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游》西周小呆

87、决裂

　　对于杀手来说，尤其是一个有名的，江湖上人人畏惧，谈名色变的杀手来说，没有比怠慢和轻视更让他们窝火的了。
　　老夫人的身边一个名字叫做碧螺的贴身丫鬟走了出来，只是掀起帘子用眼角扫了一下正在闹着的安然他们，然后用一种不耐烦的口气说道：“进来。”然后摔下帘子走了进去。可是没等在老夫人身边站好，就听见安然他们大笑着站在自己的面前了。碧螺差点吓晕过去。
　　“谁是安黛柔？”老爷轻慢的问，连茶也不备。“我是。”柔柔穿着淡绿色的长裙，显得更加窈窕美丽。“你？”老爷打量了几眼，然后看向沈墨文，沈墨文点了点头。老爷才继续说：“哦。”柔柔他们也不客气，自己找椅子坐下。柔柔和孟红袖挤一张椅子坐，安然身上坐着陆凤，陆凰站在后面乖巧的给安然揉肩解乏。曼陀罗身上坐着冷漠。琴心和玉面杀手相视叹了口气，玉面杀手给琴心捶背。
　　“你们都是？”老夫人问，“我叫李无天。”琴心说。“我叫苗漪清，剩下的人就奉劝你别问了，反正问了你也不知道。”玉面杀手肚子还有气，惹得女人们笑起来。“墨文，他们都是做什么的？”老爷见这几个人衣着华丽，但是却没教养的很。“我没职业。”安然说，“这群女人除了你儿媳妇都是替人卖命。”琴心说。“这么说就是一群无赖了？”老爷讥笑，沈墨文只能叹气，只有自己才很清楚这群人是怎样的无赖，无赖的让皇上都束手无策，言听计从。
　　“这丫头是怎么傍上你的？是不是看我们沈家有点钱？就这样的一群无赖，真是让人无法容忍，赶紧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要么我的家丁就要把你们扔出去了。”老爷说，接着看见沈墨文一个噤声的手势，坐在自己面前最近的女人勉强压制住脾气，还算客气地说：“既然沈老爷不喜欢我们，到时候休怪我们不客气。”“我们何必惹他不高兴呢，只要我和红袖姐姐一把火烧了他的屋子就行了。”冷漠仍是态度温和。只有柔柔撅起嘴，好像很不开心，但是却一句话没有说，转身第一个走了出去。
　　“你这孽障，竟然将这几个无赖领进家里来，还说什么都是你的朋友，都要放火烧沈家的屋子了。你听听这还有没有王法了。”老爷头一回看见一向逆来顺受的沈墨文皱起眉，用一种很不悦的口气说：“我喜欢谁这是我的事情，我和谁交朋友也是我的事情，既然我娶了柔柔，不管谁说什么，我都不会休妻。”“你这孩子，瞧瞧你啊，都是你这老婆子做的好事。”老爷一时间找不到地方撒气，只好对老夫人狠狠地说。“墨文，你就认错吧，听你爹的话，到时候我们给你重新好好娶一门亲。哪怕，哪怕你只要跟她说明白，她不配服侍你，让她离开。如果你真喜欢她，你可以让她做侍妾，不也一样吗？”老夫人急忙对沈墨文说。
　　“娘，你也是女人啊，你怎么可以这样残忍？你们不要以为说决定一个人的命运就可以决定一个人的命运，大哥，二哥，到十四哥都是你们决定的一切，考学，升官，发财，娶贵族亲妄图攀龙附凤。我既不想当官，也不想娶一个贵族小姐，我只喜欢浪迹江湖，跟我心爱的人在一起。”沈墨文每一个字都绝对不容更改。“好好好，你这个孽子，现在就给我滚出沈家的大门，我就当你这个人死了，沈家再没有你这个人。再也不要给我回来。”老爷气得坐在椅子上。
　　沈墨文走出沈家的大门的时候，对看自己好戏的哥哥们、姐姐们还有嫂子们笑了，讥讽的微笑，然后说道：“你们一定会后悔的，我保证。”说着大笑着走了出去。但是有什么用处呢？徒惹来更大的笑声，连门子都说：“我看少爷还是先升官发财之后再说吧。”沈墨文只觉得悲哀，但是一句话也不分辩。只是走远，每一个脚步都带着无比坚定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