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番外三 那一瞬的天长地久 ...
-
三叶森永从出生的一刻起就发现自己的与众不同。
因为他发现，别人所说的话他都懂，而且脑袋里有一些奇怪的知识。
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婴儿怎么可能会懂得这些？
但他不知道这一切的原因，他也并不是十分在意。
如果自己是异类的话，只要不被别人发现就好了。
后来自己的妹妹出生了，很快，父母双亡。
他望着妹妹依旧年幼的脸庞，暗暗下了决心，他一定会好好照顾妹妹的。
母亲曾经告诉过他，琉璃易碎，制作一块新的琉璃都比修复一块打碎的琉璃容易。
所以，他的妹妹，其实很脆弱。
他的妹妹很听话，也不粘着他，只是抬起头，每次在他出门的时候说上一句：“兄长小心。”
她才五十多岁的时候，就不得不学会面对家中的各种风云。
每次想到这里，三叶森永手中挥舞的刀就会更加用力，他一定要站在众人之上，好好保护自己的妹妹。
如他所愿，他很快就成了三叶家最有天赋的一位——据说上一位已经逝世了。
他用了三年时间从真央毕业，在十一番队半年就有一席之位。
当初他选择十一番队，是因为这里直接，没有什么特别多的阴谋，而且也好立功，到后来，他真的融入了这个番队。
哪怕鬼严城队长再怎么懒散，三席斑目一角再怎么光头，而某个口中一直喊着“美丽”的家伙再怎么得瑟……他真的很喜欢这个番队。
·
遇见她是一次意外。
他仅仅是去现世呆个一天，转转看有没有什么虚和需要被带往尸魂界的灵魂而已。
结果就碰到了一脸平静的她。
三叶森永忍不住凑上前去，他很想知道，为什么一个人死了都还可以这么淡定。
当他准备拔刀把她送入尸魂界的时候，她猛然间回过神来，紧紧抓住了他的手：“你的名字是？”
几乎是不受控制的，他毫不犹豫脱口而出：“阿森，你可以叫我阿森。”
这个名字明明任何人都没有叫过的。
“我是……阿瑰。”
把这个灵魂送完之后，三叶森永迟迟地没有动作。
他忽然有一种喜极而泣的冲动，也有一种想要悲哀的感觉。
他发现自己的一切，都乱了套。
·
第二天好不容易回到家，他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好不容易入了睡，他忽然做了一个梦。
梦中只有两个人，一男一女。
男子一身白衣，眼神宠溺的望着女子，女子笑容甜美，两人似乎是在说些什么。
忽然画面一转，男子抱着女子的尸体，泪水似是已经流了光。
他低低喃语着什么，三叶森永想要走近，听见他说：
——来世，不要再遇见我了，阿瑰。
一瞬间惊醒。
三叶森永发现自己什么都想起来了。
他的前世也是“阿森”，是一个预言师，而她，并不是那里的人。
天外的灵魂。
而她的死，是对他们的惩罚。
明明知道在一起会违背天道，还是一意孤行。
最后的最后，他改变了她的生命轨迹，至此他们分割在两个世界。
却没想到还是相见了。
有人说，梦是神奇的东西。
因为在梦中，人们因为迫切的希望，有些事情刻在了灵魂之中，便通过梦境让人们重新记起。
这是警告。
三叶森永太清楚不过了，他必须离她远远地。
——因为，这一世的他们，也有着时空的距离。
·
再次遇到她是在去接琉璃的时候。
边草頳瑰，她的全名。
三叶森永狠狠地眨了眨眼睛，这才十分淡定的说：“不用那么客气。”
这一世的他们，还是错过比较好。
而且，她一定什么都不记得了。
当看见妹妹不停试探他和她的关系的时候，他但笑不语。
他害怕自己一开口就会露馅。
怎么可以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而再次害了她。
两个人这样的距离最适合了，不用太近了。
·
听到她那句“我们什么时候那么生疏的时候”，三叶森永仅仅是长叹一口气。
知道么，你现在所以为的感情，只不过是因为上一世的残留。
而他们，三叶森永和边草頳瑰，什么都不是，或者说，他们从来都没有好过，何谈生疏？
这一世的三叶森永比上一世懂得事情多了，比如说，有些东西，应断则断，留久了反而不好。
预言师的能力他也恢复得差不多，其实那个叫做蓝染惣右介的副队长让他很在意。
他对琉璃似乎有些很奇怪的兴趣，或者说是目的。
而且，阿瑰对蓝染惣右介的态度也很奇怪，有一股淡淡的疏离。
果不其然，占卜出来的结果，他在未来，很有可能会毁了尸魂界。
·
三叶森永从来都没有想过，他明明没有继续靠近边草頳瑰了，她还会死。
听到她死讯的一瞬间，三叶森永听见了轰隆隆的雷声。
已经出现幻觉了么。
三叶森永苦涩的勾起唇角，怎么回事，明明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边草頳瑰啊，为什么还会难过。
明明只是上一世留下了的残念罢了。
而想要娶她仅仅是一念之间而已。
他仅仅是想要这么做罢了。
无论多么任性，无论给琉璃添了多少麻烦都无所谓了。
他不过就想这么做一次。
他害怕已经来不及了。
所以，琉璃，原谅他。
·
他在醉生梦死之间又过了一年。
如果他那个时候也离开的话，琉璃会坚持不住的。
就算再怎么难过也得参与任务。
参加任务之后，他已经知道自己有去无回了。
——自己的斩魄刀的能力，便是预言，再加上存储话语。
不过没关系，去年的今天正好是阿瑰的忌日。
既然无法同年同月同日死，那么他想要异年同月同日死可以吗？
不过分吧？
琉璃，对不起。
在死前，他看见了一个人。
蓝染惣右介。
“抱歉呢，为了我也为了琉璃，请你去死吧。”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好听。
三叶森永仅仅是摇摇头：“蓝染桑，不会真的是因为那个传说你才……”
传说。
三叶家那个无聊的传说。
传说之中，三叶是王族的一个支系，而且还是唯一存活的支系。
这是三叶家的秘密，除了他们和四大贵族，根本没有人知道。
而他，不过是偷看过三叶家的资料罢了。
“怎么会呢。”
蓝染惣右介没有必要骗他。
他……终于可以放心了。
“蓝染桑……好好照顾她。”
听不见他的回答了，也许他是没有回答。
不过，他能够回答他并且特意为他来了一趟，他已经够受宠若惊了。
猛然之间，他似乎又再次回到了梦中。
他记得上世他们的那些话。
女子笑靥如花：“阿森，我们来世会见的吧。”
男子低下头，扶上她的脸颊：“不要再见了，好不好？「法则」的话，我们都敌不过。”
他没有等到她的话语。
男子忽然低下头，吻住了她。
——我只要你好好的就行了。
——我宁肯分开，你不认识我更好。
——相爱并不一定要相守。
——所以，你忘记吧，我记得就好。
三叶森永闭上眼，想起边草頳瑰的死，那一抹一直挂着的微笑。
想起她说她从来都没有后悔过，想起她那冰冷的唇，想起她那铃铛般的笑声，想起她的尸体倒在他怀中时他的无助，想起他看见她的一瞬间的惊喜。
他并不求什么，真的。
最后的他，想起他在她埋入土中之前的那个吻，似乎和前世的那个吻重合。
——仿佛这样就可以天长地久。
就算没有办法真的在一起，没关系，他只要一瞬就好。
这样，真的不过分吧？
而来世，阿瑰，我们不要再见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番外三 那一瞬的天长地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