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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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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零驾着一辆马车送张未歇回到他住的镇上,好在那里离这所别馆并不是太远,一路无话,段零正苦思冥想着要怎么从张未歇的口中套出话来,可他又怀疑,张未歇会不会什么状况都还没搞清楚?
呃...说道这点,他自己都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
正想着,张未歇在后面掀开了帘子,说:“请在这里停一下。”
段零连忙扯住缰绳让马停住,说:“要方便么?其实里面有痰盂的。”
“不是。”张未歇弯着腰走出来,跳下马车,“稍微等我一下。”说完他便急速往前走去,前面是一条溪。
难道他想喝水?段零大声道:“你想喝水的话车里也有!”
张未歇已经走远,段零只好跟着跳下马车跟上去。
段零看见张未歇时他正蹲在溪边不知道在拔什么东西,他问道:“你在干什么?”
只见张未歇站起身,转过去拿起手上的草药来给段零看,说道:“我找这种药,可以了,我们走吧。”
“噢。”
等回到小镇上的医馆时,早已大半夜了,不过里面的灯还亮着,门也是虚掩,张未歇下了车,对段零说道:“劳烦你大晚上的还要送我回来,回去的时候小心夜路,还请慢走。”
“嗯。”段零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一路上都在想要怎么套话,可又想不到要怎么问,毕竟这涉及到盟主大人的“隐私”,难道问“你和我们盟主什么时候死灰复燃的?”可是看盟主的表情也不是那么回事,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作罢。
段零挥了挥手,一甩手上的马鞭,便驾着车离开了。
目送段零离开后,张未歇这才转身走进医馆。
是医馆的老板周敬坐在柜台后面,他抬起眼睛瞟了一眼张未歇,问道:“小晨说你昨天就出去采药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出了一点意外。”张未歇说,然后说过把草药从随身的包中取出来放在柜台上面,“这附近的野苋草都被采得差不多了,这是我在回来的路上采的,应该还够用,那个病人呢?”
“回来的路上?”周敬一边在算盘上面动作着,一边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去了哪里?”
“我在滑下山坡的时候被一个人救了,别人好像叫他什么盟主?不是很清楚。”张未歇回答。
“哦,那病人他爹也采了一些野苋草回来,已经用上了,不过数量不多,加上你拿回来的这些刚好。”周敬说道。
张未歇放心地点点头,说:“那就好。”
“嗯,你不用担心了,先去休息吧。”周敬把野苋草拿过来收好,对张未歇说。
的确也很累了,不过身上不舒服的感觉却让张未歇睡不着,所以他抱着换洗的衣物摸着黑到了后屋的井边,打了水,准备洗一个澡。
脱下衣服的时候,刚好一阵风吹过来,冷得他牙齿直打架,所以动作加快,几瓢水一浇,拿出皂角粉在身上一抹,在洗到手腕的时候一阵痛感传来,张未歇疑惑地把手举到面前一看,上面有一圈不规则的青紫,伸出手指抚摸了一下那圈痕迹,果然很痛,一定是他滑下山坡时,那位救他的人抓住他的手而产生的吧?
他这么想着,又胡乱搓了几下便用水冲洗干净,然后换上衣服收拾好东西便进了里屋。
不一会儿,那个房间便陷入安静之中,偶尔还可以听见累极了的人熟睡中沉重的呼吸声。
可是,有人却睡不着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房檐上居然躺着一个人,无声无息地,似鬼神般飘渺,却又真实地存在着。
端木忌敛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在上面,双手交叠放在脑后,在黑暗中,他的眼睛清明不已。
他盯着睡在床上毫无防备的睡脸,想起青说的话,一股不快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个人很碍眼,端木忌敛沉着脸,毫无声息地落在床边,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正沉睡在梦乡中的人。
杀了他,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但是这么做的话,就好像是承认了这人对于他的影响有多大。
忽然,张未歇翻了个身,不知道梦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居然是一脸幸福地笑意。
看着那越发碍眼的表情,端木忌敛的眉毛更加拧紧。
不过那一晚上,他终究是什么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