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仰望深渊》白兰丸

5、试探2

　　“全员进入第一战斗配置，重复一遍，全员进入第一战斗配置，地对地迎击，准备启动初号机！”
　　白桃跟随律子和葛城坐进快艇有些跃跃欲试。听到广播的葛城抬起头，“等等，这是怎么回事？”
　　律子驾驶着快艇，回头解释道：“初号机处于B型装备，目前冷却中，随时可以再启动。”
　　葛城有些焦急地喊道：“我不是指的这个，零她不是不能再出击了吗？驾驶员从哪里来啊？”
　　律子沉默着看了白桃一眼，白桃看见了，回了她一个笑容，说：“也许是我吧。”在葛城和律子惊讶的注视下，解释道，“那个男人突然把我叫来，肯定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在NERV这么特殊的机构里除了驾驶员没有别的可能性.吧。”他补充了句，“当然，我也是刚刚才推测出来的。”这样的自圆其说应该在接受的范围内吧。

　　本子：请尽量不要自圆其说，剧情改动的话麻烦的是你。
　　白桃：啰嗦，我有分寸。

　　律子合上手里的资料，“碇司令的孩子真是不能小看，这样也省了我一番口舌。”快艇在入口处停下，“就是这里。”
　　一片黑暗中，强光突然亮起，隐匿在黑暗中的庞然大物也显其身形。
　　紫色的装甲，荧光的配色，看起来有些狰狞的机体沉浸在一片液体中。
　　“这就是人类制造的终究决战武器——人造人EVANGELION。人类最后的杀手锏，而这架就是EVA的初号机。”
　　白桃与初号机的头部遥遥相对，就在他视线的方向，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了。
　　是碇源堂。白桃下意思地握紧手。

　　“好久不见了，真嗣，仔细听清楚我下面要说的话。你要驾驶它，和使徒展开战斗。”
　　葛城一手抓住白桃的肩，“等一等，司令！就算是零也花了7个月的时间和EVA同步，对今天才抵达的真嗣来说，太勉强了吧！”
　　“我的要求不高，只有坐上去就可以了。”
　　“可是……”
　　律子阻止了葛城的发言，“葛城一尉，现在优先考虑击退使徒的事。因此就算有人能和EVA稍微同步，也要让他坐上去，这是唯一可行的方法！”她扶住手臂，“还是说你有更好的方法？”
　　葛城咬牙，反驳不能。

　　白桃看向碇源堂，说：“我只有一个问题，你给我答案，我按你说的做。”
　　“问吧。”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让我来驾驶？”
　　“因为你是最合适的人选，除了你其他人根本办不到。”
　　“不是，不是这个答案。我是问你，身为一个父亲，为什么能做出这个决定！我是你的儿子吧！是你和妈妈的唯一的孩子啊，即使我死了也没有关系吗？！”
　　“如果你不出击的话，人类就会完全毁灭，现在人类的存亡全部寄托在你一个人身上！”
　　“你们整天人类的存亡世界的命运，只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责任扔给我，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只要牺牲一个人就能拯救世界的话，你们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吧！”
　　白桃低下头，有些愤怒，又有些悲哀：碇真嗣，你的愿望，我无法帮你实现了，我办不到，父亲这种生物，我真的不擅长。而且，真的太像了，你和我……
　　“是吗，我明白了。这里不需要你了，滚吧，人类存亡的关键之战不需要胆小鬼。”
　　白桃浑身一震，重新抬起头，“不，我来驾驶，让我来驾驶！”

　　白桃有一种不真实感，直到乘坐初号机升上地面，面对使徒的时候才感觉到了恐惧，面对死亡的恐惧。
　　明明知道可能会失去生命，明明怕的要死，一心想要打倒使徒，说是符合剧情也好，报仇也好，强烈的念头使他差点忽略了一直在颤抖的身体。
　　“哈，”白桃坐在初号机里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

　　“真嗣，先往前走吧。”
　　“是。”

　　集中意志这件事根本难不倒白桃，他想着“走”，明明身体坐在驾驶舱里一动不动，却能感到自己的脚踩在地上踏出一步。
　　很奇妙的感觉。

　　使徒发现了初号机，歪歪头，没有动作。初号机径直向使徒走去，越走越快，由走变为了跑。接近了！然而毕竟是第一次驾驶初号机，根本不能很好地控制，初号机越过静默的使徒，一下子撞在一幢高楼上，楼层粉碎，初号机也因此跌倒在地。
　　白桃紧张地拉起手里的装置，拼命地想站起来，却被使徒转身一把抓住初号机的头部，紧接着左臂被抓住用力撕扯。剧烈的疼痛从一模一样的部位传达，白桃痛苦地松开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左臂，失声惨叫。

　　“真嗣，冷静点！被抓住的并不是你的手臂！”

　　——左腕受损，回路中断！

　　站在指挥室里的葛城焦急地回头，“想想办法啊，律子！这样下去根本不能战斗啊！”
　　一直在观测数据的律子皱紧眉头，吃惊地捂住嘴：这是不可能的呀，莫非同步率……“发生变动了吗？！”她迅速作出反应，对操作数据人员说：“能不能将神经回路的自动控制调节器调低一级？！”
　　“是，我试试看！”

　　白桃按住左臂咬牙切齿，卧槽使徒！我左臂特么是跟你有仇还是怎么地？=皿=凸
　　就在他闪神的刹那，使徒伸出爪子一下子袭击了初号机的头部。

　　——头盖前部发生龟裂！

　　白桃捂住前额，再次凄厉地惨叫起来，完好无损的头部感觉被贯穿了一样剧烈地疼痛，他整个身体在驾驶舱里缩成一团，眼泪流出来又很快消失在LCL液体之中。

　　指挥室里已经忙做一团。
　　——头部受损，程度不明！
　　——驾驭神经中断，同步值逆成长！
　　——脉冲呈逆流状态！
　　——回路中断，无法通行！
　　——信号拒绝，无法收信！

　　葛城朝控制人员大喊，“那真嗣呢？！”
　　“屏幕没有反应，生死不明！初号机，完全沉默！”
　　“作战中止！”葛城回头对所有人员下令，“保护驾驶员为第一优先！强制射出连接栓！”
　　“不行，完全无法控制！”
　　葛城睁大眼睛，冷汗从脸颊流下，“你说什么……”

　　剧痛突然消失了……
　　白桃渐渐停止颤抖，缓缓放下手，一片光芒如水，他身置其中沉沉浮浮。
　　好温暖，这里是？
　　远处，一点白光异常醒目，白桃忍不住试图靠近，白光在不断扩大，扩大……

　　对了。是妈妈。
　　白桃开心地向前伸出手，触碰到的陡然变成了异形一样恐怖的事物。他忍不住惊恐地叫喊，挣扎着想要挣脱怪物的桎梏。

　　本子：冷静下来，白桃，那只是想要与你融合的EVA而已！
　　慌乱之中的白桃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本子的劝告，不断竭力地嘶喊：“我不想死，我还不想死！救命，谁来救救我，妈妈！”

　　这个时候，控制室巨大显示屏的图像突然发生了变化，影像上的初号机突然张开嘴，狰狞地向天咆哮。

　　——初号机再启动！而且还自己破坏了颈部的拘束具！
　　律子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心底发凉，“不可能启动的啊，难道说……是暴走？！”

　　几乎就在一瞬间，原本不可能动弹的初号机以一种快到诡异的速度扑向使徒，就像凶猛的野兽，凭着本能去撕碎猎物，灵活地躲过使徒的攻击，向目标冲去，意外地撞上一层橙色呈蜂巢状的隔膜。

　　“绝对领域！？使徒果然也有绝对领域么，不打开绝对领域是无法接近使徒的。”

　　初号机伸出左手，被使徒扯断的左臂瞬间复原，同样展开绝对领域，用双手硬生生地把使徒的绝对领域撕开。向上跃起，攻击，再攻击！使徒毫无招架之力，在重要内核快要破裂的时候，突然整个身躯产生异变，把初号机大半个身体包裹过去，打算自爆。
　　嘭地一声巨响，毁天灭地的大爆炸。
　　屏幕前的众人震惊地说不出话，控制室内一片静默。

　　窗户打开着，干净整洁的窗帘被风吹动，病床上苍白少年睁开眼，慢慢靠着床头坐起来，他望着窗户外明媚的阳光，一只小鸟在空中轻缓飞翔然后停在了树上。
　　他嘴角浮现一缕笑容：真开心呐，本子。

　　本子：你是故意的。
　　白桃：你指的是哪一点？
　　本子：碇唯消失的那次，到达这里之后一直到现在。你应该摸索地差不多了吧，对于维护剧情的定义以及范围。
　　白桃点头：恩，妈妈消失的时候我是真的很难过啊，所以那次完全是出于本能，不过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然后是这里，我尽量没有按照原来的对话来与他们交流，虽然每个人的反应都发生了变化，但你并没有提醒我任务失败，而且在被EVA试图融合的时候，你叫了我的名字呢，你是单纯的AI，还是其他什么东西呢？
　　本子：我是守护者的指引手册，是你的指引手册。
　　白桃：这不是完全不一样了嘛，本子。
　　本子：白桃，你是我遇到过的，最奇怪的守护者。

　　白桃掀开被子，穿好鞋子站了起来：哪里奇怪了，我明明是普通女生一枚。
　　本子：你不是第一个守护者，他们憎恨我，我没有人类的思考模式，无法理解他们的想法，与之参照的你就更无法理解了。
　　白桃：那你觉得开心咩？我这样对你的态度？
　　本子：不觉得。
　　白桃：……

　　白桃走到医院的走廊，遇到了葛城，在一番争执下，住处还是被单方面敲定了。在回去的路上被葛城心血来潮地带到视野开阔的平台，说有东西想让他看。
　　白桃知道美里小姐想让他看什么，她接下来会说什么，但当事实真的发生在眼前时却完全是另一番感受。
　　无数高楼拔地而起，原本贫瘠的城市瞬间繁荣起来，就像看见一粒埋在地下的种子在刹那间破土发芽然后渐渐长成参天大树。葛城看着远处的夕阳，说：“对使徒迎击要塞城市——第三新东京市。这是我们的城市，而且……也是你要保护的城市。”
　　白桃顺着葛城眼神的方向看去，入目是一片温暖的色彩，即使昏沉却孕育着生机。他靠着平台的栏杆眺望，“并没有觉得自己很伟大，只是想……只是想保护而已，不想自己受伤，也不想让喜欢的人受伤，所以……”手指握紧又松开，突然失去看别人眼神的勇气，“即使有痛苦的事我也会承受，即使再不可思议的事我也会接受，我不会倒下，因为还有人需要我……”
　　白桃脸上一片绯红，狼狈地擦掉泪水，分不清这是为了剧情，还是自己真实的感受。
　　葛城伸手环过他的肩，“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你真的很了不起，要对自己有信心。”
　　白桃沉默了半晌，在太阳落到尽头的时候，低头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真的，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