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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大结局 ...
在出院手续之前,周慕云穿上了军装;和宋玲一起去离医院不远,尚在影业的照相馆照了一张合照算是结婚照片。结婚照,以及填好的相关表格一起,周慕云递交给党内档案局,这样宋玲就是自己登记在案的妻室之一了;然后宋玲的女儿以及其家人信息也被收入了周慕云在党内的档案袋里。
临出院,宋玲亲自为周慕云收拾东西。把肩章和徽衔仔细别在军装的领口和肩上,然后再擦干净。她虽然依旧要巡房,给病人发药;但是她也会多去看几次已经几乎与常人无异的周慕云,有时候,她只是远远地看着;不让周慕云知道自己来看望他。她也不知道自己对周慕云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当丈夫死后;她告诉自己不要依赖或接近任何人了。她是爱着自己的丈夫的,所以也爱着自己和死去丈夫唯一的女儿。这两年,她不觉得累;有时候一天工作下来腰酸背痛,她想到还有女儿就是安慰。但她从没想过如今除了死去的丈夫和女儿,她还会想另外一个男人。
出院当天,宋玲没有去送周慕云;她只是站在病房窗前见到穿着军装的周慕云上车。
宋玲回到办公桌前,打开抽屉看到周慕云的配枪还在里面。忙握起枪,奔下楼。
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追出大门,几十米外;车也停下来。周慕云打开门,下车。
“你的枪!”宋玲喘着气跑到周慕云跟前。
周慕云拿过枪,笑着道:
“我的手枪居然在你那里。”
“是你要自杀的时候,我抢下来的。”宋玲也笑道。
周慕云把手枪掂了掂,把枪把上方的击锤半掰;后按脱下弹夹。从随身的禁卫那里拿了几颗子弹装进去;把枪放回宋玲手里。
“给你防身用,已经锁好保险了;就算不会开枪,到时候拿出来吓吓人也可以。”
周慕云说着,回到车边要进车厢。
“如果,以后有机会你可以教我开枪吗?”宋玲大声问。
周慕云抬起头:
“可以。”
至此一别,宋玲没想到自己再没有见过周慕云;那把手枪也没用过,之后女儿的病一直断断续续辗转了几家医院救治到十一岁,最后也没有治好;她安葬了女儿。南京城也解放了,宋玲曾经回过那家南京城郊的军区医院;那时候解放军已经占领了医院,她不能靠近。后来她参加了解放后重建的医疗队,成为新中国第一批医护工作人员;她一直保存着自己和周慕云的‘结婚照’。再后来,她也一直未婚;中年她主动要求调到苏州市立医院。
如今,宋玲已经是这家老医院的副院长。
这天,在走廊上;她看到一个久别而熟悉的人,虽然不敢确定;她觉得人生真是奇妙。一转眼都三十余年了,她忍不住多看了那个年轻人几眼,心中徘徊着那句话:
“说好的,你要教我开枪的。”
宋玲最后却只是淡淡一笑。
逸生只是来给表婶送鸡汤的,刚才就有一位年纪小的大夫阿姨一直盯着自己;逸生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有违医院规章制度的事儿,踟蹰自顾了半天;直到那位女大夫离开,逸生才敢跑去住院病房。
送完鸡汤,逸生要回憩园写稿子;这几天白兰母子被绿萝安顿在后院的厢房里住下。终于风平浪静的生活让逸生可以快点赶写出下一期稿子,连那个狐狸罗海也没有来烦自己;让逸生更有心情校稿和修正。
这时候,入秋了;憩园里几颗大梧桐正在掉叶子,早上在院子刷牙;逸生发现有一颗树上结出橘色的圆柿子了。他准备等柿子熟一些就爬梯上去摘几个下来,白兰母子住下以后;会定时地给逸生做早饭。
吃早饭的时候,白兰把装粥的小砂锅端放在桌子上。用大汤勺给逸生盛在瓷碗里,接下来是最离谱的吹凉阶段,冠生看见白兰这样,也鼓着小腮帮子吹锅里的粥。
“你,其实,不用帮我把粥吹凉的。”逸生看着白兰娴熟地把粥晾到温乎,还是觉得有点别扭。
白兰却笑笑:
“没什么,说起来咱们也是亲戚。”
逸生赶忙端过粥来,囫囵喝下;放下碗就说:
“我吃饱了!”
“绿萝姑娘呢?”白兰好奇问。
“她白天要休息,而且她也不用吃饭;你不用考虑她。”逸生擦擦嘴,虽然白兰是鬼;不过做饭手艺很了得。
“哦。”白兰收拾碗筷,端着去院子的廊檐下洗。
虽然是鬼,白兰却是有实体的鬼;除了没心跳脉搏,也晒不得太阳;不用吃不用喝不用睡,她几乎是与常人无异的。
在憩园住下以后,白兰都会穿一些朴素又方便干活的衣服;也不化妆了。冠生也不用管,基本是自己跟自己玩,偶尔会去找画中仙玩;也偶尔去找绿萝玩。当然,非常偶尔的是逸生会陪他玩。冠生很喜欢逸生,所以每次逸生开了个头;冠生就会粘着他不放。这让逸生也有点苦恼。
收拾完毕,白兰就坐在廊檐下绣花;或者缝补逸生的衣服。
大概是因为有白兰和冠生坐镇,罗海的恐鬼症作祟;一周来憩园的次数比原来好好多。除了接近截稿期,他会出现在门口对着逸生冷嘲热讽一顿以外;就不肯进大门了。
这天,罗海大呼小叫地拍憩园的门;逸生才写到关键处,不情愿地去开门。
罗海神神秘秘地说:
“我得到一个好东西!”
说着破天荒地主动进屋。
到了正厅,白兰端上茶水;罗海笑呵呵的点头致谢以后,把逸生拉到一边;从包里拿出一个用布包好的东西。
“这是什么?”
打开布,里面是一把掐丝珐琅器的手镜;镜子背面镶嵌着贝母和宝石。
逸生拿起镜子看了看:
“这个好像挺值钱的,你从哪儿弄来的。”
“我是从市里文庙那边的古玩市场淘到的。”罗海拿过镜子得意道。
“恭喜,没想到你还有收藏古玩的爱好。”逸生拱手。
“不是,你不懂;这是一个法器。”说着罗海把手镜放进布中。
“什么法器?”
“就是说这个镜子有法力?”旁边的白兰插嘴。
“对!就是这个镜子有法力。”罗海兴奋地说。
逸生凑过去看,怎么看也只是一把普通的镜子;看不出什么端倪来,便问:
“它能有什么法力?”
罗海清了清嗓子。
“你知道日月宝镜吗?”
逸生摇摇头。
“相传唐贞观十五年,文成公主入藏,随身携带的就是这个宝物;有了这个宝镜,公主可以看到千里之外的长安;可是不久以后,宝镜被贼人掉包。从此以后,这日月宝镜就流落到民间。”罗海转而继续,“当然,这只是传说;真正的日月宝镜并不止能看到远方。它可以带着它的主人穿越过时间和地域的阻隔,可以让你去任何你想去的时间和地方!”
逸生听到这里,不免又仔细看了看那柄手镜。实在看不出这柄手镜居然是如此神通广大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这柄就是真的日月宝镜?”逸生忍不住问。
“你看吧。”罗海把镜子放到逸生的面前,镜子里并没有逸生的样子;虽然镜子能照出建筑和周边的房间布置,但是却没有逸生的样子。
罗海脸凑过来,也是空无一物。
“你看,日月宝镜是照不出人影的连我这个妖影也是照不出来的;因为它不是作为一个镜子来用的,白天里;它只能显现你想看的东西。夜晚,它可以带你去你想去的时间空间里。”
逸生晃了晃手中的镜子问:
“那它也没显现什么啊?”
“对啊,都说是法器了;要用术来催用的嘛。”罗海都快被逸生气死了。
说着,罗海拽着逸生跑到日光正盛的院子里;白兰抱着手臂在不远处的廊檐下看他们。
“你,握住这个镜子举起来。”罗海命令,逸生举起镜子一律日光被镜面折射到门前。
廊前居然真的出现一团白雾的景象,白雾中还有人群和楼房。
“真的有啊!”白兰站在廊下面激动拍手。
“那是当然的。”罗海得意地拿走逸生手上的镜子,“我会骗你们么。”
逸生想了想,开口说道:
“那不是就能看到我外公是怎么死的?”
罗海摇摇手:
“不行,这个宝镜只能看到你经历过或者知道有记忆的事儿。除非……”
“除非什么?”逸生问。
“除非我们今天晚上用宝镜回到你外公出事的时刻,就知道一切的真相了。”
夜幕低垂,月亮已经挂在空中了;白兰很紧张,罗海也是。逸生却无所谓,反正都是已经死了人。逸生坐在屋子里仔细观瞧那面镜子,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月亮出来了!”罗海在院子里喊。
逸生拿着镜子走出门,来到院子;可是奇怪,院子里空无一人。
“你玩够了吗……”绿萝冷冷的声音响起。
逸生拿着那面镜子环顾四周,觉得很奇怪;什么时候,憩园里起雾了呢?
四周都是白茫茫的雾气,月光依旧宁静入水。
绿萝从雾气中走出来。
“你玩够了么……”她又一遍问逸生。
逸生觉得奇怪:
“怎么了?”
“你还没想起来吗?”绿萝看着逸生,不知什么时候;四周围的雾渐渐散去,露出破败的残垣断瓦,逸生一惊;憩园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破败的?白兰呢?罗海呢?冠生呢?其它人去哪里了?
“周慕云,你还没想起来吗。”绿萝盯着逸生。
“周慕云不是我,是我的外公。”逸生干笑着说。
“慕云,你忘了自己是死在这里的吗?”绿萝望着逸生的眼神里尽是哀伤,“解放以后,你因为是国民党高官,憩园被抄,家产也被国家没收了;你因为是□□被关在镇上的第三监狱里,后来你得了很严重的风寒转而肺炎被送回了已经破败的憩园里,你就死在那间屋子里。”绿萝抬手指着那间逸生平时住的偏厅。
逸生不敢相信地抱着自己的头:
“不是的,我不是周慕云;我是梁逸生。”
“慕云,不要再骗自己了;你的外孙插队在西双版纳的时候已经在一条河里淹死了。从你外孙头七回魂那一天开始,你就假装自己是他;假装自己来到了憩园住。”绿萝说着,“在这场梦里,你的编辑是你的副官;你的妻儿白兰和冠生又回到了你的身边,锦娘变成了你的表婶,她只是对你好的一位亲戚;四凤成了你的表妹张娟娟,一开始你讨厌之后又觉得像是妹妹一样的不断对你索取的一个女孩。但是你知道四凤和宋玲都活到很大年纪,就借故又去看了年老的四凤,看了宋玲,你的警卫官李文强的死因你也知道,连你外孙的名字逸生都和你亲生儿子冠生很像……你不觉得奇怪吗?”绿萝站在不远处,可是样貌并不是逸生记忆中绿萝的样子;他记得他见到的绿萝是有一颗泪痣的。
“是啊”这个绿萝仿佛看穿了逸生的心思,
“你把玉如想象成了绿萝,你假想玉如她并不是死了,因为某些神力,不死不灭;一直陪在你身边。”
逸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站在原地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在这个梦境里,每个人都在,但其实这些人都已经不存在了。周慕云,你只不过接受不了自己已经死的事实。”这个绿萝残忍地诉说着事实。
逸生也迷惑了,此刻他低头看看自己手上,根本没有什么镜子;他双手空空如也地站在一片荒废的园子里。
逸生想反驳这个绿萝的话,才迈了一步几乎踉跄跌倒在地;左脚没有任何感觉,轻飘飘的;他撩起裤腿,是一只义肢。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会这样。他痛苦地抓起头发,跪在地上。
“这个梦,时间越长;你就会慢慢发现过去的真实记忆,梦是没办法永远继续下去的。”
绿萝说着,张开手臂。声音也变了:
“所以,我来接你了,我们回去吧……”
绿萝的摸样又变回了玉如的样子,继续道:
“我们回家吧……”
周慕云抬起头,站起身;环顾四周破败荒凉的院子。想起来,自己也是很小就死了父亲;然后到很远的地方读书,后来当上了军官。怪不得一开始他虽然不喜欢张娟娟,可是娟娟一直被他当做家人一样,怪不得四凤的情人李文强会变成索命的炙鬼。怪不得,他那么喜爱绿萝;怪不得……怪不得……
“等一等。”周慕云说着走回屋子,现在的屋子已经有一半瓦片塌落了,月光透过屋顶的缝隙照进屋子。
周慕云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书,那是一本很破旧了的聊斋。
那是母亲小时候一直抚摸着他的头,给他讲的故事。
他想起来了,住在后院的那位夫人;那位绿萝的夫人是自己娘亲……这样,一切就能让人突然明白了。
“他们都死了吗?”周慕云坐在廊檐下,问绿萝。
绿萝缓缓点了点头。
“可是,憩园就是我的家;我不知道还能去哪里。”周慕云拿着那本聊斋,看向绿萝。
“不是的,有家人的地方才是家。”绿萝牵起周慕云的手,
“你看,她们知道你要回家了;都来接你了呢。”
不远处,锦娘抱着玉儿;白兰牵着冠生,四凤叉着腰;宋玲还穿着护士长的制服,李文强和罗成勋依旧穿着军装乐呵呵地笑,
“老爷,时候不早了呢!”锦娘开口。
“军长!大伙想一起送你一程。”罗成勋说。
“是啊,快走了;憩园都这么破啦,我们不住啦。”四凤撅着嘴抱怨。
“慕云,走吧。”白兰一边摸着冠生的头一边说。
周慕云转头看已经完全变成玉如的绿萝,伸出臂弯;玉如笑着挽起慕云的臂弯。
“还是玉如妹妹有办法,能把慕云劝回来。”锦娘笑道。
“我也有办法的,只不过慕云偏心玉如罢了。”四凤不服气道。
“好了,该启程了;我们等这么久不就是为了等慕云吗。”白兰笑着催促道。
一家人,就在一片笑声中消失在了这片宁静的憩园里。
“政府要改造周家那个憩园吗?”两个老头在河岸边下象棋一个问道。
“是啊,不是要开发景区么……”另一个老头啜了一口玻璃杯里的碧螺春叹道,说着移了一步棋子。
“不是说里面闹鬼吗?”旁观的人插嘴。
“说起来也惨,那个周老爷风光了一个辈子;死得太凄凉了。”老头捋了捋胡子,吃了一个车。
“哎,这叫风水轮流转!诶,我将你的军咯!”另一位老者高兴道。
不远处,一个少年背着画夹;问正在晒太阳的老人道:
“您知道这个憩园怎么走吗?”
老人瞥了他一眼,反问:
“那里都要拆咯,你去那里做什么?”
少年整了整背上的画夹,笑道:
“我去写生啊,我想趁着还没拆;把那座古建筑画下来。”
老者指指远方。
“从东边出了镇十几里就是了。”
“慕云,为什么一定要画那个宅子。”和少年一个小组的女孩抱怨。
“不知道,就是很想画。”那个少年笑了笑。
----------------------全文完---------------------
【息园,有安息之意,多为墓园墓地之命。】
写小说的时候经常会和白小姐说剧情,
她说这个过程就是:慢慢看着男主角变成一颗炮灰然后整个反转过来的过程。
《息园》其实是我两年以前留在文件夹里写了一半的坑,如今终于填完;可喜可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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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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