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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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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想到你会那样说。”
柏先生坐到严烈家客厅的沙发上,扯松了领带笑道。
“哦?我随口一说而已。”
严烈的回答依旧很敷衍,站在咖啡机前的她还在思考魏婧会突然对她的事情感兴趣的原因,以及在得到答案之后一声不吭离开的具体象征意义。
柏先生忍不住走过来,从严烈身后抱住她:
“要不这样,小烈,我们试着……深入交往一下,看是否都合拍?”
还在想着魏婧的严烈被他这么一抱浑身不舒服,一个转身就从他的怀里抽出来了,冷笑道:“是想和我上床吗?”
柏先生还想矜持一下,但见严烈都这般大方,他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了:“这是很正常的发展,小烈。”
“柏先生。”严烈为他递上一杯咖啡,“咖啡喝到了,你也可以走了。我不介意你把咖啡杯都一起带走。”
柏先生也是知趣的人,被严烈这么一回绝很痛快地走了。
只是之后严烈在社交圈子里就多了一个“个性阴晴不定说不定有精神疾病”的绰号。
严烈不在乎,她现在什么也不在乎,因为最近有件事令她非常开心,足以抵消其他所有事情对她造成的打击。
那就是,她和魏婧一起吃饭了。
那天她车尾号限行,走到门口准备打车。
才站了不到一分钟就见魏婧背着她红色的双肩包低着头走过来了。
从坡下往上看,魏婧一点一点出现在地平线之上。
黑色的短发被风吹起,柔软,乌黑发亮,严烈很喜欢她那双因为阳光的照射而微微眯起的双眼,甚至是皱起的眉头。
她穿着一件蓝色格子的衬衫,袖子随意地卷起到手肘处,下身是一件卡其色的长裤和普通到没有LOGO的球鞋。
真不知道她有多少件相似的衬衣,每一件似乎都只有颜色不同而已。
她服装的搭配其实很一般,且动作缓慢,但她白嫩的皮肤和恰到好处的头发却为她加分不少,整个人就像是电影里的美丽少年。
严烈就这样一直看着她,等到魏婧发觉她的时候,严烈的笑容已经保持很久了。
“严小姐。”不知道是不是严烈的错觉,这次魏婧的称呼感觉温和许多。
“你去哪里?”严烈问道。
“公司。”
“快递公司?”
“嗯。”对话进行到这里,一切都顺利。
“你经常翘课去打工啊。”
魏婧有点不好意思:“只要不挂科就好了,其他的再说了……”
“快递很辛苦的,你一个女孩子不怕累吗?”严烈一边说一边走近她。
魏婧拎了一下双肩包的带子:“不会啊,我已经习惯了。”
话说到这,魏婧要乘的公交来了。
魏婧向严烈道别,挤上了公交,她刷了卡往里面走去,刚刚站定,突然一只雪□□致的手臂从她身后伸过来,抓住了她眼前的扶手。
“严小姐,你怎么搭公交?”魏婧回头,有点惊讶。
“我怎么不能搭公交?刚好也顺路。”
魏婧温和地笑了笑,严烈看了个正着:
“原来你也会对我笑啊。”
“……我以前也不是没笑过。”
“有吗?对我笑过?”严烈回想了一番,那次在她家她帮忙治伤的时候,的确有过一个淡到不能再淡的笑意。
严烈说:“你记性还挺好。”
魏婧一直在目视前方,听到严烈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圆了圆,微微低下头。
魏婧熟悉这辆车的司机,不负责火气又很大,经常将公交车弄得颠簸不已站立不稳。
魏婧还以为严烈这种不常坐公交的人会颠颠倒倒,结果严烈一直都站得很稳,并且用双臂把魏婧包围在她的怀抱里,弄得魏婧一动都不敢动,生怕一动,就会碰到很尴尬的地方。
暂时把魏婧困住,严烈提问就不怕她再跑掉了:
“你上大几了?”
“大一。”
“大一这么有空到处打工?你爸妈也放心你到处跑啊?”
“我爸妈不在了。”
“喔?抱歉……不过像你这样才17、8岁的小孩就自己出来打工也真是很难得。”
“我20了。”
“20才上大一?”
“嗯,因为之前一些事情耽搁了。”
本来严烈是想问“因为什么事情”,可是今天难得魏婧状态这么放松说了不少,她也没必要穷追不舍,不然又把小朋友吓跑就糟了。
她们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严烈看着魏婧小巧的耳朵和温玉般的后颈,竟一时挪不开目光。
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在她心上爬行,慢慢咬着她的内脏,让她身体中有股奇异的热往心窝里钻,就连喉咙也变得干燥起来。
在她默默地咽下唾液的当下,她似乎有些明白,她对魏婧竟然有了欲望。
魏婧干净平整的衣服和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香味,年轻雪亮的眼睛以及内敛温吞的个性,这一切都让严烈对她很有好感。
这种好感次次被魏婧生硬地隔开,严烈一直都在压抑,现在有了更进一步的机会,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忽然就冒了头。
她不太想承认,久别重逢的感觉,让她挺开心的。
严烈的手压在魏婧的手背上,和她一起抓着栏杆。
魏婧察觉到了,想要缩回,但又犹豫。
她这一个后退的动作正好拉近了与身后严烈的距离,让她自己准确无误地投入到了严烈的怀中。
魏婧艰难地把身子拉直,这一切都在不动声色中完成,只有距离极近的她们两位当事人能察觉到彼此情绪的变化。
“你这次好像没那么讨厌我了。”严烈笑道。
“我也没有讨厌过你啊。”
“少来了,之前明明很抗拒我,见到我的时候都是一副冰箱投胎的模样。”
魏婧沉默片刻,说道:“不好意思,严小姐,说出来你别生气。是我自己的问题,我还以为你说想要和我交朋友是想要……交往的意思。但昨天见到你有男朋友了,我明白是我想太多了。希望之前的事情你不要介意,我向你道歉。”
听魏婧那么认真地说出这番话,严烈真的很想摸着她脑袋说“你实在太单纯了”,又想摸着柏先生的脑袋说“辛苦你了”。
现在的魏婧才是真正处于“误会”的状态,但严烈才不会那么好心告诉她。
好不容易有了这么好的机会可以让魏婧卸下防备,她不得寸进尺一下真是对不起自己。
不过魏婧有点是说对了。
严烈对魏婧是好奇,但她从未想过什么交往。
严烈不觉得自己是女同志,她去那个女同志酒吧感觉到她和里面的人的气场都不太相符。
可是今天看见魏婧,刻意拉近距离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动。
此时此刻,魏婧正在自己的怀里,她甚至想要抱抱她。
这种情绪,又算什么呢?
和酒吧那些抱在一起接吻的女人,是一样的吗?
严烈对自己直人属性并不怀疑,但暂时有些想不明白的地方。
不管了,先约吃饭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