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沫之夏同人之春》小致

39、真相曝光

　　“多谢你的电话。”从车里下来的女人笑容灿烂地朝着洛熙挥挥手，顺带温柔而不失强硬地将夏沫推进车里，这一系列动作顺畅流利，洛熙是怎样眼尖的人，一看就知道这女人是习惯了发号施令高高在上不容人拒绝的。
　　而最糟糕的是，她并不像欧辰那样冷峻，她温和的对人态度大方的笑容让人很容易对她有好感，这无形之中令她的魅力更上一层。
　　洛熙只觉得对这个女人的反感在心里也上了一层，从前他只是隐隐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而现在他忽然明白了他对她的讨厌来源于她自然而然吸引人的魅力——如果她是男人，极有可能将夏沫抢夺过去。
　　幸好，她是女人。（洛熙，你想的太少了。）
　　夏倾浑然不觉地朝着身后的乔挥挥手，那神态语气一点也不像刚对他作出威胁的人。乔身体一抖，一张脸苦巴巴的，无奈无语地望着洛熙。
　　......
　　红色汽车在布满野花绿树的小山坡里不算快速但绝对平稳地行驶着，夏倾前倾按了个键，狭窄的空间内顿时响起欢快的音乐。
　　夏沫愣了愣，转过头看着夏倾，后者给了她一个温暖的笑容。
　　是夏沫的歌曲。
　　“以前我听说很多歌手从录音棚出来的歌曲和现场唱是不一样的，你能帮我用实例证明这话的可信度并非百分之百么？”
　　夏沫笑了笑，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但慢慢已经有了红晕，这么一笑，有点羞赧的可爱。
　　夏倾充满期待地看着她。
　　音乐的前奏已经过去，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而耳边，近在咫尺的，是同样的声音。
　　“当王子要迎娶他的公主
　　小小美人鱼哭泣
　　她的双腿还流着鲜血
　　为什么她的爱情就已经消失
　　当王子迎娶他的公主
　　小小美人鱼幻化成大海里的泡沫
　　她在海里哭泣
　　她的双腿还流着鲜血
　　为什么她的爱情就已经消失......”
　　“很好听。”
　　音乐中断，夏倾真诚地赞叹。
　　“谢谢。”
　　“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你。”
　　“什么？”
　　夏沫随意地问。夏倾插话的方式简单明了那句话根本就是随口而来，以至于她敏感的心没有感到一点不对劲并且毫无防备。
　　夏倾忽然把车停了下来，她的身体半扭着，一只手伸了过来按住了夏沫的座位，整个模样就像把她揽在怀里。
　　夏沫：“......”这个动作......
　　“你会知道这个姿势有多么有用的。”夏倾点点头，心有余悸地想到了当初珍恩的样子希望夏沫会好一点。
　　“我先告诉你一件非常有趣美妙令人精神振奋立刻就能脑溢血的事吧。”
　　“脑溢血不是什么有趣美妙的事。”
　　“的确。”夏倾点点头：“但是我是小澄姐姐这件事可能真的让你脑溢血。”
　　“是么，那我就......”戛然而止。
　　夏沫怔怔地看着她，仿佛突然间听不明白中国语言。眼前的人是那么的熟悉，她们曾那么亲密的接触过彼此，同床共枕，讲述夜晚的故事，可现在她的五官似乎渐渐模糊，奇异地扭曲成她陌生的样子。
　　“我能把你的震惊的样子理解成你很在乎我么？”
　　“什么？”夏沫愣愣地瞪着眼睛。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却没有办法分辨它的含义。
　　“好吧我知道我现在将什么话你都听不见了你需要冷静。可是抱歉可怜的孩子，我还有一件事不得不让你知道。”
　　一次夏沫连问“什么”的机会也没有，夏倾快速接了下去：“你的弟弟小澄他，生病了。恩，挺严重的病，你应该知道的。”
　　夏沫茫然地看着面前嘴巴一张一合的人，听到从这张美丽娇嫩的唇中吐出她不能理解地残忍的字：“肾功能衰竭，需要换肾。”
　　......
　　身体恍如临空，昏昏沉沉，只有心脏，不停地不停地往下掉。
　　“什么？”她听到自己在问：“你在说什么？”
　　面前的人露出同情的怜悯的表情，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头顶，温柔地重复着可怕的话：“小澄的肾，不行了。”
　　......
　　黑暗，陡然降临。
　　开启的窗外绿树成荫，鸟语花香，阳光温和而不燥热但她的身体掉落了无底的深渊，冷得冻彻骨髓，她感到自己的牙齿和骨头都在战栗，僵硬的身体被拥入一个带着温度的怀抱，但她感觉不到温暖——温暖，已离她远去。
　　满身是血的小城，被推入急救室的小澄，医生怜悯的表情......
　　不是，不是已经好了么？不是已经过去了么？！
　　小澄，小澄......
　　爸爸妈妈，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么？我已经很努力很努力了......我可以忍受更多的痛苦，我可以替小澄分担更多更多的灾难！求求你们，帮帮小澄，救救小澄......
　　“爸爸，妈妈，呜......”细小的痛苦的微弱如从齿缝里漏出的呻吟让夏倾的心脏，颤了一颤。野兽受伤的哀鸣，无助的绝望的眼神，让她不忍直视。她对小澄付出了太多，以至于再也无法收回。
　　她到底是为谁而活？
　　夏倾伸出手，紧紧抱着怀里战栗不已的女孩，有些人有些事，你自以为能够用强大的外力掌控，却不明白，也许那个人，从一开始，就把重心移到了别处，掌控她，毫无作用。
　　所以夏倾明白，对于夏沫，能安慰她的绝对不是她可怜的微弱的体温。
　　“你是不是把我说的第一件事忘记了，我可是小澄的姐姐，我可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小小的换肾手术，又有何难？”
　　只一句话就唤回了夏沫在冰河里几近青紫的心脏。
　　她无神的眼蓦地发亮，紧紧盯着夏倾，仿佛她是她唯一的稻草。
　　她的嘴唇苍白颤抖，语调奇高而刺耳：“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夏倾在微笑，她的笑容一如既往地充满了自信，前方所有阻碍对她而已不过是脚下的野草。
　　如骑士披荆斩棘。
　　属于霸者自负般的自信：“我已经准备好了一流的医生设备，我的肾脏与他匹配，手术随时可以进行。”说着，脸上又换上了温柔的宠溺的笑：“我，小澄，珍恩，就等着你回来了呢。”
　　不能忍受的悲惨的事，在她眼里，是那么微不足道。
　　夏沫被迷惑了，她慢慢勾出一抹笑，如绝境逢生又如被妖艳有毒的花朵迷住心神的笑。
　　“等我回来，就会没事的，是么？”
　　“恩。”夏倾点头：“当然了，你乖乖的坐好，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小澄，等你很久了。”
　　“我乖乖坐好。”夏沫愣愣点头，目光闪烁着摆正了身子，两脚并拢，双手放在腿上，背脊略微弯曲，手指不自觉地战栗着。
　　就像个洋娃娃。
　　夏倾静静地看了一会，一直到确认她不会忽然暴躁起来抢夺方向盘什么的，才再次启程。
　　.....
　　.....
　　最后一句：至于小澄是你弟弟，你是他姐姐神马的，全部被丢到脑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