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野仙踪]主角不好当》他化

11、第十一章

　　“亲爱的，我想我们得制定一个计划。”次日的早餐桌上没有沃尔特，安吉拉颇为担心地对多萝茜说。

　　“计划？关于什么？”

　　“我喜欢法语的语调，它听起来优美极了，哦，还有西班牙语。你觉得呢？”

　　多萝茜隐隐有了不太好的预感，“它们听上去……听上去不错，但是……”

　　“还有乐器，正好有现成的钢琴。沃尔特的钢琴弹得也不错。”安吉拉没有理会多萝茜惊讶的模样，“这些都要尽快，不过在春天到来之前，我该先请一位礼仪老师。”

　　安吉拉应该是忆起了昨晚多萝茜的晚餐礼仪，这让她有些担忧，也有内疚。

　　多萝茜顿时苦了一张脸，这和她想的差太多了，她尽可能的组织起语言，想要改变安吉拉的想法。

　　“妈妈，我以为我该学一些别的，比如……金融类，哦不，我是指数学或者物理化学，为什么您让我学器乐之类的呢？”

　　“宝贝儿，别开玩笑了，尽管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想学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但你该知道，我希望你未来能过得更好。绅士们大多喜欢那些多才多艺的姑娘，我的多萝茜。”
　　多萝茜简直想要抱头流泪了，她跟安吉拉的想法相差太远了，而现在，她也没法让安吉拉改变想法。

　　“妈妈，您知道居里夫人吗？”小萝莉努力搜刮着所能想起来的正面教材，“她就是一个伟大的物理化学家，但这并不妨碍她是众人追求的对象，包括我在内。”

　　“我很抱歉，多萝茜，我并不清楚你口中的那位夫人。但如若像你所说的那样，我觉得她的语言器乐也必定很好，所以，这根本不是理由。”

　　多萝茜没有多想大名鼎鼎的居里夫人为什么安吉拉说没有听过，她一度认为可能是因为这里比较偏僻所致。

　　安吉拉的速度很快，当窗外又一次飘起雪花的时候，家庭教师拉塞尔夫人已经被请到了多萝茜面前。

　　拉塞尔夫人的相貌和她的名字一样，毫不出奇，她也像那些电影中的家庭教师一样，严肃无情。她给多萝茜的感觉很像中学时代做了坏事后，梳着万年不变的发型（或秃顶）、板着脸像便秘了好几天的教导主任活捉。据说这有个专门的名词可以用来解释，它叫威严。

　　“请把脊背挺直，小姐。”拉塞尔夫人让多萝茜端坐在椅子上，不断纠正她，只要有半点放松，拉塞尔夫人的声音就会第一时间响起。

　　“两腿并拢。”

　　“面带微笑。”

　　“是微笑，小姐，你露出牙龈了。”

　　…………

　　多萝茜一开始的问题很多，很多问题在拉塞尔夫人看来简直就像是在无理取闹，不过她也并没有跟多萝茜计较什么，只是要求她在以后的课程里尽量保持安静，只需去做。

　　已经端端正正坐了足有一个多小时，多萝茜平常懒散惯了，一个人的时候，不仅喜欢弓着背，还喜欢把双腿搁在椅子上，就像整个人都蹲在椅子上。现在被要求这样的坐姿让多萝茜浑身不舒服，就算是在幼儿园也没标准的坐过这么长时间，全身上下都在叫嚣着要放松。

　　“夫人，还有多久？我感觉我快要僵硬了。”多萝茜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她只是转头，对一旁站着的拉塞尔夫人睁大一双眼睛，试图营造出一种被称为“萌”的表情，来博取夫人的同情心。

　　拉塞尔夫人意料之中的没有动摇，吐字清晰：“还有一小时二十分钟。请把头转回去，小姐，否则它将还是一小时二十分钟。”

　　接下来的这一个多小时，多萝茜的双眼从左到右，只有不过四个玻璃窗的距离。

　　“不要转动眼珠，小姐，这会让人觉得你很轻浮。”多萝茜被吓了一跳，她不知道为什么在自己身后的拉塞尔夫人会知道这小动作。

　　总盯着一个地方，保持一个姿势，这很快让多萝茜回忆起很久之前上课魂游天外的模式。她把想象拉塞尔夫人想象成容嬷嬷后，心情好了一点，但这一点也不能减轻身体上的酸疼，多萝茜觉得，练完坐姿之后，自己很有可能连腰都弯不了了。

　　一天的课程总算告一段落，哪怕是在休息的时候，拉塞尔夫人也一再的告诉多萝茜，她现在学的都是基础。不得不说拉塞尔夫人是一位很称职的老师，她一丝不苟地纠正多萝茜的同时，更是严格要求着自己，无论何时，她的脊背都是笔直的，真正像那画卷上中世纪的贵族，有一种威然不可侵的感觉。即使多萝茜一开始没有多少认真的成分，然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也不想随便敷衍拉塞尔夫人了。

　　多萝茜把拉塞尔夫人送出门扶着腰往回走，听到了一阵清脆的钢琴声。一开始，只是像一个孩子因为好玩，把让琴发出声响一样，没有节奏和旋律，逐渐的，曲调连贯了起来，调皮的音符变得舒缓而漫长。雪地一片白茫茫，仿佛这琴声也能从这空旷的地方直传到青空之上的天堂。

　　一想到钢琴，多萝茜立刻就又想到了安吉拉的那个计划，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尚显粗短的十个指头，顿时觉得头痛无比。别的也就算了，可多萝茜从来没有任何音乐的天赋，就算是去K歌，她也常常会跑好几个调，她怎么也想象不出自己一本正经地坐在钢琴前弹奏贝多芬或者莫扎特的样子，也许小星星还可以试一试。

　　琴声很快戛然而止了，也许那首曲子都还没有完成。安吉拉说过，沃尔特会弹钢琴，而且似乎还弹得不错。在这个小小的庄园里，安吉拉每天都要出门去参加小镇上的社交，而多萝茜也从今天开始就要忙碌起来了，所有人之中最闲的大概就要数沃尔特了。沃尔特有时候也不知去了哪里，他更多时候是无视多萝茜的。

　　当多萝茜已经练完了坐、站、行之后，雪开始因为频繁出现的太阳，慢慢融化了。大雪堆积了大半条路，马车、汽车全都挤在了一起。亨利和埃姆也来了两次信，他们也非常想看望多萝茜，但无奈路上非常难走，多萝茜这边也是同样。亨利在信里安慰多萝茜，说他们等雪一化，就会来看望她，多萝茜那时已经会使用字典了。

　　很快，那位至今尚未蒙面的兰姆先生也发来了电报，说很快就会回来。这个消息让安吉拉那一整天都是笑容满面，沃尔特看似浑不在意，但他那天意外地没有和安吉拉斗嘴。

　　安吉拉没有同意多萝茜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外出，她先在信上告知了亨利和埃姆，并在亨利和埃姆来的那天请司机开车去把他们接了过来。

　　多萝茜很早就开始眼巴巴地在三楼眺望，她看到熟悉的车子向这里驶来后，飞快地顺着楼梯跑了下去。

　　汽车在大门前稳稳停住的时候，多萝茜正好绕过前面的喷泉跑来。

　　一开车门，多萝茜只觉得眼前一个东西“汪”着向她扑来，差点儿把她按倒在地。再定睛一看，原来是托托正在用两只前爪扒住她的肩膀，后爪不停地在蹬，整个一只就这么挂在她的身上，瞪眼了乌黑的眼睛，摇着尾巴。

　　多萝茜走的那天早上，托托不知道去哪里干坏事了，一大早就没了影子。多萝茜原想带上托托，但安吉拉当时催的急，怕亨利和埃姆反悔，所以没有把托托一起带来。

　　这一次，多萝茜真的没有想到能见到这个小伙伴。

　　“我都感觉好久没见面了，托托。”多萝茜第一时间抱起了挂着的托托，抚摸它的绒毛。

　　亨利和埃姆也下了车，他们每人都给了多萝茜一个大大的拥抱。

　　安吉拉也从屋子了走了出来，邀请他们：“请进吧，亨利，埃姆。屋子里更暖和，但你应该多穿一件再跑出来，多萝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