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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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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书房中蜡烛摇曳着昏黄的烛光,气氛凝重,姜子牙其实应该是第一个寻找办法的人,碍于元始天尊要插手此事,他心中摇晃不定,痛苦非常,一直沉默等别人说话。魂天帝沉吟一声,看着对面两人,直接开门见山道:“我打算到阴曹地府走一遭,看看能不能找到公豹的魂魄。”他说的时候也没有十成的把握,而且阴曹地府那么大,他要如何找,不过现在看来也只能如此。
“阴曹地府?”萧炎低声重复道,见魂天帝已是一脸决然,带回魂魄的确可以让人复活,他现在也没有什么能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他目光在旁边的姜子牙脸上扫过,回想到之前的事,再想到现在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心中有些难受。
魂天帝应了一声:“嗯。”
姜子牙一直沉默不语,目光游离,好像不愿意讨论这个问题一样。萧炎与魂天帝也是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说姜子牙是大哥,怎么不想让申公豹复活呢,但是俩人与人家交情浅薄,不好过问。
“说起来,这事也是因我而起,魂天帝你要到阴曹地府的话,我想同你一起去。申公豹因为我变成这般,不能复活他,我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萧炎说着心中竟有些沉重,原本璀璨的星眸中黯淡了一些。忽然想到帝昊苍对申公豹出手的时候,自己居然没有出手,事情才落到这个地步。
魂天帝嘴角一动,却什么都没说,面色如常,只是看着萧炎在烛光下半明半暗的脸。
而这句对姜子牙却像是触动了心头一般,他转头去看着萧炎,不知为何他心中已有底数,嘴唇张合几下,还是问道:“萧公子,此话怎讲?”
“姜道长神机妙算,也应该知道了。那日我们在炎飓巅的时候,姜道长千里传音给申公豹,不要搭理路上遇到人,我并不相信,便和古星蓝搭讪。被古星蓝引入登基大殿,我当时不该这样。”萧炎垂下眼帘,回忆到初见古星蓝的场景,心中难过更是多了一分,他看向姜子牙,见姜子牙眼神复杂,瞥开头去。
沉默片刻,姜子牙压下心头悲伤,也是知道整件事的经过了,他当初也算叮咛嘱咐了,看着二人,沉声道:“事已至此,过去的事就别说了吧。”
魂天帝目光在萧炎身上停留片刻,神情微妙,靠着椅背,心思又到了阴曹地府,道:“我自有办法进入阴曹地府,要是真能带回公豹的魂魄自然是好,只怕世事多变,各种难以预料,而且那里凶险难测,萧炎你真的要去吗?”
“当然去。”萧炎声音平缓,却让人感觉异常坚定,目光直视魂天帝。“险恶之地我也是去过无数,时常在生死边缘,九死一生,也都这么过来了。如今事因我起,我是要去的。”萧炎说到后面同样是坚定,只是心中生出一种异常的感觉来,现在魂天帝坐他面前都觉得有些遥远,等那人醒来魂天帝肯定整日守着,此事一完,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魂天帝目光闪烁,看着萧炎有些困惑又有些诧异,似乎不明萧炎为何如此,他觉得萧炎完全可以退出。申公豹的死对他打击很大,他已经不想再追究萧族和魂族以前的事情,包括萧炎搭讪古星蓝的事,深陷以前的痛苦和复活心爱的人相比,都没有没有什么意思了。半晌,他点了点头,对萧炎道:“阴曹地府这等恐怖的地方,我本以为自己去也罢。既然萧炎你这么说,那你就同我一道去吧,凶险未知,你多多注意自身安全就是了。”
不知这话是不是还有些担忧,萧炎瞥了魂天帝一眼,心中感觉难以言喻,他经过“血灵还魂”还是魂天帝和申公豹想办法救下的。
见姜子牙少语,又总是沉默。俩人都不由看了看姜子牙,都看得出姜子牙心事太重,一脸想说又不好开口的模样,都快把自己憋死了。此时姜子牙心中也是乱成一片,他想到如果把申公豹的魂魄带回,申公豹就能复活,脸上涌上喜色,但是师尊法指又向泰山一般压了下来,脸色顿时又白了。
萧炎对姜子牙还是有些好感,忍不住道:“姜道长如此焦虑,可是还有别的事?”
姜子牙喉头动了几下,几次把刚想说的话压了下去,把自己也要急坏了,目光在萧炎和魂天帝两人来回转着,看这俩人去意已决,脸色变化万千,最终憋出了一句有些沉重的话:“二位去不得!”
实在太奇怪,萧炎和魂天帝都是面面相觑,一点也不能理解。又想到姜子牙神机妙算,做事自有他的道理,只是姜子牙说了一句却又沉默了,萧炎还是不解,他甚至觉得姜子牙会是最积极的一个,看着姜子牙,道:“姜道长这是何意?”
“能救活公豹,我当然欣喜,去一趟阴曹地府又如何?我在冰室守着他的时候早已想祭出天书,看看有没有办法救活他,可是…”姜子牙忍痛道,话到一半居然有些说不下去的,后面的硬生生的吞了回去,又再次抬眼看着魂天帝二人,轻轻摇了摇头,有些颓丧。
“可是什么?姜道长请讲。”魂天帝追问道,虽然知道姜子牙和申公豹关系非同一般,他还是很客气的。
豆大的烛光在微微的夜风中摆动,摇晃不已,忽明忽暗,正如姜子牙现在的心境一样。他深深吸了口气,面露难色,握着扶手的手紧了又放松,说出来倒是没什么,只是内容让他心中太难抉择,他声音有些沙哑显得疲惫之极,道:“我师尊元始天尊在我准备祭出天书寻找方法的时候,派了身边侍童白鹤童子来传话,下令不准复活公豹。我在水潭底下发现花君的尸身时,已算出公豹命中注定葬身登基大殿,难逃此劫,天意如此,等我赶到的时候他真的身亡了。这乃是天意,师尊的意思是,我等不应该违背天意,顺应天意才是我们该做的,救活他就是逆天行事了。”
魂天帝一皱眉,他是何等人物,怎么会被这三言两语唬住,而且他已经铁了心要去,道:“改变天意,逆天行事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之前我便见过不少。”
心中还是赞同魂天帝说法,萧炎点了一下头,却没说话。
“我也是这么想的,以前我也不是没有做过违背天数的事,我想为了公豹更改天数又算得了什么。”姜子牙满面苦涩。“只是师尊已经下了法旨,我也领了法至,不得不从了。以往师尊不曾插手,公豹的事师尊如此看重,师尊他老人家功深造化,微妙玄通,必定是有师尊的道理。”
遵从师尊的意思并无过错,萧炎对老师也是极为尊重,要是药尘对他这么说,恐怕他也不得不从。所以萧炎此刻能理解一些姜子牙的心情,竟也沉重了起来,看了看魂天帝和姜子牙,便知道他们意见就要不一致了。再说元始天尊乃三清圣人之一,岂能把法旨当儿戏,任由放纵个人心中愿望私心呢。
“那怎么办?”萧炎也是拿不了主意,只等魂天帝和姜子牙的答案了。
三人都沉默不语,气氛更是沉重了,好似时间已经停在了这一刻。三人各自沉思,也不相觑一眼。话已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没有什么好商量的了,他们看起来像沉思,其实各自已经打好的主意,只是没有人愿意说出口。
敞开的窗户外,那遥远的星星耀耀闪光,时不时有一阵微风吹入。
魂天帝身子一动,细微的衣服摩擦声打破了沉静,对面两人都同时看向他,他却一笑,平静道:“不管怎么说,公豹我必须要救。三清固然是圣人,只是对我来说,现在没什么比救他更重要的。”
“你果真要如此?”姜子牙踌躇了一会,道。
“我果真要如此。”魂天帝心若磐石。
俩人一问一答,问的感觉像明知故问,也不知道姜子牙摇摆不定的心中是否有了答案。萧炎看魂天帝已经坚持,自己也是会去的。他还想说些什么,忽然感觉又有一阵头疼袭来,疼痛震得他脑子昏沉沉,竟然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他摇了摇头,想摆脱这种难受的感觉却完全徒劳。
眼前一片模糊,时尔又清晰一些,萧炎眨了眨眼,再看对面魂天帝身影,只看到一个轮廓。魂天帝是还坐在那儿,只是他看不到具体的模样,一张脸也是模糊不清,好似被什么东西蒙上一般。他扶着头,一阵头疼,还没到受不住的地步,以前从未有过这种情况,心里惊慌,却又不想表现出来,咬牙坚持着。耳边的声音也跟着渐渐小了,魂天帝和姜子牙对话的声音越来越远,有种两人已经走远的感觉,可是他此时神智还清醒,头疼还是能思考,这俩人应该还没走。
头疼如潮水一波波涌上,越来越烈,萧炎一声不吭,眉头紧锁,用力一抓头发,头疼减轻了一些,却听不到两人的谈话声。或许是已经走了吧,他倒是听到另一个声音在叫:“萧炎,萧炎。”
这个声音如此陌生,完全没有印象,仿佛从天而降,空灵又有着回声,仔细一听又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古怪得很。萧炎心中忽然一寒,顿觉古怪,还叫着自己的名字,心中略有些发毛,却还是镇定,神色警惕,目光向四下凌厉扫去,四周还是模糊一片。
“萧炎,萧炎。”那个声音还在继续呼唤。
萧炎锁着眉头,又碍于眼前看不清,有点坐不住了,真想站起来问一声。忽然又听到一个人的声音:“萧炎?”
萧炎再睁眼一看,清晰的看到是坐在对面的魂天帝,魂天帝正奇怪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