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只有腹黑存在的世界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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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ene 1 Nightmare 噩梦
故事的最开始，源于柳生比吕士的一个梦。
悠悠梦境中，他还是十几岁少年的模样，孤身站在立海大附属初中部的校园里。深深浅浅的绿意包围了视野，整齐而响亮的，网球拍击在球拍上的声响像潮水般向他涌来。
“喂，比吕士——”
“啪”、“啪”的间隔，忽然插入了熟悉的语调，还有熟悉的声线。
转过身，阳光铺天盖地的洒下来，刺在眼睛里有细微的刺痛。离着几步远的身影好似隔了好几重紫外线，隐蔽在他瞳孔的焦距之外……
“比吕士，我喜欢你哟——”
……然后在不断向自己走近的步伐里逐步清晰，应和着网球敲击的节奏，愈发的鲜明。
终于看清了。
终于看清了他清晰的轮廓。
半长的头发柔软地拂在肩头，仿佛上面沾染着的尘埃都反射出来自太阳的，细微而夺目的光。
直直看向他眼睛的视线，没有丝毫的畏惧。
甚至没有他一贯用来充当保护伞的笑意。
“喜欢你喔，我……”
浅色如同初雪的碎发，清秀又不失棱角的眉眼，还有背景无处不在的炫目光芒。
——是仁王雅治。
Scene 2 Confused 困惑
东京都西南近郊，八王子市，山田町。
柳生赶到画廊时，时钟已经滑向了下午四点整，恰恰逼近下午和晚上时光交界的微妙。西斜的暮光把墙壁上大幅的宣传画切分成两半，上方是明亮的橙红，下方是黯淡的灰，中间的斜线分明泾渭。
幸村的画展处于山田町的一家老旧的工厂里面。在大正末年以及昭和初期盛极一时的厂房厂址的搬迁被废弃，久而久之便成了艺术家的乐园。
表面布满深红色铁锈的黄色车床；经年累月爬满爬山虎的红砖墙面；空旷而陈旧的建筑物穿堂而过的风，还有现在这个年代完全没有踪迹的老式油灯……随意地摆在这处的任何角落，有心便能在凌乱中找到独特的视角，招徕有数不清的摄影师和画家每天前来采风。
根据邮件里幸村精市的指示，柳生顺利地找到了画展后面的小厅，叩门以后推门而入。
“比吕来了——”
“下午好，比吕！”
屋子里已经站着的，都是相知数年的挚友。除了不久前才通过公务员考试，担任横滨市最年轻的检察官的真田，其他人都已经到达。
“日安。精市，我……哎？”
一定不是他的眼拙，前一秒还和柳谈笑风生的幸村，看到他的到来忽然蹙了蹙眉——就算动作极其细微，还是一点不差地落入了柳生的眼中——然后果断转身走到房间的最前方。
出了什么事了么……
仔细想来，似乎从今天早晨起，幸村的态度就不大对头。因为两个人各自都有需要大把时间来筹备的工作，交流的时间除了周末，便只剩下每日的早晚。然而今天早晨，被吓醒……确切的说是被自己的梦吓醒的柳生，习惯性地探手一摸，那半边的被窝却空荡荡的。
昨晚睡前，幸村确确然说过，画展的第一天一定会非常忙碌，却也不至于早起连个便条也不打吧？这天后来同他的邮件通讯，看似正常却总透着某种说不出口的，强烈的怪异感觉。
放弃了午休尽量快地搞定这天的实验工作，为的就是能够早点赶到这里来，恋人却……但柳生没有来得及思考太久，幸村便打开了投影以及幻灯片。
“这是我没有在画展上展出的作品，扫描在了电脑里，现在给你们看一看。”
“哎？”
“我有听错么？我们来看画画？”
“……不早说我好去外面多带点吃的进来——”
此起彼伏的“哎？”的疑问中，柳生颇为疑虑地推了一推眼镜。
啊啊，所谓的真相只有一个——
幸村此番这样，真的是……
不正常……
太不正常了……
旧友诸人，真田因为和幸村相识最久，欣赏他的画作已经成了某种不能言喻的习惯；柳实在懂得太多，再加上专业原因，对印象派的画家是如数家珍；柳生自己且算是爱屋及乌，幸好印象派注重的光与影并不是毕加索式的意识流。
正选里其他几只则……
话说国中时期，切原等人想逃掉部长大人的画展活动，所挨的真田铁掌还少么？！
譬如丸井早在接到邀请时便申明过：我是冲着画展上的免费甜点来的！现在幸村却把他们拉过来看画画……
鼠标清脆的点击，投影上浮现第一张画作。
“哇，赤也你打球的时候表情一直这么凶么！”
丸井几乎是下意识地叫了出来。
“——哎，你的脸上那是……”
大屏幕上是切原的正面，双目圆瞪，一头的海带凌乱地飘舞在半空中。右手中的网球拍好似砍开了无形无质的风，向他们眼前横劈了过来，下一秒就要跳出画框把网球打到他们的脑门上似的。
柳生一直不相信，素描可以把人的脸庞、神态、动作等等……像照片一样精确清晰地复制出来。但画上正挥拍回击的切原，细节的处理、明灭的阴影、表情的把握都恰到好处。
线条流畅简练不说，他们甚至清楚的看到切原……呃，脸上横贴着的（推测大概是粉红色的）Hello Kitty OK绷……上面甜美的蝴蝶结小猫……
“……部长——！”
爆发如雷的笑声中切原赤也气急败坏地就要冲上前去，被仁王即时地拉住后领。同样笑着的幸村颇为人道地把幻灯片点进了第二张。
这下轮到白毛狐狸目瞪口呆，一旁的柳已经忍不住笑出声来。
“敢问仁王，你芳龄几何？”
被大家调转枪头对准的仁王惊愕之余，开始在记忆里搜寻这件事发生的现场，苦思冥想许久终于露出悔恨交加的表情。
“那个……是我姐布置的，不是我！你们不要误会了——！”
画面的正中心是抱着枕头酣睡的少年，眉目眼角都能看出仁王曾经的青涩，背景是相当清楚的，堆满了毛绒玩具的巨大飘窗，目测至少有十多个——柳生依稀记得，那是柳伙同了正选的其他人调查白毛狐狸的晨起情况，并贿赂仁王的亲姐姐而得以看到的“盛况”。
那番调查几乎没有遭受什么阻碍，因为传闻中让人非常棘手的房门口的机关，在调查之前就被柳和柳生联手配合找准机会，不到十分钟发现并拿下。
“果然是青春呐……连如此充满……粉红色诡异少女气息的画面，落在少年的身上竟然是如此的契合……让人不禁要四十五度角仰望晴空……”
“呕——请不要在这种时候再恶心我了……”
随着鼠标的点击，画作继续向下翻动。继仁王以后，其他人纷纷中枪：不知原因，一反常态处于狂暴状态的柳君；因为牙疼许久不能碰甜食，崩溃边缘的丸井；被老师左堵右拦，咆哮着不允许剃光头（好似不良学生）而戴上假发的杰克……
然后，柳生渐渐地陷入了某种，不能明言的郁结情绪中——
话说，精市的素描还真是拿手啊……但是怎么没有我呢？
怎么过了这么多张，就是没有我柳生比吕士呢……
就算知道此时出现的肖像只可能沦落为大家肆意嘲笑的笑柄，但“啊果然是精市，所以才能画得这么出色吧”，“只有精市才敢把这种状态的柳和真田秀出来吧”，还有“画出这么漂亮的画的人，是我家的精市”……等等类似的“骄傲”情绪代替了本该存在的心有余悸，并慢慢演化成越加浓厚的“他怎么都不画我”的不安。
大屏幕上的画作一张一张地闪过。
……
…………
………………
“哇——”
“……幸村这张是你放错了的么？”
“比吕……好、好性感——！”
“别动……怎么没了！没看清楚啊……后退，快后退到上一张——”
赫然出现在屏幕上的画，是柳生君正在——嗯，让我们来换种表达……
于是，随着柳生闷在肚子里的疑惑而出现的画作——呃……
那张画……其实……
总而言之……
某张和其他的画作相比，风格非常weird的素描画赫然出现，只是一闪便被幸村手疾眼快地快进掩过……
可是站在众人身后的绅士柳生比吕士……还是默默地脸红了。
Scene 3 weird 诡异
为什么幸村竟会画出这种素描画？！
难道是最近太忙于论文……
所以没有满足他么？
还是说自己其实做的很不错，不过……
是他自己欲求不满么？
或者，在那个方面……
真的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需要更多的，呃，努力……么？
那也不至于放张半裸脱衣图……吧！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没有发现幸村堪比照相机的眼力……以及在自己身上逡巡不已的目光啊……
莫非是两个人平时互相逡巡的目光太多次了，多到他已经自动忽略的程度？
在学生时代全科优秀，参与工作的一年里也表现卓越，后重返大学继续攻读并表现优异的柳生比吕士，终于发现自己在某些不能理解的方面……森森的迷茫了。
现场陷入迷茫的，自然不止他一个。
作者有话说第31章 只有腹黑存在的世界 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