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海贼王]青鸟》雁*

2、表白

　　“哟，库赞！”劳里隔着老远就开始挥手打招呼。
　　其实就算不刻意出声，女人在酒馆中也非常显眼。银色长发在末端简单束起，哪怕是搭配简单的紫色衬衫和黑色皮裤依然自成装饰。高挑的个子和傲人的身材让她在酒馆中鹤立鸡群。也许她不是最漂亮的，但是身上洒脱的气质，给整个人加分不少。
　　她一手端着酒杯，一手举着酒瓶在空中摇晃着，龇牙咧嘴地笑得毫无海军的庄重：“谢谢你照顾阿青，所以我请你喝酒吧。”
　　看到这再一次发生的头疼场景，库赞慢腾腾地挪到桌边来，抱怨道：“不要总是喝酒啊。”
　　“有什么关系么。是男人就要喝酒啊。”嗜酒如命的银发女人毫不在意地送上了个灿烂的笑容。
　　库赞无奈至极，不想和某个耍赖用得愈发炉火纯青的家伙就这个问题多加纠缠，随意翻开一个酒杯，倒上一点：“所以这次休假怎么样呢？”
　　劳里低下头把才一会儿就空了的酒杯满上，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接话：“外面的空气真是新鲜啊。”带着几分夸张的语气似是炫耀，但是以库赞对她的熟悉程度，确实像鹤中将所说的一样，感到了一丝不对劲。
　　对面的女人抬起头，晃动着手上的酒杯，眼睛眯起，嘴角上翘：“还是怀念在西海的日子啊。”那一闪而过的神情上内容太多，迷茫、怀念、伤感，让人辨认不出。但是下一秒，她睁开清澈见底的湛蓝色眼睛，目光炯炯：“我怎么样才能做更得多啊？”
　　库赞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这样的眼睛看着，含糊地应道：“唔，这倒是不好说。”
　　劳里顿了一会儿，只是露出一个清浅的微笑，淡淡地说：“没事，我只是随便提提而已。”，然后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回归天南海北的胡扯。

　　不仅是一丝不对劲，是很不对劲。
　　这让他想起下午鹤中将找他的事情。

　　灰白头发的老婆婆披着海军正义外套，捧着一杯茶，端坐在沙发上：“我这次请库赞中将过来只有几句话，所以请稍微认真一些。”虽说表情温和，可惯常地用一句话就抓住库赞的注意力。
　　“再这样下去的话，你会抓不住劳里的。”老人和以往指点江山时一样语气平稳，表情波澜不惊，但是从突然变换的亲近称呼上还是显露出她的一丝关切。
　　老人温和坚韧的眼睛直视着库赞，继续下着让他摸不清头脑的古怪结论：“不，准确来说是现在这个劳里会不复存在吧。”

　　现在这个劳里是怎样的劳里呢？
　　10年前从西海分部升任本部的时候，劳里是那个在船开的最后时分，气喘吁吁跑到岸边的少女，对他们大喊“库赞，萨卡斯基，我一定会超过你们，一定会到本部去的！”倔强，固执，有些冒失，带着些天真的傻气。
　　从5年前刚调任本部至今，在鹤中将的引导下，劳里比起年少时节少了几分横冲直撞，为人处世上更是向她的师父——西海泽维尔中将发展，装傻、耍赖、圆滑，与此相反的却是身手愈发凌厉干脆。
　　唯一没有变的大概是她倔强固执的仿佛燃烧着坚定意志的眼睛，保护需要帮助的人这样简单的梦想哪怕被现实的一些挫折困难所不断碾压，也没有改变分毫。
　　和自己相识的年少时分相比，真是长成了令人钦佩的好女人啊。
　　与此同时不断增长的是，自己愈发不能从她身上移开的注意。
　　这个每次总是把自己搞的一身伤的姑娘，比起她挂在办公室的“拯救世界”的字幅，反而更加适合他之前抛弃的“燃烧的正义”。但是意思大概需要换一下吧，是不断燃烧自己去坚持正义。

　　在库赞神游天外的同时，劳里倒是自顾自灌酒说着最近的见闻。她对对方的偶尔应和习以为常。以前在西海的时候老师经常带着自己和库赞、萨卡斯基一起喝酒，每次差不多也是这种景象。他们一老一少合拍非常，库赞、萨卡斯基在一边只是小酌几杯。
　　“话说我这次回来居然撞破那群无良上司聚众赌博，居然是赌谁会和我交往哟。”劳里不经意说起自己回来时在办公室撞破的一幕，抓到上司们的小辫子这一点让她愉悦得声音尾音上翘。
　　听着库赞的应和，劳里更是一拍桌子，兴致勃勃的描述起来：“是吧，更奇妙的是里面居然有你和萨卡斯基！”
　　说完她去看旁边这个同样作为主角之一的反应。出乎她意料的是，库赞像是突然来了精神，一直注视着自己，没头没尾地突然来了一句：“我看还是说出来为好。”
　　“什么？”劳里歪头不解。
　　“他们说的大概没错啊，我喜欢你。” 她多年的好兄弟认真地注视着她，平静的解释反而如同天雷滚滚。

　　劳里一下愣住，只能干巴巴地大笑：“啊哈哈哈，库赞你在开什么玩笑啊。”
　　可是对面的人一如既往地抱怨：“不要把什么都归结到开玩笑啊。”，她听得清语气里没有调笑的成分。
　　劳里有些反应不能，索性决定装傻到底：“今天酒喝多了，我有点不太清醒。”，可那拎着酒瓶猛灌的样子和话里的意思南辕北辙。
　　剩下的半瓶酒下肚，酒瓶刚空，就有一只大手把她手里的空瓶接过放在桌子上，依旧是带着些无奈的温厚声音传来：“好好听别人说话啊……”
　　劳里闻言有些狼狈地抬头，正撞上库赞平静认真的眼睛，难缠的追问如影随形，“和我在一起讨厌吗？”
　　终于明白了对方所传达出的认真，劳里有些头疼，叹了口气，一如既往地当机立断地做出决定，带着好比领兵布阵的果决开口：“那……来追我好了，库赞先生。”这回换她没辙地注视自己那个不知道哪根筋搭错的兄弟：“一年为约，过期之后还是兄弟。”
　　可是库赞依旧认真地注视着她，让她感到有几分无路可逃的错觉，懒洋洋的声音让人出乎意料：“随便你怎么说好了。喜欢一个人太麻烦了。”
　　“诶？”话语里面不知所云的内容让劳里几乎以为自己犯傻会错了意思。
　　库赞带着理所当然的语气，气定神闲地继续下一击：“但是再换一个喜欢上就更麻烦了。”
　　“不要在这种问题上犯懒啊。”劳里无奈地瘫倒在桌子上，伸手把酒杯递过去让库赞满上。

　　两瓶酒尽，劳里披上椅背上的海军正义风衣，利落地转身，随意向身后挥手几下算是告别：“走了。”
　　只是手上突然传来的触感让她差点想下意识地攻击。库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她面前握着她的手，慢条斯理地说：“送你回去。”
　　劳里本想说至于么，想到了刚才不知道有没有算达成的协议，还是突兀地改成了：“……好。”

　　库赞一手拉着劳里，自己走在前面，挡住秋日有些寒冷的夜风。
　　他并不回头，劳里也只是少有的安静地在后面跟着。
　　劳里之前的样子有些像被逼到绝路的小兽，多久没看到她露出这样的表情了。库赞想了想还是开口安慰：“不要露出这种表情啊。”他并不太擅长长篇大论，安慰他人的话语更不是惯常的习惯，“就像你常说的那什么吧……”他仔细回想着，模仿着劳里惯常的坚定语气慢慢继续，“这是我的事情。”
　　他感觉到被握住的手有些颤抖，于是接下来的语气更是带着一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宠溺：“所以你继续自己的道路就好。”
　　突然手被甩开，他转身，看到劳里低着头，额前的碎发挡住了一些眼睛，发隙中显露出几分的蓝色眼眸中是明晃晃的尖锐。
　　劳里带着怒气，强硬地说：“我酒醒了，不送。”，然后径直走开，留下一个凛冽的背影。

作者有话说

　　库赞突然跑前面什么的……中将啊，剃不是这么用的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