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晨曦时》芷音璃

13、生日会

　　隔天清晨，我在自己的鞋柜里发现了一个白色的信封。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恐吓信之类的东西，抱着相当强烈的好奇心抖开信封，结果只看到两张游乐园的门票。
　　“……”
　　我拿着门票和信封来回打量，也没有其他的发现。
　　塞错柜子了？
　　这样想着，我重新将门票塞回了信封里。

　　游乐园门票这类东西，很容易就能让人联想到情侣约会。为了避免塞错鞋柜的糊涂蛋错过自己期待已久的约会，说不定这两张门票还决定了暗恋已久的少年少女们的未来，由此考虑，于是我好心地去校门口的布告栏上贴了一张失物招领。
　　可惜一个上午都没有人来认领。
　　午休之后，又开始了枯燥的课程。
　　下午第一节的化学课挪到了实验室去上，说来也巧，我坐的靠窗位置正对着操场，只要稍一扭头，就能看到在体育课上来回跑动的少年们。
　　但是有一个人和我一样，正在偷懒。
　　我是因为实验分三人一组，而因为班级人数的关系，我这一组里恰好分到了四个人，于是我很顺理成章地承担了第四个人的工作——观望。
　　而此时躲在树下闭目养神的那个少年，却属于明目张胆的开溜。

　　虽然我的成绩并不太理想，但是因为身在学生会，而且工作也算是比较勤快，所以在老师的眼中我姑且还算是一个好学生——我现在才知道树立起这样一个形象其实也是有好处的，至少在我举手说老师对不起我突然肚子痛的时候，化学老师一点都没有怀疑，直接放我走了——换在以前，深知我秉性的老师们可是从来都要让我憋到下课再说的。
　　溜出实验室后，我并没有去保健室，而是下楼来到了操场。

　　细碎的阳光穿透树叶的缝隙，在少年的身上投下斑斓的色块。
　　少年双手枕于脑后，即使是在睡梦中，也微微皱着眉。
　　我缓缓靠近他，然后在他的身边蹲了下来。

　　“唔……”少年发出细微的声音，紧接着便睁开了双眼。
　　“这样没有防备的睡着不好吧？要是被偷袭了怎么办……”
　　我本来还挺期待看到锥生零睡迷糊的模样，不过很可惜，他一睁开眼睛，那双漂亮的浅紫色眼眸里就只剩下清醒。恐怕不管是睡着也好，甚至是昏迷也好，他都不可能真正地轻松下来吧。
　　想到这些，莫名的就觉得有些揪心。
　　“学生会书记也逃课吗？”锥生零用手支撑起上半身，坐了起来。
　　“你不也是吗？”
　　我才不想被上体育课连衣服都懒得换的人那样说……

　　“啊，你头上沾上树叶了。”因为想替他拿掉头上的叶子，我抬起手，身体向前倾——本来只是稍稍拉近些距离的程度，但是没想到，在即将触碰到锥生零的时候，他突然侧身躲开了——因为他的动作我愣了愣，随后反应不及时地向前扑去。
　　幸好锥生零的反应不慢，在我扑倒之前，他伸手拦了我一把，我就这样顺势跌进了他怀里。
　　“那个，谢、谢谢。”
　　虽然我会摔也算是他造成的，不过这种时候我还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脸颊贴在他冰冷的制服纽扣上，那微小的触感根本无法降低脸上的热度分毫。

　　不想让他看到我涨红的脸，不想让他知道我因为这样微不足道的接触就感到害羞。
　　——尽管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时间好像过去了很久，混乱的心跳逐渐归于平静，想着自己的脸应该也没那么烫了，我直起身稍稍和锥生零拉开了些距离。庆幸着自己并没有被一把推开，我突然感觉到背后好像有谁在盯着自己似的。
　　为了确认那不过是自己的错觉，我转过身去，在正对着自己那栋楼的二楼看到了靠近窗边的一个身影——那个位置正是我刚才走出来的实验室。
　　那双正瞪着我这个方向的红色眼眸，毫无疑问来自——
　　宇智波佐助。

　　在对视的一瞬间，我下意识地浑身颤抖。
　　这个少年曾经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杀过我一次——虽然感觉并不真实，不过他那双摄人心魄的写轮眼确实将我送往了黄泉路。
　　要是没有外挂给我开，我说不定已经穿去静灵庭了。

　　这时，从我的背后伸出一只手，遮挡在我的眼前，阻隔了我的视线。
　　“零君？”我发出疑惑的声音。
　　不知道锥生零这样做是为了什么，突然的黑暗让我有些不适应，不过我并没有挣扎。
　　“走吧。”锥生零撤掉了遮在我眼前的手，转而不由分说地拉着我的手，带着我绕过了那栋实验楼。
　　“诶？去哪？”
　　“……”
　　他并没有回答。
　　此时的我，只是感觉到他抓着我的手很有力道，其余的竟毫无所觉。

　　没有想到自己会逃掉整个下午的课……
　　在被锥生零带到C区之后，他又找了个没有阳光的地方开始补眠，而我也不想就这样回去上课，于是就一直呆在他身旁——尽管不太想承认，不过我好像也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都已经过了放学时间，我迷迷糊糊地抬起头，不经意地撞上了锥生零投来的视线。
　　我怔住，脸上的温度不由自主地开始上升。
　　“……”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在睡着的过程中流口水说梦话，我就恨不得一头撞死，以此明志。

　　“那那那那、那个……我我我先回教室去了再再见！”
　　我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服上沾上的草屑后，慌不择路地逃离。

　　离开C区，确定锥生零看不到我之后，我更是一路飞奔回了教室。
　　“呼……呼，唔……”连我自己都搞不明白，明知道自己体能弱到爆，可还是忍不住想要以此来宣泄。
　　心脏还想在奔腾，在叫嚣。
　　热血过头了，连我整个人都变得奇怪起来。
　　横冲直撞地来到班级门口，我撑住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我估计我现在的样子也只能用那个来形容了——传说中的“脱了缰的野马”。

　　缓过劲来之后，我打开教室门，发现班级里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只剩下一个，而且很明显还是在等我。在看到宇智波佐助的瞬间，我整个人都像被浇了一盆冷水，所有激动的情绪都如潮水一般褪去，只剩下凉透了的镇定和平静。
　　我试图牵起嘴角，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和以前一样打趣似的叫他二少，可惜我做不到。
　　不管他将我关在美好的幻境里一辈子是为了什么，我恐怕都无法原谅他。
　　“真二，你还真是不长记性。”
　　宇智波佐助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盯着我。
　　我被他高高在上的批评态度惹得非常火大，差点就忍不住爆SEED和他决一死战。
　　……好吧，我打不过他，就只能忍。
　　“知道吗？你还能这么傻逼，是因为你没有吃过大亏。”
　　靠！我都死过一次了，怎么还没吃过大亏？！！
　　混蛋，有本事来战！！！！！
　　在吐槽和废柴方面，就算是面对泽田纲吉我也不会认输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忍耐值爆表，承受能力又能升两级。

　　『……』
　　怨念君！！！！都是你的错！你一条破手链能说人话自称是神也就算了，既然是神你好歹做点让人觉得你果然是神才能做到的事好吗？！比如说给我个崩玉让我对着它许愿之类的！最次你也送我个忠犬保镖嘛，像是枪哥，像是塞巴斯蒂安！！还不行的话就来个召唤兽啊，例如猫咪老师，例如散落吧千本樱！
　　要是我有了斩魄刀，始解语一定要叫——战斗力不够就去死吧，怨念君！
　　或者，分分钟切腹给我看吧，怨念君！
　　『自强不息吧，二小姐。』
　　总有一天我会把你踩在脚下的，给我好好记住吧怨念君！！！！！！
　　『我记住了。』
　　『读者的怨念好感度+50。』
　　『我很期待哟～』
　　…………………………

　　我差点被怨念君气到失去理智，之后看到二少那张欠扁的脸时，我有种往自己身上捆一圈炸药然后抱着二少一起去跳东京湾的冲动。
　　反正我就算死了还能复活，现在多弄死一个就多赚一个。
　　——我的三观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被掰弯了。

　　“喂，二少你……”
　　我刚想以必死的决心放出狠话，却被宇智波佐助毫不留情地打断，连同我刚冒出的一点勇气一起被打压了下去。
　　“游乐园，你想和谁去都无所谓，哼。”
　　说完，他经过我的身边，径直走出了教室。
　　“傲娇个鬼啊……”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我的视野之中，我才小声地抱怨出来。
　　游乐园和谁去都不会和他——
　　咦？慢着……
　　难道早上我鞋柜里的那两张游乐园的门票是二少塞的？他想干嘛？！
　　不论如何，我才不会因为两张游乐园的门票就放松警惕呢！你以为我是会被两张门票就简简单单收买的人吗？！至少也换个值钱点的东西啊，宇智波家不是很有钱的吗？真小气……

　　收拾好东西，我刚准备离开教室，走到班级门口的时候，却碰上了特地找过来的黑主优姬。
　　“不二学姐……还好你还没走。”看到我之后，她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
　　“那个，麻烦学姐和我去一趟学生会可以吗？”
　　被黑主优姬那双澄澈的眼睛用期待的目光盯着，我都有点不太好意思拒绝。
　　不过因为是和工作有关，于是在点头之前我多问了几句，“今天学生会没有工作吧？至于夜间部的宴会，昨天晚上我也都已经布置好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学姐，那个……”黑主优姬抿了抿唇，看上去很困扰，不过很快她下定决心似的开口，“总、总之，请学姐和我一起去一趟学生会！”
　　“诶？我也没说不去啦……”
　　“那太好了！”
　　得到我肯定的回答之后，黑主优姬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与黑主优姬一起赶往学生会，在乘坐电梯的时候，黑主优姬按的是五楼——学生会应该是在六楼才对。
　　“优姬？你按错楼层了。”
　　“没、没有啦。”
　　“……”
　　黑主优姬是个不擅长撒谎的人，从她的表情就能够看出来。
　　因为夜间部的宴会是我亲手布置的，我自然知道今天他们的会场就在这栋楼的五楼——也就是黑主优姬带我来的目的地。
　　“优姬你被邀请参加夜间部的宴会了？”
　　“诶？不是……”
　　电梯在五楼停下，我刚踏出去，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就连黑主优姬的后半句话都被湮没在了突然响起的声音里。

　　“生日快乐——！！”
　　“真二生日快乐！”
　　“恭喜恭喜啊，小真二也长大了呢。”

　　所有熟悉的面孔一字排开，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微笑。

　　“真二，你怎么了？被吓傻了？”
　　“突击作战成功！”
　　“有没有觉得很惊喜？”

　　不同的人，不同的声音。
　　印刻在瞳孔里，然后铭记心中。
　　我看着眼前的一张张脸，终于抑制不住自己嘴角勾起的弧度。

　　“喷你们一脸血，哪里惊喜了！这个会场明明就是我自己布置的好吗？你们至于这样压榨劳动力吗？！以为买了个三层的大蛋糕就能忽悠我了么！我才不是那么好收买的，有本事——”
　　“喏，生日礼物。”
　　听到我的抱怨，他们将堆在一旁的一个个用花色纸张包装起来的礼盒拿起来塞进了我怀里。
　　最后塞不下，他们还把东西放在了我的头顶。
　　“就算是这样，我也——你们这些混蛋！”

　　自从穿越到游戏里之后，忙于学生会的工作，连自己都没有想起生日这回事。
　　没有想到，学生会和夜间部竟然会替自己准备一个生日宴会——虽然之前打着夜间部宴会的旗号，不管是采购还是布置会场都是我自己准备的，不过我还是觉得非常高兴。
　　连我自己都忘记的事，他们却记得。
　　锥生零恐怕也早就知道了吧，难怪他会在我买东西的时候提醒我选自己喜欢的。
　　原来这一切本来就是为我而准备的。

　　“那个，我要打个电话。”
　　“咦？现在小真二不是应该涕泪横流地说些感人肺腑的话吗？”
　　“我才不会做那么丢脸的事！！”
　　“扬言要和会长大人比谁更废柴，我已经觉得这是最丢脸的事了呢。”
　　“别把我也扯进去啦！”这是躺着也中枪的泽田纲吉会长。
　　“我才不会输！”这是自豪于拉着泽田纲吉躺枪的我。
　　“够了……别再说这个了真二，算我输了可以吗？！”
　　“不可以，有本事来战！”

　　第一次觉得，即使是一件在别人看来微不足道的小事，也能让我高兴得忍不住想要流泪。
　　也是第一次觉得，尽管时时伴随着危险，但是能认识这些人，真是太好了。

作者有话说

　　急着来网吧更新，所以这章写的比较敢……
有什么读不通的地方下次再改吧OT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