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3谈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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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不语一直是地窖用餐的风格，被面前一大一小用餐缓慢的斯莱特林影响，哈利的动作也十分轻，完全没有在格兰芬多长桌边无所顾忌的样子。
西里斯却被面前的场景憋得有些受不了，虽然他小时候也受过正统的布莱克式礼仪教育，但是那些条条框框本来就是他抵触的东西，加上在学校格兰芬多惯了，餐桌礼仪早就不知被他丢到了哪里。
「阿尔，你的这些都是谁教的？」西里斯有些好奇的问，「要知道哈利可是格兰芬多，他可不会那些繁琐的礼仪。」
「……是德拉科叔叔。」要知道这可是他在入学被分入斯莱特林之后那两个星期恶补出来的，为了能更好的融入斯莱特林，虽然那时候斯莱特林的学生只有个位数。
「马尔福……」西里斯翻了一白眼，「好吧，我总算知道你身上奇怪的感觉来自哪里了。」
斯内普知道这蠢狗到现在还没有接受阿尔是斯莱特林的事实。
「哈利，你不需要那么拘谨，这里是你家，你做什么都行。」阿尔这里找不到突破西里斯只能转向自己的格兰芬多教子，前几天也没见他这摸样。
「我想我不是4、5岁用餐还需要他人帮助的幼儿了。」哈利的脸色泛起了微红。
格兰芬多的长桌本来就没什么规矩，边吃边说话之类的完全习以为常，可是到了阿尔和斯内普面前，看着他们如此安静又慢条斯理的用餐方式，哈利觉得自己还没有神经粗到不受任何影响。
也只有西里斯这习惯破坏规矩的个性才会觉得浑身不舒服吧。
两个波特和斯内普的表情显然都有些嫌弃，连莱姆斯都和他们一起直直的看着自己，西里斯顿时觉得相当郁闷。
「莱姆斯，怎么连你都……」西里斯的口气有些幽怨。
「我从学生时代起就不赞同你和詹姆斯格外吵闹的餐桌。」卢平有些无辜的开口说，「进食的时候拜托你就专注于你面前的食物吧。」
西里斯明显受到了打击，在快速用完餐之后就「逃离」了餐厅。
卢平先行结束用餐之后抱歉的对其他人笑了笑，就离开去继续手边的工作。临近圣诞和年末忙碌的事情堆了不少。
所以西里斯和卢平并没有看见哈利端出来的自制水果甜品，虽然他准备他们的份。
「没关系，」哈利笑着说，「他们不爱吃甜食。」
斯内普皱眉看着漂亮的水果腌制品，显然有些犹豫。他从来不在蜘蛛尾巷和地窖之外吃甜食，但是眼前的水果在蜂蜜的腌制下显得非常诱人。
「哈利爸爸的甜品手艺一直都是一绝。」已经开吃的阿尔知道斯内普的犹豫，这也是从来没有人在霍格沃兹大厅中看到斯内普吃甜食的原因，「而且，这里没有其他人。」
哈利从阿尔的口气里明了了一些，眼前这个别扭的魔药教授肯定是觉得软软的奶油和甜滋滋蜂蜜和他给人的印象实在相差太大，所以才一直避免在其他人面前食用甜点，因为所有人的反应都会和他第一次看到那场景一样。
本想说什么的哈利看到斯内普拿起了小银叉，随即露出笑容，因为他看见吃下一块蜂蜜苹果的魔药教授漆黑的眼底闪过一丝光亮。哈利嘴角的笑容抑制不住的越来越大。
然后在对上斯内普飘过来的眼神时意识到什么似得转过脸。
啊啊啊啊！他刚才竟然觉得冷漠、别扭、护短的老蝙蝠有些孩子般的可爱！现在任何感叹句都不能概括他心底有什么狂奔而过的心情！特别是他未来的儿子和这位可怕的教授有难以说清的相似之处的时候，这种莫名的愉悦心情实在是复杂的无法形容。哈利在心底深呼吸着将他们归类于他们都是斯莱特林这个概念里。对，没有其他更加正确的解释了！
在桌上放上新煮的普洱茶之后，哈利就和克利切开始收拾起了餐盘，不再看餐桌边还在享受甜食的两个斯莱特林。
「霍格沃兹家养小精灵用魔法做出来的手艺的确不错，但是我果然还是喜欢哈利爸爸做的餐点。」阿尔满足的喝着红茶，「没想到他从未成年开始就有这么棒的手艺了。」
「如果他把这动手能力挪一半到魔药上，他的成绩也不会只徘徊在P了。」斯内普如此说，「显然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家庭主夫更加适合他。」
「赫敏阿姨说哈利爸爸学这些也不是自愿的，11岁之前他都和那些麻瓜亲戚住在一起，他每天需要做饭打扫照顾花园等等很多事，家务和料理都是因为那些学会的，因为他表哥对吃的东西非常挑剔。」哈利爸爸不喜欢和阿尔说麻瓜亲戚，所以关于那些阿尔东西从罗恩叔叔和赫敏阿姨那里听来的。
斯内普之前就知道波特在麻瓜亲戚那里过的并不是如同「小王子般的生活」，为此还跑去和邓布利多理论了一番，结果就是现在波特暑假需要在女贞路呆上两个礼拜之后布莱克就可以接走他。但是真的听到这些，斯内普还是不由的皱起眉。
看向水台边波特的忙碌背影，斯内普觉得现在的波特有些乐在其中。
「我们是他一直期盼的家人。」阿尔顺着斯内普的眼光看过去，哈利侧头和克利切说了什么，满脸的笑容，「所以他才会那么开心吧。」
「是你。」斯内普觉得这个阿尔口中的这个人称复数有些不舒服，「你和那对狼狗（You，Dog and Wolf）。」
「包括您，先生。」阿尔转头直视斯内普，「您是我的监护人，对哈利来说，您也是家人。」
「哇哦，家人。」斯内普挑眉语气带上了难得的冷幽默，「他半夜会被这个名称吓醒的，我保证。」
不熟悉的环境使斯内普没有丝毫的睡意。他靠在起居室的床边眺望着厚重雪云散去后露出的繁星。
今天和阿尔关于他那个未成年的小爸爸的交谈让斯内普开始有些反省，关于对于哈利波特这个救世主的认知。
除了那头乱翘的头发和不计后果的冲动，他一点也不像他那个狂妄自大的父亲，甚至不像莉莉。莉莉开朗而热情，几乎代表着所有美好的事物，但是波特却带着一丝晦涩，他小心翼翼的几乎是摸索着和周围的接触，并且加倍的返还来自他人的友好。自己不过是比魔药课上收敛了一些毒舌和讽刺，小狮子就收起了他锋利的爪子，温和的像只家猫。
救世主对家的渴望清晰的传达给了今天一起进晚餐的所有人，而自己确是那个毁掉他本该拥有的幸福家的罪魁祸首。
他没有资格成为波特的家人。
没有。
战争时期的警觉并没有因为和平的生活而有所怠慢，斯内普很快发现同一个空间里出现的另一个人。可是不知为何，已经晚了。
披着一件羊毛外套的哈利因为斯内普的忽然回头有些惊吓，手中的杯子半举在空中。
「……这……我看教授还没睡，就在厨房煮了苹果茶。」哈利将手里其中一个马克杯递向因为穿着深绿色睡衣，显得十分家居的斯内普，「它有助睡眠……」
哈利最后的声音因为在斯内普蹙眉的表情下轻了下去，并且有些僵硬的低下头，不再注视对方。
斯内普复杂的盯了眼前的男孩一会，接过了杯子：「谢谢。」
哈利惊讶的一下抬起头，此时斯内普已经转开脸，喝了一口带着苹果香气的温热的茶。
这阵子斯内普给他的印象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会对阿尔妥协，就因为他是阿尔暂时的监护人这个可有可无的借口；他喜欢自己泡的茶做的晚餐；他在吃到和自己口味的甜品时会眼底露出一丝孩子气光芒；居家时的他淡然而温和……或许因为阿尔的存在他可以看见更加不同的斯内普，他也同样渴望能看见他会露出不经意的笑容。或许会吓晕霍格沃兹所有胆小的小动物们，但是哈利无法否认那腾升而出的清晰的渴望。他渴望更加了解这个冷漠而又难相处的教授。
「或许在这种时候说这个有些不太合适，但是要知道，我们可以心平气和的谈话时间很少，所以……关于还没发生的‘未来’。」斯内普的眉间皱的更深的看着眼前这个一脸认真的格兰芬多，耐着性子继续听他诉说，「假期前我问了阿尔关于即将到来的战争，他知道不少关于那些事，以及……打败黑魔王的方法。」哈利似乎顾虑着斯内普，并没有将伏地魔的名字脱口而出。
「是什么让你在这里，促使你和你憎恨的魔药教授谈论这个问题。」斯内普因为这个敏感的话题变得有些尖锐，「你真的认为就凭你这拿不出手的成绩就可以和黑魔王抗衡了吗？！」
哈利没有打断斯内普的话，而是听完了那复杂而沉长的讽刺。
「那个将消灭黑魔头的人接近了……出生于曾经三次击败他的家庭，出生于第七个月结束的时候……黑魔头将标记他为其劲敌，但他将拥有黑魔头没有的力量……而其中之一必须死于另一个之手因为其中一个生存的时候另一个就无法生存……那个拥有消灭黑魔头的力量的人出生于七月之末……」哈利垂下眼，感受到斯内普僵硬的视线直直的钉在自己身上，等他叙述完整个预言，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又一次的对上眼前有些空洞的黑眸，「您果然不知道完整的预言。不是我不自量力的想要和魔法世界最可怕的黑巫师抗衡，而是他标记了我，从那刻起，这一切就变成了我的责任，我必须那么做。我和他之间非死一个，而我不希望他为了消灭我，伤害到我身边的人们。」
眼前的男孩已经完全不同于几个月前的他了，他似乎一下长大，已经不再是那么无忧无虑的13岁。
「阿尔给我看了一份他手写的名单，听说那是被刻在战后英雄纪念碑上的，上面那些名字我太熟悉了，西里斯布莱克、莱姆斯卢平、阿布思邓布利多、弗雷德韦斯莱、科林克里维、雷古勒斯布莱克……还有很多我现在不认识以后或许会认识或者还是不认识的人。」哈利看着斯内普的眼睛现在是一片墨绿，「还有您，教授。您的名字甚至没能刻上纪念碑，却是阿尔给我的那份名单里最多的一份记录。您或许不噱于接受什么表彰，但是我想那足够我愧疚。您成功了，您最讨厌的人的儿子，将您的名字加入到了孩子的中间名里面，准备缅怀一辈子。」
这回是斯内普先转开了脸，避开了哈利复杂的视线。
「我想是这些牺牲让成年的我明白自己必须走上这条路，但是代价太大了，我无法想象有一天你们将会离我而去。所以，在付出牺牲后走上战场和在这些牺牲成真之前走上战场，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即使要付出更大的努力，即使……我可能做不到……」斯内普空洞的眼睛再次对上哈利的绿眸时，那绿眸眼底坚定地光泽让斯内普转不开视线，「教授，我想……你们可以看着我毕业。」
向可怕的魔药教授诉说自己的想法是一件很需要勇气的事，随时准备着蛇王毒液大开的被喷个狗血淋头。但是哈利知道，他必须告诉斯内普自己的想法，三年来斯内普的难以察觉的保护因为阿尔的出现变得明了起来。魔药教授显然非常不希望他去面对危险。可是，这是不可避免的，所以他必须表明自己的决心。他已经完全没有理由和这个本该最讨厌的教授针锋相对了。甚至希望将他算入「家人」的范围。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23谈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