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的古董店》大海狸

22、First Love（10）

　　最后，她怯懦糯的说到，：“您可以试试！”
　　爱丽丝注意到它开始也称呼自己为您了。
　　爱丽丝将她的反应都看在眼里，有些不屑的说：“我没兴趣。”
　　爱丽丝并不愿意居高临下的和D伯爵说话，于是她蹲在D伯爵的面前，让自己的视线和他平行，微笑着说：“我很抱歉，D，改天一块喝茶吧。”
　　D伯爵就着单膝的姿势在爱丽丝的手背上吻了一下，说道：“我的荣幸，爱丽丝殿下。”

　　眼看爱丽丝就要离开，那凤凰有些焦急的扇动了一下翅膀，急道：“等等！你不能走，我好不容易才选中的你，你怎么能就这样离开？！”
　　“你选中了我？！”爱丽丝有些无语的笑道，忽然觉得有一丝的荒唐。
　　这个故事有机会一定要讲给老凤凰听，爱丽丝在心里默默地决定到。
　　“是的，如果这个世界上有谁能成为我的主人的话，我相信你是唯一的那个！”翠凰昂着头，大声的从爱丽丝说到。
　　爱丽丝微微低下腰，漆黑的眸子正视着那凤凰鲜红的小眼睛。
　　“我知道，宝贝儿，不过很抱歉，如果这个世界上有谁能成为我的宠物的话，我相信那决不是你。”

　　爱丽丝直起腰，居高临下地说道：“其实说白了，你这么想要跟在我身边，无非是想要我帮你涅槃，不是么？”
　　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永远是秘密的秘密。
　　虽然爱丽丝不知道翠凰是怎样知道的，不过很显然，翠凰认出了自己。

　　凤凰的寿命虽然很长，却并不是永生不死的。
　　因为凤凰这一族，每隔两万年，就要涅槃一次。每次涅槃，几乎都是一次和死神的近距离接触，一旦涅槃失败，生命也就到了尽头。
　　涅槃如果成功了，凤凰就可以再活两万岁，等待下一次的涅槃，而下一次，一定比这一次，更难。
　　凤凰活的越久，涅槃就越危险，所以目前为止，几乎所有的凤凰都挺不过第三次的涅槃，也就是六万岁的那一次，只有一只凤凰例外。

　　那只凤凰已经经历了五次涅槃，活了十万岁，成为现世里最老的一只凤凰。
　　那就是老凤凰。
　　据说，老凤凰曾经说过，他最后一次涅槃差点儿渡不过去，多亏了一位老朋友帮忙，才让他逃过一劫。
　　没有人知道那位老朋友是谁，因为老凤凰从来没有透露过她的名字。

　　不过，翠凰却知道。
　　因为她的祖父就曾经是老凤凰的仆人，所以，他是见过当年那位老凤凰的朋友的。
　　老凤凰曾警告他祖父，不许泄露这位故人的身份，而她的祖父也一直做的很好，没有向任何人透漏，除了他的子孙。
　　翠凰一见爱丽丝说出这样的话，显然是几经拆穿自己的意图了，眼神心虚的晃了一下，随即又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红红的小眼睛坚定的望向爱丽丝，似乎也不打算再继续掩饰了。
　　“是的，没错，所以我绝对不会放弃的。”翠凰斩钉截铁的说。
　　爱丽丝不耐烦的刚想再拒绝她一次，可是翠凰还没等爱丽丝来的及开口，就立刻接着说道，“所以，就算您今天不肯和我定下契约，早晚也会这么做，只要您一天不肯和我定下契约，我就会一直跟着您，直到您和我定下契约为止，不管是百年，还是千年。”她有些得意的笑道：“反正我们有的事时间，不是么，殿下？”
　　爱丽丝被她语气里表达出来的死皮赖脸气的青筋直跳。
　　这……简直无赖！
　　爱丽丝不可思议的看着翠凰耍泼的嘴脸，没想到她竟然还有这一手。
　　的确，她若是一直跟着自己，自己也没什么办法，就算施法术躲开她，躲得了一时，躲不过一世，别说千八百年，十年八年下来爱丽丝就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因为不耐烦而杀了她。
　　爱丽丝若真是杀了她，回头遇到老凤凰，她要怎么跟他交代？！
　　对不起，你有一个族人太讨人厌了，所以我把她杀了？

　　爱丽丝有些为难的蹙了蹙眉，该死的，真是麻烦。
　　难道自己真的要忍受这只凤凰的骚扰？！
　　不，不行，若是这样就被她得逞，其他的凤凰们知道，还不得把她的古董店变成涅槃集中营啊！
　　说什么她也不能答应！！
　　就算她真的忍不住把翠凰杀了，爱丽丝就不信老凤凰还能帮她报酬不成？

　　爱丽丝心中正这样想着，忽然看见远处有一双绿色的眼睛，正看着自己的方向。
　　爱丽丝灵光一闪，一摸恶作剧一样的笑容浮现在她的嘴角。
　　那双眼睛从伯爵过来的时候就一直望着这个方向，爱丽丝早就发现了。
　　哼……既然这只凤凰地算死缠烂打，就不要怪她不折手段了。

　　爱丽丝走到凤凰面前，故意用比她还高傲的表情说道：“好吧，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证明你自己。”
　　翠凰眼睛一亮，立刻说道：“谢谢殿下。”
　　爱丽丝赶忙一摆手，“你先别着急谢我，我可没有答应要留下你。”爱丽丝语调冷淡的澄清着，“这样吧，我们来打个赌，我不用你来完成我的愿望，我随便选一个人类，只要你能达成她的愿望，我就给你一个机会，怎么样？”
　　那凤凰的眼睛立刻一闪，眼神里充满了兴奋和欣喜，雀跃的扇了一下翅膀，“您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爱丽丝对着翠凰说：“只要你能完成那个人类的愿望，我爱丽丝，承诺你，和我定下契约，如何？”
　　“好！”翠凰飞快答道，仿佛怕她反悔一样，立刻接着问道：“那个人类是谁？”
　　爱丽丝的双眼扫过舞会尽头的一双碧绿的眸子，正好和她四目相对，一丝笑意爬上爱丽丝嘴角，爱丽丝听见自己毫不犹豫的对翠凰说：“她！”

　　“我不明白，爱丽丝殿下，”D伯爵疑惑的问，“那位公主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而已，您怎么会选她？”
　　爱丽丝和D伯爵并排站着，远远的看着翠凰正挺直着她的小胸脯，站在那个女孩身旁的巨大鸟架子上，而女孩身边贵妇们则是或羡慕或嫉妒的围着她，对着翠凰指指点点。
　　显然，贵妇们还搞不懂D伯爵为什么会把这么一只人人争相购买的珍贵动物卖给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敌国公主。

　　爱丽丝微笑的看着那个女孩，发现那女孩再一次不受控制的将视线朝自己和D伯爵的方向望过来，又在发现自己在看她时，立刻脸红的将视线撇开。
　　呵呵，真是有趣极了。
　　爱丽丝轻轻的拍了拍D伯爵的肩膀，“不，你错了，亲爱的D，她的确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不过，她却不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爱丽丝始终看着那女孩的一举一动，发现她的视线又重新落在了身边的那个男人身上，爱丽丝揶揄的笑道：“她还是一个陷入爱河的傻女孩。”

　　这么看来，那只凤凰将会有好一阵子不回来打扰她了，爱丽丝心想。

　　五十年后。
　　1940年代初，纳粹德国空军飞机对包括伦敦在内的英国城市进行了密集轰炸，造成了财产和人命方面的严重损失。
　　在德国空军的轰炸下，估计有大约3万5千名伦敦市民丧生，大约5万人受重伤。
　　很多当时的伦敦贵族都在这场大战中，失去了性命。
　　包括那位因政治婚姻而被嫁到敌国的公主。
　　“你的愿望是什么？”公主临死前，翠凰曾经问过她。
　　身为王妃的荣耀？
　　还是做一个平凡女人的自由？
　　还是成为世界首富？
　　永远的年轻美貌吗？
　　公主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这是她当时能做到的最大的动作。
　　不，我想要的，是他的心。
　　于是，她用自己的鲜血和翠凰定下契约：
　　如果此生注定无法结合，我要投胎转世，再见他一面，然后，这一次，我一定要，得到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