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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一、我不是白玉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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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晓月质高洁,许是伤情物。误误误,残生归眠处。
零落星梦香销去,道是忘情好。罢罢罢,相忆无迹寻。
楔子
“猫儿……我们,我们之间……”
“展昭与五弟兄弟情义,自是深厚非常,此去襄阳五弟定要谨慎行事。”
闻言白玉堂不可抑制地轻轻颤抖,口中低低轻喃“兄弟情义吗……”而他身边的展昭神情无异,似是未曾发觉他的异状。
月出浮云清辉照在白玉堂年轻俊美的脸上让展昭看清楚了他唇边优美的弧度,“展大哥,小弟怕是赶不上你的大喜之日了,就在这里预祝你和嫂子永结同心、白头到老。”
展昭看着面前笑的好不欣慰的人,如堕梦中,玉堂,你告诉我如若你真的是在祝愿我为何笑颜之上却有清泪划落。展昭看见了白玉堂带着泪的完美笑容却仿佛根本看不见,因为他既未询问也并不想去知道原因,他既是不该知道那原因的那就当他是不知道的吧。
展昭不知白玉堂是何时离开的,他很倦、很累仿佛在做一个永远醒不过来的梦,唯记得浮云遮月耳边随风飘过几不可闻的轻语,“我许是再也不会回这汴梁城了……展大哥你好自珍重……”
“不……你不准不回来!”展昭大叫着从梦中醒来,天仍黑着,从白玉堂走后这一年里他已不知是第几次在这样的梦境中转醒了。抓过床头放在的宝剑,剑身莹白若雪,看着它展昭就觉得自己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
“玉堂,你说好不好笑……他们都说你死了,变成了那个小小的青瓷坛子。可我知道他们那是在胡说,你怎么会就这么变成个一摔就碎了的瓷坛子呢……你定是还在气我骗了你。你定是在哪里躲着故意惹我心急,没关系……我在这儿,哪也不去。就在这里等你回来,等你回来……”展昭的手紧紧的握着那把曾经属于白玉堂的宝剑,就那么带了些痴狂意味的看着,原本剑身上染上的点点暗红已被祛除了,就好似那一天从没有到来过。
一、我不是白玉堂
汴梁城的大街上一位黑衣公子翩翩而行,上好的乌蚕寒丝的衣裳用同色的丝线绣有暗花云纹,墨玉髓的发环束发上边还镶着一颗透亮的黑曜石,手中是用墨玉细细打磨而成的十二骨折扇,腰上的小羊皮腰带亦是深深的黑。这位公子一身玄色不掺杂质,面上的笑容让看见的人都如沐春风,就如此吸引着路人的目光,他自己却仿若毫无知觉。
“玉堂……”突地被人拉住了衣袖,那公子也并不恼,倒好似无奈地对拉着他的人道,“我不是白玉堂。”
“你不是他怎知道玉堂姓白?”展昭狠狠的瞪着面前的人,为什么你要撒谎,为什么不承认自己是白玉堂。
黑衣的公子仍是不恼,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人的怒火,“如若阁下从进汴梁城大门开始上至守城官兵下至平民百姓都将你认错了的话,又怎么会不知道被错当成了谁?阁下已经是第十七个拦住我去路的了,只不过前十六个有七个唤我白玉堂,六个唤我白五爷,还有三个叫我白护卫,我又怎么能不知‘玉堂’姓白。”
展昭看着他无所谓的模样心中升起无明火,刚想开口再问却突然感到耳边有利风袭来,疾速回身以手中画影格挡,刚好抵上一柄钢刀。对方的内劲不如展昭,一个碰撞退出了三、四步,展昭观看四周已有四个持刀大汉围住了他和貌似白玉堂的黑衣公子,周围的百姓们早已四处逃窜乱成了一团。
大汉们大喝着冲上来目标明显是向着那位黑衣公子,展昭看那与白玉堂长的一样的人站在那里扇着扇子也不动,甚至没有躲避的意思。暗自低咒一声催动轻功身法转瞬赶在钢刀之前护在那人身前,大汉的工夫并不怎么样只三、两下就被展昭挑于剑下。看此情形展昭暗惊,什么人竟如此不长眼派了那么无用的刺客,这种身手怕是伤不到身后人半分。如今他的心中早将这个临危仍气定神闲的黑衣青年当成了白玉堂,既是白玉堂自是不将这样的对手放入眼中。
“虽然刺客无能,你也不至于不躲不闪吧!”就算来人构不成威胁可是如此的不谨慎还是让展昭头疼,这小子怎么就不知道让人省心,竟门户大开毫不防备的对敌。
“这位大侠,在下一介文弱书生要怎么闪避,又不象您有那么大的本事。”黑衣公子仍是好笑的回应展昭的怒火,一派不躲开又不是我的错的模样。
“你不会武!”展昭如遭雷劈,慌乱的搭上面前人的脉,果然毫无内力迹象,他果然不是玉堂吗?
“看来阁下又把我与您的朋友搞混了,在下玄墨音,不知阁下……”
“主人,属下失察,让您遇险了。”突然出现的高大男子打断了黑衣公子的话,冷峻、严肃的声音加上如山的身形足以让人畏惧。可偏偏有人仍是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啊……无妨,也不是小七你的错,是我自己嫌闷落跑的怪不得你,只是没想到他们能一路追到中原来。”
“在下鬼七,多谢侠士相救我家主人。”看着展昭仍然无法反映的模样也不多言拉起玄墨音就走,徒留下展大人痴痴的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他,竟然不是玉堂,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却竟然不是。也许真的不是,玉堂不会笑的那样虚假,那种笑就象平日里打拼于官场的自己,那样的微笑是玉堂最不屑一顾的,他自己又怎会笑成那样。自嘲地抬手抚额,手指间带了一缕从刚才的人身上沾来的香味,如此熟悉,如此刻骨,竟是那人最喜的龙涎香。展昭猛然惊醒,仿佛黑暗中又看到了希望。方才的玄墨音以玄为姓一身孑然的黑色,当年的白玉堂白为姓一身纯然如雪,虽是一黑一白但这样纯粹不容一丝杂质的性格岂不就是玉堂才有的。下一次,下一次一定要搞清楚他究竟是否玉堂。
汴梁驿馆
“堂主,您脸色不好,要不要……”
“不用了,小七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歇歇。”
挥手示意鬼七退下,独剩一人的房中玄墨音的脸色格外苍白。他本以为自己的心已经死了,却不想见到那人脸上并不熟悉的憔悴、脆弱和满身的悲恫时那本该不再跳动的心脏竟然在难以察觉的微微颤抖。
“白玉堂既然说过不会再回这汴梁城就决不会回来,更何况他已经在一年前死在冲霄楼了,所以现在在这里的是玄墨音,也只能是玄墨音……”一身如墨的公子对着铜镜的一遍遍重复,象是要将刚才心中的一丝动摇完全除去,浓重的黑色显的他的脸色越发苍白,越发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