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小武》风海流

2、第 2 章

　　模拟考一天天近了，可我肚子莫名其妙地又不争气了。这天一早我活生生地让它给疼醒了，捂着肚子就往厕所跑，拉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我都怀疑我是不是连肠子都一块儿拉出来了。

　　喝了碗粥，时间已经不早。我跑到学校，还是觉得肚子不对劲。那碗稀粥在肠子里咕噜咕噜叫唤，一副呼之欲出的架势。一进校门，我来不及去教室放书包就直奔厕所。

　　一会儿吵吵嚷嚷的进来几个人。接着就是“啪啪啪”几声打火机响，很快我就闻到了烟味。

　　我向来最怕人抽烟，呛得不行，止不住地咳嗽，咳得眼泪汪汪。

　　突然“砰”的一声，有人踹了脚我蹲的那坑的门。接着我听见外面有人骂：“妈的咳什么咳！”又一脚踹上来。

　　我赶紧忍住，比起烟味儿我更怕这些小混混。可是嗓子憋得又干又痒，我觉得我整个脑袋都热了，估计这会儿已经满脸通红了。

　　好不容易拉完，我提起裤子走出去。外面站着四五个人，我也没敢看，埋着头走过去。

　　“妈的原来躲里面哭呢，没种！”听声音又是刚才踹我门儿那人。

　　我抬起眼镜抹抹眼泪，有人推了我书包一下，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后面马上爆发出一阵大笑。

　　“小子，有啥委屈跟哥哥说，哥哥帮你摆平！”他们边说边笑。

　　我没吱声，心里只想着赶紧离开这儿，就快上课了。

　　“看他那身板儿，别是个小丫头走错厕所了吧？”

　　我知道这帮人就是喜欢拿人取乐，我惹不起我躲还不行吗？我加快步子赶紧走，可突然有人抓住了我，一把把我拎了过去，甩在地上。

　　妈呀，地上那么脏，我可是今天早上才换的裤子啊。我趴在地上，四双名牌球鞋赫然呈现在我眼前，就跟电视上的新品发布会似的。

　　“跑那么快想干吗？告老师啊？”还是踹门那人。我认定他不是老大，因为老大一般都不动口。电视上都这么演的。

　　他揪起我的头发，脸凑到我面前，朝我吐了口烟，我立刻呛得咳嗽起来。他又笑。

　　“头发留这么长，你到底男的女的？”他颧骨突出下巴窄，整个脸像个倒三角。其实我头发也不长，只是刚盖到后脑勺，这帮人就是成心寻人不痛快。

　　“男的女的，扒了裤子看看不就知道了。”一个黄毛在边上起哄，伸手过来，我赶紧躲开，他们又笑。

　　倒是三角脸动作快，一手揪着我的头发，另一手已经伸下去扒掉了我的裤子。我一惊，叫了起来。大概另外三个人也没料到三角脸会真的扒我裤子，都不禁一愣。接着黄毛和一个肉墩大笑起来，三角脸也笑，只有一个人，侧对我站着，兀自抽着烟，不笑，也不说话。

　　我立刻判定这人是老大！一般越叫嚣得厉害的越是小喽罗，真正的老大是不屑开口的，这是我多年来看警匪片□□片的经验。

　　于是我转向他，想说几句求饶的话，让我想想这种时候该说些什么。嗯，老大饶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可我又没干吗，让人饶我什么呀？

　　“这小子怎么不说话？别是个哑巴吧？”三角脸笑够了说。

　　“你有病啊？这又不是聋哑学校！”黄毛用肩膀撞他。

　　我望望黄毛，又望望那个侧对着我的人，因为背光我看不清他的样子，这就让他更像个老大，不都说真人不露相嘛。嗯？什么？你说真人不露相不是这意思？管它呢，总之我就是认准了越是看不清的人就越有来头。

　　“好了。”那人终于说话了，掐了烟，在脚底踩灭，还是没看我。“别玩儿了。”

　　我像看见救星似的两眼放光，赶紧提起裤子爬起来，地上的水差点把我滑倒。三角脸冲我又笑又吼：“看小王八蛋慌的，摔死你丫的！”

　　我一站稳就赶紧跑，生怕他们还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