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灯同人）只是朱颜改（修改版）》赤卯

16、炊烟袅袅

　　哪吒等人带回来救治的百姓多已痊愈，但故土已毁，这些人也无处可去，大部分人也就在巫山脚下定了居。
　　如此一来，建新村子的事，便红红火火得办了起来。
　　哪吒与杨戬说了，也觉得这样甚好，哪怕天兵撤走，也有巫山神女可以庇佑这些百姓。
　　另一方面，既然有人就需要建房。
　　哪吒等人也是热心，闲来无事常来帮忙。
　　这日杨戬处理完军务也从山上下来看看，逆天和望归照例跟着他。
　　哪吒救这些百姓时，不欲暴露身份，只对他们称自己是义军，因此这建起房来也不能用法术，只能像普通人那样手抬肩抗。
　　哪吒看到杨戬来了，放下抱了满怀的稻草招呼：“杨戬大哥！”又对村民大喊道：“大家过来！这是我们将军！”
　　几十号人围了上来，一时七嘴八舌。
　　“多谢将军！”
　　“要没有将军我们早就死了！”
　　“多亏了将军啊！”
　　“我老婆要是能等到将军你们来就好了！”
　　“多谢将军救命之恩啊！”
　　“将军是我们的大恩人！”
　　真挚而朴素的谢意，让杨戬有些赧然。
　　杨戬说了几句寻常的客套话，而后问道：“有什么要我做的？”
　　哪吒说道：“快中午了，杨戬大哥去给我们做饭吧。”这一句话，说愣了一干人。
　　围在一旁的村民很是惊讶，堂堂将军怎么会做饭呢，连他们这样人家的男人都不会呢！
　　逆天从后面双手搭在杨戬肩上，极力推荐，“我们将军做饭可是很好吃的哦！”
　　杨戬咳了一声，苍白的脸上有了些许红晕。
　　质朴的村民没有惊讶太久，几个热情的村妇连推带拽的把杨戬带到架在外面的炉罩前。
　　“大人就帮忙切菜吧！”一个村妇把菜刀递到了杨戬手里。一同做饭的村妇都在一旁笑看着，将军切菜，她们可从没见过。
　　杨戬微微一笑。
　　围着的村妇都失了神。这是人在笑吗？怎么会这样好看？明明是像月光一样温柔的笑容，却如太阳一般夺目。
　　等众人回过神来，杨戬已经把菜切好了。土豆切块，大小一致；茄子切成了茄条，不论纵看横看宽窄都一样。少不得让人惊讶掉了下巴。
　　再次回过神来，一例赞道：“大人真行！俺们这些成日里做饭的老娘们儿都切不出这样来！”
　　杨戬有些羞赧的笑了，“还要做什么？”
　　“大家说，让将军给我们做饭好不好？”
　　这样的提议自然得到了附和。
　　杨戬也是第一次做大锅饭，能不能做好可是毫无信心。不过，在众人的热情下，还是拿起了锅铲。
　　过了小半个时辰，大家收工来吃午饭。
　　吃到嘴里，又是一惊，“今天这饭是谁家媳妇儿做的，可这不错啊！”
　　“这是谁家媳妇啊？这老爷们儿有福了。”
　　当得到的答案是出自那位领兵的大将军之手时，众人呆住了。原说将军做饭也只是玩笑，即使真的会做也不能让人家来做不是，就算真做了，怎么可能做的这么好吃！
　　“我就说我们家将军做饭很好吃吧！”逆天得意。
　　“杨戬大哥做的饭，我们也不常吃到呢。”哪吒大口吃饭，含混不清的说道。
　　“喂！”殷洪夹住雷震子的筷子，“别抢我的菜嘛！”
　　“真的很好吃嘛！”雷震子夹着土豆左闪右躲。
　　那么明显的翅膀，还需要掩饰什么身份。逆天在心里吐槽。
　　但村民似乎习以为常，只把他们当成寻常的少年。
　　看着几乎要飞上天去的雷震子，杨戬的心情好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乡村小筑，清风袭来，夕阳荷锄，炊烟渺渺。若是文若还在……
　　逆天第一次在杨戬脸上看到发自内心的笑容，虽然那笑容只有一瞬。
　　“咳咳……”
　　众人的笑闹淹没了杨戬的咳声，只有离他较近的逆天听到了。
　　“怎么又咳嗽了？”逆天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咳，”杨戬顺了口气笑道，“不过是咳嗽一下，你现在可越来越像姑娘家了。”
　　“切，”逆天不屑，“就你那破身子，谁爱管你，也就是我这么好心。”
　　杨戬笑了笑，问道：“不吃吗？”
　　“当然吃！”逆天端起碗开始扒饭，“我可好久没吃过你做的饭了，自从跟你下来住帐篷以后。”
　　“我这份也给你。”杨戬看他快吃完了，把自己的碗递给他。
　　“你不吃吗？”逆天接过。
　　杨戬微笑摇头，目光又集中在了谈笑的人们身上。
　　“你在看别人，别人可也在看你。”逆天边吃边说。
　　杨戬询问的看向他。
　　逆天拿筷子指了指，“看见没？那边的那帮小姑娘，心里肯定把你当成如意郎君了。”
　　杨戬顺着他的筷子看去，果然有三五个小女子对他指指点点，扭扭捏捏。
　　杨戬回手敲了一下逆天，“乱说。”这个动作似让他想起了什么。
　　逆天不以为意，说道：“这还能怨我？还不是你穿的这身白衣服，你不知道女人对穿白衣服的男人都心存幻想吗？穿白衣服也就算了，还长这么帅。长得帅也就算了，还笑得那么温柔。活脱脱就是来勾引女人的，抢我的风头。”最后一句好像才是他这一连串话的重点。
　　没等杨戬再说，那几个小姑娘就推上来一个代表。
　　“将军，你……那个……你的饭做的真好吃！”
　　要是逆天不知道文若之事，他早就给杨戬做个“我不当电灯泡”的表情端碗离开了，而今却不想让别的女人靠过来。
　　“谢谢。”杨戬简单回答。
　　逆天在旁边竖着耳朵偷笑。
　　“那个……将军，你菜怎么切的那么好？”
　　“常切就会了。”
　　逆天差点喷饭。
　　“那、那……将军……你真帅！”小女子一害羞转身跑了。
　　她的姐妹们跟过去围着她推搡着开起玩笑。
　　杨戬面上没什么表情，耳根却红了。
　　逆天连拍杨戬的肩膀，狂笑道：“太有趣了！”
　　杨戬反手又给了他一个爆栗子。

　　下午有家村民的房子盖好了，要上房梁。
　　“按照老人的规矩，上大梁前得祭祀一番，可惜现在没有祭品，不知道日后住了会不会有邪头。”村民说。
　　民间的规矩殷郊不甚了解，问道：“为何要祭祀？”
　　“老一辈人都说这新盖的房子阴气重，有邪神占着，得请他走。”村民给他解释。
　　几位神仙面面相觑，有他们这些人在，哪个不长眼的敢在这里？尤其是旁边穿白衣服背着手的那位，怕是打他旁边飘过就得灰飞烟灭了。
　　“这有什么难？”雷震子痛快的说道，“我这就去山上打点野味来！”说着人已经跑出去了。
　　“那我回山上拿点酒！”哪吒说着也走了。
　　不到一刻，二人就拿着东西回来了。
　　“小兄弟腿脚好快啊！”
　　村民们和这几人也相处了一段时间了，并没有惊讶太久。按部就班的拖来供桌摆好，村妇把野猪简单收拾了一下，酹上酒，开始祭祀。
　　祭祀的过程很简单，无非是拜拜天地，念几句寻常的祝词，不必细表。
　　架梁向来是个大活计，人分了四组，两组在两边山墙上拉绳子，两组在下面抬木桩。
　　“我们上去！”哪吒说道，和雷震子、逆天、殷郊三人分两边上了山墙。
　　“你就别上来了，山墙会塌的！”逆天对望归喊道。
　　望归不吭声也不看他，在下面抬起了横梁。他一个人能顶得上一群大汉，若不是不欲暴露身份，怕是自己就把梁架上去了。
　　“吼！你可真不得了啊！那这边就交给你了，伙计们！抬起来呵！”村民呼喝着。
　　站在山墙上的任何一人都可以毫不费力的把那根大梁拉上来，不过，这些时日在这里帮忙，让他们觉得合作干活倒是别有一番乐趣，也就乐得费事去拉大梁。
　　杨戬在下面背手看着。到不是他乐得清闲，只是方才他要帮手，被哪吒和逆天拦下。
　　“杨戬大哥，你就在下面监工吧。”哪吒这么说。虽说不是什么重活，但他还是担心杨戬的伤势。
　　看过杨戬渡劫那一幕的逆天比哪吒更担心，“就是，主帅本来就是指挥我们的，在下面好好看着就是了！”
　　被这样说的杨戬如今就在下面看着。
　　“小伙子，你脸色很差啊。”
　　被这样说的杨戬转过身见是一位大爷，这当然只是以表面年龄而言，若是认真算起来，他叫杨戬祖宗都不为过。
　　“你不介意我这样叫你吧。”那个大爷说。
　　“没关系。”这大概是杨戬回答的底线了，他也说不出“我确实比您小”这样的话。
　　“最近受过伤吧？”
　　“您能看出来？”
　　“你脸色不好，”老大爷和他一起看着房梁被一点点拉上山墙，“嘿咻嘿咻”的声音不绝于耳，“年轻人还是不要太逞强得好，我年轻的时候也好强，到老了就知道了，一身的病，一阴天下雨就疼。”
　　“谢谢。”杨戬礼貌笑答。
　　这时有人喊道：“喂！小心啊！”
　　几个小孩子见望归体形奇异，正围着他打转。
　　逆天在上面拉着绳子笑道：“没想到望归长得这么可怕，还挺受小孩子欢迎的嘛！”
　　有农妇过来把小孩子带开，“快到一边去！砸到怎么办！”
　　雷震子在上面喊道：“大娘，你放心吧，我们手稳着呢！”
　　“差辈分了吧。”站在他身后的殷郊低声嘀咕。
　　“喂！”雷震子猛然转身，手里的绳子倒是拽得紧，没让大梁掉下去。但也使横梁失去了平衡，从望归手里脱了出来，重量全部压在了村民那边。
　　“哎！哎！”村民们惊呼。
　　说时迟，那时快。
　　杨戬向前纵身，旋身接住。
　　逆天等人纷纷从墙上跳了下来。
　　“你没事吧？”逆天关切问道。
　　杨戬笑道：“照你这样说法，以后我都不能用三尖两刃戟了。”比起重两万五千二百斤的兵器，这根横梁根本轻若鸿毛。
　　“抱歉！抱歉！”雷震子在一旁向方才抬横梁的几个村民鞠躬道歉。
　　也不过是被笑骂了几句“你小子力气挺大嘛！”“刚才那一下差点要了我们的命啊！”这样的玩笑话。大家哈哈一笑，就不再提了。

　　一行人从山脚下的村子回到大营之后，发现了一个问题，连着几日来都有村民上来送时鲜蔬菜，而且来送的人多是未出嫁的姑娘。
　　“魅力不浅嘛！”逆天对着杨戬坏笑。
　　杨戬懒的解释，反手敲他脑袋。
　　逆天照旧凑上去，坏笑道：“我可听说你在那些女仙里风评很好。”
　　“听四公主说的？”杨戬拿起军报，头都不抬的问他。
　　“耶？你怎么知道的？”逆天挺失望。
　　杨戬笑笑，没有答。
　　“禀报真君，”侍卫抱拳躬身，“天上派传令官来了！”
　　杨戬示意请进来。
　　传令仙官几乎是爬着进来的，气喘吁吁，狼狈至极，衣衫褴褛，一脸急迫。
　　“天庭守不住了？”杨戬问他。
　　“正是，”传令官说道，“南天门被攻破了，眼瞅着就要进灵霄宝殿了！”
　　“天齐仁圣大帝他们如何？”杨戬问道。
　　“我走时他们已退守在灵霄宝殿。”传令官说。
　　杨戬沉吟，而后对天兵说道：“带他下去休息。”又看向逆天。
　　逆天会意，立刻出了大帐召集众仙。
　　不多时，中军大帐内已坐满了人。
　　“此事诸位已知，我欲回兵相救，众仙以为如何？”杨戬说道。
　　“此事不妥，真君如此做，置天下百姓于何地？”比干说道。
　　“真君此法实属下策，”殷郊说道，“现在回兵，不仅难救天庭，也陷人间百姓于水火。”
　　“不如天兵仍在下界驻扎，威慑妖孽，真君带几位道法高强的仙友回天庭相救如何？”申公豹说。
　　“天兵此上天庭，作用不大，倒不如率几位仙家回去。”木吒赞同。
　　“此言有理。”韦护也说。
　　“可行，只是杨戬和几位仙家回兵相救，何人可当统领三军之职？”杨戬说，“还望众仙举荐一位。”
　　“在下以为普化天尊可担此职。”土行孙说道。
　　“闻太师深谋远略，老成持重，确可当此大任。”比干也说。
　　杨戬问向闻仲：“天尊以为如何？”
　　闻仲抱拳说：“敢不尽力。”
　　“那好，”杨戬掷出令牌，“众仙听令！哪吒、木吒、韦护、崔英、殷郊、张奎、孔宣、赵公明、崇黑虎、雷震子随我速回天庭，雷神普化天尊闻仲负责监领三军！”
　　“得令！”
　　言毕众人出了大帐，帐外望归变回原形趴在杨戬脚下。
　　“不必如此。”杨戬略有难色。虽说望归是以他坐骑的名义留在真君神殿的，但杨戬一次也没骑过。
　　望归四肢伏地，只是挡在他身前不动。
　　“主人，你就只管骑吧。”逆天在外人面前从不多话，这倒是第一次叫杨戬主人，旁人倒不觉得什么，唯杨戬本人有些吃惊。
　　看了看逆天恭顺的笑容，又看了看望归坚持的态度，杨戬骑了上去。
　　望归腾空而起，逆天原地转了个圈，化为银眼金翅鹰随即跟上。
　　一行人浩浩荡荡上了天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