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游》西周小呆

95、乞丐和公子

　　怜怜已经在春芳居里身价百倍了，就连那个花魁娘子茜茜也不得不服气这个怜怜果真有两下子，能哄得恩客的开心。怜怜现在俨然做了春芳居里的第二把交椅，只等着茜茜嫁了人或者不在接客，就能坐上花魁娘子的位置了。春芳居里的姑娘俨然是羡慕多过嫉妒，所以争议也就不过三两天就停息了，看见怜怜也点头道安，说声怜怜好。怜怜也回礼，同样说好或者生意兴隆的吉利话。
　　天香楼一共有六大居，十二阁，五十六位艳名远播的姑娘，但是其中最美的还是茜茜和怜怜。茜茜总是和怜怜相互切磋，茜茜自有一套法子打发那些令人讨厌的客人，还让那些客人察觉不出来。怜怜也把自己心里话向茜茜说，一时间，茜茜和怜怜总是一同接客，各是百般的娇媚，千样的风流。几次下来，天香楼的名声就更响了。
　　张公子花了一百两银子请茜茜和怜怜出来。茜茜和怜怜一个斟酒，一个唱曲，倒也是快活得很。沈墨文还是乞丐一样的装束，蓬头垢面的坐在那里，一面喝酒，一面说：“张公子，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张公子嘴里满满地答应，一面劝酒。可是沈墨文却说什么也不肯再喝。“这才不过三杯酒。”张公子嫌沈墨文不爽快，“公子，这酒淡极了，就算是喝了一坛子也不会醉人的。”茜茜笑道，挨着张公子坐下。“他呀，有了老婆就不敢喝了。怕晚上回去顶油灯。”张公子拿着筷子指着沈墨文，似乎是什么很好笑的事情。
　　“我该回去了。”沈墨文这样说，“在春芳居啊，还没有一个人不睡一觉在回家去的。公子怎么能破了规矩。”茜茜忍不住好奇，这个乞丐一样的男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我已有妻室了，恕不能从命。”沈墨文开口仍是那样温和，“哎，老弟，别破了人家的规矩，以后让人家怎么做人。”张公子说。“好吧。我等一炷香之后再回去。”沈墨文说，这头茜茜和怜怜两个人就站了起来，“公子请跟我来。”怜怜说，沈墨文跟着怜怜走了。
　　“公子换身衣服再回去吧。”怜怜商量的口吻叫沈墨文有了一丝好感，“回去也是这样的打扮，尊夫人可是要烦你的。”怜怜开玩笑的说。“就是要她烦我才好，烦死我才好。”沈墨文笑着说。“尊夫人岂不是要气死了，早晚气病了给你看，看你还着不着急。”怜怜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烦我可就要管起我来了，不烦我哪里会管我死活。只怕日子久了连这个世界上有一人是她的夫君都不曾记得了。”沈墨文也开起了玩笑。
　　茜茜吃惊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人，棱角分明的脸庞，一看就知道是一个绝对不肯服输的脸，但是笑起来却特别的温柔，让人感觉很安全，很温暖，挺拔的身躯和刚才那个乞丐佝偻着背几乎判若两人。“公子，这就要走了？”茜茜忍不住开口挽留，“一炷香的时间已经到了。”沈墨文开口，怜怜拉着茜茜的手，茜茜还在那里徒劳的挽留。可是沈墨文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
　　“怜怜，我们回去吧。”茜茜说，看见怜怜眼里的泪水，茜茜急忙替怜怜擦拭下去。“这样的人注定和我们有缘无分，既然如此又何必强求。”茜茜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