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谁都不能少【倒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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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是卡位的时候被筑波用手肘撞击了左肩；第二次，是在抢篮板的时候被狠狠踩了一脚；第三次，是在花宫试图截球的时候抢先一步，使花宫放弃了盯防绿间转向他。
从前的紫原不是不擅长进攻，只是因为各种原因很少参与进去，他的进攻常常是依赖身体优势使对方难以阻挡，进攻方式虽然有效却很粗糙，而对手偏偏是头脑派的，利用这一点夹击，使紫原如同被困在笼子里的猛兽一般苦苦挣扎。
“紫原君，为什么要这样……”
我恨恨地咬着牙，不知是恨不听我劝告的紫原，还是只能在场外眼睁睁看着的无力的自己。
“因为，紫原君很温柔呢……”
黑子慢慢坐回来，发出一声无奈的苦笑：“就算平时像个小孩子那样闹别扭、耍赖，扯着大家帮他买零食，其实紫原君还是很喜欢大家呢，嘴上明明说的那么不情愿，训练的时候却从来没有偷懒过，虽然事后总是用这样那样的借口掩饰过去，但是打球的时候紫原君总是笑着的，没有谁比紫原君更喜欢和大家一起，和大家一起打篮球了吧……”
黑子的声音慢慢低沉下去。另一边，随着人重重摔在地上的声音，裁判的哨声划破体育馆里黏着的空气。
“白色5号犯规！”
“可恶，已经是第三次了！”
桃井在纸上又做了一个标记，咬住嘴唇几乎要哭出来：“那家伙是故意的吧？一边伤了小紫还一边赚了个罚球……可恶，小紫那个笨蛋，明明只要把进攻交给大家就可以的，是中锋就给我专心去防守啊！”
其他四人的实力紫原应该再清楚不过，把进攻交给大家他自己专心防守的话帝光绝对不会被对方赶上，他也不会成为对手的攻击目标。
但是，这样做就意味着对手的目标会转向其他四人。
“哟，真是不好意思啊，没事吧？”
先于紫原站起来的筑波伸出手，示意要把他拉起来。紫发少年冷冷盯了他一会儿，半晌才自己爬起来。
“哼，真是个小鬼。”筑波并不显得尴尬，而是面露讽刺。
不只是他，其他四名穿着山名球衣的队员都是一样的表情。
——既然那么想被毁了，那就如你所愿吧。
赤司走到紫原身边，不知对他说了些什么，却被紫原挥手隔开两人的距离，他固执地拒绝了所有试图阻止他的人，不管是冷静劝说的赤司，还是火大得几乎要动手打人的青峰。
紫原敦，真是个笨蛋。
筑波两罚全中，再次开始时距离第二节结束不过十秒钟，帝光的下一波进攻还不及展开，已经进入中场休息时间。
“紫原你脑残了吗？！”
伴随一声怒吼，毛巾被狠狠甩在地上，青峰揪住紫原的衣领，整张脸已经黑到看不清表情，被他抓住的紫原却正好相反，懒懒散散毫无干劲和平常一样。
“干什么啦峰仔，很吵耶~~好不容易能休息了。”
“住手啦青峰君！小紫已经很辛苦了！”
桃井拉住青峰，一边说着一边看着紫原叹口气：“小紫也是，就算你参与进攻也不用那样啦，下半场的时候稍微改变一下战术吧。”
“不，下半场让黑子把敦换下去。”
“是，我这就准备……”
“我不要退场！”紫原突然提高嗓音盖过黑子，“小赤我不要退场！”
赤司微微眯起眼睛：“你是在违背我的命令吗，敦？”
“不是，小赤，我……”
“今天天秤座的运势是倒数第一，紫原你还是暂时退场更好。”
“绿仔你好烦！我说不退场就是不退场！”紫原用力把水杯甩到一边，“下半场我绝对回来！绝对不许换小黑仔上场！”
像是被逼急了开始闹脾气的小孩子，他转身就跑出去，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那个高大的身影在出门时不自然地倾斜了一下。
——紫原君很温柔呢。
——打球的时候紫原君总是笑着的。
是这样没错吧？
因为，我也记着呢。
那个笨蛋，只不过是想成为大家的朋友罢了。
“不用管他了。”赤司朝门外瞟了一眼，“黑子，下半场换你上场，战术和跑位都要调整一下。”
“等一下，赤司君。”打断赤司的话，我捡起地上的水杯，“让我去把紫原君找回来可以吗？”
“……没有那个必要，你应该看得出来，白石，他不可能撑过下半场。”
“不，不是想让他继续上场。”
我有点不知该怎么表达，那双赤色的瞳孔让我有点紧张，犹豫了一下，我强迫自己直视着他：“我只是觉得，我们在这里的几个人，谁都不能少。”
赤司盯着我，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冰冷得扎人的石像让我有些畏惧，我犹豫着是不是要改口，下一秒那双瞳孔里融开一股暖意。
赤司缓缓点了下头：“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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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更衣室出去绕到后门，刚好就是背光的凉台，在阳光灼人的季节只有这里会有几丝惬意的凉风，再加上几乎不会有人经过，这个凉台实在是消减疲劳与烦躁的好地方。
“紫原君还真是会挑地方休息啊。”我递过水杯：“上半场消耗体力太多，补充能量之类的自己也稍微注意一点吧，我作为经理人真的不算轻松啊。”
“什么嘛是小石头啊。”
注意到我，紫原并没有多惊讶，懒懒地打个呵欠后又小声嘀咕一句：“下半场都不让我上场，还有那个必要吗？”
“那也有必要。”
我又把水杯往前送了送，少年才不情愿地接过去，慢慢灌了一口。
“紫原君下半场还是不要上场比较好。”
我的话刚刚出口，紫原立刻睁大眼睛。
“啊啊，小石头也是来劝我的吗？还真是无趣。”
他慢慢转过来，从高处俯视我，刚才还是懒懒散散毫无干劲的样子，转而就变得气场十足，仰视着他，没由来的让我想后退一步。
“紫原君的脚已经撑不住了吧？那样的打法绝对没办法撑过下半场的。”
老实说我并没有想好该用什么方法应对紫原，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紫原君为什么不愿让黑子君换你上场？”
“……”
某个名字让紫原的眼神微微变了变，他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出声。
“为什么？紫原君那么讨厌黑子君吗？”
想起开幕式那天的争吵，我得寸进尺一般追问一遍：“因为和黑子君观点不一致，那天和黑子君吵了架，所以才不肯让他上场？”
“不，不是？！”少年大声反驳。
“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
紫原别开视线，声音慢慢低下来，像是做错了事在承认错误的小孩子：“小黑仔的话，上去绝对会更惨，明明就那么一小只……”
会被对手耍得团团转，会摔得更惨……
虽然这个答案我并不意外，却还是怔了一下。
幼稚的想法，幼稚得可笑，却幼稚得让我笑不出来。
“真是个笨蛋呢，紫原君。”
“紫原君真是个笨蛋。”
另一个声音几乎和我同时发出，还来不及让我回头，那人又补充一句：“太小看我了，紫原君。”
“黑子君？你怎么在这里？”
“我说过我要跟白石同学一起来但是白石同学没有听到。”
黑子平静地解释了一句又瞪着紫原：“老实说，紫原君受伤的话大家也很困扰的。”
紫原稍稍惊愕了一下，下一秒又像个小孩子一样鼓起脸：“什么嘛，就算是小黑仔……”
“就算是紫原君，也不可以这样随便折腾自己，这样自己怎么样受伤都无所谓自己逞英雄的样子，最讨厌了。”
黑子少见的强硬起来，瘦瘦小小的身影，却有几分毫不退缩的味道：“所以说紫原君，下半场请退场，接下来请交给我。”
“不要，就算小黑仔这么说我也不要。”
紫原依然执拗着，却没有直视黑子，声音里已经有几分动摇。
“敦。”
凉台的门被推开，赤司由那扇门后出现，在他后面，青峰、绿间、黄濑、桃井都跟上来。
“你有两个选择，敦，”赤司又叫了紫原的名字一声，“一是放弃这场比赛和接下来的比赛，到决赛再出场；二是由着性子继续打完接下来的所有比赛，然后国中毕业之前都不能再打篮球。选择一下吧。”
赤司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波动，平静到不能再平静的语气叙述着紫原不愿意去直视的事实——若是任性地打下去，全中联赛一星期的时间足够让他的脚报废掉，但若是现在放弃比赛去养伤，足够让他在决赛时出场。
选择前者的话他就再也不能实现自己的愿望，再也不能和自己喜欢的这些人一起打篮球。
但是，前提是，他有足够的信任，能够相信他眼前这些人的实力，相信他们能打进决赛。
“小赤……”紫原的嘴唇微微抖动，看着赤司的眼神有些茫然。
是在犹豫吧？犹豫着能不能相信眼前这些人。
青峰有些耐不住性子，第一个走过去捶了紫原的肩膀一下：“喂我说你啊，耍帅也稍微适可而止一点吧？赚了那么多风头还不够？接下来也该让给我们了吧？”
“就是说啊小紫原！”黄濑也上前凑热闹，“小赤司那20分的定额好可怕，你也稍微帮帮我嘛。”
“紫原君，”
最后一个说话的瘦小的少年，声音不够大却足够让青峰黄濑两个人给他让开个位置：“虽然吵过架，虽然一点也不认同紫原君的想法，但是我啊，觉得紫原君很厉害是真的，你们都是我憧憬的人，因为有你们在我才能一直努力下去。但是紫原君也会有累了的时候吧？为什么就不能稍微放心交给大家一点？在这里的大家，没有人希望紫原君受伤哦，一起努力到决赛努力到明年这个时候，不可以吗？”
有风撩开紫原略长的头发，紫色的瞳孔有些迷茫，迷茫中又像迷路中找到一盏灯的孩子。紫原轻轻抬起右手，像是想要伸过去，又慢慢缩回去，犹豫着，反反复复。
“忘了告诉你，紫原，天秤座今天的运势是倒数第一，水瓶座是倒数第二，扭转运势的方法就是天秤座的人得到水瓶座贵人的帮忙，水瓶座的人被天秤座表白一次。”
绿间合上手里的小本子：“紫原，你看着办吧。”
“……小黑仔，”紧张与迟疑让紫原的喉咙有些沙哑，那只手终于冲破了犹豫放在黑子肩上。
“小黑仔，你们，不许输啊。”
这个时候，在我眼前出现一个无比奇妙的场景——帝光篮球部，最高的最有天赋最瞧不起努力的人的紫原，把他所有的信任交给了最矮的最没有天赋的也是最努力的黑子。
呐，你们这群笨蛋，即使是这么多年以后的我想起来，都会忍不住想笑，笑到眼泪都流出来了呢。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谁都不能少【倒v】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