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番外]spectrum`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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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去安安生生地躺着，考核完了再下手…吧。
躺着床上翻身是一件很累的事情，所以我躺着床上从来不翻身。
仰躺着望着天花板，常常能望一天。
琥珀抽搐着脸，对于我这个僵直的习惯，说道：“要不要在上面给你装一台电脑…你也不至于如此无趣。”
那天，外面下雨了，地上泥土混合着雨水的清香气息钻进鼻子里，我僵硬的走下床，站在窗边，残败的冬樱花瓣落在泥土里，我看见玻璃窗上倒影出的我的身影。
还是一如既往闪烁着光芒的眼睛和苍白地面孔，冷透了。
谁都不记得了…从前。
那天，熊猫血女生住进了病房，稀有的血液味道，我可以清晰地闻到，但是已经刺激不了我了…还有什么，可以刺激到。
我坐回病床上，把被子盖在腿上，怔怔地看着前面。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到了有人在门外，但是我没管。
但是过了好久那个人都没走，时间仿佛都慢了。
我猛得回过神，转头看她，是和萧蕾翾、熊猫血女生一起的另一个叫路梓霏的女生。
和她说了一会儿话，我就让她走了。
她身上的朝气活泼的气息太强大了…而且我连叶婵嫣的血液味道都能防得过，却防不过她。只是o型血啊…可能是因为别的原因，但是对于素食主义的我来说，心已经麻痹了对人血的需求，我防不过她，也不是想要喝她的血的感觉。
叶婵嫣住了进来…我的战略要改变了。
我偷偷出来，杀死了一个女生，抽了她身上二分之一的血，她死了。
又从医院偷了几袋血，全部冲进了厕所。
我让琥珀以我的名义给校长发了邮件，告诉他我的目标就是叶婵嫣，希望他不要按正常手法搜查我，那是找不到的。
自然是一封找不到源头的邮件。
我知道，校长会明白的，而且他也不是糊涂人。他只要看到我的目标是叶婵嫣，就会有分寸了。
他不会傻到派警署的人来，这样必定会看好叶婵嫣，那些人会大乱，学校大乱，这也不是我想要的，他们的进程会更慢，我的进程也会更慢。
处事不乱，才是基础，所以他一定会让他们来做的。
我很快被放了出来。
开始给他们写恐吓信，那个英文名字，只是随便弄得罢了。
但是，有一天我发现女王的铜镜不见了…虽说没有铜镜，没有她指挥，我还是能够成功召唤死神，但是若是被别人发现了铜镜里的秘密，就不好收拾了。
所以看到他们没有被我的信上当，我反而安心了，我有时间找回铜镜了。
考核完了，接到的临时通知是休假三天…他们不会走，因为他们知道我不会走。
全校的学生快要走完的时候，我终于找到了镜子。
我站在教学楼楼顶上，看着空荡荡的偌大的校园。
有风吹过，额前的碎发轻轻拂过我眼前，微微的凉气有些湿润。
铭颐的钟楼是在冬樱之后的第二个象征，我转过身，看着不远处的钟楼。
方形的钟楼顶尖尖地，钟楼顶下是嵌着玻璃窗的灯房，夜晚里，灯房会燃起无数亮灯，熹黄的光芒从玻璃窗里透出来，迷离了人们的眼睛。灯房下的四壁上各嵌着一块大铜表。到了时辰，会有看管钟楼的人敲钟，那悠远、澈人心扉的钟声，是时间的叹息声。
我低下眉，压下被微风轻轻带起的衣角，走下楼顶。
阳光照在眼里，再睁不开沉重的眼睑，但它还是刺进我的眼中。
我不难过，这不算什么。
只是为什么眼泪会流我也不懂。
我不能再迟疑。
走进病房里，叶婵嫣抬起头看着我，满脸诧异，
“初伈泽？你没回家？”
我只沉默，走到她床边，把准备好的毛巾捂住另一个女生的口鼻，她挣扎了几下，昏昏沉沉地倒下了。
叶婵嫣一下子就明白了，尖叫着起身拿起手机，她慌慌张张地摁着号码，我闭上眼睛，
“对不起了。”
她也倒下了。
我横抱起她，走出了弥漫着酒精味道的病房。
我把她带到地下室，放在一旁，只让她沉沉地睡着。
我在高脚杯里倒了一些番茄汁，静静地喝着。
还是黑夜适合我，只有夜行，我的眼睛才能分辨清楚。
只因阳光并不纯粹。
我曾奢望我只是平常人，可以和父母姊妹嬉戏在熹微和煦的暖光中。
但是那一日沉醉的落日，诡异血腥的落日，我只识到了，
阳光并不纯粹。
我的种种奢望，只是奢望，也只能是奢望。
他们却闯了进来，没想到，那女生这么快就从迷药的药效中苏醒，告诉了他们。
似乎我已经被埋在深处太久才会和她说得如此多，但是我还是沉了下来，终究为什么也是要告诉他们，成功与否，我从来不会对什么事情含糊。
只是我没有想到她会一拳打过来，她会说那些话，但是说什么，都已经无所谓了。
我起身，擦了嘴角的血，低头看着撒了一地的番茄汁。
不知为何，心中绞痛着，好久没有如此地…悲伤了。
我想到了那个姑娘的笑颜，像是我已经讨厌的阳光一样。
不对，像是…阳光也不再讨厌。
我想到了琥珀的笑颜，像是清晨带着清香的花朵上的晨露。
我想到了那个昏沉的梦，我想要得到的一切。
我想要回去的从前。
为何会想到路梓霏？为何会想到琥珀？为何…想到那个梦。
我的胸口绞痛着，为何我会舍不得？
为什么眼泪会流。
我会难过，我也终于懂得。
但是回不去了…
对于留恋，只是因为不曾得到或是丢失了的，注定是回不去的，我能做的，只有做下去了。
“你能回去！”她对我说道，我再次看到我和她第一次面对面时，她眼底的坚毅，
“只要想，就一定，可以回去。”
萧蕾翾似乎知道了我在想的。
我能回去？
可能也只是虚妄，我什么都没有剩下了，还拿什么回去？
“对不起…”我抬起头看着她，
“我没有羁绊牵挂我回去，所以我只想要忘记那天的黄昏…”
我怔怔地看着她，我心中积压的悲伤冲了上来。
我以为我不伤心了，我以为我只剩下解救他们这个信念了，我以为伤悲不再出现与我的心中了。
伤悲侵蚀着我，我的头像是要炸掉一样，一切都越来越远了。
“我再也回不去了！”眼泪流了下来，我快要崩溃地朝她喊道。
我突然发现…
从来没有人，体谅我的雨天。
从来都是，你们越走越远。
我所剩下的，只有瞬间响彻耳边的雨水滴答声。
我所剩下的，只有对从前的不舍和留恋在心中。
“为什么？”…
只是因为，悲伤从来没有答案。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番外]spectrum`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