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竹马》喻筱柒

3、沉默的竹马03

　　时间一天一天地悄悄走过，自我感觉考试考的不错，也是，他跟自己的老爸一样，考试什么的从来就没有失手过。
　　一考完就收拾东西回家，等着结果出来。
　　回到家，不能像以前那样无聊的时候找喻休言下棋打游戏，只能在外面找了工作，接工程算量，做设计图，周末的时候做兼职当模特。
　　他妈倒是经常在饭桌上面唠叨“小言不在很冷清。”，一句话讲的他吃饭的兴趣也没有了。
　　当初干妈家买房，就直接买在他家隔壁的，因为干妈干爸工作性质，两人白天不在家，还小的时候，每次的假期喻休言就在他家里吃饭，有时候干妈干爸晚上不回来，他还会被他妈轰出家门去陪他过夜，那个家伙长得小小的，胆子也极小。
　　现在隔壁长时间没有人。
　　有一次干妈过来吃饭（干爸是个大忙人），他妈也这么说了，干妈说：“我就怕以后你会不同意的。”
　　他爸看了他干妈一眼，默默地吃饭。
　　他用筷子夹着米饭，像是听懂了，又似没有懂。
　　他妈尴尬地转移了话题。
　　他爸问他干妈喻休言过年回不回来。
　　“他才刚去呢，我跟他爸一起去那边过年。”
　　“其实你就是想去美国玩玩吧。”他爸鄙夷地说。
　　也就是说，他过年也不回来。那么暑假呢？
　　还要多长时间才能见到他呢？
　　去了那边之后，他没打过一次电话给他，他是想打，却没有号码，也没好意思找干妈要，唯一一次喻休言打电话给他妈，他站在旁边，人家愣是没有要求跟自己说一句话，他就直钻进卧室了。
　　吃完饭他干妈在他家客厅看电视，把他叫过去，问话。
　　“阿言那女朋友怎么样？”
　　他坐在一边手上拿着冰冰的苹果，啃了一口，嘎吱嘎吱嚼着：“……还好吧。”
　　虽然那不是他女朋友。
　　“真想到他竟然谈恋爱哎。”他干妈的娃娃脸对着他挤挤眼，“你也想不到吧？”
　　他点点头。
　　当然想不到。
　　想不到他交女朋友，更想不到那个女朋友是假的。
　　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没有女朋友他又不会嘲笑他，还需要找个假的女朋友来糊弄他吗？
　　其实他比谁都清楚，他这么做的原因。
　　是不是这代表着，他还是喜欢他的？
　　可是，既然喜欢，为什么又要走呢？
　　干爸虽然身处高位目中无人自大习惯了，但是唯一致命点就是他干妈，干妈怎么会舍得他一个人在国外，而且过年也不回来。
　　他知道，是喻休言他自己的要求。
　　“那固执的小孩喜欢你你知道的吧？”
　　苏什锦一愣。
　　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
　　喜欢吗？
　　喜欢他还会走得这么远？
　　他干妈站了起来，夺了他手上的苹果，咬了一口，“你爸妈可都是知道的，不过，你既然不喜欢他我也没话说，反正他已经决定忘掉你，在那边重新开始了，说实话，我真希望他什么时候带个金发碧眼的漂亮男孩回来，要是法国的就更好了，我从小就哈法国的帅哥。”说着就转进了他爸妈的卧室。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空空如也的手。

　　他像是在他的生活中消失了般。
　　打游戏找不到组队的，看恐怖片找不到一个人，新电影上映没有人和他一起去看，初中高一的同学会他要一个人去，别人问到喻休言的时候他只能说去了国外。
　　收到喻休言的第一条短信，是在他开学报道的那天。
　　短短的两个字。
　　恭喜。
　　他想回些什么，但是想了又想，删了又删，最终也是两个字：谢谢。
　　没有回音。
　　过了几天，他又给他回了一条：在那边好好照顾自己。
　　还是没有回复。
　　他会隔三叉五地发短信过去，从来没有回复。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转眼间，他就毕业了，进了一家不错的公司，在不错的职位里，这家公司当初是他老爸跟他同学合开的，虽然他是自己靠实力进来的，但是在知道他背景的人面前他都是靠着关系背景走后门的一人。
　　日子也是平平的过。
　　这几年都没有谈恋爱。
　　家里除了他妈说过一次，给他安排了一次相亲，兴致缺缺之后，也就在没有人跟他提这些。
　　老妈看他的眼神从一段时间的变化之后，现在也是跟以前一样。
　　这些年，跟喻休言没有断了联系，也没有经常联系。三个月一条短信，五个月一通简短的电话。
　　都是无关痛痒的问候。
　　有些时候，他会想，他对喻休言到底是什么感觉？死党？兄弟？友情？还是爱情？
　　得出结论，也许友谊以上恋爱未满吧。
　　但是，少了他人生少了很多乐趣。
　　即使以前他在他身边时一言不发，即使后来变得开朗说着那些与他无关的事情，即使他在说“我喜欢你”的第二天就能平平静静当作没有发生过那样在他身边，即使他从来不敢相信他的喜欢，只要他在身边。
　　一切都是不一样的。
　　没有他，太多太多的事情失去了原本的色彩。
　　在他干妈说了一句“下个周末阿言回来”之后，他开始期待周末的到临。
　　却又开始害怕，如果他真的带回来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回来，那又怎么办？
　　他干妈一开始就不反对，他干爸从来都是听他干妈的，这几年也反对够了，现在也不反对了。
　　他跟喻休言已经好几年没有见面了。
　　这个周末过得特别的慢，更可恶的是，周三开会，周四开始在外地出差差不多一个星期左右。
　　他不想去的，但是因为背景的原因，很多人开始在背后说他，特别是部门里面的同事，他只能硬着头皮去外地出差。
　　周末的时候打电话回家，打的是固话，很久才接。
　　“喂。”
　　是喻休言的声音，声音没有变多少。
　　他开始手抖。
　　“喂？”
　　苏什锦深呼吸：“……你，回来了？”
　　那边顿了顿：“嗯，你去出差了？”
　　懊悔，“嗯。”
　　“我们都在你家呢，就少你一个。”
　　这些年，每次都少你一个。
　　突然间，两个人就沉默了。
　　最后还是喻休言开的口：“那等你回来吧，我们去吃饭了。”
　　我们？？
　　他深呼吸，“还有谁？”
　　“……”那边有响动，却没有人声响起。
　　“嗯？”他皱起眉。
　　“……我妈啊……”
　　“……”
　　他真的没有带什么国外的帅哥回来吗？
　　“那个……”
　　“嗯？”
　　“……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没有。”
　　“噢。”
　　“……”
　　“那，”手上都握出了汗，攥紧松开又攥紧，“你还喜欢我吗？”
　　他话音还未落，那边就是一阵夸张得小声，笑得他脸都红了。
　　“妈，你去吃饭，好烦人啊……”喻休言在那端抱怨着。
　　唔，被干妈听到了。
　　过了一会儿，电话里完全没了声音，脚步声渐去，又过了好大一会儿，他听到喻休言小小的声音：“……不喜欢。”
　　他张开手，手心汗津津的，身上也是那样粘腻腻的感觉，出了一身冷汗，喉结动了许久，他说：“那，那，可不可以换我来喜欢你？”
　　良久，他的呼吸终于恢复平静，听到喻休言的话，又开始砰砰地跳着，下一秒，放佛下一秒心就从胸口跳出来。
　　因为喻休言说——
　　可以。
　　他不知道他们以后会怎么相处，只知道，周五回去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的抱抱他。
　　不管他还喜不喜欢他。
　　他们错过的太多了。
　　但是未来，一定可以弥补回来的。

作者有话说

　　好吧，完结了，真怕这一章写不下去，那就上一章悲剧结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