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之夜[银魂]》畅饮无醉

76、第76章

　　其实最开始轩夜只是单纯的对这个奇异的猫咪略感兴趣而已，待有所接触后则对其和某人如出一辙的行为爱好有些怀疑，直到确定了桂凭空出现在土方房间里这一事实之后，轩夜才真正确信了它的身份。

　　若非如此，他才不会特意浪费自己的血液去救一只来历不明的丑猫，更遑论每日全职服务。

　　只有坂田银时一直自以为伪装的不错，整天大摇大摆的在轩夜面前各种秀下限。

　　它不知道轩夜是如何判断出它的身份，更不明白他那怒其不争的语气因何而起，于是只露出一副被吓傻的蠢样，呆愣愣的看着轩夜冷着脸甩手而走，脑海里一片混杂，根本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轩夜专程跑来这个星球查找相关资料这件事它并不清楚，它这些天只是目睹了轩夜以惊人的速度飞快扫描完不知道多少书架的书籍，故而不晓得被海量资料塞满大脑的轩夜是如何凭借着自己超乎寻常的精神力将其整理归纳之后，才终于搞明白发生在它身上的事。事实上，付出的精力多少轩夜并不在意，毕竟比起要银时恢复来说这点麻烦算不得什么。他恼的是银时不肯恢复的原因。

　　这些坂田银时不理解，而作为一个不知羞耻心为何物的糟糕物，它也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曾经的行为有多么痴汉。懵懵懂懂反应了半天，它只能猜测到轩夜是不是在怪它隐瞒身份。

　　可问题是，在他隐瞒身份之前，轩夜自己也没有做到坦诚相待。论起严重性，分明该是轩夜理亏才对，它心虚个什么劲！

　　再说埋胸什么的……呵呵，以往一起去花街的时候，轩夜更是当着他的面特意试了下其中滋味。好奇归好奇，该弯的时候还是要弯的！

　　--面对着陌生的街道，坂田银时举目四顾，神色茫然无措，心中忿忿不已。

　　不管怎么样，把它一个人丢在异星球的大街上这样真的好吗？

　　… … … > >

　　图书馆距离轩夜住的地方不算太远，轩夜每天都是带着它不紧不慢步行去的。只不过这期间坂田一直心安理得的窝在轩夜怀中当宠物，从来没有注意过路线，只知道大概方向而已。

　　等它跌跌撞撞灰头土脸回到家时，时间已过了傍晚，天色微暗。一进屋，它就看到轩夜正坐在办公桌前噼里啪啦敲打着键盘，双眸眨也不眨的盯着屏幕，神色认真严肃，对于它的回归恍若未觉。休假结束的他，并不准备再在它身上浪费时间。

　　它突然觉得胃里酸酸的，有些委屈。跳上桌子，呜呜咽咽蹭着轩夜的手求安抚。

　　轩夜的动作微不可查的一顿，继而又变得若无其事。银时不想恢复，与他的纵容不无关系。

　　装可怜没有得到回应，坂田银时纠缠许久，最终只得恨恨的冲着电脑扬了扬爪子，扭转身子用屁股对着轩夜。它身上的卷毛坑坑洼洼，是路上被陌生小孩逮到揪去的，本打算借着伤残名义回家让轩夜好好心疼一下的，结果……人家根本没有看见。

　　它的晚餐因为错过了饭点而被丢进垃圾桶，餐桌上只扔了一袋劣质猫粮。饿了一整天的它硬起骨气坚决不向猫粮妥协，撅着翘臀准备等着晚上蹭夜宵吃。结果化身工作狂的轩夜丝毫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专心致志工作一直到深夜才匆匆洗了澡，这时的他早已经饿过头没什么感觉，于是直接“嘭”的关上卧室门独自睡觉去了。任凭坂田银时各种死皮赖脸扒腿挠门也没有放它进去。

　　接下来的两天亦是如此。

　　然而，冷处理并没有起到预期的效果，反而让情况变得更糟。

　　轩夜发现坂田银时似乎认命了：它开始津津有味的吃猫粮，整日的晒太阳睡懒觉，到晚上就在客厅里各种撒泼各种撕沙发扯卫生纸，连上厕所都不再使用马桶而是跑到院子里挖坑解决，有时候还会跑出去跟其他野猫厮混。

　　——他终究还是低估了坂田银时的承受能力。

　　轩夜颇为头疼的揉了揉额角，掏出手机拨通，语气不善的说道：“你说的方法完全没有效果。”

　　“啊嘞？抱歉抱歉，都怪我没有提前问清楚对方的性格……”电话那头传来清和笑嘻嘻的声音，“方法还有，不过在此之前我有个问题要先搞清楚，你可以回答吗？”轩夜冷淡的应了声，清和便道：“那个人……他喜欢你吗？”

　　捏着电话的手紧了紧，轩夜瞥了眼露出肚皮呼呼大睡的坂田银时，语气莫名：“或许吧。”

　　“没想到阿夜这么不自信，那正好，让我来替你验证一下吧。”

　　“虽然方法有点老套，但是屡试不爽……”

　　轩夜沉默的听着，几分钟后挂了电话。走过去拎起坂田银时扔进浴室好好搓洗了一番，自己换了身干净衣服，然后带着它一起去了约定地点，是家情侣餐厅。

　　刚打开门进去，就看到清和站起身冲他招手。他今天刻意穿了衬衫长裤，栗色长发端端正正束在脑后，怀里抱着一只虎斑猫，竟是与轩夜做了情侣打扮。

　　两人打过招呼面对面坐下，服务生迅速端来两杯凉饮，以及两盘牛奶。坂田银时乖巧的蹲在两人中间，静静的舔了两口纯牛奶，然后一爪子打翻。旁边的虎斑猫被溅了满身乳白色的液体，它呆了呆，冲着坂田银时喵喵叫了几声，坂田银时置之不理，一屁股蹲坐在轩夜面前，直挺挺的竖着身体费力的阻碍两人之间眼神交流。

　　服务生又很快将桌子收拾干净，换上了一盘咖啡牛奶。坂田银时丝毫面子不给，直接掀翻继续泼它满身。虎斑猫大怒，伸出爪子就要挠它，却被轩夜一巴掌拍飞出去。

　　清和根本不在意自己带来的猫咪如何，他单手托着下巴，笑眯眯道：“这样好吗？明明这次的计划是要让它吃醋然后发觉身为宠物的自己没有立场管束主人的行为进而刺激它想要恢复……你不配合的话会再次失败的。”

　　轩夜沉默了两秒钟，抬起手，将坂田银时也拍了下去。

　　“这样才对嘛。”清和冲着坂田银时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然后迎着对方愤恨的目光，蓦地探过身，对准轩夜的侧脸响亮的亲了一口。

　　轩夜神色淡淡，端起杯子嗅了嗅，察觉到其中掺了少许低度酒，于是又放下推到旁边：“这样会不会太过？”

　　“怎么会？你看它眼睛都红了……你可不要心软哦，再拖下去，恐怕它会彻底变成一只猫咪，永远失去变回人类的机会。”

　　坂田银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眼见轩夜许久不回应它，瞬时间心灰意冷。正好这时又听到那只虎斑猫在不远处惨叫，它犹豫了下便果断抛开没良心的主人撒开蹄子奔了过去。

　　坂田银时在跟前时轩夜总是一副刻意表现出来的爱搭不理样，现在它离开了，轩夜又迅速将目光投到它身上。看着它帮助虎斑猫打退不知哪来的二哈，看着它跟虎斑猫冰释前嫌相依相偎你侬我侬，手指不自觉发力，玻璃杯瞬间被捏碎。“为什么我觉得听了你的话情况反而一直在变糟。”

　　“是错觉哟！”

　　轩夜抬起眼皮，对着清和那张清纯漂亮的脸蛋凝视了半晌，突然道：“我总觉得你很眼熟，我们以前见过吗？”

　　“啊啦！”清和单手捂住嘴唇，夸张的瞪大眼，惊讶道，“阿夜大人的勾搭手法真是老套的叫人牙酸，难道说你已经对我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准备当着你家猫咪的面跟我假戏真做吗？”乖巧可人的模样迅速退去，清和嘴角微勾似笑非笑，眼角稍挑冲他抛了个媚眼，口中却道：“可惜阿夜大人并不是我的菜呢！”

　　轩夜神色不变，淡淡道：“所以？”

　　“所以，在你来这个星球之前，我们其实已经见过两次面了。”清和低头卸下黑色美瞳，眨了眨碧色的眸子，笑吟吟道，“想起来了吗？”

　　轩夜沉默的看着他，许久，直到清和的笑容渐渐僵住，神色略有些挫败，这才道：“原来是你。”

　　“若不是你在地球让那只丑猫偷走了我的药水，我哪里会用这么拙劣的变装术。”清和略有不满，右手一抓，将假发也取了下来。店里吵吵嚷嚷，各式各样的情侣坐在附近，有几个人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都用惊奇的目光看向清和。

　　轩夜从兜里掏出赃物丢过去：“还给你。”

　　“这可是变脸药水，你要不要试试？想买的话，我也可以给你打折。”

　　轩夜摇头：“说说你接近我的目的吧。”

　　永田清和端正坐好，神色严肃：“我想跟你合作。”

　　永田家族向来是各方势力角逐的核心，大多数药剂师背后都有各自的势力扶持，永田清和作为刚出师不久的新人并没有招揽到强大的势力做靠山，反而因为他脾气不好手段狠辣技术也似乎不怎么样的缘故导致很多人对他避之不及，毕竟永田家族人才众多，但凡有门路知道内情的挑挑捡捡之下都不会选他。他如今在家族里势单力薄，虽然师傅比较看好他的才能但处境仍旧不太好。永田清和不肯待在族中受那鸟气，于是干脆四处游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结识了川井和也。

　　骤然听到这些，轩夜有些诧异，但他并没有考虑太久就拒绝了。

　　“唉？为什么？”永田清和眼珠一转，“莫非阿夜大人还在为之前我派人刺杀你的事耿耿于怀？那不过是一场交易，如今雇主都被你杀了，我自然不会再找阿夜大人的麻烦。”

　　“川井并没有死。”

　　“无所谓，反正现在的他也付不起报酬。”

　　之前在江户发生的事故一大半都是眼前这位看似年纪轻轻满脸无害的少年的手笔，那期间他甚至派人日夜偷窥坂田银时，并通过他关注的内容推测出了两人的约会地点提前埋伏在那，这行为惹得轩夜大为恼火派真选组的人四处搜查未果之后，直接动用了高杉在江户的势力这才找出幕后人。可以说，轩夜对这位永田清和那是半点好感也无。而且，对方条件开的再好，没有信用为前提也是没法，再加上轩夜目前也没有多余的精力掺和他们内斗，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永田清和仍旧滔滔不绝，但轩夜的目光却停留在窗口空闲餐桌上两只情意绵绵的肥猫身上，神色微沉，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两只猫亲密靠在一起的场景在旁人看来还是很有爱的，不少情侣都掏出手机拍照留念。

　　抿了抿唇角，轩夜抓起玻璃碎片随手扔出，只一眨眼，那些竖起拍照的手机统统从中间裂开蛛网，碎了一地残渣，惊呼声四起。

　　就在这时，也不知是什么声音还是什么场景突然戳中了虎斑猫的什么点，它蓦地浑身一震，猫眼圆睁，翻身趴在坂田喵背上 ，屁股扭了扭，不顾人伦道德就要在大庭广众面前跟坂田银时来一发。

　　脑袋反应过来之前，指间已经银光一闪，数支怪模怪样的手里剑飞速扎进虎斑猫后颈切入脊梁，巨大的力道直接将它整只掀出去砸穿玻璃狠狠甩到外面的人行道上，当场毙命。

　　“真是残忍呐，”永田清和舔了舔嘴唇，一双漂亮的眼中透出兴奋狠厉之色，“你很不错。”

　　轩夜不予理会，站起身，将凑到虎斑猫身旁嗅嗅闻闻哀声呼唤的坂田喵抓到怀中，一张脸黑的几乎要滴出墨来。

　　坂田喵缩成一团，冷脸以对。

　　永田清和非常识趣的凑上前说了句“那我们改天再聊”就摆摆手离开了。

　　轩夜目送他离开，转身便要走，谁知店员却突然跑过来，连连鞠躬道：“对不起，那个，弄坏玻璃的钱您还没有赔……，警察已经赶过来了，请您再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