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不够爱你》林林川

2、Chapter 2

　　“哎！你新婚呀，这么快就恢复原来德行了？是X生活不和谐吗？”
　　“臭小子！你一天到晚想的什么。”
　　“那是和谐的了？”他嬉笑着追问，“一夜几次？……”
　　“你……”靳蓬远微微涨红了脸，“无聊不无聊！”
　　“拜托！我们兄弟之间，连这个都不能谈？”靳庚看他面色，心里诧异，难道他们果真不和谐？其实，他真不愿去想象堂哥和阿采那样……亲密。
　　“你是不是想我以后也一张白纸地走进婚姻？什么都不懂，到时候……”接收到靳蓬远的鄙视眼神，他忙咳嗽几声，“咳咳，哥，你在我面前就别假装一本正经了，叫人觉得婚姻好可怕的样子……”阿采是不是更其可怜呢？“你真那么正经？奶奶可经常取笑说你五岁时就要强占阿采了……”
　　靳蓬远捶了堂弟一下。在他面前不至于装模作样，但毕竟结婚了，作为丈夫，身负一个家庭的责任和担当，和堂弟说自己老婆的私密事，尤其这小子口头心里还一直对她很爱恋，究竟是有点别扭的。不过……
　　靳庚看堂哥执意不肯说自己的新婚生活，不免唉声叹气。
　　“哥！我是个高考生，天天埋头书案，都要累死、枯燥死！只能以这样的方式休息几天了，平时，也只有看看小说，消磨一下这难熬的时光啊！唉！我多想像你一样，抱着老婆，和她睡觉……”

　　“这回，怎么不见你那些女朋友呀？”靳蓬远大皱眉头，打断堂弟梦呓般的自语。
　　“大哥，你以为我是你呀，身边总围绕一大票优秀女生？我不学无术、浪荡不羁，吓都吓跑那些正经女孩子了，而那些花痴女生又幼稚讨厌得很……”他摇头，十分遗憾，世事不能两全啊！
　　“再说，就是那些所谓正经女生又有什么呀？今天看着喜欢，明天又讨厌……朝三暮四，也不过如此。到时候还不是被老爸老妈找个女人结婚？不像你，还能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人……真遗憾她被你捷足先登，成了我嫂子。”
　　靳庚滔滔不绝地乱说一气，看堂哥还是心不在焉，默默无对，欲言又止。他察颜观色，小心地问：“怎么，你跟阿采……嫂子真有什么不对吗？哈哈，我最近一直在研究爱情小说，说出来，我可以帮你分析分析哦。”
　　靳蓬远皱了皱眉，终于开口。

　　“你说，她……一个女人不让你吻她的嘴，是什么意思？”
　　“什么？”
　　靳庚大吃一惊！“嫂子连接吻都不让，那你们结婚做什么？”难道他们还是……他心头一跳！
　　“不是。”靳蓬远皱皱眉，“她只是……不让我吻她的嘴……”
　　结婚以来，他们没有接过吻，从来都没有。此时想来，连婚礼上那次亲吻她都让开了，他只吻到她的面颊。如果只是一次两次，他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可结婚半年了，每次亲热，他都会不自觉地去吻她呀，而她从来都是避开，甚至……
　　靳庚冷静下来。他真好笑，阿采从来不是一个扭捏的人，既然结婚了，怎么会……可是——
　　“她性冷淡？”
　　“不。”靳蓬远撇开目光。
　　“那个……正常？”
　　“当然。”
　　靳庚讶异，挠头。他真没想到，阿采，不，他嫂子还有这毛病？
　　“你有口气？”
　　“呃？”靳蓬远似乎没想到这个问题。不由在掌心哈一口气，闻了闻，不觉得；伸向靳庚，想让他闻闻。但靳庚也凑过来时，他忙又让开。两个大男人这么靠近，不自在……
　　靳庚表示也没闻到什么，排除。
　　“你咬过她？”吻技不佳？
　　“拜托，这些我都能想到，你能不能……”
　　“这个，肯定有问题呀……”靳庚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可她又不拒绝和你……爱爱，为什么偏不让你吻她呢？”
　　靳蓬远不禁深叹一口气。当他意识到这个后，已纠结了很久了。
　　“哥，放心。权威说法是，通向一个女人的心是□□。你既然占领了那个，就是已经得到她的心了，那还不够吗？别想太多啦！”靳庚看看郁闷不已的堂哥，只得拿出杀手锏安慰他，自己却是失落之极。
　　靳蓬远一脸黑线。

　　尤薇悄悄推开袁茹铃的房门，看她正打电话呢。那面上抑制不住的滚滚欢喜，又故作镇定地说着寻常话语。肯定是给程杰打的吧？
　　她当然也羡慕她的幸福。不过，那些似乎还不够。环顾着他们租住的二室一厅的房子，又苦笑，她连这个都没有呢！毕业大半年了，还没找到工作……虽然她应该不难找到的，可是，那些人，都当她是什么！
　　而且，她也一直沉浸在半年前那场痛苦之中。这样说，当然有些夸张。也许也可以说她好高骛远？哦，不是，她不愿承认，她并不是想去找一个金龟婿，免费饭票什么的，如是那样，她不知可以找到多少。她希望，至少希望有人真诚地对待，有个合乎她理想的人。
　　袁茹铃自然早就担心靳蓬远是个玩弄感情的花花公子，但她当时不愿那样认为。他从未避言他有未婚妻。在学校，几乎人人知道，可还是有许多女生围着他转。现在想来，他就是那种在出轨对象面前说妻子不理解自己，在婚姻中很痛苦却还是不肯离婚的男人一样！他们欺骗、无赖、卑鄙、可耻……可他毕竟只是有个未婚妻而已……
　　她以为，那个女人比他大，又是家里人订婚的，他根本不爱她；只要自己给他足够的爱情，他就可能放弃婚约，可最终……
　　茹铃最担心的是她陷进去，而她……用茹铃的话来说，“我早就说过，至少你爱他胜过他爱你，你们本来就不可能有结果。”
　　是的，这个结果来得如此之快，猝不及防，她根本想都没想到！

　　已经过去大半年了，每一念及此，她仍是不能心平气和。她总情不自禁地想到那一幕。
　　那天，是她第一次和他的未婚妻，现在的太太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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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正被一群男女同学围着，嘻嘻哈哈。他虽然冷清，却一向是人群的中心。当然，只有她才是他的中心，他是她的。那些男生女孩不过是绿叶，只更衬托出他的帅气矜贵、她的娇艳美丽。
　　他俊美如天神，似乎比往日要活跃一点，和几个男生谈着即将到来的毕业典礼的笑话。然后，她看到那个女人出现了。
　　她踮起脚，得意地仰面，向他凑了过去。
　　四片嘴唇相碰，她没有闭眼。眼角余光中看到他那位未婚妻脚步顿了一下，视线在她脸上停了停。
　　她很想享受这个吻，可惜，一碰之下，他就匆匆离开了她的唇。
　　然后，他似乎是看到了未婚妻。
　　他呆愣在那里。
　　而那一刻，她在等待。
　　她甚至希望等来一场猛烈的风暴！她涌起满腔战斗的激情！她不会对那女人示弱，即使她一身名贵服饰，即使她出身名门，那又怎么样？她和他才是天生一对！她比这个女人穷又怎么样？她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可她比她漂亮！她身上那不合乎她身份家世的衣饰都是他送她的！那个女人穿得再光鲜，她敢说，都不过是她自己打扮来的！
　　他的未婚妻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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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的事她不想回忆，可却最能灼痛她的心，无法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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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未婚妻走了过来，很从容镇定，带着富家千金所以为的高贵和优雅。——哼，当然是做作之极！
　　“你要退婚？”
　　她只是动了一下唇瓣，轻轻吐出这四个字。
　　“不！……”
　　他冲口而出的否定和那个女人的四个字一样让她痛彻心脾！但当时，她只是无法思考，无法去想这个字意味着什么，或许，心底深处还存有希望。但当时，她只知道，自己所期待的并没有发生。

　　“采采……”
　　湛采放下头发，回过头，微笑，“你要我叫你蓬蓬吗？”
　　“要！”
　　湛采嗔了他一眼，站起身，拿了一只花瓶，到浴室清洗了一下，将玫瑰一支支修剪了，插好。
　　靳蓬远耐不住，从身后抱住她，埋头在她颈窝处，嘴唇在那里轻轻摩挲。
　　“采采，你也睬我一会儿嘛……”他抱怨，她怎么总是忙个不停呢？
　　“好，你去床上躺着。”
　　他一愣，歪头看她。她微微扭头，一双含笑的眼睛闪着调皮的光芒。
　　“真的？”这么快，这么主动，这么直接？他几乎不敢相信了，“你……？”
　　“我马上来。”
　　她将花瓶摆好，张开手指在他眼前晃了一下，仍是冲他微笑，“洗了手就来。”
　　靳蓬远一阵激动，既惊且喜，立即乖乖上床等着。
　　她很快就出来了，毫不扭捏。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看着她脱掉外袍，看着她撩了撩长发，看着她直接走上了床，看着她高高站着，俯视自己。
　　他去拉她的手，要她也躺下。
　　“你不是要我‘睬’你吗？”她抬起一只脚，轻轻压在他的肋骨上，“你躺好了哦，我会好好踩你的。我要踩死你！”

　　他们倒在床上，抱在一起纠缠。他乱摸着她，热血沸腾，不可自制地呼唤她的名字。
　　“采采……老婆！……”
　　她很配合地答应着。她是他的妻子，他对夫妻之事很热衷，她自然也懂得身体结合的重要性，她也不是不享受。何况，他们是新婚，这样正常得很。
　　他忽然想起白天和堂弟的谈话，伸手抬起她下巴，吻向她的嘴唇。她仍是很自然地躲开。他立即受伤了，用力扣住她的后脑，强吻向那个地方。她伸手推他的头。
　　“为什么？”
　　他开了大灯，盯着她的眼睛，手指去探她的嘴唇。这么明显的拒绝，让他放任自己的愤怒，他一定要知道究竟。
　　“你是我妻子！”
　　她被灯光晃得眨了眨眼，嘴角弯起，微笑，“我是你妻子呀……”
　　那一刻，他几乎恨不得抹去她嘴角的微笑！从前曾有多少次为此悸动，现在就有多少重痛苦心碎，她的微笑就是她的冷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