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9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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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起来精神不错。”川井站在牢外，隔着栅栏看着轩夜。
轩夜盘腿坐在地上，神色冷淡：“何必来的这么频繁，在这种地方我跑不掉的。”
“五十岚君自谦了。”川井浑身罩在斗篷里，脸上包着绷带，只余一双眼睛露在外面。他的嗓音十分沙哑，像是两片砂纸互相摩擦着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他看向轩夜的目光中透着刻骨的恨意，又夹杂着愿望终于达成的灼热，似是爱恨交加般的奇异光芒。
“你的眼神真叫我恶心。”轩夜皱着眉，拳头紧握几乎按耐不住要立刻杀了他。
川井从不介意旁人怎么说他，只冷笑了两声，目光扫过轩夜染血的衣袖时一顿：“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弃了吗？”他已经为自己当初的决定付出了一切，如今到了验收成果的时候，成功了就可以再登巅峰，失败了，大不了一死。反正他现在的状况也不比死亡好的了多少。
“不，你最好不要放弃。”轩夜勾起嘴角，皮笑肉不笑，“我还等着欣赏你失败时绝望的模样。”似乎听说过一句话，摧毁一个人要从他的梦想开始。不过……轩夜对这种精神折磨之类的东西并不感兴趣。梦想？希望？摧毁这种东西有什么用？人只要还活着，说不定什么时候突然就被喂了心灵鸡汤振作起来。所以，他还是更喜欢肉.体折磨，满清十大酷刑什么的……
川井每日三趟报道，说到底还是怕轩夜跑了。他如今寄人篱下，根本没办法调太多人手过来看着，只能自己小心。他哪里知道，区区这些人手哪能关的住轩夜。
轩夜只用了一天时间，就把整个监狱的犯人笼络住，然后凭借庞大的精神力掌控了监狱的一切电子设备。再有暴力与金钱双管齐下，很快那些看守也沦陷了。倒是也有不听话的，就比如今天那几个看守，吊起来好好调.教调.教也就学乖了。
监狱这里万事俱备，野泽也在江户秘密人体研究所附近埋伏好了人手，只等明晚那些被川井召唤来的科学家齐聚一堂，便一网打尽。
如此不仅报了仇，还收获了一批穷凶极恶的打手，甚至消灭邪恶组织拯救一下地球，也不算亏。
轩夜光顾着计划，却忘了坂田银时。直到半夜醒来突然收到一张照片，他才意识到，原来不是打错字，而是真的出墙了。
只是……
… … …
这世上有一种盆友，叫做酒友。
银时和江藤平日里相看甚厌，到了酒桌上反倒是一副惺惺相惜相见恨晚的模样。
他们是认识了很多年，只不过交情不深。那时候军中来来往往那么多人，银时连轩夜的面都不常见，更遑论是江藤。
两个为情所困的男人，两个喜爱杯中之物的男人。当他们碰到一起，两三杯就能冰释前嫌，五六杯就能称兄道弟，十几杯之后就敢酒后乱x。
他们四肢交缠着倒在榻榻米上，衣衫凌乱鼻青脸肿。更要命的是，在他们附近还倒着一个陌生女人。
轩夜冷静的拨通电话：“3哔吗？”他最想知道的是，银时到底失了前面还是后面，还是说前后俱失……
身为现场唯一清醒的人，野泽没有半分帮忙搬运或是解除误会的意思。他淡定的啄着小酒，身旁还有服侍的艺伎，整个人舒坦的仿佛不是来执行任务而是公费度假：“不要把月咏算进去。”
听着话筒那边传来的靡靡乐声，轩夜眨眨眼，终于反应过来，“你们在吉原？”
“不要告诉我你是这里的常客。”野泽有些意外。
轩夜面不改色道：“工作应酬而已。”
“听起来倒像是出轨丈夫常用的借口。”野泽语气平静的调侃。
“我还是喜欢那个从来不开玩笑的野泽。”轩夜仰头望着窗外，听着监狱里的声响，神色忽而变得有些寂寥，“大半夜的，你是刻意给我找不痛快的吗？”他一个人被关在这里，吃不好睡不好，他们倒是悠闲，喝酒嫖*，好不痛快。
“你最信任的手下和你的约定终生的发小搞在一起你都不生气吗？”
“如果对着那样一个猪头都能下得去嘴的话，我相信他们是真爱。再说，”轩夜的语气隐约透出几分不耐烦，“你明明知道我不会信的。”
野泽冷淡的开口：“我劝你不要太信任别人的好。”
“说谁是别人呢！”没等轩夜回答，本该醉的不省人事的银时突然跳起身，一把抢过手机，怒吼，“你居然宁愿跟这种挑拨离间的家伙闲聊这么久，也不愿意给我打个电话让我了解你的情况？！”
轩夜沉默不语，银时等的不耐烦：“给我说话！”
“你装醉？”轩夜干咳一声，试图转移话题。
“哼，当然了，你以为我是江藤那种白痴吗？这位野泽君只不过换个发型戴个眼镜，我怎么会认不出他来！”他显然已经忘了轩夜只不过换个发型他就认不出来的事实，“只不过想看看这个家伙有什么目的，没想到……”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重逢之后，轩夜每每有什么大事就会立刻甩下银时自己解决，等一切风平浪静之后才又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回到他身边。他坂田银时又不是养在家里的小猫，不稀罕什么细心呵护，也用不着轩夜替他遮风挡雨。
轩夜才不会被他先声夺人，脑袋里飞快闪过几个念头，他摸了摸不知道什么时候翘起来的唇角，嗓音平缓：“让你担心了，抱歉。”
“切。”银时撇撇嘴，神色微妙的缓和下来，握着手机转身离开了房间。“把你们的计划告诉我。”
轩夜低低的笑了几声，反问道：“你是准备加入我们了吗？”
“不，我是以你男朋友的身份在质问你。”
“我的男朋友只需要养家糊口，不需要管这么多。”
“阿夜……”银时唇角拉紧，神色不悦，“你，你真的是打算跟我过一辈子吗？如果是的话，那就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有些事虽然心知肚明，但是说出口和埋在心里两者之间的效果是完全不同的。在这之前，银时还是坚定的认为轩夜只是为他着想不想把他扯进来而已。但是现在，听过了野泽的话，他的心里产生了一丝丝动摇。
难道说，一切真的只是他自作多情，轩夜从来没有信任过他吗？银时并不需要知道那些太过机密的东西，他只是想知道，轩夜是不是在防备他？
诚意么……轩夜摘下脖子上挂的水晶球，放到眼前仔细端详着。说实话他不太明白银时的心情，作为一个公私分明的好领导，他一直有好好的把银时和江藤他们区分开来，他以为他的诚意已经足够了。不过自古以来男人心海底针，他也懒得去计较那么多，于是他很轻易的妥协了：“你想知道什么？我统统告诉你，也不用等以后，现在就可以问了。”
他语气中的敷衍太过明显，银时紧皱了眉头，不满道：“你不知道我想听什么吗？”
被他这么一问，轩夜倒犯了难。旁人都说女朋友闹别扭的时候不要解释也不要吵架，直接粗暴的亲上去然后滚个床单就万事ok，现在人都不在跟前，强吻什么的想都不要想。不过轩夜很快想到了其他办法，他张口就道：“我喜欢你。”
“什！谁要听这个混蛋！”银时瞪大了眼，捂着骤然发烫的耳朵恼羞成怒，“别想把银桑当女人看待，你以为说两句好听的就能蒙混过关了吗？！银桑才不吃这一套！！”
原来他觉得这四个字很好听么……被银时青涩的反应逗乐，轩夜原本因为说这种话而引起的那几分不自在也跟着烟消云散。他瞒着银时的事那真是多了去了，银时那么一问他根本不知道要说哪一件。当然轩夜也不会蠢到全盘托出，紫眸中飞快的闪过一丝狡猾，他道：“在我看来你就是想听我表白。”
“你给我适可而止啊混蛋！真当银桑是纯情高中少女呢，你上下嘴皮一碰就想把人拐上.床吗？告诉你哦，最近的女孩子都可精明呢，你不把家底先掏出来人家碰都不让你碰……”
“……”床都不知道上了多少回了，这是……秋后算账么。“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样吧，等过几天我让人清点一下，以后所有的钱都归你管。”公私分明的轩夜大人摆着正直脸随意就交出了自己的家底。
“你到底明白什么了啊喂！我不是这个意思！”银时抓狂了，“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旁人说话！！”
“我听的很清楚。”电话那头传来轩夜若有似无的叹息，似是含着无限包容与宠溺，搞的银时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无理取闹了，他额角狂跳，深吸一口气，“你……”
没等他出口轩夜直接打断：“好吧，这次应该是明白了。我给你买部手机，以后我不在家的时候一天二十四小时随时打电话汇报行踪。”
坂田银时从来没有发现过语言交流原来是这么困难的事，他捂着狂跳的心脏，面红耳赤外强中干的大喊：“劳资明明是在担心你啊！！还说什么同甘共苦，你根本就是一直把我当外人！”
轩夜眨眨眼，然后没憋住“噗哧”一声。抢在银时彻底爆发之前，他忍笑道：“原来是在怪我坐牢没有叫你一起吗？”
“唉？嘛……”明知道轩夜是在故意曲解，银时却无从反驳，而且心里的那几分暴躁不爽也随着这几句插科打诨烟消云散。他捏了捏眉心，冷静下来，“抱歉。”明知道江藤不怀好意，还跟他喝酒取乐，最后竟不知不觉被影响了。
而这一切的起因却是在酒桌上江藤曾多次不着痕迹的炫耀自己和轩夜三年来如何并肩作战出生入死，甚至还讲了许多连银时也不知道的轩夜的习惯爱好……这种前提下，银时会吃醋会烦躁也是理所当然。
“没事，是我管下不严。”
“不过就算是我不对，你之前答应的事也不能再反悔了。”财政大权是必须的，银时才不会傻乎乎的放弃。
“……好。”
这次的计划轩夜挑挑捡捡的说了些，银时一边听着一边漫步走出繁华的吉原。
清凉的夜风吹的人浑身舒畅，银时心下松快，便也跟他讲了这几天发生的事。讲万事屋，楼下的酒馆，还有江藤，真选组……这其中，他重点强调了土方的无耻以及假发的死蠢。
“真不知道那烟枪有什么好的，假发那家伙根本就被他吃的死死的。晚上被压白天还要赚钱养家，假发嫁给他还真是便宜他了。”好歹是发小，假发被一个渣攻压榨成那般模样，他当然会不平。
“怎么会？在我看来还是假发技高一筹。”银时没有直面过这种正反派的纠结，所以没有意识到这方面的问题。虽然轩夜一直以来有把真选组拉入自己阵营的意思，但是那些看似无脑的家伙实际上却倔强又死脑筋的厉害，叫他根本无从下手。但是假发，却轻而易举的就搞定了真选组里最死脑筋的家伙，而这个家伙还是真选组的大脑，是引导着他们前进方向的人。
桂这个人看起来是有些蠢，但是他计划性很强，做事讲究万无一失，任何时候都知道给自己留有退路，是个政治家的料。相比较而言，土方就显得比较单纯一些了，概括他的性格，那就是单纯，孤独，隐忍，强势。
没什么心机总是被总悟耍的团团转，直来直往爱憎分明，长的一脸流.氓样内心却真诚又柔软，背负着幕府走狗的骂名却只为守护自己唯一的大将。各种方面来说，是一个好男人没错。
最重要的是，他的立场，他并不是站在幕府那一面的，他只不过是站在近藤那边而已。这样的话，就有了可操作性。
正是因为认识到这一点，桂这样小心谨慎的人才敢放心大胆的跟这个家伙约定终生而没有后顾之忧。
他们两个人之间，究竟是谁占了便宜真的还很难说。不过对于情人来说，这些都还是次要吧。
银时笑了起来：“还是你看的通透。”他倒是从来没想过这些，试着分析了下轩夜的性格，银时怔了怔，难以置信道，“原以为你适合坐办公室当个总裁，现在想来你这家伙分明就适合做海盗。”轩夜最厌烦制定计划，喜欢随心所欲。他的外表总给人一种商场精英文雅成熟的错觉，但事实上却是崇尚暴力热爱争斗的家伙。擅长交际又会揣摩人心，脸皮厚护短从不肯吃亏……“怪不得你这些年过的这么风生水起，原来是本行。”
轩夜可不喜欢海盗这两个字，他严肃的纠正：“我是做情报生意的。”虽然烧杀抢掠的名声很大，但是他们的稳定收入还是来自贩卖情报。他手下各个星球的人都有，做间谍再适合不过了。
“啊嘞？弄错了吗……”
他们这通电话一直打到手机没电，东扯西聊完全没有把电话费当回事。直到手机里传来嘟嘟的提示声，银时才叹了口气，远目眺望着微微泛白的天边，低声道：“今晚，我去接你。”
轩夜嗯了声，声音疲倦而温柔，表情却渐渐冷凝：“我等你。”
挂断电话，银时握着手机，心底升起一丝微妙的异样，自语道：“似乎有种……在立flag的感觉……应该，不会吧……”
作者有话说
第96章 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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