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王朝

2、第二章

　　本章作者：风中茉莉（第一视角自述）

　　冷清的街道上有座热闹的房子，屋里屋外坐满了人！这里就是皇城有名的茉莉医馆，这里的谷大夫没有人知道长的是什么样子，每隔三天她总会来坐诊一次，医术高明，医人无数。但最主要的却是对穷苦人家几乎不收诊费，有时还会免费送药。因此这里是穷人家最后的希望。

　　转眼已是黄昏，我(谷大夫)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看看终于恢复宁静的房子，慢慢的收拾自己的东西。“小颦，去把店门关了吧，我们也该吃饭了！”“哦！知道了,小玉已经做好了饭了，真是好饿呀！今天太累了……”门口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回答道。屋里的人淡淡的笑了笑。“是呀！今天真是充实！”我心里想到，“可是明天……唉~~！”
　　“茉莉姐姐不好了！门口有个满身是血的女子，她非要找你不可！”随着这个声音进来的是小颦和一个一身血污的女子。
　　“谷御医！救我，三公主让我来找你！”微弱的声音从那女子口中传出，只是里面却带着一股坚定！
　　“你是？~~~路姑娘？怎么是你？！你怎么成了这样？小颦，快扶路姑娘入内堂，把店门关紧！把地面的血迹清理干净，记住还有门口的！让小玉准备清创物品！”
　　“御医，三公主说如果有难到这里找御医，您一定会救我！后面有人在追我，怕是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来的！”
　　“你先别动，我要给你清理伤口，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追兵的事情不用担心，交给我了！”
　　一番清理之后，路湘君终于熬不住昏了过去。“小颦，去把小香（注：一种植物，散发的气味可以跟着周围的环境一样，甚至可以加重原有的气味，我用来熏香。）拿过来放在床边，再拿两个榴莲放在床下！把我药箱拿来！”
　　“是！”

　　一柱香之后，只听外面一阵吵闹。“茉莉姐姐，外面有人自称是官差，说是追拿钦犯闯了进来，这可怎么办？”小玉气喘吁吁的跑进我的书房。“随她们吧！我们去内堂，让小颦去拿些口罩来。”
　　“但不知各位大人光临寒舍有何贵干？”我不着痕迹的拦住了正准备进内堂的官差。“闪开，我们在追查钦犯，耽误了我们，你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并非是草民不让各位大人进去，实在是为了大人好呀！里面住了个肺痨的病人，我是怕各位大人贵体有所损伤……”
　　“病人？！是男是女？我们要进去看看。”
　　“是个老婆婆。各位大人若想进去也可以，还是请带上口罩以策安全！”小颦递上几个我们自制的口罩。“哼！算你识相！”我轻轻的握了握小颦紧张的发抖的手，带着几个差官进了里屋。

　　“呸！什么味道？怎么这么臭呀！”随着房门的打开，一阵恶臭传出房间。几个官差都急忙退了出去。“对不起了，各位大人，刚才草民一时疏忽，忘了这个老婆婆前两日染上天花，被人扔在城外。是我将她拣回来的，不过已病入膏肓，皮肤已开始溃烂……不过不要紧，各位大人用了我们的口罩应该可以不被传染！”
　　“妈的！早说啊！要是传上了老娘，看老娘不拆了你的店！走！不用查了，真是倒霉，回去赶快洗洗，传上就麻烦了！”
　　看着官差离开，小颦啪的坐倒在地上：“妈呀！吓死我了，差点穿帮！”
　　“无妨，你们回去休息吧，她们不会再来了。顺便将房间清理一下，这气味也的确难闻。”我笑着指挥她们将那个罪魁榴莲拿到厨房去了。
　　夜。美丽，寂静，神秘。在这样的夜里我的思绪也慢慢的飘忽。

　　我是一名御医。最大的爱好就是研究我的医术，伺候我的草药。闲暇时做点精致的糕点，以此聊以自乐！三年前，朝廷举办了十年一届的御医考试，我怀着为国家效劳的一腔热血参加了考试，不出意外的顺利进入了前三甲，并被女皇陛下钦点为御医。当时我足足傻笑了三天。是呀，寒窗十年这不就是我的梦想吗？
　　两年过去，我的热情却逐渐的枯竭。这两年来，冷眼看着皇宫里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每隔不久便会看到某个不知名的宫女得了某种“不知道名的急病”，然后“正常”地死去。从开始的震惊到愤怒到迷惘到漠然，我终于成了一个“成功”的御医。于是我更加热衷于做做小点心，种种小草，过着行尸走肉的日子，几乎都忘记我还活着。
　　一年前，三公主派人招我过去，说是她的贴身宫女病了。我暗自冷笑了一声：又多了个不知名的孤魂野鬼！带着看热闹的心理跟着传令官来到茗薇宫，我躬身行礼道：“公主殿下千岁千千岁！”一个透露着焦急的清脆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御医，快平身！快呀！看看路路怎么了！”起身抬头，对上了一双清亮的眼。那是怎样的眸子，直至今日我仍能想起。
　　清亮的不含一丝杂质，甚至可以看到薄薄的雾气下充满了深深的担，那么真诚，让人忍不住忘记了身处在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只是觉得应该相信眼前的这个人。
　　我有些疑惑，眼神可以伪装吗？如果可以，那这位公主的心机也太深了！但为什么我忍不住想去相信她呢？“御医，快呀，看看路路不要紧吧！”焦急的话语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急忙走向前去，床上躺着的姑娘面色潮红，口唇发紫，脉象紊乱，气息微弱似有似无。我撬开她的嘴，一股烂苹果的臭味冲鼻而入，惹得旁边的宫女急忙掩住口鼻。我已经基本知道她是怎么了。伸手按了按她的腹部，一股暗红的血液从口角流出。心中不禁一阵鄙视，下毒的人也太菜了吧，一个皇宫数月之内已有数人死于此毒，连下毒也不知道来点创意！
　　又是一个牺牲品。我整整表情，换成一幅沉痛的表情对三公主说：“公主，此女，想是原有旧疾，近日怕是有些烦忧之事，急火攻心怕是不行了。请宽恕下官无能。”三公主看着我，眼中闪过些什么，不过我没有看清，其实也不想看清。我还想多活两年不想惹麻烦。
　　“你们先退下！”沉默片刻后，三公主终于开口了。我心中暗摸了一把冷汗，必恭必敬的准备退下。“御医，劳烦你稍等片刻。”我晕~~，千万别出什么岔子呀，我还年轻，还不想死呢……
　　“御医，我知道你已经看出路路是怎么了，而且你会治她，对不对？”我寒~~，她怎么看出来的？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肯救她，她是我最好的姐妹，不止是我的宫女。所以，我求你，救她！”该不该救她？心中思绪万千。怎么办？怎么办！我唯有赌一把。如果赌输了，明年的今天也就是我的忌日了。拼了！
　　“没错，我知道这位姑娘是怎么了，我也可以救她。但希望三公主答应我可以保我一命，否则，横竖是个死，不如痛快些赐我一死！”
　　“好！我答应你。以我三公主蔷薇的名义发誓，定保御医平安！”
　　“她中了毒。”
　　“我知道。什么毒？”
　　“中毒者开始食欲不佳，然后嗜甜，无力，两日后昏睡，口中散发臭味，压腹可见黑血出，三日后毖。此毒名为‘口蜜腹剑’。近两年已有数人死于此毒。”
　　“可救否？”
　　“我是谷茉莉，天下还没有毒我不能解！”
　　“有劳御医！”
　　“我可以信你吗？”
　　“你认为呢？”赌一赌吧！半柱香后，宫女吐出一口黄绿色的脓臭物，面色逐渐恢复正常。
　　“给她换身干净的衣服，再以此方每日服用，一月后可痊愈！”说完后我开出一个药方，躬身行礼退出。

　　那一个月，恐怕是我这一生中最难过的日子了。好比赌博下了注摇了盅，却不开结果！就这样忐忑不安的过着。这日，正在搬弄我的花花草草。“御医！近来可好？”一声问候突然传来，吓得我魂飞魄散。
　　“参加公主殿下，三公主千岁千千岁！”
　　“御医不必多礼。此次是来给御医道谢的，以报救命之恩。御医请随我来。”
　　死就死吧。于是跟着三公主后面失魂落魄的走着，不知不觉居然来到了宫外！
　　“御医，看看可喜欢这家医馆？”
　　“茉莉医馆？这~~”
　　“这是本宫送你的礼物，御医可喜欢？御医本有济世救人之能，空有一身本领却只能在皇宫内埋没，岂非天下人之不幸也？！这座医馆希望能助御医一展所长！”
　　“三公主……”
　　“御医不必再说，本宫明白。不过这个也是我们二人的秘密可好？”
　　“嗯！”
　　看着这个成熟的小女孩，我深思。她是公主，可是为什么我觉得她更象是我的妹妹？只是这个妹妹太成熟了。不过也是，身为皇室人员，不成熟不学会自保能活到如今吗？我的心中心思已有千转，但是我却知道我下对了。怕她也是下了赌注，赌赢了就多出了我这个帮手。
　　“御医，为避他人口实，御医还是不要以真面目对人才好。只是委屈了御医……”
　　“三公主言重了。医者，只为救死扶伤，不为名利。”
　　“好！本宫早已看出谷御医不同于她人，就预祝谷御医达成所愿，还有谷御医可能需要在不当值时方可来此行医。本宫权利有限。”
　　“自当从命！”
　　从此，这条冷清的街道里多了一个茉莉医馆，多了一个神秘的面具大夫，多了一个奇怪的规矩就是每三天开门一次。

　　一年过去了，我仍然冷眼看着宫廷里的争斗，但是却忍不住多些关注三公主。她是个善良坚强的女孩。心地善良，却决不懦弱；做事干脆利落，却不是心狠手辣；拥有政治野心，但也心怀天下。她应该是王朝的希望。但我却不愿意加入这场争斗，只愿做个旁观者。可是能做多久呢……
　　三天后，我再次回到医馆，刚一进门看到路湘君已经收拾好行李。
　　“谷御医，多谢救命之恩。但是湘君尚有要事在身，今日就此告别，他日有缘必报大恩！”
　　“路姑娘，伤成这样还硬撑着走，你怕是连目的地都到不了，更别提报恩了！”
　　“我知道，但是此事刻不容缓。而且我多停一刻，御医便多一分危险。我……”
　　“既如此，你跟我来。”
　　片刻后，从内堂出来了个面黄肌瘦的小叫化子。对我抱拳行礼道：“御医大恩不言谢，湘君走了，御医保重！”
　　“这么急呀，还有东西没有拿呢！这个是复容丸，合水稀释后洗脸可恢复原貌。这个是变音丸，药效为一月。如有需要可再服。路姑娘一路顺风，谷某不远送了。”
　　路湘君走了，我的生活似乎又恢复了平静。远处风云涌动，似有暴雨将至。我呢？是否也终于走完了宁静？天知道以后会怎样。只是，知道只要是人就不可能超脱于世俗，否则又怎会有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