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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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扬起白色的纱。
浮竹感觉自己的喉咙轻颤，最终只“恩”了一下。
已经休息很久了……
“那，白哉，我送送你。”
起身，挂上一尘不变的笑颜。浮竹绕到白哉面前，并没有将视线投过去。
向前迈开一步，白哉也跟着。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出雨乾堂。
一片翠色，夕辉下也明晃了眼。
几瓣桃花顺风而行，落在了浮竹的白发上。
一抬头，浮竹仿佛看到身旁的白哉嘴角的弧度向上挑开了一些。
许是自己刚才的样子比较好笑吧。
浮竹如此想着，很自然，并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其实一直如此，挂心的事，该少一些。
一路无言，直到白哉推开了朽木家的门。
庭园，一处塘，几方石，树木依然合乎规律的排列着。一面墙，铺开的油绿间是层层叠叠的绯红，教风零落入了塘，也是给这园子里添了些景致。
转而见了一层新绿，不再是磐石之坚，踩上去松松软软的土带着草香。
“这些是什么时候种的？”
好些年没来过的园子，只因这微不足道的改变，有了生趣。
朽木家历来从未改变过的格局……
“几年了。”
在房中坐定，白哉才开口。两个人中间隔着一张桌，桌上放了一盒腌渍梅子。
同许多年前的那个雨夜一样，浮竹拿起一颗放入口中。没有混合了药草的苦味，只有清甜的滋味蔓延开来。
“多些绿色很好，有生气些。”
其实沉默着也没关系，只是怕沉默的时候想得多了。想得太多，有时是不对的。
在做老师之前，浮竹一直如此认为。
“十四郎……”
“恩。”
“十四郎……”
“恩。”
还想去取第二颗腌渍梅子的手被抓到了桌的另一边，浮竹闭上了眼。
记忆中宛若珠玉的孩子，依旧如珍珠般洁白，若玉石般冷冽。
但是，他的手，是温暖的。
仿佛门外的新草充盈了一室清香，只有回忆，兴许也足够了。
两个人的回忆加起来会有很多，即使要花很多时间来共同想念，也不足为奇。
四周渐渐黯淡，浮竹睁开了眼睛。
手已被轻放在桌上。自己是不是睡着了，浮竹有些歉意的笑了笑，却见正坐在对面的白哉摇了摇头。
“我也睡过了。”
显然是宽慰之词。许多年了，依然如此生硬。
只是终究学会了。且是这点，便是极大的宽慰了。
“老师，上课吧。”
“好，最后一堂课。”
灯便又点了一夜。
一夜的课，从月色始，却没有结束的时候了。
……
天气渐炎热了，夏时节不长，对浮竹的病也没什么影响。于是常常可见朽木家的园子里站着两位队长，替一墙浓绿修剪些什么。
绿墙对着的塘里，也幽幽的缀了几朵莲。全是白的，比银月风花纱的白还要纯净。
这是浮竹带来的，雨乾堂之前已有太多的竹和一树有些怪异的桃，没有适合浮莲的地方了。纯若白莲，需得浮在合适的地方才生的好。
“这些不错吧。”
浮竹回头看了眼塘。身旁的白哉应了一声，有些笨拙的拿着剪子继续修剪着生得太过茂密的藤枝。
“小心一点。”
动作没有停下，浮竹也应一声。想起了许多年以前，自己发上的血。
应该，不会再出现了吧。
一个分神，指上一颗血珠，顺着指头的弧度滑落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