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们蛋疼的青春》稻米

2、把他给阉了

　　三、声控灯
　　第二天如轩起得很早，其实也不算第二天，因为才过了一个多小时。如轩洗脸刷牙完后舍友们还没醒，如轩也没打算叫醒他们，把被子叠好就去教室了。
　　教学楼走廊里的灯是声控的，如轩走路从不出声，也不知道把灯叫开，就像一个在黑暗中飘荡的幽灵。
　　在第一个拐角处，如轩感觉撞到一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一声刺破耳膜的尖叫，全楼的灯一下都亮了。
　　如轩一看是自己前面那个林静，心想，这也太巧了吧。
　　林静镇静下来，说，你，这么早来，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很明显她忘了自己来得其实更早。
　　如轩说，是你还，我还以为撞到个男的。
　　林静一下就反应过来，说，你真下流。
　　如轩说，我这纯属无意，真的。
　　林静说，你就不会把灯叫开啊。
　　如轩苦笑着说，你这就不能怪我了，我第一天来，哪知道这灯是声控的，我们以前那学校可没有这么高级。
　　林静找不到理由了，就说，好吧，我的错，你别跟别人说啊。
　　如轩说，说什么，是我撞到过你，还是你其实是个男的？
　　林静骂了句，去你的，你才是男的。不对，你不是男的。
　　如轩笑着说，那你想让我不说什么？
　　林静说，你别告诉别人我来过，懂不？
　　如轩一下就明白了，这才是来干见不得人的勾当的，这原来还是个把柄。
　　如轩想逗逗她，就说，你亲我一口。
　　林静说，你别为难我了，初吻呢，我给钱好了。
　　如轩说，不行不行，太麻烦了，初吻就初吻吧，我还初吻呢。
　　林静一看是不行了，就过去亲了如轩一下，这一下可让如轩心花怒放也得寸进尺了，因为如轩本来只想逗逗她，没想到这么积极。
　　如轩一脸坏笑道，我有说过是亲脸吗？
　　林静很无奈，说，你就放过我吧，我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如轩心想这也太积极了，什么都没问自己全招了，就说，这不行。
　　林静象征性地用嘴唇碰了一下如轩的嘴唇，说，行了吧。
　　如轩说，美女，你接吻能有点感觉吗？
　　林静有些急了，说，那你自己来啊。
　　如轩说，你别后悔。
　　如轩想，就这还说自己守身如玉，这也太容易得手了吧，果然漂亮的女生都是一样的骚，或者，真的有什么惊天阴谋，这也太假了吧。不管了，反正无论如何都是自己赚，亲一下又不会死人。

　　如轩见林静不说话了，就说，有感觉？
　　林静还是没说话。
　　如轩说，我说你至于吗，我又没□□你。
　　林静终于开口了，说，我回去了。
　　如轩说，嗯，别跟别人说啊。
　　说完如轩就去教室了，感觉这个世界真是太不现实了，得到一个现实点的地方去。到了教室，如轩感觉有点困，觉得现在怎么也有五点多了，不值得回宿舍睡了，于是就趴桌子上睡着了。

　　如轩醒的时候班里的人基本都到齐了，准备上早自习。
　　筱明一看如轩醒了就笑着说，你可真行，起个大早跑教室里来睡觉，你想冻感冒了然后请假回家？
　　如轩说，我来的时候还特别精神呢，不知道怎么的一到教室就犯起困来。
　　筱明说，你这不会是因为……纵欲过度吧？
　　如轩说，去你的。

　　整节早自习如轩眼睛看着书，却是一个字都看不下去，满脑子都是林静。
　　老师一直没有来，教室里乱哄哄的。快下早自习的时候，林静突然转过身来对如轩说，你。
　　如轩问，什么事？不知道怎么的，如轩现在一看见林静就想起了她那软软的嘴唇。
　　林静说，你，你教什么来着？
　　如轩心里骂了句操，然后无比温柔地说，我叫魏如轩啊，这么快就忘了？
　　林静突然站了起来，冲如轩吼道，魏如轩，你把我初吻都夺走了，就不说点什么吗？
　　如轩一下就懵了，尴尬地看了一下周围，发现全班没有一个不看着自己的，安静得出奇。筱明两只眼睛瞪得比鸡蛋都大，嘴则张得能一口吞下两只眼睛。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如轩想得竟然是筱明那表情简直太经典了。
　　如轩突然有一个想法，既然对方都这么主动，自己又何乐而不为呢？况且是个班花级的，不管她有什么目的，今天这么多人看着，以后她想赖都赖不掉了。
　　如轩鼓起了勇气，也站了起来，说，那我做你男朋友。
　　林静说，行，不过你得先亲我一下。
　　如轩有些迟疑，虽然自己色胆包天吧，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是不好意思的。
　　开始有人起哄了，你亲啊，是不是个男的？
　　如轩心一横，也豁出去了。幸好两小时前还排练过，这次就明显娴熟多了。
　　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全班都一起鼓掌，还有吹口哨的，如轩感觉自己简直太幸福了。

　　这件事后来轰动了全校，越传越玄乎，从上课激吻到什么强吻，又变成□□，最后发展成先奸后杀、先杀后奸、肢解、抛尸、性虐待等多个版本。如轩后来听说这件事都沸腾了，说，禽兽啊，怎么他妈的没人操刀看了他？
　　由于林静的父亲林岳在当地是有头有脸的任务，加上这所学校除了在收费上别的地方管理也不是那么严格，所以没有管这件事。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四、约
　　两个人还没分开呢下课铃就想了，同学们都如潮水般涌了过来。
　　筱明赶紧维持只需说，重头戏都过去了，各位看官散了吧。都吃饭去吧，好戏来了我给你们直播。
　　筱明这么一说大家也都不好意思当串联的小灯泡了，就都散了，留下两只大功率灯泡在那。
　　这次是苏格先开的口，说，妹妹，就凭你这姿色怎么能看上他呢？
　　林静说，等找到个更帅的，立马就把他给蹬了。
　　如轩眯着眼说，你要是敢，我就……如轩故意把最后一个音拖得长长的。
　　林静说，你就怎样？
　　如轩说，我就把他给阉了。
　　几个人都笑了，气氛变得很微妙。
　　筱明对如轩说，小魏，看不出来啊，有本事啊，十二小时就把两年的钉子户给搞定了。
　　如轩说那是。
　　林静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苏格说，这确实是个问题，咱们得谈谈，下午体育和晚预习不是连在一块么，门口火锅店，我请客，怎么样？
　　如轩刚想表示赞同，筱明就说话了，哪能让你出钱？我上月那篇赞颂革命赞颂党的文章稿费刚到，够咱们吃上一顿了。
　　林静和苏格都表示赞成。
　　如轩突然觉得，自己是几个人中唯一的外人。

　　其实如轩也在想，一个刚认识自己连自己名字都不知道的美女，怎么就会这么轻易成了自己的女朋友呢？如轩对林静还没有太大感觉，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生理功能正常的男人对美女的感觉，这又算什么呢？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如轩，直到最后不得不承认一个无奈的事实，谁知道。
　　如轩一下子成了班里的红人，虽然很多人对魏如轩这个名字感到很陌生。
　　一时间，班里面各种求教的、采访的、八卦的、记者、狗仔队、新闻团都源源不断地来找如轩，以至于筱明又不得不出马了，说，我的同桌只接受我一人独家采访。
　　筱明笑着对如轩说，你看这么着得了，我写本书，书名就叫，就叫，嗯，我想想，就叫《爱就这么简单——顶级泡妞专家魏如轩教你如何一天内搞定妹子》，书名是有点长，不然怎么吸引读者呢，我代笔，你签名就行。就凭你这人气增长速度，相信在不就的将来全国初中男生将会人手一册，至于收成嘛，我四你六，要不我三你七也行。
　　如轩说，呵呵，这个不好吧，我找你代笔被人知道了就麻烦了，我还是自己写吧。
　　筱明说，这个你放心，你就看网上那个韩寒，自己傻了吧唧写那么多还得被什么圣斗士说成是人造的，都快让人批斗死了。你再看看那个谁，抄袭、代笔什么的路人皆知了，名气还是那么大，大家也都心照不宣了，他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嘛。
　　如轩说，还是你想得周到啊。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如轩说，我觉得咱俩真二。
　　筱明说，是啊。
　　班主任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说，筱明你出来下。
　　如轩一下子变得特别紧张，说，不会是因为……
　　筱明说，你放一千个心，这种事她就算知道也不会管的，只要你不扣她的量化分。
　　如轩松了口气，说，那你多保重，风萧萧兮易水寒。
　　筱明抑扬顿挫地说，壮士一去兮……去你妹，你这是咒我呢你。
　　如轩说，走吧走吧，班主任都快等不及了。
　　筱明出去后，如轩心里还是很没有底的，筱明很快就回来了，还阴着个脸，如轩心里咯噔了一下。
　　筱明说，你完了，班主任叫你呢。
　　如轩差点昏过去，气急败坏地说，你刚才不是还说她不管这种事吗？
　　筱明无奈地说，谁知道，估计她内分泌失调了吧。不要紧张，不要紧张，深呼吸，保持微笑，对，就这样，一定要认真审题，仔细答题。切莫漏题，实在不会先跳过去……
　　如轩冷冷地说，你这是拿我开涮呢。
　　筱明说，是啊，谁知道你这么没出息。
　　如轩说，到底有什么事？
　　筱明说，扫厕所。
　　如轩说，为什么要我们扫厕所？
　　筱明说，一看你就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了，还不是因为你。
　　如轩不解道，我？

　　筱明很快就把全宿舍的人叫齐了，说，同志们，作为你们的社长，我很遗憾很悲伤地通知你们一个消息，就是咱们又得扫厕所。
　　经过一阵对张石的谩骂之后，如轩又站出来了，说，还是对不起大家，昨天想和大家认识一下没有机会，今天正好。你们都叫什么？我现在还不知道呢。
　　何瀚。
　　夏安。
　　徐子洛。
　　刘离。
　　麦城。
　　如轩说，好了我记住了，我叫魏如萱，叫我小魏就行，大家以后就把我当哥们。
　　筱明说，诶你居然不感到奇怪，怎么会有人姓麦呢？
　　麦城冷笑着说，切，你还说我呢，你以为自己姓筱好得到哪里去，你说是吧，小魏？
　　如轩点了点头，心想姓麦也比姓筱强啊，你姓筱也就算了，还叫筱明，这不是自找么。
　　筱明脸上有点愠色，说，得了得了咱不墨迹了，干活儿吧兄弟们。

　　如轩基本没干什么活，筱明和刘离总是帮自己干。如轩有一个很可耻的念头，是不是因为自己太有魅力，连男的都喜欢自己。
　　不过如轩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自己照片又没印人民币上，怎么可能人人都喜欢。就算自己真的有那么大魅力，那情书怎么会被人贴教室门口，至少应该冲厕所里面吧。
　　不过都是自欺欺人的心里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