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里踏雪轻若雾》皎月云

11、曾爱过一个人

　　“小茉，我是不是病了？”
　　那名叫小茉的女子轻轻回头，倾国倾城，十分干净，清透。浑身像沐了一层淡光。
　　“怎么了，公子？”
　　“我碰到个人。他似乎对两个相似的抉择举棋不定，你说他该怎么办？”
　　“那么公子，究竟所谓何事呢？”
　　“终究在一个‘情’字。”
　　“那依小茉看，若公子此刻闭上眼，第一刻想到的那个人，就是答案了。”
　　“你这么认为吗？”
　　那女子不回答，却静静地笑了，像光下的琉璃。

　　刚踏进小院，便看见一身紫衣的阮冰玉卧在玉桌的一侧。流云长发散在一边。手中握着个桃花坠。
　　他心里直跳，没由来的，不想叫醒那人，反让它沉沉睡着。
　　或许做个安稳梦比见着他要好。
　　正欲离开，那人却抓住他的衣摆，缓缓睁开那双碧水桃花眼，浅浅地笑了：“终于见着你了。”
　　也不知为何，他心中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人冰凉的手将那桃花玉坠系在他颈上。
　　“你还像我们小时侯似的，和我买糖葫芦传给你时一模一样的表情。”
　　“哪有，你怎么突然醒了，吓我一跳。”
　　“尹美人在呢，我睡不着。”
　　“嘴贫，我先说好，别想用个坠子蒙我。你要是把我气走了，金山银山我都不会要。”
　　阮冰玉暖暖的笑了：“我知道用金山银山都换不回你，我只想和你一起，看千山流云，赏人间风景。到时你若是变了心，我也绝不拦你，我看韩澈就挺好的。”
　　“不许你提，我就是任性，只要我不让你离开我，你哪也走不了。”忽然心里有些五味杂陈，他转过身，不再说话。
　　他牵住尹雪天的手，让他转过来对着自己。
　　那人暖暖一笑，满树碧华摇。伸手抹着尹雪天的眼睛。
　　尹雪天慢慢地，淡淡地笑了。恍然隔世的面貌，像碧云里的菩提花，美即美矣，却让人怎么也忘不掉。
　　他就这样离开了，向天边的一抹云。
　　遥不可及，他却想奋力抓住的。那片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