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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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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楂姐和小帅留在河边,山楂哥和老胡子陪着那个女白领走回篝火这,就听山楂哥说:“丁姐,谢谢你了。”
那女白领笑笑:“跟我客气什么呀!你脾气太好了!你忍得了我忍不了,我看这事没完,你这人实心眼,回头跟我去见见我爸。”
山楂哥挠挠头,一脸憨实:“还是不用麻烦丁叔叔了……”
“不当我是朋友?”
女白领挑起眉毛,直接断言:“就这么说定了,我先约时间,然后打电话给你。”
老胡子在一边说:“事情麻烦,别搞得没工作,丁姐这么照顾,安禾,你太有面子了,还推辞什么?”
山楂哥原来叫做安禾,他不好意思地笑道:“那……谢谢丁姐。”
这个丁姐不知道是个什么人,连警察也要卖她面子。
到中午时每个人都已经被警察问了一遍,山楂哥和老胡子留下配合警察工作,山楂姐就和小帅带着大家走另一条路离开了山谷。
在一家已经打好招呼的农家小院里吃过午饭,然后坐上回城的车,山楂姐在车上把这次参团的团费逐一退还给大家,还把每个人的电话都留下,说以后免费赠送一次参团的机会,还可以带一个人参加,又再三道歉,搞得没有一个人好意思过多的责怪俱乐部。
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山楂姐根本不说,死了老公的那个女人和她的孩子都没有出现在车上,大家无从知道详情。
谈论的只言片语里透露的信息也不多。
“她讲她老公拿着电筒去上厕所,然后她就睡着了,搞不好那会出的事!”
“我看见……”
“对了!是你发现的尸体,怎么死的?”
“……他衣服外面露出来的皮肤……全部没有了……”
“吓!!!”
“别说了!!”
“……那她怎么知道是她老公啊?”
“看衣服还能看不出来?”
有胆小的女人喊:“别说了!求你们别说了!!!”
车里终于安静下来,随着车辆驶上高速路,路上的车越来越多,外面也越来越嘈杂,很多人悄悄地呼出口气,笼罩在车里的阴霾似乎直到此时才散开。
喻词轻声对梁少洵说:“我在河边见到的脸不是眼花……”
眼花总要有个本体,看错才会眼花。
喻词反复地回想,河岸上的石头是灰黑色的,当时太阳没出,河水也是深色,包括对岸也黑沉沉的,那张脸却惨白如纸,如果是别处反光,至少也要有光源才会造成他眼花,可明显不存在光源,也就不存在会让他产生眼花的本体。
既然不是眼花看错,那就是真的见到了。
他想来想去,突然发现那张脸跟警察拿来比对的照片上的人有些相似,比如短而硬的头发、发黄的脸颊,虽然脸型不一样,十分的怪异,但却因为这些特征显得很眼熟,应该告诉警察的,可是先前被询问的时候来不及仔细回想,没有发现这些共同点。
而且他发现昨晚莫名其妙冲他发火的那个人,也穿着红色T恤和灰绿色的裤子。
喻词一边想一边说:“我觉得我看到的脸跟死者有点像,你说要不要告诉山楂姐?”
梁少洵忽然抬手揉揉他的头顶,把他往怀里拉:“还想什么?跟我们无关,过去就过去了,要是困靠着我睡会。”
喻词对梁少洵这两天竭力表现的“大男子主义”十分不耐烦,一肘拐开梁少洵,皱眉道:“靠什么靠!我又不是你女朋友,你能不能正常点?”
梁少洵突然往他这边歪过来,把他逼得后脑勺靠着玻璃,跟着竖起右手的食指中指分分合合、上上下下、弯弯挠挠:
“你不是我女朋友,可我是你老公,难道对你来说,做好朋友就能做到这样?”
看到那两根可恶的指头,喻词差点被本能驱使着并拢腿,尽管克制住自己不去回想,当时来不及照顾的羞耻感觉却火烧火燎地窜了起来。
荷尔蒙并不仅仅彰显为情|欲,即使不爱用拳头的喻词,此时也万分的想诉诸暴力。
可前前后后都坐着人,连有没有人注意到他们都不知道,哪还敢做什么吸引人目光的事情,一口气忍回去,差点没吐血。
他铁青着脸看向窗外,不理梁少洵。
梁少洵平时很稳重,但是现在……很没眼色地以为喻词只是不好意思。
其实让喻词先弄清楚他自己的想法,比如说究竟是不是GAY,如果是的话应该顺从心意还是顺从社会,如果顺从心意,他对梁少洵有没有一点喜欢,只要一步步理清楚,对梁少洵只有好处。
可是梁少洵也才十七岁,看着个头再高大,外形再□□,心性也还未成年。
急于得到喻词的答复,让他十分少见地做出了符合年龄的事情。
“难道你愿意让杨逸鸣也把手伸进去……”
玩笑的话中止在喻词冰冷的目光里,梁少洵这才知道犯错了。
“我、我开玩笑,你不会当真了吧?”
喻词又看向窗外,可这次梁少洵明白事情糟糕了。
“对不起。”
大约几分钟后,梁少洵又说:“我错了。”
又过了十几分钟,喻词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梁少洵发了一条短信来:我的玩笑开得不恰当,对不起,我喜欢你。
喻词知道梁少洵看得见,直接下掉手机电池塞回包里。
梁少洵开始反省到底问题出在哪,可是没等他想清楚,喻词终于把眼睛从窗外挪回来,语气生疏地说:“错在我,你不用道歉,这事就当没发生过,还是朋友。”
这话,喻词并非全在赌气,就像何婉说的,他对梁少洵太依赖了,依赖得足以让梁少洵误会。
一边是难以平复的心情,裹成一团乱麻,想把所有原因归结到梁少洵身上,然后把梁少洵当成敌人去讨厌。
一边是挣扎着冒头的理智,作为朋友,梁少洵很难得,即使真到那一步,作为……伴侣,也许梁少洵还不够成熟,可把接触过的人全部筛选一遍,梁少洵却是喻词不愿意承认,但唯一有接受可能性的人。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只想出这么一个孩子气的办法。
不知道如何往前走,那就退一步。
梁少洵的脸色变了。
打开家门时,喻词听到何婉急急忙忙地说:“你一定要送!儿子回来了,我先挂了!”
喻词打开鞋柜,那双绣花鞋已经不在那个位置。
何婉急匆匆的走过来,替喻词把拖鞋拿出来,一边关切地问:“不是说晚上才能到家吗?出什么事了?吃过中午饭吗?”
“妈,”喻词笑了笑,“一起去的团队里有个人出事,不过不关我和梁少洵的事,本来能玩溪降玩不了,俱乐部就把我们早点送回来了,路上在农家乐吃的。”
何婉接过背包:“你爸爸中午就回来了,这会跟你伯伯有事出去,你要洗澡吗?妈妈给你准备水。”
“嗯。”
喻词不想提死人,感觉很背运,更加不想提梁少洵,没那个心情,何婉做着事就不会关心这些问题。
何婉往屋里走,一边走一边说:“你洗在洗衣机里的衣服我给你晾好了,几件衣服放一盖子洗衣液就够了,你倒半瓶下去,我给你又清了好几道才去掉味道。”
“我没……”喻词刹住要出口的话,他是没洗衣服,可家里除了老妈和他,还有个“小翠”。
过了会水热了,喻词拿着睡衣钻进卫生间,脱掉衣服后突然从镜子里看见胸前挂着的玉观音,四姑姑说开过光的东西最好不要沾污水,他把玉观音脱下来放回房间里去,没想到观音一离身,事就来了……
“公子……”
哗哗的水声里,好像听到什么声音,喻词没当真,闭着眼睛往架子上摸,想拿浴液,可是没摸到玻璃,只摸到细细软软丝线一样的东西。
他偏头避开花洒流下的水,用另一手的手背抹了抹眼睛,一看,傻了——
一个乌发披肩,杏眼樱唇的女孩站在壁架前,水盈盈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他!
喻词后退,后脑勺和脊背撞在瓷砖上,退得仓促,撞得眼前发黑。
女孩急了,两步走近,伸手扶住他:“公子,无事罢?”
喻词忍着后脑勺的疼痛想:公子?她不是小翠啊!那她是谁!?
被水冲在头顶,喻词看也无法看清,只看到她全身上下仅仅有一件粉色的肚兜,勉勉强强遮住重点,娇小玲珑的身材几乎完全露在外面,可喻词没有冲动,只有悚动,一把抢过女孩搭在臂弯里的毛巾围住下面,他第一时间拉开距离。
“你、你是谁?”
女孩脸上丝毫羞怯的神情都没有,十分坦然地站在他面前巧笑倩兮:
“公子唤小婢婴宁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