。有些惊讶，但灰崎却也自然的回道：“你在一军了，就证明你是不同的。”

　　送了黑子回家，得到黑子妈妈的道谢后，灰崎将这件小事抛诸脑后，第二天黑子给灰崎带来了自己妈妈做的午餐，里面的食材很丰富，也很美味。然后黑子每一天都会带便当给灰崎，因为黄濑来了之后灰崎都不跟一军其他人吃饭，所以便当是在刚下课时被送到灰崎手里的，因为少年的存在感太低，一直以来并没有人知道。

　　便当持续到灰崎被退部就结束。

　　灰崎在第一次没有收到少年的便当时，摸着后脑骂了一句。因为他并不需要这种温柔。

　　就算没有便当，灰崎依旧是灰崎。就像有便当时，灰崎和黑子的关系并没有变得亲密，没有便当后，两个人也甚少有交集。

　　灰崎退部后就没有再打篮球，而是沉迷于打架，每天都会很晚才回家。而有一天晚上，他从一个崇拜他的师弟口里知道，部活结束换衣时，黑子面色苍白的从一军专属部活室里走出来，而在之前奇迹世代的五位刚刚从那里离开。

　　看到的人有不少，毕竟后面要处理残局需要不少人。贯来冷静不像中学生的黑子会那样脸色苍白，甚至不小心踩到篮球跌倒，存在感薄弱的他闹出的动静惹到了其他人的注意……这样的反常，加上之前部活室进出的人员，大家心中都有底。

　　就从黑子已经坐了许久冷板凳就已经料到总有这么一天。

　　因为赤司的威慑影响，没有人敢多嘴，就连那个师弟也只是告诉灰崎一个人而已，而且那个师弟清楚灰崎对这些没兴趣也不会告诉别人，就当做是无聊时的消遣一样说出来。

　　接到电话的时候是那事情发生不过二个小时之后，灰崎没有放在心上，听完了就继续喝酒，和美女调情，然后顶着凉风在深夜里走向回家的路。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拐向了通过黑子家的那条路口。那条路口并不是回家必经之路，分岔路有很多，哪一条都可以，但就是选择了那一条。

　　可是就在离黑子家不到两百米距离时，本一片漆黑的住宅突然开了灯，然后传来了少妇的尖叫声。尖叫声在寂静的夜里影响了不少人，灰崎本来因为酒气而浑噩的脑袋瞬间清醒了不少。

　　很快的救护车过来了，灰崎就站在原地，被一些人挤着，然后看到黑子家的大门打开，一副担架被医护人员给抬出来，黑子的父母跟着上了救护车，伤者的脸被黑子的父母挡着看不到，但黑子是独生子，能够让那对夫妇如此焦急甚至是崩溃的跟着上了救护车，出事的是黑子。

　　地上有着血迹，从已经关上的大门的台阶再到上车的地点，一条长长的血迹……

　　灰崎因为酒意而暖和的身子瞬间冰凉，他呆呆的站在那里，直到人群全部散去都没有动弹。

　　第二天收到了师弟的信息，黑子请了很长的事假。

　　灰崎想着等些时候再去探望吧。

　　不过黑子家的住宅一直没有人进出，按了门铃也没人理。

　　一个星期后，师弟的信息说：黑子退部了。

　　灰崎收到这个信息后，也不管那些刚被自己挑衅后的混混，他狂奔着像是逃跑者一样，跑到了黑子的住宅，迎接他的是扬长而去的出租车还有已经撤下门牌的住宅。

　　那一天夜里，灰崎重新将篮球从床底下拿出来，擦去上面厚厚的灰尘，抱着它睡了一晚。

　　然后在睡梦里，似乎闻到了菜香，那股菜香不是他的妈妈能做出来的味道，是很久以前又或者是不久之前，黑子给他带的便当的味道。

　　在第二天，从收件箱里收到了黑子的信，上面只是写着他移民美国的字样，寥寥的几个字，完全不符合那个人平时多礼拘谨的形象，上面那些字更像是随手写下的便利贴。

　　一年之后，灰崎在篮球场上看到了那个移民美国的少年，然后在球场上输给了他，灰崎坐在场上很久很久，久到所有人都走光了，那残局也已经收拾干净，他才慢吞吞的站起来。

　　当他垂着头走出篮球场的大门，视眼里出现了一双球鞋。是女性牌子的球鞋，很熟悉的牌子。

　　“要一起吃便当吗？灰崎君。”少年手里拿着两个便当盒，虽然没有笑着说话，但他的眼神却很温柔。

　　【灰崎君，要吃便当吗？】耳尖微红的少年突然冒出身来，将一个用花布包着的便当放在他的桌子上，那双蓝眸还带着暖暖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