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之夜[银魂]》畅饮无醉

51、第51章

　　自决定跟随近藤勋一众之后，轩夜便顺势留在了江户，并加入了真选组。

　　刚开始，为了不至于被其他人怀疑身份，他跟着真选组一同剿灭了众多不入流的攮夷组织。待真选组在江户站稳脚跟，他便揽下各种外出任务，长期在外奔波。到后来，发现在国内根本寻不到其他几人的踪影之后，他便寻了理由，开始频频出往外星。

　　三年后。江户。

　　轩夜伸了个懒腰，瘫在榻榻米上状若死尸。

　　“喂！起来！”土方踹了他几脚，见他仍是不动，叹了口气，状似无奈道，“真是拿你没办法啊。”说着，便拔出剑猛地刺了下去。

　　轩夜的脸朝下贴着榻榻米，身体一动不动，听到破空声也只是将脑袋向左平移了两厘米，虽然没被刺的头破血流，但是垂在旁边的黑发却被斩断一小缕

　　“哼。”土方收了剑，冷笑，“原来还是有知觉的？”

　　轩夜不理他，继续装尸体。

　　“我说你啊，为什么每次出门回来都是这幅德行？坐飞船是这么劳累的事吗？”端坐在矮桌跟前，土方拿起一叠资料开始浏览，同时略有不满的抱怨道。

　　“……”

　　没过多久，放置尸体的那边传来细微的“呼呼”声，想来是睡姿太差导致呼吸不畅。

　　轩夜负责收集外星人的情报，奔跑在外也是正常。但是每每回来都疲惫不堪的模样实在很容易引起怀疑：这家伙该不会是……纵欲过度吧？不不不，或许只是水土不服，听说大部分外星球的生存环境都不怎么样……

　　……莫不是得了什么糟糕的病？

　　……。

　　两个小时后，忍无可忍的土方满头青筋的拔出剑对准某尸体砍了下去：“混蛋，你要睡到什么时候！”

　　熟睡中的轩夜向右翻滚一圈躲开，同时额头狠狠的撞在了矮桌上。“好痛！”

　　“活该。”

　　额头上鼓起一个大包，轩夜皱着眉爬起身，紫眸略带迷茫的转了转，似乎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呆愣了几秒，他才回过神，不满道：“土方桑，有你这么对待下属的吗？居然趁机偷袭。”

　　“在工作时间偷懒，教训一下也是应该的。”土方点了烟，深吸一口道。

　　“偷懒？喂喂，要知道按照我的日程来说，现在可是休息时间哟。”

　　“要我帮忙让你永远休息下去吗？”土方威胁道，“给我好好工作。”

　　“工作……”轩夜低声念叨了两遍，然后拉开门，冲着刚巧路过附近的山崎大声喊道，“山崎，土方副长要你送茶水过来！”

　　双手环胸，土方嘴里叼着烟却丝毫不影响说话，灰蓝色的眸子斜睨了过来：“要贿赂我的话最好自己去端茶，那样会比较有诚意。”

　　“你多虑了，副长，”轩夜勾起嘴角，眸中闪过一丝狡黠，“我只是自己想喝茶而已。”

　　“那就更应该自己去端了白痴！”被这样戏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土方淡定的接受了自己自作多情的事实。他返身走回矮桌旁，弯腰拿起一张纸，冲轩夜晃了晃，“最近攮夷志士的活动又频繁起来，发生了好几起大使馆爆炸案件，你也了解一下。”

　　“阿夜队长！”山崎动作迅速的端来两杯茶，并热情的冲轩夜说道，“在外面游玩辛苦了，阿夜队长！”

　　“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这么说我，我可是有非常认真的工作哟。”轩夜盘腿坐下，品了口茶，抱怨道，“是哪个混蛋胡乱造谣？”

　　山崎挠挠头干笑：“似乎是你后面的那个混蛋。。”

　　被无视的土方忍了又忍，铁青着脸将那张纸拍到轩夜脸上，愤愤道：“这是激进派攮夷志士桂小太郎的通缉令，你给我看清楚他的模样！”

　　假发？轩夜一怔，慌忙拿下纸张来看。

　　照片中的那张脸与记忆中相比并没有太大变化，黑长发齐整的垂在肩后，桂神色严肃，嘴唇紧抿，茶色的眸子直直盯着摄像头，看起来很是像模像样。

　　这三年来他费尽力气也没有找到的人，如今随随便便就被真选组碰上……，怎么说呢，稍微有点不爽。

　　盯着照片左看右看，轩夜的神色突然变得微妙，刚才一瞬间狂跳的心脏已经平复下来：“呐，土方桑，我想知道，这张照片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这照片怎么看都是正规的证件照。假……桂小太郎身为激进派攮夷志士，而且还是最近才在江户露面，为什么真选组能得到这种照片？”

　　“我怎么知道？”土方撇撇嘴，对这种细节问题并不在意。

　　“啊，这个……我知道原因，”山崎突然道，“其实刚开始桂的照片是一张模糊不清的侧面照，根本看不清楚他的样子，但是那张通缉令贴出去没几天真选组就收到一封信，里面就放着这张照片，另附一张纸条上写着‘未经允许不可以随便乱发别人的生活囧照’，乱款是‘桂小太郎’。。”

　　“这家伙是笨蛋吗？”旁听的土方不禁吐槽，“这种人是怎么当上攮夷首领的啊喂！”

　　这种事确实像是假发做出来的，轩夜无奈的扶了扶额，嘴角却抑制不住的翘起。虽然假发的天然大多时候都很让人头疼，但是在如此时刻却显得分外可爱。能看到昔日同伴健在，且仍如往常般固执的胡闹，实在是件让人十分开心的事。

　　“多亏了这张照片，我才能到处搜查他们的下落，现在已经有些眉目，一两天内就能找到他们的据点。”山崎道。

　　“辛苦你了，山崎。”听到这话，轩夜收敛了神色，转头郑重道，“土方桑，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我先告退了。”见轩夜这般表情，山崎识趣的拉上门，退了出去。

　　“什么？”土方的脸色也变得严肃，盘腿坐在轩夜对面，等着他的下文。

　　“这个，”轩夜举起纸张，眸子死死盯着土方的脸，生怕错过什么精彩内容，“土方桑，你看着这张脸没有任何反应吗？”

　　“哈？”土方接过通缉令，盯着照片仔细看了几分钟，而后抬起头疑惑道，“什么反应？”

　　轩夜眨眨眼，视线下移。

　　“！、、，咳！”土方瞬间呛住，捂着脖子好一阵干咳，待缓过神来立刻就将通缉令团成团扔了出去，微红了脸，大声咆哮，“谁会对着这种人有反应啊！而且这家伙是男人吧喂！”

　　“你的梦中情人不也是男人吗？”摸摸下巴，轩夜眯起眼贼笑。

　　“他。。。。”土方僵了僵，气势弱了下来，“那个，他，他不……不一样……”

　　明明长着一张久经沙场的脸，却偏偏纯情的很，轩夜摇头感慨：“有什么不一样的，别跟我说什么‘喜欢的人刚好是男人’这种话，过时了哟~！而且我记得那家伙也是黑长发，说不定就是假……桂小太郎，所以，与他为敌之前还是请先搞清楚对方的身份再说。”

　　“怎么可能？”土方反驳道，“我认识他时他虽然已加入攮夷军队，但是以他的性格来说，是绝对不会成为过激派攮夷志士的！”

　　“绝对……么？”只是八年前的一次短暂的相聚，他们两个甚至连彼此的名字都不清楚，究竟为什么会这么肯定？土方心中所惦记的，究竟是自己印象中各种零零碎碎拼凑起来的理想人物，还是真实的那个人呢？轩夜不清楚，也不会去探究。旁人之间的情感纠葛他自是懒得插手，今天这般话也不过是顺便提点一下。

　　轩夜的反问不知让土方想到了什么，他忽的沉默下来，垂着头，半晌不说话。

　　事实上，他并不能肯定。但是那些话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他记忆中人的面貌，虽然已经变得朦胧，甚至连相处的时光都因为过了太久而让人怀疑是不是真的存在，但是，但是……

　　或许精明如土方也未必清楚自己对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想法，或许并非什么梦中情人，或许他只是单纯的执着着那人。而他究竟为何执着于他？这种事恐怕暂时没有任何人能说的明白，大概只有在再次见到那人时，他才能搞的清楚。

　　“阿夜……”土方缓缓道，“你知道很多事，我也不要求你全部说出，但是关于他的，如果你得到任何消息，请务必告诉我。”

　　那双眸中蕴含了太多情绪，复杂难明，但唯有一点却看的分明。轩夜点点头：“我会的。”

　　“谢谢。”

　　轩夜站起身，推开门望着外面的天空低声道：“他如果还活着，那么有很大的可能仍为攮夷志士，而且此刻可能正谋划着如何消灭真选组。副长，这一点请做好心理准备。”

　　“……”

　　“而他如果不是攮夷志士，只准备平淡安定的度过余生，那么接下来你们将永远不会有交集。”直接说明白了未必是好事，而且……，互相爱恋的两人不断的相遇又错过，误会又纠葛什么的，如此好戏，他怎么能白白放过。

　　正所谓好事多磨，欲速则不达。

　　“所以，副长，请虔诚的祈求上苍，拜托它让你的梦中情人成为你的死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