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章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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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克推开一扇门，进了一间石室，室中点着灯火。石室奇小，两人站着，转身也不容易，室顶又矮，他伸长手臂，便可碰到。
杨过见这屋子又矮又小，实在不明白欧阳克带他来这做什么，便问：“公子师父，这是要做什么？”
“练武。”说着欧阳克就俯下了身子，杨过这才发觉原来石室的角落里还有个布袋，里面似有活物乱窜。待他解开缚口倒转袋子一抖，却是三只麻雀从里面飞了出来。“你把三只麻雀都捉来给我，可不许弄伤了羽毛脚爪。”
杨过喜道：“好啊！”扑过去就抓。可是麻雀灵便异常，东飞西扑，杨过气喘吁吁，累得满头大汗，别说捉到，连羽毛也碰不到一根。
欧阳克笑道：“你这么捉可不成。”当下教了他一些窜高扑低、挥抓拿捏的法门。杨过才知他是经由捉麻雀而授他武功，当下牢牢记住。只是诀窍虽然领会了，一时之间却不易用得上。
欧阳克也不管他，关上门出去了。
这捉麻雀的法子还是当年那中年妇人教欧阳克的，当时欧阳克的腿疾还没好利索，在古墓中左右无聊，那妇人就教了他古墓派的功夫。她不常行走江湖也没有什么不外传的观念，是以欧阳克教起杨过来这些入门的东西还是清清楚楚一点不含糊。
这一天杨过并未捉到一只，晚饭过后，就在寒玉床上练功。第二日再捉麻雀，跃起时高了数寸，出手时也快捷了许多。到第五日，终于抓到了一只。杨过大喜不已，忙去告知欧阳克。欧阳克道：“要连续抓三只才作数。”
杨过心想：“既然能捉到一只，再捉两只又有何难？”岂知大谬不然，接连两日，又是一只也捉不到了。欧阳克见三只麻雀已累得精疲力尽，就放出墓去，另行捉了三只来让他练习。到了第八日上，杨过才一口气将三只麻雀抓住。
欧阳克道：“今天上重阳宫去。”
杨过大惊：“干什么？”
欧阳克心想他不愿出面还是和杨过说清楚的好，便道：“给赵志敬送解药去。”
杨过不满道：“给那臭道士送甚么解药，他若那么死了才好。”
欧阳克一挑眉，杨过心下一懔，但还是觉得自己没错，不闪不避的对上欧阳克的双眼。
这孩子倒是……欧阳克柔化了自己面部的表情。他虽看上去还是二十来岁的模样，但尚若当年他有子嗣的话也该和杨过差不多的年纪——在欧阳克那样的年纪总是会对少年人有些心软，或许不多，但总是有的。
“杨过，你想过赵志敬若是死了会有怎么样的后果吗？”
杨过本看着欧阳克与平时不同的细微表情有些出神，但听欧阳克问他虽然还是连名带姓的叫语气却是好上了些，更有些飘飘然的问：“什么后果？那臭道士死了就死了，还能怎么样？”
“他若是没死，那些名门正派好面子，你叛出师门对他们来说是极丢面子的事，只会帮你遮着掩着。郭靖……郭大侠大抵事忙，几年也不见得会上终南山全真教去寻你。他若死了，呵，全真教不向桃花岛讨个说法，那是决计不可能的。”杨过一呆，他年幼，自然不知道其间的弯弯绕绕，但细想来觉得欧阳克说的没有错，但没等他想出个头绪来又听欧阳克道：“你若是想回桃花岛去，这倒不失为是个好时机。”
“不，公子师父，我不回桃花岛。”说起桃花岛，杨过也只对郭靖有些情义，虽然前面欧阳克说郭靖事忙不见得会来寻他，杨过心里有些难过，但是他却明白欧阳克说的是事实。何况他出桃花岛时就以下定决心不回桃花岛去了。
“那就给他送药去。”欧阳克塞了一个瓶子给杨过。
“公子师父，你不一起去吗？”
“正好看看你这几日的修行成果，你不愿回全真教我总不会让你回去就是，少罗嗦，我送你出去。”欧阳克只是不愿更多人知道他的行踪，但也不认为就凭杨过一人能摆平那群道士，不过把杨过丢出去磨磨爪子顺带挫挫那孩子的锐气也不错。
欧阳克带着他走出墓门。杨过已有七日不见日光，忽见之下，眼睛几乎睁不开来。
欧阳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绕到了杨过身后轻推了他一把，杨过回头看去，他公子师父一身白衣的模样在刺目的日光里渐渐清晰。杨过一向油嘴滑舌，但那些词句此刻似乎都从他的脑海里溜走了，杨过心里着急偏要想出个能形容他公子师父的词来，否则便觉得眼前的景象是假的，自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似得。
欧阳克见杨过愣在那里，又推了一把道：“去吧，你不愿我总不会把你留在重阳宫内。”
抢人什么的欧阳克也不是没有做过。虽然抢的不是美艳的姬妾而是位少年郎颇为煞风景。
“嗯。”杨过回过神来听到那样的话语当下把自己的那点莫名的顾虑抛到脑后，重重点下头后向重阳宫的方向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章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