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凶手（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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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卜凡就早早地起床了。连续几天的雨今天终于停了，只不过气温降了好几度。卜凡穿上新买的一件黑色加绒卫衣，不过依旧觉得有些冷，于是他把后面的帽子也戴上了。
步行了大概十多分钟，卜凡来到了人民西路，由于这几天路上在换下水管道，所以道路两边都设着黄色的路障，不过这会儿倒是没什么行人走，施工队也还没来开工。卜凡穿过路障走到那几根下水管道处，一根根弯腰下看，在走到最后一根水管前时，卜凡的神色一下凝重起来：小女孩儿的尸首果然被丢弃在这里了，尸体应该很快就会被人发现吧！那么接下来就是要找到凶手了，趁第三个孩子还没有遇害之前，自己必须找到他。
根据自己现在所掌握的情况，凶手作案的现场第一次是在商场附近，第二次则选择在公园，看来凶手应该会选择人多的公共场所下手。
卜凡于是决定先去小女孩儿所说的街心公园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早上八点，街心公园的广场上已经有很多人了，卜凡在广场里转了一圈后没发现什么异常，顺便他又问了几个早锻炼的老人有没有见过一个穿红色外套戴黑色棒球帽卖气球的中年男子，可老人们都回答说没注意过。
就在卜凡放弃寻找时，他忽然看到一个老太太正吃力地将做棉花糖的机子从三轮车上搬下，自己连忙走上前帮老太太搬下机子。
“谢谢你啊，年轻人。”
“不客气，奶奶。您一直都在这儿卖棉花糖吗？”
“也不是，我只是每个周末或假期会过来，周末这边小孩子比较多。”
“是吗？那您上周有没有看到过一个穿红色外套戴帽子卖气球的中年人？”
“让我想想啊。”老太太似乎回忆到什么说，“好像是有看到过这么一个人。”
随后老太太像是看到什么似的，立刻叫住了一个从身边经过的老大爷：“老王！”
“哟，是李老太啊！这么早就出来做生意了。”老大爷招呼道。
“嗯，问你个事儿，你还记得上周跟你打招呼的那个卖气球的男的是谁啊？”
“你说钱志国啊，他是我家邻居就住对门儿，今早过来我还看到他又出去卖气球了，说是要到华瑞国际影城附近看看，那边周末人比较多，生意兴许会好点吧。话说那人也怪可怜的，妻子跟他离婚了，六岁的儿子上两个月出车祸了，现在就剩下他一个人，靠卖气球维生。”
“是吗？这么可怜？”
“你怎么问起他来？”
“是这个小伙子要问的，诶？人呢？”
此刻卜凡已经奔向马路，拦住了一辆出租车向华瑞国际影城驶去。
“哪里？究竟在哪里？”
华瑞国际影城其实只是华瑞国际广场的小小一部分，华瑞国际广场另外还集餐饮，娱乐，超市为一体的大型综合购物中心。
卜凡在影城外面转了一圈，虽说这里倒是有几个手卖氢气球的人，但他们样子看上去不过只是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年轻人，卜凡就上前一个个问了问他们有没有见过卖气球的中年大叔，但令人失望的是，可他们都是摇头说没见过。卜凡无奈，只得在人群中四处张望着，等等，那是……这时卜凡看到一个身穿红色夹克衫，带着黑色棒球帽，手上举着各色氢气球的男子的背影，在自己眼前一晃而过。
“上哪儿去了？”，卜凡在人群里搜寻着刚刚看到的身影。
最后卜凡在一个花圃前看到那名中年男子正弯腰将手中一个海绵宝宝的氢气球放到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手里。
卜凡立刻跑上前大喊了一声：“住手！”卜凡一把将小男孩儿抱开，并往身后退了几步。而他怀里的小男孩儿却被吓得手一松，眼看着海绵宝宝颤悠悠得往天上飘去。
小男孩儿看见自己气球飞掉了，眼泪立马溢出了泪水，“我的气球。”说着哇的一声哭起来。
“你这人怎么回事啊？看上去文质彬彬怎么欺负小孩子呢？哦，哦，宝宝不哭！妈妈再给你买个。”
卜凡尴尬地看着眼前那位年轻的母亲抱着小男孩儿离开了。
而这时那位卖气球的大叔一瘸一拐地走到卜凡身前说道：“小伙子你这是干什么呢？”
卜凡仔细一打量了一眼这名“嫌犯”，发现他竟是几天前他在公交车上看到的那位捡包子吃的中年大叔，卜凡有些吃惊但还是表情严肃地说：“我有话问你，跟我来！”接着一把拽住大叔的胳膊就往前走。
“哎哎，干嘛呢！小伙子，我还要卖气球呢！”
卜凡并不理睬身后大叔的抱怨，他将大叔拉到一个人相对少点的地方，卜凡这才说道：“你为什么要杀那些孩子？你究竟是什么人？”
大叔一脸茫然道：“什么孩子？我啥时候杀人了？小伙子，你说什么呢？”
“别装蒜了，我问你上周六，你在哪儿卖的气球？”
“城市游乐园啊？”
“不是街心公园吗？”
“街心公园？我还是上个月去的那儿，这个月我可一次没去过！”
“难道不是他？”忽然卜凡想起公园里那位老大爷的话来。
“你叫钱志国吗？”
“钱志国？我不叫这名字，我叫王青。”
真的不是他啊？卜凡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不过接下来大叔的话又让卜凡打起了精神。
“你要找钱志国？我认识这人，大家都是一起卖气球的所以还算熟悉，我刚刚还见到他，不过他现在这会儿应该已经离开了，刚他说是要到别处转转。”
“那他旁边有没有小孩？”卜凡赶紧问道。
“小孩儿？这倒没瞧见。”
那还好，卜凡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怎么了，你找钱志国有事？”
“嗯，这个说来话长，情况紧急我必须赶紧找到他。那个，您知道他往哪个方向走了吗？”
“我刚看到他往南边走了，看样子应该是去里新民广场那边了。”
“是吗？真是太谢谢您了，刚才的事真是太抱歉了，我必须走了，改天我一定要好好谢谢您！”
说着卜凡冲大叔挥挥手，就飞快地朝着新民广场的方向跑去。
那是？卜凡看到与自己一个马路之隔的对面一个手上举着气球的男子正弯着腰对一个哭泣中的小男孩儿说话。
卜凡立刻就往马路对面冲过去，谁知自己一脚刚踩到斑马线上，不远处的交通灯就跳动了几下变成了红灯，眼前一长串的各类汽车便不间断得从卜凡眼前驶过，将卜凡的视线挡住。
“可恶！”卜凡不由握紧了拳头，“快点啊！”
等信号灯再次变成绿灯时，卜凡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人哪儿去了？”此时已经站在刚刚所看到的中年男子和小男孩儿所在的地方的卜凡不停地向四周张望，“气死我了，竟然跟丢了！”
接下来就有路人看到马路边上一个长相俊秀的年轻人，蹲在地上用手指不知在地面上画着什么，画完后又振振有词念叨了几句，然后年轻人好像是看到什么似的，猛地站起身，朝某个方向大步跑去。有路过的大妈看到此情此景后，不禁摇摇头叹口气道：“年纪轻轻的俊小伙儿，这脑子怎么有问题呢？”
哪里，在哪里？卜凡在一条狭长的胡同中边跑边搜寻着凶手和孩子的身影。“奇怪了，明明是往这里走的为什么就不见了？”卜凡的面色有些发白，因为刚刚由于过度使用力量令他着实费了些心神。
殊不知此刻在他身后某个角落处有一双阴狠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卜凡在这弯弯曲曲的胡同中转了半天，可依旧没有从这里走出去，而且更奇怪的是他连一个人也没看到。“太奇怪了吧？”，卜凡低头看了看手表，刚来进来时他看了手表是4：30但是距现在明明他走了有一段时间了吧，可手表的指针依然是4：30。
“可恶！”卜凡一拳砸到墙上，没想到自己身子竟一下子失去平衡整个人向墙壁上倾去，卜凡眼睁睁看着自己穿过了墙壁。
“这里是？”
卜凡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场景，此刻他身处在一个大型的游乐场中，过山车，旋转木马，摩天轮。人山人海。随着人流，卜凡漫无目的地转起来，“呜呜”，正在这时一个小男孩儿的哭声吸引了卜凡的注意。
卜凡走到跟前蹲下身说：“怎么了？”
男孩儿抬起头用一双泪眼朦胧地说道：“我，我找不到妈妈了。”
而就在卜凡看到小男孩儿长相的那一刻，他浑身有如电击一般，站起身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
“这小男孩分明就是小时候的自己！”卜凡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小男孩儿，忽然他猛地转身来向四周扫视了一遍，“这里是？”他想起来了，那一年自家老妈第一次带他去游乐场玩，许是因为人多的关系，他竟然和老妈走散了。而现在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根本就是当时场景再现。
是谁在搞鬼？卜凡大声叫道：“你快给我出来，你这个凶手！”
话音刚落周围的人都一脸奇怪地看向卜凡，卜凡见状脸立刻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样子转回身低下头来。然后他就听到那个小男孩儿可怜巴巴地说道：“大哥哥，能不能帮小凡找到妈妈。”
“小凡？看来这小家伙真是小时候的自己啊！”卜凡心想。都到这地步了卜凡也没办法装作不理小男孩儿的样子只好说道：“行，我带你去找妈妈。”
就这样卜凡搀着小男孩儿的小手，穿梭在人群里四处搜寻他妈妈。
“感觉很怪异欸，长大的自己和小时候的自己俩人竟牵着手。那个罪犯究竟在搞什么飞机？”
“妈妈！妈妈！”小卜凡忽然一下子挣开自己的手扑向前面一位少妇的怀里。
“凡凡，你这孩子，去哪儿去了？吓死妈妈了！”
“是那位哥哥带我找到妈妈的。”
“真是谢谢你啊，小兄弟。凡凡还不谢谢哥哥？”
“谢谢哥哥！”
“啊不客气，我还有事先走了。”卜凡慌也似的转身离开了那对母子。
“怎么可能？”卜凡心里一时难以接受，因为刚刚眼前的那名少妇根本不是自己的老妈，可为什么小时候的自己会管她叫妈妈呢？要知道他可清楚记得那时自家老娘已经就是身形彪悍嗓门洪亮的青年大妈了，而他刚才所见到的那名少妇却是一名体态婀娜，长发飘飘的美女。
等等，那少妇自己好像在哪儿见过欸。“照片！”卜凡瞬间记起在外婆家看到的那张据说是自己老妈年轻时的照片，现在想来，她跟那名少妇真的好像，尤其是她们眼角处都有一颗红色泪痣。究竟哪里不对劲呢？卜凡感觉自己像是深陷在一团泥沼之中，完全摸不清头。不对，不对。该死！卜凡蹲下身一拳砸到地上。
就在他试图理清头绪的时候，卜凡突然觉得身后有一股寒气向自己袭来，于是他立马转过身，只见一条黑影直直向他冲了过来，卜凡立刻慌忙避开，“砰！”一个硕大的拳印赫然出现在地面上。
“是你！”卜凡看清来人后，神情顿时严峻起来：“你就是凶手对不对？快把孩子交出来！”
“哼！臭小子，看老子不先把你灭了。”
就见那男人手里多了一把银光闪闪的小刀，朝着卜凡冲了过去。
卜凡这两个月可没白训练，擒拿格斗他可是在行的很，短短几分钟卜凡就把男人制服了，“快说，你把孩子藏哪儿去了？”卜凡此刻已经将男人手上的刀夺了过来架到男子的脖子上威胁道。
“你想知道？那看你有没有胆子跟我过来了？”男人竟化作一团黑影朝游乐场出口处飘去。
卜凡二话没说立即追了上去。
刚一出游乐场大门，卜凡发现周围的环境又变了，身边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一弯钩月悬于夜空中，散发着朦胧的光线。四下悄然无声，坑洼不平的地面上到处有积水，空气也相当潮湿，似乎这之前刚下过一场雨。
卜凡走在这空阔无人的街道上，只听得到自己咚咚的脚步声。
“可恶，那混蛋死哪儿去了？”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就在卜凡眼前晃过，“站住！别跑！”卜凡大叫一声跟了上去。
就这样卜凡跟着黑影后面七绕八拐，直到自己跑进一个小巷中，卜凡停下了脚步。
这似乎是一个死胡同，卜凡见那人背对着自己站着，在他脚下正躺着那个被拐走的小男孩儿。
“你跑不掉了，赶紧交出那个小孩，束手就擒吧！”
“呵呵。”那男人终于转过身来，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狠狠盯着卜凡，开口道：“你真的这么认为吗？年轻人不要这么自大，否则待会儿叔叔一不小心杀了你怎么办？”
“我问你！刚刚出现的以及现在的那些场景都是你搞的鬼吧？”
“嗯，可以这么说吧，不过这些场景可都是你内心深处的真实反映。我只是稍加利用一下，否则你这个尾巴会给我添很多麻烦的，所以叔叔只好先除掉你了。倘若你不再多管闲事，叔叔到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你这个混蛋，你已经害死了两个小孩儿了，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哦，那我到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了！”
只见那男人双眼露出凶光，很快卜凡周围凭空出现了三个长得跟这名男子一模一样的男人分别从卜凡的前后和头顶上扑过来，眼看着自己就要被抓住了，卜凡突然身体一矮一个翻滚，让那三个男人扑了个空，接着卜凡找准空档滚到小男孩儿身边将那躺在地上的小男孩儿一下子抱起身，也不顾前面有堵墙挡着，就见卜凡往前一个倾身冲过去。
“果然！”当卜凡的身体再次穿过墙壁时，卜凡暗自庆幸自己这把赌对了，所有眼前的这一切景物真的都是幻觉。“还好，”卜凡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昏睡中的小男孩儿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孩子是真的！”
再来看看身后的那名男子，他不仅没抓到卜凡，反倒让卜凡抱着孩子溜走了，这令男子怒火中烧，刚想继续去追。就见一道寒光闪过，那男子的脑袋竟骨溜溜从脖子上掉了下来。只见那脑袋滚落到一双黑色的皮靴下面停了下来，往上面看那皮靴的主人是一个将自己包裹在一件黑色斗篷里的人。接着就听那人冷冷说道：“你才是该要死的人！”
而抱着孩子的卜凡跑着跑着，忽然觉得周围一下子亮了起来，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又站在了原先跟进去的那个胡同的入口处，身后便是车水马龙的大街。卜凡再次看了看自己手表上的时间依然是4：30，“这是怎么回事？”卜凡嘀咕道，虽然搞不清楚情况，不过看着怀里那睡得正香的小男孩儿，卜凡还是松了口气道：“不管怎么说，小孩儿得救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凶手（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