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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抢马与抢鱼 ...

  •   知遥刚开始压根没当回事儿。这马场大着呢,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虽然她听得清楚,可谁知道那个小子在朝哪个人喊?于是她继续慢悠悠地骑着马儿顺着边上溜达。
      谁知道没走多久,就有人急吼吼地冲了过来,拦在马前面气喘吁吁地朝她叫:“喂!叫你呢!怎么当没听见?”
      由于跑得太快,男孩子一个踉跄才刹住了脚。

      知遥四顾看看,发现他拦住的真的只有自己这一匹马,终于确认,好吧,这男孩真的是在和她说话,于是问道:“你不是说有人在骑你的马吗?”
      “嗯!”
      “可我骑的这匹,是马场的。所以我相信,你应该不是在叫我。”
      她耐住性子说完后,就告诉驯马师绕过男孩子,继续往前走。

      男孩子就气红了眼,吼道:“哪有你这样不讲理的?”他说着就向前靠近了几步想要夺过马的缰绳,被一直跟在旁边的江衡言的小厮拦在了一旁。

      知遥本来还当他耍性子,这下可真有些莫名其妙了,奇道:“我怎么不讲理了?”
      明明是吼叫的人也是他,拦马的人也是他,怎么不讲理的人反倒成了她了?

      骑在马上和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子讲话,太居高临下了点,知遥就示意驯马师将她扶下来。可真到了地面后她又后悔了——生生比对方矮了大半个头,气势上弱了太多。

      对方显然也没料到她是那么小的女孩子,怔了下就放低了声音,说道:“这马是我当初就定好了要用的,怎么被你骑了来?”
      他声音虽然低了可语气依然倨傲,加上他长得很是壮实,知遥还是颇有些压力的。

      她就瞥了眼驯马师。马在他们的手中,怎么别人定好了的还给她牵来?
      驯马师冷汗直流,说道:“郑少爷前些天也只说这几日会来,却没说是哪日。方才世子爷说要找匹最温顺的马,小的看郑少爷今日没来,就挑了这匹。”

      知遥就有些迟疑。
      她不想换马,毕竟是她先来了骑的,而且她头次骑马,适应下来很不容易。可偏偏这郑少爷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又不像是个好相与的,她就有些为难。

      谁知她与驯马师的对话被那郑少爷在旁边听了个大概,他当即就怒了,抖开了马鞭朝驯马师挥去,气道:“好啊,原来是你这厮自作主张。”

      驯马师下意识地用胳膊挡了下,布衣刺啦一下被鞭子抽裂露出了胳膊,只是那鞭子抽得有些重,手臂上留下了红色的血印。

      知遥吓了一跳,心说这孩子怎么那么大脾气,眼看着那鞭子又要扬起来,赶忙大声制止,说道:“别,别,咱有话好好说。你想骑是吧?我让给你,我给你还不成么?”

      她这话一出口,郑少爷就也住了手。原本他也是想要回马而已,见知遥好像不肯让马又错不在她,就直接问责驯马师。如今知遥肯让马,他气呼呼的哼了声就也作罢,但还不忘警告驯马师:“你给我等着,以后再出这种岔子,我可饶不了你!”

      驯马师抹了把冷汗连连感谢知遥,知遥应付了他一下便罢。她可不是圣母白莲花,好好的散个心都闹成这样,也是憋了一肚子火没处发,只是不想有人受伤所以制止而已。

      那边郑少爷亲自牵了马行了没几步,就有女孩儿朝他跑了过去。那女孩儿远远瞧见知遥,就指了她大声朝郑少爷叫道:“她怎么会在这儿?”

      知遥觉得这声音耳熟,循声看过去,暗道不妙,只是还没等她出声制止,那脾气急躁的郑少爷已经巴拉巴拉将事情经过讲了出来。
      知遥无奈,心说这下可能会麻烦了,果然,孙绮烟听完后就发脾气跺脚说道:“你说这马是她不要了才给我的?我才不稀罕要她剩下的!”
      那郑少爷居然也能耐下性子好声好气地安抚她,只是怎么说都没用。

      凑着那边两人说话顾不上自己的空档,知遥赶忙让驯马师领路,急慌慌溜了。
      她可不想和这两个脾气不好的家伙扯上什么关系!

      人腿哪比得上马腿好使?况且她刚才溜达了好一会儿了,距离可不短。但她坚持要回到兰月与碧玺等她的地方,江衡言的小厮就让驯马师再去牵了匹小马过来,他则一直同知遥先徒步走着。

      等适应了新马又慢悠悠骑着回到原点的时候,江衡言和贺行远已经早就等在那儿了。两人一看知遥的马不是方才那匹,就都变了脸色。
      “怎么回事?”江衡言问道,却不问知遥,而是小厮。
      那小厮就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贺行远要过碧玺的帕子,润湿了给知遥擦汗,却也在细细地听着,等小厮叙述到知遥见到孙绮烟后开溜的时候,贺行远手下一紧,问道:“你居然怕那人?”

      知遥被他捏得一疼,拍开他手抢过帕子自己擦拭,说道:“怕她做什么?我怕的是麻烦。”

      “那有什么麻烦的?我说过,若她还敢欺负你,我去……”
      “怎么不麻烦?”知遥赶忙截住他的话,“惹恼了孙绮烟,她回家一哭一闹,最后爹还不是得回了府找我算账?”

      知遥同贺行远说话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这下子说得太顺溜了,直接脱口而出。说完了才后悔——江衡言也在。

      看她懊恼的样子,贺行远就弹她额头,“衡言又不是外人,你怕什么?”
      知遥就更郁闷了。
      这小子怎么那么敏感,连她在想什么都知道?那她还要不要活了?

      “咱们该不会真的是双胞胎吧?”她压低了声音偷偷问贺行远,“不然怎么我在想什么你都知道?”
      贺行远就拍她,“整天瞎琢磨些什么呢你!”居然就不理她了。

      知遥忙狗腿地跟着他哄他,江衡言无奈地跟在他们后面,吩咐小厮先去临江阁订好了房间,等到出了马场,便将二人都带了去。

      临江阁位于城东,临河而建。
      知遥来了那么久,却是第一次见识到殷昌府最出名的酒楼。她边上楼边看着依然不理睬她的贺行远,故意叹息道:“唉,明明是挨着河,却叫临江阁,实在是太过分了。”

      贺行远就勾了嘴角斜着眼睨她,“那你觉得叫临河阁才对了?”

      知遥也不答话,反而笑嘻嘻地问他:“不气了?”

      “谁说我不气了?”贺行远指指自己勾起的嘴角,嗤道:“我这叫怒极反笑,懂吗?”

      一旁的江衡言倒是忍不住笑了,“从前也没发现你们俩那么亲密,如今看来,倒是我以前眼拙了。”

      贺行远就一把勾住知遥的脖子,咧嘴笑道:“没办法,谁让我们是双胞胎呢,对吧?”转眼瞪着知遥。
      知遥就干笑。

      他们三人的声音不算小,又已经走到了二楼设置雅座的地方,就有边上的一间屋开了门,走出一人,对江衡言道:“公子,老爷让您进去。”

      此人是威北侯近身伺候的长随,江衡言也没料到威北侯居然在这儿,先来的小厮也没提起,估计也是不知道。
      三人一同进去的时候,长随将碧玺几人拦在了屋外。

      这雅间里还有个隔间,小厮将三人引到里面,便退到了外间。威北侯江广清正同一人对饮,见三人进来,就放下酒杯笑道:“你们可是有口福的,我这刚巧有朋友带了好酒来,就被你们碰上了。”胖乎乎的脸上满是慈爱。

      说着话的功夫,原本背对着他们的那人转过了身。知遥就愣住了。
      怎么会是蔡先生?
      再看江衡言的神色,分明也是惊讶的样子,知遥便有些明白过来,威北侯与蔡先生相熟的事情,怕是没有几个人知道。但是如今居然肯让他们三个小辈知情,却不知是为了什么。

      “咦?你这小丫头也在?”蔡先生望见知遥,就开怀大笑,对威北侯说道:“那天就是这丫头抢了我的鱼,所以没你的份儿可真怪不得我。”

      知遥气不过又有人冤枉她,也不管对方是谁,当即就回道:“分明是你送给我的,怎么就成了我抢你的了?”

      “呐,如今你可是承认你拿了我的鱼,那可有人证明这鱼是我给了你的,而不是你抢的?”
      “啊?我……还真没有。”

      “这就对了。”蔡先生啜了一小口酒,黑亮的眼睛扫过三名学生,“下次若不想再被我说是抢去的,那索性就连拿过我的鱼都别承认!就算是我看那鱼就在你手里,你也要说,根本就不是我那条!”

      “啊?”知遥呆愣愣地看着蔡先生,这是什么道理?这分明是歪理啊!

      贺行远同江衡言却是听明白了,恭敬说道:“学生受教了。”

      贺行远见知遥还纠结于鱼的问题,就牵过她的手,在她手心写下个“马”字。知遥略一思考,就也明白过来,但是却震惊不已。

      那抢马的事儿过去还没多久,怎的这蔡先生都知道了始末了?
      他到底什么人啊!
      不过……应该是威北侯告诉他……的吧?

  • 作者有话要说:  过段时间他们就该长大啦~~哈哈哈~
    不过,具体还几章,就说不准了。汗。
    反正不多了……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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