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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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漫天飞雪。人间有着拉不开的恩怨纠葛，扯不断的缠绵悱恻，阅不尽的人世沧桑，解不完的世间风流。
“老板，我想盘下您的客栈。”绯色看见一个客栈牌子上贴着一大红纸，写着转让俩个大字。
“小姑娘，你年纪轻轻的怕是不合适吧，姑娘家还是不要抛头露面的好。”呵呵，绯色想他是怕自己没有钱吧。看着门外高高挂着的转让二字，淡淡一笑。人心，从来都是很复杂的。
“老板，我就想自己找个营生。您看这些东珠够不？”笑话，没钱有比钱更值钱的东西，东珠不够绯色还有夜明珠呢。
“够了，够了，姑娘稍等，我出去去找人写合同。”崔老板快乐疯了。一颗东珠起码值俩千两银子。这里有十颗东珠价值俩万两。这不大的客栈满打满算也就值八千两，这下可发财了。先拿到当铺去看看价值好了，免得上当受骗。
崔老板从当铺喜滋滋的出来，呵呵，兜里揣着一万二千两的银票，真是无比的开心，快走，去王家请王先生给写张合同。
仔细将合同写好，一式两份。崔老板看得甚是满意。
“王先生，这是犬子差的学费十两银子，另外这五两是我给先生的润笔费。”
“使不得，这十两我就收下了，那些请您拿回去，举手之劳乡里乡亲的不合适。”王先生素来大度，附近街坊谁家有困难接济点，平时代写书信也从来是分文不取，谁家孩子欠点学费也从来不催着要。
先生就收下吧，我把客栈盘出去了，价格很不错，这些年您费心教犬子，这仅是我点心意。”
闻此，王先生不再推辞，正好给夫人和儿子添置些衣裳，男孩子长得快。心想着不知是谁买贵了，必是有钱人家，想必也不差那点钱。想想，便跟着崔老板出了门，看看合同有无修改的。回头看眼王先生跟上，崔老板放慢脚步一等。这王先生的接人待物那是公认的好。
“小姐，还未请教您怎么称呼。”
“我姓白，就叫我白姑娘好了。”
好，白姑娘，您看看这合同有什么不满意的咱再请王先生改，这十里八乡的数王先生有才学。”
绯色粗粗看了两眼，这客栈售价一万两，看样子这掌柜虽然贪，但还不算黑心。
“合同我很满意，但是我给您的珠子价格应该远超过俩万两白银，应是价值两万两吧。”绯色虽视钱财如粪土，但也得点点这老板，别拿自己当傻子。
“呵呵，白姑娘正准备和您说这事。看您这样子身上也没带太多银钱，我就冒昧做主将东珠活当了一万二千两，这是当票和剩余的两千两银票。等您手头宽裕了可以再赎出来。”
不错，是个会办事的，面上绯色却没露出来，淡然一笑说：“不知老板可否再帮个忙？”
“您说，我尽力。”生怕这姑娘反悔，崔老板真希望赶快把这合同签下。
“我可能无钱赎这珠子了，烦请老板将这珠子死当了吧。”
原是为此，抹把汗，崔老板忙急步出门去改当。“我这就去，姑娘稍候。”
见崔老板走远，王先生才开口。“白姑娘，您似乎买贵了这客栈，这客栈也就值八千两。”
“我知道，先生，但我一陌生女子，初来乍到，急需找个营生。如果是我拿那些东珠去当铺，当铺要么不敢收我的东珠，怕来路不明，要不就是把价格压得极低，怕是连万两银子都拿不到。算算，这事由崔老板办了，我也不算太吃亏。”
好一个豁达的女子，看样子只有二十来岁却是如此通透。王先生心中暗暗称赞。
“那老夫不打扰了，日后若有需要帮忙的，可以去找老夫，老夫就住您隔壁的书院。”
“谢先生。”
送走了崔老板一家，绯色打量了下客栈，客栈就两层楼，楼下是饭厅和厨房，还有仓库和后院。楼上是八间客房，平时就崔老板招呼着外面，老板娘在厨房忙活，儿子当跑堂小伙计，一家人住在后院里。绯色想自己就算是神也不能一个人把活全干了啊。算了，不想了，绯色觉得还是出去逛逛吧。换了身男装，绯色摇着扇子出门了。
“我风流潇洒，玉树临风，人家人爱，花见花开。”绯色嘴里胡乱唱着歌，满大街闲逛。逛到晚上了，街上行人渐少，绯色还真不知再能去哪玩。
翠香楼，绯色看着这招牌，像是妓院，很久没去过了。犹豫间，一阵香风扑面袭来。
“哟，这位俊俏公子进来坐吧，奴家还从没服侍过您这么俊俏的公子呢。”绯色被人半推半就的扯进了翠香楼。楼里大厅中，不少男人搂着女子看台上姑娘衣着清凉的跳着艳舞。
“这里太吵，为我寻个清净点的地方。”随手抛出二两碎银子，看着香风吹走为她去安排房间，绯色急忙打了几个喷嚏，这凡间的脂粉味实在是太难闻了。
等了一会，绯色被迎进雅间喝茶，茶虽不怎么样，不过点心却是十分好吃。
吃着点心，喝着茶。门开了，一姑娘怀抱琵琶进来，老鸨紧随其后。
“公子，看这位姑娘可是满意？”
“恩，尚可。”
“好好伺候这位公子。”老鸨笑呵呵的吩咐如意。心想，一出手就赏了二两银子，不知是哪家小少爷出来开荤。
“公子，想听什么曲子？”如意问道。
“你随便唱吧。”
“好，那就唱凤求凰吧。”
听着小曲，喝茶吃点心，也挺无聊的。绯色有些困了，又不愿意歇在这里，算了回客栈吧。趁着曲子结束，绯色拿出十两银子给如意，转身欲走。没有了那帮子师兄，好像玩什么都提不起劲来。
公子，请留步。”看着扑通跪下的姑娘绯色愣了，莫非是钱给少了？真够贵的，这十两银子够五口之家过俩个月了。
“怎么了，姑娘，是银子不够吗？”大不了再加吗，绯色真是受不了动不动就下跪。
“不是，公子，想请您买下女婢和奴婢姐姐。”
“奥，好。”
似乎是没想到绯色答应的如此轻松，姑娘愣了。“如意是吧？你姐姐叫什么？”绯色问道。
“回公子叫吉祥。”吉祥如意，就冲这名也不错。绯色出门本就是想给自己找几个人管着客栈的。
“去，把老鸨叫来，当初你和你姐姐签卖身契是多少钱？”
“回公子，我不漂亮是一百两买的，姐姐很漂亮是三百两买的。”
“好，知道了。”如意傻傻的离开了，那位公子不会是开玩笑的吧。
老鸨一听这位小公子要来给吉祥如意赎身，看样子要大赚一笔了。这吉祥美是美就是不肯笑，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是不肯改。这如意更是卖艺不卖身。这两个姑娘还硬要带着个得了肺痨的弟弟，真真是来寻她晦气的。这下有人买，老鸨决定狠敲一笔也就算了。
“开个价吧。”
“好说，白银两千两。”
“你抢钱啊，两千两谁肯买？”
“公子，你是没看到吉祥的美。”
“切，再美不过是个女人，吹了灯都一样，这样我也不能亏了您，就五百两。不要我就走了，早知道就不该答应如意那丫头。”绯色说完就抬步准备走，好像就是象征性的说说，应付如意的。
老鸨可急了，“公子留步，您在加点？”
“没法子我今天身上就带了五百两，要被爹知道我来逛窑子，买窑姐还不打断我两条腿。”这可是实话。
老鸨暗想，看样子这主也是个纨绔子弟，家里管得还严，说不定回家一想，买了人都不知往哪藏的再不买了。一咬牙一跺脚。“好你个冤家，五百两两个卖你了，快把他那病痨鬼弟弟一并带走。”反正在吉祥如意身上老鸨少说也捞了近千两，早就够本了。
“好。”绯色拿出银票接过吉祥如意的卖身契。
绯色走到门口，看见一幅担架在地上，躺着个小男孩。边上站着如意和一大美女，大美女正一脸冰霜的看着自己，想必就是吉祥了。
绯色走到男孩跟前，摸摸头，很是灼热。暗暗掐指一算，恩，命不该绝，还有十多年寿命呢，但可惜却是个短命的。
绯色脱下自己的紫貂披风，裹紧男孩，一个公主抱，抱起。招呼俩个姑娘。“走，跟我回家。”
走到客栈，客栈名头还没来得及换，还叫崔家客栈。
“进来吧。”绯色抬步进门。
未生炉子的客栈很是阴冷。走进后院，把小男孩放进屋里，后院一共三间房子，绯色自己一间套房在中间。
你们自己整理一间先住吧。”说完绯色便去厨房，准备煮桂圆红枣姜茶去去寒气。老板娘还不错，临走前给备了一大堆吃的，喝的，什么腊肉，咸鱼的都有，大概是觉得客栈卖自己贵了，于心不忍吧。
等绯色端着四大碗桂圆红枣姜茶进屋时，看见俩姐妹已经点起了炉子烧着水，屋里暖暖的，很是舒服。
“趁热喝。”说完，绯色便把托盘放桌子，自己拿了一碗喝。
“你有什么目的？”
“姐姐，你怎么那么跟恩公说话。对了，还不知恩公如何称呼？”如意说话的嗓音很是好听，软软的柔柔的。等等，恩公，绯色摸摸自己的脸有那么老吗？
“我姓白，闺名绯色。”。
“公子？你是姑娘？”如意惊得快晕倒了，可怜她芳心暗许的竟是女子。
“恩，是。”绯色看着吉祥脚步一顿，出去了，心想这姐俩有点意思。
“白小姐，别怪我姐姐，她被逼着接客，为了保护我，她付出不少，以前她不是这样的。您别怪她。”
“好。”绯色耐着性子，忍着困意听如意哭着讲她的故事。
“早年间，爹娘都累得病死了，姐姐的未婚夫家虽然肯娶姐姐却没钱给弟弟治病，于是我与姐姐就咬牙卖了老屋给弟弟治病。但可惜弟弟的病怎么治也治不好，光靠我们姐俩制衣，绣花的钱够生活却不够给弟弟治病。
我俩最后被逼无奈，只好卖身青楼了。姐姐的未婚夫一听说此事便也退婚作罢了，谁也不会娶个青楼女子为妻。就这样，弟弟却还是救不活，大夫说活不过这个冬天了。”如意讲到伤心处，拿出手绢擦眼泪，细一看绯色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只好将披风披在绯色身上。
怎么没动静了，绯色奇怪的睁开眼，如意说话和东华上仙有一拼，都有催眠的神效。“记得喝桂圆红枣姜茶，我累了，回屋了。”
看样子如意是讲完了，绯色越过如意，准备回自己屋。刚一进自己屋子，绯色愣住了，怀疑走错了。只见屋子里炉火生好了，水烧开了。
“小姐，服侍您梳洗吧。”吉祥正在忙着铺床，看见绯色进来，连忙出门打水准备给绯色用来梳洗。
“不必，我自己来，回屋歇着吧。”绯色发现这吉祥也是个仔细人，外冷内热不比如意差。
“那好，盆子里的水微有些热，您记得兑点桶里凉水别烫着。”吉祥恭敬的倒退三步才回身出门，将门轻轻掩上。吉祥跪在院子中，感谢爹娘在天之灵保佑，可以遇上如此好的主子。
绯色梳洗完，脱衣上床时才发现被子里有个汤婆子，暖暖的。微笑，看样子这吉祥也是个讨喜的姑娘。
清晨，绯色清醒。推开窗，一阵刺骨寒风吹来，让人越发清醒。广袤空虚的世界里，好像天地间只剩自己一人。
绯色取出自己的古筝似是许久未曾弹过了，现在在人间，绯色可以随心所欲，不用顾忌自己的身份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轻抚琴弦，一曲《春江花月夜》奏罢，哀伤之情似是更深。
推开套间门，如意正坐小凳上，见绯色出门慌忙站起。
“小姐，我去告诉姐姐开饭。”
“好。”刚醒就有现成的吃，绯色感觉还不错。
绯色先喝了口粥。“恩，好喝。”桂圆红枣加红糖粳米，软糯香甜。再吃口馒头，馒头里加了牛奶与磨细的玉米碴子也十分的香。配着爽口的萝卜咸菜，绯色吃着馒头喝着粥，美得掉渣。心情突然转好。
“坐下来一起吃吧。”绯色看着如门神般站着的吉祥如意道。
“可以吗？小姐。”如意看起来要哭了。绯色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看样子以后自己还是少说为宜。
“我去里屋喂弟弟。”吉祥放下手中的茶叶蛋，端着碗稀饭预备离开。
“少给他喝点粥就行，一会我给他做药膳。”绯色提声说道。
“小姐，您懂医术？”吉祥微有些诧异，女子连识字的都很少，更别提懂医术了。不过她家主子一女子都会去逛窑子，懂医术相比起来也没那么稀奇了。
“恩。”绯色决定少说话，多吃饭。绯色跟着东华上仙，虽说不学无术，但医学典籍还是看了不少的。普天之下，应该没有凡人的医术能超过她。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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