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游》西周小呆

36、为君掌上舞

　　为君掌上舞，妾心知不知？
　　说话间，歌舞就已经上来了。正中的舞女站在丹盘上，翩翩起舞。好像九天落凡的仙子，好像万里云空上飞过的那只天鹅。舞女遮着脸，看不清什么模样，可是这样的舞姿和身段却让人垂涎。
　　“安然公子。”皇上看见昏昏欲睡的安然，“草民在。”安然起身，“你猜猜看，今晚朕心里想的是什么？”皇上问。“草民不知。”安然施礼。“说说无妨，朕恕你无罪。”皇上说。“草民斗胆，皇上为这个正中的舞女。”安然说。“胡说，皇上励精图治，怎么会贪恋一个小小的舞女？”不知道谁说的。“安然公子果然猜到。朕就把这个舞女赏赐给你。”皇上眨着眼睛。“草民不敢。”安然说道，“何妨？有美人在侧岂不是人生一大乐事？”皇上说。“家中小女生性顽皮，最爱捉弄人。公主草率决定，岂不是委屈了金枝玉叶之躯？”安然说。
　　“为君翻作掌上舞，请君留意需细看。红妆言语轻贵贱，入骨相思知不知？”平阳公主摘下遮面的面纱，不说有沉鱼落雁之姿，也有羞花闭月之貌。含羞看着安然轻轻说出这几句诗。“公主这是何苦！”安然忍不住叹息。“你就说你是娶还是不娶？”公主问。“草民早已经发过誓，终生不娶。”安然说，“为什么，为什么？”平阳公主追问，“因为柔柔自小无父无母，孤苦伶仃。草民怜其无依无靠，收为义女，爱如己出。心中实在不再想别的事情。也怕柔柔暂时接受不了公主，到时候处处与公主做对，让公主难堪。”安然说完又说了一声告辞就抬腿走出门去。
　　玉面杀手和柔柔很开心，看着艺人耍把戏，火从口里吞进去又喷出来。“好好看。”柔柔赏给了他们大把的钱。“多谢小姐，多谢小姐。”讨赏的孩子虽然小，但是笑起来特别的甜，嘴也很甜。所以他要来的赏钱就比平日里多了一倍。
　　安然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想要先找到柔柔，领她吃一大碗的清蒸鱼翅，然后再吃一大碗热乎乎的面条，最后跟她一起看冲破黎明的烟火表演。于是安然就牵着马，慢慢的走，细细的搜寻。
　　柔柔正在往回走，好累啊，可是也好兴奋。“你看没看见那个钻火圈的小孩子，哇，好吓人呐。可是他只轻轻一跳就过去了，我可不敢。”柔柔平白来了这么多的废话，玉面杀手忍不住蹙了蹙眉头，但是只能竖起耳朵听，还不是的要附和两句。玉面杀手一直在思考安然这么多年是如何隐忍自己的情绪，做到了能面不改色的听柔柔说废话这一点。后来想也想不通，只好放弃了。
　　安然看见一个女孩子的背影，旋转着脚尖在丹盘上翩翩起舞，就好像是平阳公主。“安然。”这个时候听见了柔柔的声音，安然转头，急忙搜寻。也在这个时候，那个舞女转身。
　　柔柔愕然，发不出半点声音来。安然也沉默着，没有一句话可以说。可是那个舞女却轻飘飘的一甩双袖，又在丹盘上盘旋。每天都有这样的人看着自己，早已经习惯了。习惯就意味着麻木，麻木就意味着这件事情对你已经不再重要，可是偶尔明明白白的提起，心还是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