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日记》顾盼若浅

27、第27章

　　早上，当一个失眠的人即将入睡的时候被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吵醒，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斯内普几乎是愤恨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在几秒钟的努力镇定之后，他穿着睡衣下床，然后用力拉开了房门。
　　对面就是传来婴儿哭啼声的房间，几乎是不留任何余地的，斯内普用力敲响房门。
　　“波特，开门！”
　　门在下一秒被打开，穿着睡衣的哈利，头顶盯着糟糕的、类似于鸟窝一样的头发出现在斯内普的面前。
　　“早上好，教授。”他打了一个呵欠，在顺利的说完这句话之后浑身就僵硬在那里了。
　　看起来理智战胜了本能！
　　斯内普假笑，然后看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哈利房间的婴儿床，还有那上面哭泣的婴儿，以及在哄着婴儿的家养小精灵。
　　“你的教子，打扰了我的早晨，波特。”他缓慢而冰冷的说：“所以，根本没有什么‘早上好’！”
　　哈利的脸上在一瞬间闪过一些奇怪的表情，斯内普在一瞬间辨认他表情中的不同，然后才看向泰迪，“搞定他，让他安静，波特！”
　　“好的，先生。”哈利说，语气带着一丝挑战，“如果你能做到的话，也许我就能做到！”
　　生机勃勃的哈利波特？斯内普扬眉，看着神色别扭的哈利，最终后退了一步，“什么时间，波特？”
　　哈利的脸上很明显飘过一丝挣扎，然后才飞快的回答斯内普的问题。
　　“十七岁生日之前，先生。”
　　斯内普意外的扬起了眉毛，在审视了哈利将近一分钟之后，才慢慢开口。语调轻柔而带着天鹅绒一样的丝滑质感，可是他说出来的话却嘲讽到了极点，“让人意外，波特。你竟然没有直接杀死我，看起来，你已经开始学会克服你的情绪了……”
　　“我很遗憾没有达成你的愿望，教授。”哈利瞪着他说，“我是想要直接杀死你，不过我还记得一些东西。”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然后又怀疑的看了一眼斯内普，慢慢让开了门口的位置，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
　　斯内普看着他的反应，眉毛几乎要扬到发际线了。他猜想过他跟哈利波特相处的最艰难的时刻。毫无疑问，应该如果有一天哈利波特醒过来处于他刚刚杀死邓布利多的时间，那么他们说不定要进行一场殊死搏斗才行。
　　然而，哈利的反应很奇怪。明显的仇视，可是还有一些其他东西。
　　“你真的不准备进来吗？”哈利的声音打断了斯内普的思索。他眨了一下眼睛，然后摇头，“不，我只需要安静，波特。”
　　婴儿的哭啼声早已经在他们互相审视对方的时候消失了，斯内普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并且关上了门。
　　不过，不管是处于什么原因，他都无法再次入睡了。窗户那边慢慢亮了起来，有些光线撒在了海面上，金色的阳光看起来格外的灿烂。
　　当所有的恼火和烦躁彻底消失了之后，斯内普这才换上了衣服重新走出了房间门。就算外面有一个恨不得杀了他的哈利波特在，他也没有可能永远躲在自己的房间中。
　　“早上好。”一楼客厅里面，哈利谨慎的跟斯内普打了一个招呼，斯内普在他对面坐下，看了一眼正在被洛洛喂牛奶喝的泰迪，然后才干巴巴的回了一声。
　　“早。”
　　洛洛动作迅速的端上了他们的早餐，尴尬而紧绷的气氛在他们之间蔓延，泰迪被抱回了房间，斯内普把他盘子里面的牛角面包切成了没有必要的一块块小块，然后在上面弄上果酱，陪着咖啡吃。
　　“让人意外的吃法。”哈利低声感叹，斯内普抬头瞪视他，然后发现他正学着自己的样子处理盘子里面的食物。
　　有种被冒犯的感觉，他停下了动作。
　　“那么，你想做什么？”
　　看着眼前的少年明显被自己的问题愣住的样子，斯内普假笑了一下，“我是说，你想在今天剩余的时间里面做什么？”
　　哈利皱着眉头思考，斯内普则静静地看着他。他很少能够看到这样安静思考的哈利波特，年轻的脸庞上带着不能够掩饰的疲惫，眼睛下明显的青色阴影，还有微微皱起的眉头。
　　哈利波特。
　　他在心中默默念着这个名字，有那么一瞬间，什么都没有去想。
　　“我想，我要趁着这个时候，给你争取一根魔杖。”哈利突然冲着他笑了起来。
　　斯内普吓了一跳，甚至不能够消化哈利说的每一个单词。
　　“给我……争取……一根魔杖？”他缓慢的重复着哈利的话，用一种看精神病患者的眼神看着哈利，“你确定你还有正常的思考能力吗，波特？”
　　“我相信我很正常，”哈利摊手，放下了他的餐具，“为了保证我不被自己毒死，我确信，由你来熬制魔药会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哈利露出了一个厚颜无耻的笑容，“斯内普先生，我想我们都赞同这点。”
　　“是的，我赞同。特别是……”斯内普顿了一下，没有把接下来的话说出来。特别是当他准备给哈利波特换另外一种魔药的时候。
　　想到这里，他慢慢皱起了眉头，“我需要去一趟对角巷……”再次皱眉，“还需要一只猫头鹰，用来邮购一些东西。”
　　“我想我们的要求都可以达到。”哈利带着一点愉悦的说：“摆脱了每次喝魔药都以为会被自己毒死的危机感，还是很不错的。而如果我坚持的话，赫敏和罗恩应该能够帮我们弄到魔杖。”
　　“无论哈利波特想要什么，他都能够得到？”斯内普假笑，而哈利扬起了眉毛，“我想在某种程度上，是的！”
　　敏锐的注意到，眼前的少年声调变得冷酷起来。
　　“你之前说，这是你十七岁生日之前？”斯内普对于现在的哈利波特印象深刻。这是一个他完全没有接触过的哈利，他甚至不知道在邓布利多死了之后，到最后一站之间，他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的，穆迪死了，乔治被你的魔法切掉了一边的耳朵……”哈利怒视斯内普，“不管发生了什么，我对于你之前的所作所为并不高兴。”
　　“用不高兴这个词，是不是太过于……”斯内普扬眉，脸上的假笑扭曲到了让人觉得恐怖的程度，他几乎是不能控制的冷哼了一声，“太过于柔和了，波特。你应该说，憎恶我，恨我，想要杀死我！”
　　哈利用一种印象深刻的目光看着斯内普，这让斯内普的情绪慢慢平复了下来。他轻哼了一声，“无论如何，你这样的情绪，都会让我怀疑你吃错魔药了，波特？”
　　“你有一种自我毁灭的倾向，西弗勒斯。”哈利平静的指出，“我以前竟然没有发现。”
　　斯内普紧绷着下巴，恼火地看着哈利。
　　“不要试图分析我的一举一动，波特。你才是病人，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
　　“如果你的记忆是完整的，我就承认你说的话。”哈利冷酷的假笑着，坐直了身子，“我一直在回想，我所能够记住的一切，包括我的日记本上写的所有的一切，西弗勒斯。”
　　“不要叫我‘西弗勒斯’！”
　　“你真的不记得了，对不对？”
　　斯内普看着哈利，那个少年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忧伤。他意识到对方是在说什么了，半分钟之后，他轻轻点了下头。
　　哈利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失落，斯内普意识到了一些问题，然后在哈利开口之前打断了他。
　　“不要告诉我任何事情，波特。如果我决定忘记，那么就有我忘记的理由。”他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语气中的软弱，“我不需要知道我忘记的事情。”
　　“但是，你这样对我不公平，西弗勒斯。”哈利几乎是柔软的说，“我想我明白你为什么要忘记，可是，现在一切都结束了，不是吗？你们每一个人都告诉我，战争结束了……”
　　斯内普沉默，避开了哈利的眼神。那种带着指控和黯然的眼神，让他无法理智的去思考。
　　“你明天也会忘记的。”他平静的说，并且指出了最关键的一点。
　　哈利的表情僵住，在他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他们的访客到了。

　　赫敏和罗恩一进来就发现房间里面的气氛有些不一样，谨慎的看了一眼客厅里面的两个人，他们才走了过去。
　　“我们需要去对角巷买开学之后的书籍。”赫敏飞快的说，“下午的时候魔法部会派傲罗过来跟我们一起去对角巷，在霍格沃茨开学之前，他们只有今天下午有空。”
　　“我不需要保护！”哈利皱起了眉头，“我不认为有人会在对角巷袭击我，赫敏，如果我们用复方汤剂，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但是，作为‘救世主’的哈利波特，总是要去对角巷买课本的。所有的记者都会聚集在那里，一直等着你出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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