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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十二章暧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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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容抬头,见一位身穿白色绸衫的清贵少年正拉着自己,她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你是……凌?”
“是我啊,你总算是记得我了!”他咧开嘴一笑,完美的唇形带着天生的贵气。“昕,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跟当初遇见你时一模一样啊。”
荷容听了这话笑道:“敢情你还在等着看我年老色衰啊。诶,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他手仍是拉着荷容,“哪有哪有。昕,你是来这逛庙会的吧。我恰好也是,干脆我们一起同行吧。”他笑灿如花,俊美的脸庞显得有些邪魅。
“那……好吧。”荷容笑着点了点头,将手抽回,带着欢宁先一步走出门外。
“福晋,你认得那位公子?”出门后欢宁在荷容身后小声问道。
“以前认得。还有,记住叫我姐姐。”这个凌,荷容并不想和他走得太近。但想到自己过几天就走人了,也就不大在意。
“昕,上次你不辞而别呢。”一丝黯然从凌脸上一闪而过,很快他又笑道:“不过,我在这又遇见你了。”
“呵呵,上次不好意思呢。家里出了些急事。”荷容轻笑,上次听到慕达被关进了刑部大牢,她和胤祯第二日一早即马不停蹄的赶往了京城,也没和凌打招呼。
凌和荷容欢宁三人走了一段路后,凌又问道:“昕,你家不是在苏杭这一带吧。”虽似在问,但语气中明显带着肯定。
荷容抬头看了他一眼,“为什么这么说呢?”
“昕,你想知道为什么吗?”他突然凑到荷容耳边,喃喃低语,“昕,回客栈后我告诉你。”
对凌这暧昧之举,荷容立刻向他退了几步,讪讪地笑道:“那好啊。”
这趟城隍山的庙会之行,因为凌在一旁,荷容一开始有些不自在,但凌倒似没什么,一会儿带着荷容欢宁去看这个,一会儿带着荷容欢宁去看那个。于是,很快荷容便把起初的不自在扔在一边了。
山上还是夕阳斜落,待荷容一行人走到山半腰时,天色已是黑沉沉一片。一般这个时候城隍山已经没人会下山了。逛完庙会要回家的人会早些下山,不这么快回家的人会在山上的庙里住一晚。所以,此时下山的人只有凌、荷容和欢宁三人。
前些日子雨水多,城隍山的山路并不好走,更别说是这种看不清路面的情况下。上山时荷容还没觉得什么,但下山时就不同,稍微不小心些,就是一脚污泥一脚水。
一开始是凌在前面带路,后来凌见荷容和欢宁两人在后面走得力不从心,越来越慢,便伸过一只手牵着荷容走,荷容没有拒绝,伸过另一只手牵后面跟着的欢宁。于是,荷容一行人便一个牵一个的走下山。
天色越来越暗,快到山底时,跟在最后的欢宁一个不小心,踩进了一个深水穴。她本能的用力拉住荷容,荷容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拉,差点一同踩进那水穴。所幸凌牵住了她的手,她一个趔趄,一阵剧痛从脚踝处传来,荷容立刻痛得蹲在了地上。
“昕……你怎么了?”凌的声音从黑暗的上空中传来。
“福……姐姐……你扭到脚了么?都怪欢宁不小心……姐姐你能站起来么?”欢宁顾不得脚上的污水,立刻上前,想把荷容扶起。荷容挣扎着要站起,可刚一起身,又立刻痛得蹲了下去。
“昕……很痛么?”凌连忙蹲下,“是这里扭到了么?”他伸过手,撩起荷容的裤脚,轻轻摸了摸荷容的脚踝处。“昕,这里好像肿起来了。来,我背你回去。”他转过身子,背对着荷容。
荷容心知靠自己是走不回去了,便毫不客气地趴上了凌的背。
凌站起身将荷容背起,回头对欢宁道:“欢宁,跟好你姐姐和我,离城隍山底不远了。”
“嗯,谢谢凌公子。”欢宁重重点了点头,眼里满是感激。
凌呵呵一笑,背着荷容大步流星的向前走着。他似乎心情很好,竟唱起歌来了。可惜唱的是蒙古歌,荷容一句也听不懂。
回到客栈,荷容早已在凌背上睡着,凌阻止想把荷容叫醒的欢宁,又把她背到床上。
放下荷容后,凌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又开始替她脱鞋子。欢宁见此连忙道:“凌公子,麻烦你了,我来就行了。这么晚了你也回房休息吧。”
凌抬头看了眼满脸急着赶他出去的欢宁,低头笑道:“要想你姐姐脚快些没事,就快去打一盆热水和拿一块毛巾来。”
“这……”欢宁犹豫了一会儿,方道:“好吧。”
待欢宁走后,凌凝望着荷容,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她的脸。
这副沉睡的模样啊,跟当年在地窖第一次见到她时,一模一样。他曾经千百次入梦,可却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的接触。
她的样子,真的一点都没有变。
他这样想着,又看了看荷容的左手腕。果然,当年他给她的那条串玉银链子,她还带在手上。
欢宁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短暂的沉思,“凌公子,热水来了。”欢宁把热水放在床沿边的椅子上,凌接过毛巾,在热水中浸湿后拧干,轻轻的擦拭着荷容脚踝处的肿块。这样反复了几遍,凌又从身上拿出一瓶药膏,给荷容脚踝处涂上。
涂好药膏后,凌站起身道:“欢宁你也早些睡吧,要是你姐姐半夜醒来了,叫她这只脚不要乱动。我的房间就在隔壁,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嗯,谢谢凌公子。”欢宁点了点头,将凌送出房门。
第二日,荷容一睁开眼,凌俊美的脸映入眼帘,波光潋滟的水眸饱含笑意。她急着起身,却发现左腿动弹不得,全部麻木掉了。
“昕,你的脚扭伤了,不要乱动。”凌将她扶起靠在床上,又道:“昕,你这次伤的比较严重,得在床上躺几天方能下床。”
“是么?”荷容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环顾四周,问道:“欢宁呢?她去哪了?”
“你妹妹在楼下,给你端早饭去了。一会儿就上来。”凌懒懒的靠在床沿边的一张椅子上,“昕,那位罗祯兄没陪你一起来么?”
“呵,他有事来不了……”荷容微微一笑,“凌,昨天麻烦你了。”
凌轻轻摇了摇头,笑道:“没什么了。”突然他又凑到荷容耳朵旁,沉声道:“昕,我很好奇你们家到底住在哪里呢?”
“凌,你认为我们家会住哪呢?”荷容弯起嘴角笑着反问。她感觉得出,这个凌,对她的身份很感兴趣。
“苏杭一带绝对不可能。南方其他地方更不可能!”他挑眉,俊美的脸上泛着绝对的自信,“也许……是京城的……最中心!”
荷容心底被他这话一惊,表面上却仍是淡淡的笑着,“凌,你说的可是皇宫呢。我要是住在皇宫,还有可能来这逛庙会么?”
“昕,我喜欢你。”他淡淡的说着,荷容在惊诧与错愕间感觉唇上一热。原来凌已低头在她唇上蜻蜓点水般,轻轻一吻。
还以为这凌只是对自己身份感兴趣,没想到他竟是对自己这个人感兴趣!如果说,天上有猪在飞,她一定会相信!
“那个……凌,我好像比你大很多岁吧。而且,我已经嫁人生小孩了。还有,我不喜欢你……”她郁闷的看向凌,凌则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看,脸上是示意她继续说下去的表情。
明明是凌向她表白,可看两人的表情,却像是荷容忐忑不安地向坦坦荡荡的他表白。
凌并不为她的拒绝懊恼,反倒抓起她的左手腕,笑问:“那这个为什么还会带在手上呢?”
荷容低头看了看左手腕,心想,这个带在手上能说明什么?别跟我说这是他给的定情信物啊。想当初和胤祯结婚后,胤祯就看这个不顺眼,要她把这条链子摘下。也许是带上手链后手粗了的缘故,当时任她怎么摘都摘不下。后来胤祯不怎么说这事了,这链子也就一直带在手上,从没摘下过。
想想也是,一个萍水相逢的男孩送的一条串玉银链子,她能带它五、六年不摘下,不让人误会都有怪了。看来今天这麻烦,是她自找的。
“凌,这条银链子,因为我带在手上后总摘不下来,所以一直带着。我不知道它代表什么含义。”如果带着这条银链子就代表我喜欢你的话,我当时就是锯也要拿到锯子把它锯开。
凌挑眉一笑,“那正好,说明上天也认为你是属于我的。”
“你喜欢我,是你的自由。但是,我不属于你的。”荷容对他的话哭笑不得。
“那好,现在就属于我了。”他倾过身子,钳住荷容的双手,重重地吻住她的双唇。“凌,你神经病……”荷容慌乱的躲闪着,却无奈于他过大的力量。
许久,凌才停下,荷容两眼怒火的瞪着他,不停的喘着气,“凌,不要以为你昨天把我背回来了就可以肆意妄为!”
这时传来有人上楼的脚步声,凌轻声道:“昕,我会对你好的。我先下去了。”他站起身和刚好进来的欢宁打了声招呼后,回头看了眼还在瞪着他的荷容,轻笑着离开。
自以为是的神经病,自恋狂……荷容心里把他全身上下问候了个遍。欢宁见荷容一脸怒气,又看到她的嘴唇肿了起来,心底仿佛有些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她连忙道:“福晋,漱口洗脸的水已经准备好了。”
漱洗完后,荷容问道:“欢宁,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
“刚刚楼下的店掌柜问福晋喜欢吃什么菜,所以耽搁了些时间。”欢宁低头回道。
“你下楼的时候凌公子在房间么?”
“奴婢下楼的时候凌公子并没有来。”欢宁把房间里的小桌子移到床沿边,摆好她端上来的米粥,“福晋,早上喝些粥吧。”
“你喝吧。我再睡会儿。”荷容摇了摇头,重新躺下。
好一个调虎离山,故意让店掌柜缠住欢宁,看来,这个凌,已经买下了这个客栈。荷容有些明白为什么客栈庙会期间不做生意。
如今,她只有脚快些好起来,才能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