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章 闪电（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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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以西，穿过哥谭河，沿着一条公路前进，地势逐渐升高形成分布在城市外围的山体（*1）。天文台就在山顶之上，日复一日矗立于此安静的俯瞰整个哥谭。
蝙蝠车停在这个小型罗马式建筑的门口，四周绿意环绕，哥谭今晚又是一个无月的夜晚，天空呈现一种阴沉的紫色，周遭平静的只有夏季的虫鸣和他们为伴。
“我先进去看看！”闪电侠说着就化为一道红影消失在门前。
说实在的，蝙蝠车虽然很酷，但对于世界上最快速的人来说还是太慢了。他本来想要自己一个人先行一步，只是因为启程时他已经坐在车里，所以才一直按耐到现在才行动。
对临时同行者的举动没有表现出任何诧异，一路上对方将自己的心态通过肢体语言表现的淋漓尽致，只差在脸上写着‘我很性急’四个大字。考虑到里面的罪犯是闪电侠的老对手了，他觉得对对方的‘先行一步’并不需要任何担心——就算这里有陷阱，要是连一小会儿都坚持不住，对方也不会成为‘闪电侠’了。
在不长的阶梯前驻足观察片刻，确定没有炸弹等不明异物，打开大门，它和看上去一样没有遭到破坏，明亮的灯光下，脚下的阻燃地毯和鹅黄色墙壁看上去并无异样。
大门和大厅之间由一小段走廊连接，门卫的岗哨就在进门不远处，他只开着一盏灯照亮入口处的一小片范围，再里面的视野只有一片漆黑。这里虽然有哥谭最好的天文望远镜，但是由于远离市区，不仅普通市民鲜少光顾而且连罪犯也对此不感兴趣，所以今夜夜间的警备力量只有一名普通工作人员。
闪电侠正抱臂靠着放在走廊上的桌子，在蝙蝠侠进门的同时瞬间跑到他身边微笑道：“看来我们比镜大师到的要早，这里一切正常。”
蝙蝠侠转头看向身穿绿色工作服的天文馆职员，这是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人，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痕迹，廉价的衬衫领带显示着主人的经济拮据，他此时站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看着两名深夜到访的不速之客。
“请问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只是在抓捕几个罪犯，请放心——”闪电侠语速极快的据实以告，并开始做出安慰。
蝙蝠侠面具下的眉微蹙，那个守卫的表情比黑骑士看过的任何一个见过他的普通人都要镇定自若，他承认闪电侠确实如传闻中的一样具有亲和力，但——这不正常。他走上前留心查看了一下四周。
“——我们会确保你的安——”一只包裹在黑色皮革里的长腿踹在警卫的胸口，“——全？”穿着绿色制服的身体狠狠撞上墙壁，在落地前被带着黑色赘物的绳索紧紧捆上。
“喂！你没事吧！？”闪电侠边说边担心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人，虽然他对面前的一幕满脑子不赞同，但出于刚刚建立的信任他并没有立即质问蝙蝠侠。
一张本来放在办公桌上的全家福被举到他面前，耳边传来简洁的解释：“他的刘海是反的。”
闪电很快反应过来，他迅速找到一个储物间的门打开，里面真正的门卫被绑着塞住嘴倒在地上抬头看他。
没有理会身旁的动静，蝙蝠侠一手抓住假门卫的衣领把他提起——根据镜大师的习惯，这也只是个镜像——试着逼问道：“镜大师在哪？”
镜像‘嘿嘿嘿’的笑开，然后在他面前碎成一地透明的玻璃，绳索失去附着物从半空中落到地上。刚刚被解开的正版门卫刚一出门就看见这对普通人来说过于猎奇的一幕，他惊呼着反手把自己关回了储物间。
“噢……”闪电侠看着在自己面前‘嘭’的一声关上的门，脸上带着歉意。
把他的表情看在眼里，蝙蝠侠出声提醒道：“现在我们需要尽快进去找到‘他们’。”
“哦…好的。”小红人果然马上把注意力转移，并且提议道：“一会儿我们可能碰到自己的‘镜像’，你现在知道怎么辨别我了，但是你的制服…”他指了指那身漆黑对称的战袍，“我怎么知道哪个是真的你？不如我们定个秘密暗号？”
“……”凉凉的视线沉默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好吧……我开玩笑的。”
寻找的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他们穿过展厅和大半个天文馆却没受到一次攻击——比如镜像‘闪电侠’或者‘蝙蝠侠’——根据闪电侠的形容，镜大师善于利用具有各种功能的镜子，时常让人防不胜防，没道理对他们的到来毫无所觉。
直到两个人站在镜大师面前，还是没有受到一次袭击，但这个一身橙色紧身制服，面罩，腰带和靴子又是绿色的罪犯看着他们似乎并不惊讶。
“哦，我要说闪电侠和蝙蝠侠的组合可不讨人喜欢。”他微笑着退到一面巨大的镜子面前似乎准备撤离，下一秒，蝙蝠侠投掷出的绳索捆住他的上身和双腿，一道红影在他跌向镜子前移动到他背后扶好。
“现在认为你们抓到我了？”镜大师看着走到他面前的蝙蝠侠不在意的问道。
“你偷得零件足够让你组装两套同样的设备，这里只有一套，另一套在哪？”并不在意他的态度，蝙蝠侠走上前冷声道。
“你认为我会说么？”
这种话听得太多了，骑士危吓的凑近他，“我会让你告诉我。”
这种事对他来说从无例外。
“哎呀，我可不这么觉得。”
一道声音出现在他们旁边，然后另一个‘镜大师’从柱子后面绕了出来，紧接着又一个。
“不，也许他真的有办法让我开口？只要能抓到我，准确的说——抓到真正的我。”
一句话的功夫，被绳索困住的‘镜大师’已经碎成了一地残骸，然后一个又一个同样的身影出现在观测望远镜旁边。
“你看，人们总说‘有备无患’。”十几个‘人’同时道。
“他总是这样？”蝙蝠侠问。
“看来是又升级了，以前的镜像虽然多，但是都不是实体——我只是要花一点功夫找…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爱用这招。”闪电侠耸耸肩解释道，就算对方有十几个，但是介于武力值问题，他现在还不太担心。
“这次可不是小把戏，”蝙蝠侠注意到对面男子话语里隐藏的得意，他下意识掏出钩爪枪发射，“这是个绝妙的陷阱！”
一个‘镜大师’突然启动一旁的仪器，一道不知从哪儿出现的射线瞬间击中两人，再回神时，他们发现自己已经被转移到了镜子里，透过一层薄膜一样的屏障可以看见对面真实世界里镜大师们的得意笑容。
闪电侠在第一时间向屏障冲去，但是还是没能赶在通道闭合前通过。蝙蝠侠对此似乎并不担心，他仰着头观察了一下这个奇特的空间——苍白，毫无生气，四通八达并且混乱无序。
“唔，看来这就是所谓的‘镜子世界’了？”低沉的声线里毫无惊讶，只是微带点感慨。
闪电侠无语了一下，然后他伸手贴在那层阻隔他们和现实世界的屏障上试图用能力穿过去——理所当然的失败了——那又不是单纯的物理障碍。
“呃…蝙（Bat）？”他指着对面一名拿着扳手越众而出的 ‘镜大师’，忍不住对身后显得有点太淡定了的某人询问道：“现在怎么办？”
顿了顿，他苦着脸补充：“被在镜子里敲碎的人可是会被永远困在这里的——我不认为他会好心到把我们粘回去再放出来。”
镜大师看见蝙蝠侠走到屏障前，他在那道冰冷的视线里缓缓举起扳手笑容灿烂：“我很荣幸解决掉你们，现在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他实在不认为这个人现在还能搞出什么意外。
“没有，但我可以做点什么。”镜大师听见这个没有任何特殊能力的人如此宣告，同时他亮出一直隐藏在斗篷下的手，那上面有一把——刚刚随便从某个镜像身上偷得的战利品——棱镜枪！。
扣下扳机，通道打开——伸手将没反应过来的‘镜大师’一把抓进镜子，拉着闪电侠出去——反手把镜面打碎，搞定收工。
果然，像这种‘光荣’的事，这些虚荣的罪犯总是会喜欢亲自做。
“正体抓到了，现在可以去收拾那些‘镜像’了，”蝙蝠侠对一脸诧异看着他的小红人语气相当平静自然的补充道：“你可以‘快’一点。”
红影‘嗖’的消失，带起一阵小风吹起蝙蝠侠黑色的巨大斗篷，那让他看起来像是终于露出爪牙的凶兽，他面无表情的俯视着地上被困在镜子里的人，背景音是几乎连成一片的破碎音。
“现在你打算说了吗？”
镜大师看着他语气不爽道：“嘿！你是把我关在镜子里了，但这也意味着你现在无法伤害我——记得吗？”
蝙蝠侠勾动嘴角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他抬起一只脚悬空在一小堆镜子碎片上语调凉凉道：“我很好奇——如果这些东西碎成末，人们要用多长时间正确的拼回去——或者…能拼回去吗？”
“你、你不能这样！”镜大师露出惊恐的表情开始哀嚎。
“你没有多少时间了……我的腿可要酸了。”
“律师！我要我的律师！”
这时候闪电侠已经做完清场出现在蝙蝠侠身后，他拍拍骑士肩膀，一脸不赞同道：“蝙，你这么做可不太好……”
“闪电侠！救命！他要杀了我！”
镜大师觉得在他上方的人就是个疯子！他们俩现在到底谁更像反派啊！？然后他看见那个黑衣煞星回头看了一眼——他看不见那人脸上的表情——他的救星像是被威吓了一样露出一个受惊的表情，从新把视线移下来时神态带着让他心底发凉的歉意。
“你看到咯…我们之中不是我说了算。”闪电侠状似无奈的耸了耸，真诚建议道：“我看你最好还是好好回答问题。”
镜大师听见之后连忙点头妥协，他算是看出来了‘蝙蝠侠’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不管是真货还是山寨。
“现在，回答我另外那些赃物在哪？”
“不知道。”
这个意外的回答让蝙蝠侠挑了挑眉，他脸色阴沉下来道：“我以为你现在已经决定要配合我？”
“慢、慢着！你听我说！”
镜大师看着那个恶魔样的表情——他自认为的——都快哭了，连忙补充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因为它们现在根本不在我手上啊！”
“怎么回事？”这结果让闪电侠也诧异了。
看上去今晚的事还没完？难道说是黑吃黑？
镜大师为了活命很快解释道：“我最开始只能自己去拿部分零件……”
“是偷！”小红人纠正道。
“咳，总之我先做出了一个增幅器用来制造你们实体化的镜像——‘镜像闪电侠’和‘镜像蝙蝠侠’——那几乎是完美之作，但是后来大概是我的设计出了问题，那些镜面竟然摆脱了我的控制，然后它们在偷完第一套装备时一起跑了！”这害得他不得不把那个实体化机器消弱到能控制。
“——更准确说是，‘蝙蝠侠’策反‘闪电侠’带着组装了一半的增强型棱镜仪跑了。”
说到这里他小心翼翼观察了一下两人的表情，闪电侠一手拍到额头上，嘴角似乎有点抽搐，而蝙蝠侠仍然面无表情的冷冰冰的看着他。
“你到哥谭来是因为追着它们？”语气平淡无起伏，一句被说成肯定句的疑问。
“本来是这样。”镜大师觉得自己后背凉飕飕的，很自觉的补充道：“虽然它们是我制造的，但是我也只能知道它们是在哥谭市里罢了。你自己也了解你们的特殊性，我根本找不到人影，最后只能靠自己再从新来一次——结果刚准备好就被你们抓到了。”
闪电侠回头看了看身后被改造好的棱镜仪和望远镜，担心的道：“你这个东西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他可不希望突然冒出来什么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特别是操作的‘人’有着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能把被照到的人关进最近的‘镜子世界’里——任何的反射表面——听着，其实我这次只是抢劫而已，不会有人死的。”
听着这句话蝙蝠侠若有所思，他最后看了下试图为自己狡辩的罪犯直接揭穿道：“但是如果那些关人的镜子被意外毁掉就不是了，而且你也不会那么好心再把人们放出来，我有说错吗？”
黑色的下摆转了个弯滑向门口，镜大师惊慌的尖叫：“你们不能就这么把我丢在这！”
——他觉得至少他们中的一个干得出来这种事！
“别担心，伙计。就算你是个十恶不赦的家伙，我一会儿也会通知警方来领人的。”闪电侠在追着黑影离开时安慰道，他听见身后传来镜大师松了口气的声音。
蝙蝠侠沉默的走向大门，身后的人跑到旁边然后拍了下他的肩道：“‘好警察，坏警察’，我临时配合的不错吧？”那张单纯的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语气十分肯定，“放心吧，我知道如果他不肯说，你不会真的那么做的。”
他有一瞬间想要勾起嘴角，但是最后只是淡淡道：“我可不是一个英雄。”
被留在原地的小红人愣了一下，然后不解的摇了摇头再次追了上去。
“我们现在去哪——？”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章 闪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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