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七章 相知（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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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单手支着下巴靠在柔软的座椅里双眼轻阖，不同于平时的慵懒轻浮，此时表情平静的他自然散发着某种从容深邃的气息，几乎让人觉得自己看到了上帝最完美的艺术品，不自觉就被其吸引——事实上，相信对大多数人来说它都是一种致命的魅力，幸运的是，至今为止能有幸见到这一幕的人少之又少。
“我们到了，韦恩先生。”年轻的副机师从驾驶舱走出来轻声唤道。而布鲁斯在前面的舱门打开之前就警觉的清醒，他睁开眼睛做出一副‘布鲁西’的标准状态——既人畜无害又漫不经心，看上去有种娇惯公子哥的天真无知，却怎么也让人讨厌不起来。
机师走过来站在过道上看着他：“按照预定计划，我们停在了莱克斯公司的私人机场，先生。不过下面还是有很多记者等着……”
布鲁斯闻言微微挑了挑眉，语气毫不意外道：“哦，媒体啊……你刚刚说我们停在了莱克斯的地盘上？”看到对方点头，他略带无奈的笑了起来：“我就知道那些记者比我本人还要清楚我会出现在哪里。现在只能祈祷我的合伙人还记得要派人来接我。”言下之意似乎对自己的行程并不清楚。
机师对这种情况暗自耸了耸肩，韦恩企业全体职员对自家老板常年处于的这种脱线状态早就见怪不怪了，但这一点也不能改变他们仍然很喜欢他的事实，准确的说，大部分人都觉得那些缺点放在他身上相当可爱。（*1）
不管这位看上去不太靠谱的公子哥在上流社会里风评如何，对于他们这些打工的人来说，‘布鲁斯•韦恩’从来都是一个平易近人而又善待员工的顶级老板。
从祖辈开始，哥谭市里受韦恩家恩惠的人大概数也数不过来。而如今这个家族仅存的一员——布鲁斯，其实比他父亲那时候还要受大众的欢迎。相比起那些总是道貌岸然又摆着一副身负重责的高傲样子，却一天到晚只会说空话的大佬们，看上去玩世不恭的韦恩少爷时不时提出的那些被有钱人看做儿戏的点子，总是会确实有效的帮助到很多人。
至于说他那些花天酒地混乱无比的私生活流言？
整个哥谭人都知道，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或男人——是心怀怨恨的从这位哥谭王子身边离开的。尽管布鲁斯•韦恩有钱，有权，还有一身看着就很有型的流线型肌肉，但他从来不会伤害任何人——稍有见识的人都明白，只会靠着银行账户和律师团仗势欺人的混蛋，是绝对无法成为一名优秀的‘花花公子’的（*2）。
事实上，员工们普遍认为这家公司的实际经营者可以是卢修斯执行总裁或其他任何韦恩家信任的人，而企业的代表——或者说吉祥物——一定只能是那位贵公子，这一点从始至终不能偏移。
当然，这些员工们私底下共有的想法布鲁斯本人是不会清楚的，他瞄了眼底下人头耸动的场面略微瞥了瞥嘴，站起身就要往机外走去。
“哦，对了，我的行李……”阿尔弗雷德不在身边，这次他只能自己处理这些琐事了，不得不承认韦恩少爷对这个有点不太习惯。
“稍后我们会亲自把它们送到酒店的！”机师立刻接话道，不过说实话，这次那位管家居然没陪着老板出门，这可真让人担心。
“……”布鲁斯迟疑了一下，他其实本来想说一会儿找人专门托运的，不过看着对方那么热情的目光也不好意思拒绝，最后只能微笑道：“麻烦你了。”
出于那些装备的秘密，至少自己公司的人总比其他人更可靠些。可以的话他真是一点也不想有外人去碰那些东西，但他总不能当着媒体的面自己一点点往外搬吧？——所以说没有阿弗在身边真是各种麻烦啊。
此时，飞机下正挤满了大都会各大报纸的记者，他们一个个伸着脑袋盼望能第一时间看到这位传说中的哥谭王子——或者第一时间让这位大人物注意到他/她。
“‘媒体的宠儿’‘菲林杀手’，看来这些称号的适用范围相当广嘛。”露易丝单手拿着自己的红色记事本语调平平的评价。她今天没有上前去和那堆同行抢位置，而是和克拉克不远不近的站在人群后面，相比起往日的积极态度，如今这幅仅仅算尽职的样子显得她好像对这次采访兴致缺缺。
经过一上午的补习，效率一向惊人的记者小姐已经把这位哥谭首富的简历看了个七七八八，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布鲁斯•韦恩是个典型的花花公子，或许还要在这个称谓前面加上‘不学无术’，‘放浪形骸’，‘任意妄为’等等形容词。
哦，幸好他貌似继承到了家族中世代流传的善良品质，还没有‘无法无天’，不然按照韦恩家经年累月积攒下来的势力，还不知道哥谭市会因为他怎么混乱呢——虽然它现在已经足够乱的了。
一个整天只知道泡妞和冒险的富二代，可以预见他会一生都庸碌无为的活在死去父母的余荫庇护下，没有内涵，没有理想，没有担当，甚至这么多年过去仍然没有走出童年阴影的勇气，还以此为借口让自己一直懦弱下去……总之，就目前来说，这个人的一切都腐败无聊的让一向干劲十足的王牌记者也有些提不起精神。
虽然韦恩现在正和莱克斯公司合作一个大项目，但在她看来，这位娇贵的公子哥除了制造绯闻之外，能给出来的最大新闻就是当当被卢瑟卖了还替人家数钱的冤大头，这种报道就算写出来也顶多上个财经版，而露易丝从来都只习惯盯着头版头条。
相处多年，克拉克就算再迟钝，凭借经验也能明白看过那些材料后的露易丝现在的想法，他真的不想自己最好的朋友遭到误解，但一时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尽管早就知道布鲁斯是在伪装自己，他还是没想到对方会做的如此彻底。那一堆堆关于他的海量报道里面有九成以上是桃色新闻，而在这些消息的烘托下，剩下的那一成关于韦恩企业发展和慈善事业的报道也就不难让人习惯性忽略掉他在里面起到的决定性作用了。
最遗憾也是最神奇的是，就算所有人都知道布鲁斯才是公司真正的拥有者，但他还是能让自己看起来就是一个被董事会推出来当靶子的花架子——该说他对这种抹黑自己的事情已经十分擅长了吗？
在心底为好友叹了口气，克拉克还是不能明白那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无奈之中他侧过头对同伴半是感慨半是提醒的道：“露易丝……我记得你说过你从来不会让那些捕风捉影用来吸引读者的新闻误导自己的视听？何况根据哥谭分部的最新一期民意调查，‘布鲁斯•韦恩’仍然是如今哥谭市最受欢迎的人——这总能说明一点问题了吧。”
要知道布鲁斯的得票数简直是压倒性的，他很怀疑每个在韦恩公司上班的参与者都投了自己老板一票。顺便一提，那个排名的第二名和第三名分别是现任哥谭市市长和警察局局长，很可惜的是蝙蝠侠一如既往的没有位列其上。说到底，那个城市的大多数人不是对他们的都市传说半信半疑就是对他心怀恐惧，在这样的形势下他怎么也不可能被评介为‘受欢迎’——从这方面讲，那位黑暗骑士大概会对此十分满意。
“我明白~我明白——要客观。所以我现在站在这里，而不是直接去拍着佩瑞的桌子要求换任务。”露易丝说到这里笑了笑，然后正经起来接着道：“但这不能改变这位韦恩先生是个被骄纵坏了的公子哥，游手好闲的花花公子，堕落，任性，而且…”此时舱门终于打开，她条件反射的抬头看过去，紧接着克拉克发现这位同僚突然眼前一亮，连语调都变得不一样起来，“——而且我要说他真的不怎么上镜啊。”（*3）因为她发现资料上的所有照片都不能展现出这个人万分之一的魅力。
小记者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布鲁斯挺拔修长的身影正从容迈出机舱，那张如同被精心雕琢出来的脸上微微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他只是随意向前走动而已，却好像在全程为凡人们解释什么叫做真正的贵族风范。
明明高傲的对身边所有人的问题全部置若罔闻，但这种行为在他身上却显得那么理所当然，甚至于那些往日里十分缠人的记者们也会在他通过时自觉的让出道路，就算他们等候多时的采访就要从眼前溜掉，也下意识的不让自己碰到这位贵公子的哪怕一片衣角，好像那样做就会有损他的完美——如同亵渎。
如果这就是娇贵的最终形态，克拉克觉得那或许可以被称为一种让人不自觉折服的雍容威仪。就算布鲁斯总是表现得如此漫不经心，他身上强烈的存在感却一直那么强硬的吸引着所有人的视线，或许你可以因为各种原因而讨厌他，却没有人能够真正无视他。
哥谭王子的魅力就是如此的不讲道理。霸道的仿佛让人饮下甜蜜的毒药，还要他们甘之如饴。
简直就像是某种无形的超能力。
看着悠闲穿过人群向这边走来的熟悉身影，克拉克忍不住微微恍惚，是不是当初蝙蝠侠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份表里如一的高尚，所以冷硬的黑暗骑士才会放任自己被布鲁斯的魅力吸引，最终惟独为‘王子’敞开防线，引导他接近自己黑暗却同样高尚的灵魂？
露易丝突然转过身看着同伴紧张的问：“克拉克！我的发型怎样？”
小记者回过神来略显诧异的睁大眼睛，但露易丝问完以后似乎又对别人不太放心，不等回答就立刻从随身的挎包里掏出化妆镜开始整理妆容。
露、露易丝？克拉克看着这一幕惊讶的微微张开嘴——可千万别是他想的那样！
“打扰一下，请问你是著名的露易丝•莱恩吗？”布鲁斯站在这位不论是在蝙蝠洞资料夹还是在他的‘记忆里’都占有一席之地的美女背后，礼貌而略带好奇的问道。这次他的情绪可是真正的自然流露，毕竟他确实对这位能得到超人始终如一的爱的女士十分好奇。
倒不是说他觉得那名童子军会到处移情别恋，只不过在现实世界里，他从来不认为这对情侣从相爱到厮守会是一件简单的事，这点对双方来说都一样。
从露易丝对‘克拉克’和‘超人’两个身份间天壤之别的双重印象和态度，到地球人和氪星人的跨种族文化观念——哦，这一点也许在大多数人心中不是问题？——再到‘超人’背负的使命和责任，要知道它们绝对不会比‘蝙蝠侠’的那一份逊色甚至更加沉重。而作为钢铁之子的伴侣，这位面对超级罪犯几乎没有任何自保能力的女士却要站在他的身后，眼睁睁看着自己所爱的人——或者在连她看也看不到的地方——为了世界一次次历经生死，并且做好随时被牵涉其中牺牲性命的心理准备。
最后他们排除万难组建家庭，但要知道卡尔那副和普通人无异的外表下可是切实的蕴含着外星基因，那意味着露易丝这辈子都放弃了成为母亲的权利。他们甚至不能依靠科学得到自己的爱情结晶和生命延续，因为就算是蝙蝠洞里那台当今最先进也最全面的主电脑也只给出了唯一一条解决途径——克隆，但那是这两个人谁都不会触碰的领域。（*4）
如果事实真的会向着‘记忆里’告诉他的那样发展，布鲁斯对这位记者小姐实在不得不报以一丝敬意。因为以卡尔那种性格，能吸引他的人必然要具备善良正直的品行，敢于挑战并克服一切困难和超人在一起也证明了她的勇气和坚韧，再加上露易丝身为星球日报首席记者，这本身就是头脑和能力的一种体现。
善良，高尚，勇敢，坚韧，聪敏，以及源自于爱的牺牲精神，当这些优点全部柔和在一具充满魅力的躯壳上，他实在觉得这是一位适合共度一生的难得人选。
但是——
布鲁斯用眼角瞥了眼对面脸有异色的小记者。
——朋友妻不可欺，再说他现在也没什么时间心力去考虑感情问题。
以上这些头脑里转动的思绪其实在现实里只过了一瞬而已。本来就有些莫名在意的露易丝显然被身后突然出现的身影吓了一跳，她下意识转身想要正对来人，却由于没察觉自己和布鲁斯离得太近而不小心直接撞在了他的身上，记者小姐差点因为这个紧张导致的失误摔到地上，幸好对方及时扶住了她——那动作相当熟练——不过手里原本抱着的东西却噼里啪啦的掉在了机场的灰色跑道上。
露易丝可不是那么随意的人。所以当她站稳后就第一时间主动退出了对方的搀扶，这个意外弄得她有点尴尬，不但往日的犀利词锋不见踪影，还几乎紧张的说话不经大脑：“我？著名？哪里？我是说——”总算才吐出几个词汇，这位一向敏锐的女强人就立刻发现自己不在状态，她深吸一口气强迫头脑冷静下来，然后内心马上对自己刚刚的表现失望不已，这让她接下来的语调不由自主的无力起来：“……这是克拉克•肯特。”
她边说边随意的用拇指向后一指，突兀的把接下来的谈话交给身后的同伴，然后自己俯身去捡掉落在地上的东西——刚刚实在是太丢人了！自从第一次单独跑新闻以后，她还从没自己把自己的事搞砸过！现在在这位韦恩先生眼里她大概和那些围在他身边的花痴女没什么区别？还是不要继续让人误会下去的好……至少让克拉克接手也许还能拿到一篇采访？
所以说，懊恼到最后，露易丝还是忍不住站在专业记者的角度考虑问题。
突然被指名的克拉克意识到同伴已经从那种因布鲁斯而起的莫名状态中恢复正常。虽然他完全不明白对方刚刚的心理活动，但还是对这一变化由衷欣喜。不管怎么说布鲁斯都是名草有主的人，露易丝要是被他吸引可不是一件好事。
他露出一个温和笑容伸出手道：“韦恩先生，我们之前——”见过。最后两个字被对方俯身下去的动作生生打断。
和先前那些记者一个待遇，被好友彻底无视的克拉克僵硬的站在那里，脸上的笑意渐渐被难过和失望取代，看上去竟让身材高大的他显得有些可怜，十足像是刚刚被主人抛弃的大型犬。不过他自然看不到自己脸上的表情，此时看着地面的布鲁斯和露易丝两个人也都没注意到这一幕，而距离还远的那群媒体当然是看不清，何况他们的注意力还一直放在那位引人瞩目的哥谭王子身上。
放松，克拉克，放松……布鲁斯只是对你没什么印象，何况他怎么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对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小人物特殊对待——要记住你们现在的身份不是最好的朋友，他只是在按照‘布鲁西’的处事模式行动而已！
尽管克拉克是想安慰自己，但想着想着却越发不好受起来。最终他暗自叹了口气，觉得还是应该再坦诚一次身份才行，现在这样实在是很别扭，而且也容易产生遗憾——他完全忽略了就算坦诚身份对方在公共场合绝对还是会这么做……
而此时正被人怨念着的韦恩少爷也在心里暗叹好友真是个榆木脑袋，而且一点也不理解女性心理。明明露易丝就在他面前情绪失落，他的反应居然是一脸傻笑着要和公子哥继续采访？
古时候贵妇小姐们掉落一条手帕，身为一位真正的绅士就算隔着半个篮球场看见了也会走过去帮助她们捡起来——当然这在现代社会过于夸张，但现在他心仪的女士就在面前不到一米的地方陷入尴尬，这个拥有超级速度的人居然让她自己解决问题？
不够细心也就算了，平时连个殷勤都不会献，活该克拉克四年时间也就和露易丝保持个纯洁的同事关系，要不是做超人时候还能时不时来个老套但是有效的英雄救美，布鲁斯甚至觉得这个脑子不会转弯的氪星人下辈子都注定要打光棍！
和露易丝一样一只脚半跪在地，他边替对方捡起散落的东西边称赞道：“我读过你在空军一号上的奇遇，你很会制造新闻。”因为这篇报道事关超人，总统，恐怖分子劫机，所以他特意留意过，而且这件事刚刚过去不久，此时拿来转移话题缓解气氛再好不过。
一向一点就通的记者小姐自然立刻理解了对方表达的善意，已经恢复状态的她微笑着半开玩笑道：“就这方面来说，我们是半斤八两。”
实际见过真人后，她开始对之前材料上的信息产生怀疑，不论其他方面，仅仅是那身气质，就算还是有轻浮的成分，但其他颇具威仪的部分——那真的是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养的出来的吗？她怎么好像嗅到了重大新闻的味道？
也许这个人会比预计的有趣的多……
“你为什么会来这儿？”站起身，作为王牌记者的露易丝貌似有失水准的问了一个刚刚被其他人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傻问题，但事前做过充足工作的她其实早就得到韦恩总裁来视察合作项目的消息，更何况现在他们就站在莱克斯公司的私人机场里！
同样的话，不同的深意，她此时眼神闪亮，笑容里透着自信，因为她觉得对面的那位哥谭王子绝对听、懂、了，这就说明这个人果然有东西可挖！她不禁的为自己的发现兴奋起来。
哇哦，这可真是一位犀利的小姐，甚至比薇姬的直觉还要敏锐啊——难道说现在在这行干得好的记者都是这么强大吗？
“韦恩先生，请上车。”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一句提醒，说话的人是一名女司机，单就服务态度来说她面容刻板，语调冷淡，眼带不耐，甚至帽檐下还绑着绷带，浑身上下除了整洁的衣服实在哪点都算不上敬业，但韦恩少爷今天却注定要接受她的服务，因为他知道这个人直接听命于卢瑟本人，相比其他人来说是他的一名心腹手下——那个自负多疑的人除了自己以外不会信任任何人。
“嗯……看样子我这次的合作伙伴对我相当上心啊。”看着站在车门旁等候的人，布鲁斯那双溢满慵懒的蓝眼睛里快速闪过一丝警惕，居然派自己的贴身保镖来接机……但愿这只是因为卢瑟一贯如此。
露易丝微微失望，好好的时机又被打断了，难道今天真的要空手而归？
布鲁斯转过头来刚好看见这一幕，不着痕迹的扫了眼站在后面脸色不太自然的小记者，突然有点坏心眼的想到一个主意。
“也许我们可以在晚饭的时候讨论——如果你愿意的话。”按照标准的花花公子模式向露易丝提出邀请，他果然看见克拉克脸色一变，暗暗在心底好笑，果然对这种温吞过头的家伙就是要来点刺激才会有动力。
这句话对本来已经不抱什么希望的记者小姐来说简直是十足的惊喜，她一句“完全愿意”脱口而出，然后才反应过来对一位淑女来说自己的回答未免太不矜持，就算是真的很想立刻展开调查也不能表现得那么性急，这样很容易被看低继而再次误会——最重要的是，万一吓跑对方怎么办？连忙补救道：“我是说，我想是的——我查一下。”她快速打开记事本扫了一眼，点头道：“好吧，我有时间。”
怎么感觉和刚刚一样丢脸啊……
不过布鲁斯像是没看到一样自然的接道：“那太好了，我8点来接你。”微微一笑，他转身潇洒的向那位来接他的司机走去。
晚上要记得先去预定的酒店取车……话说，阿弗安排的是哪一辆来着？
在他身后，露易丝正因为晚上的机会脸带期待，而克拉克则狠狠的皱紧眉头。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三十七章 相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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