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之夜[银魂]》畅饮无醉

31、第31章

　　整个军营一片寂静。

　　不仅高木的亲信有点发傻，那些跟轩夜约好的队长们也傻了，高木大军更是瞪大了眼难以置信的盯着地上的尸体，几乎无法相信眼前的景象。

　　“你这混蛋！”那些亲信终于反应过来，拔剑就向轩夜砍了过去，但没等轩夜动手，那些与轩夜共谋的队长们就先一步上前秒杀了这帮人。

　　“这是怎么回事？”

　　“队长，为什么要帮助这个杀害了高木大人的混蛋？！”

　　“杀了这混蛋！！”

　　呆滞的大军终于反应过来，叫喊成一片。

　　“五十岚君！”野泽守走上前，脸色极为难看，说道，“请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轩夜只是冷冷的注视着哄叫谩骂乱成一团的高木军，并不言语。几位队长及轩夜的手下都以保护的姿态围在轩夜四周，以防失控的大军冲上来。

　　那些所谓攮夷志士虽然喧哗震天叫嚣的厉害，却无一人真的冲上前跟轩夜动手。在这里休养了太久，这两千大军，比中野军一千都不如。

　　过了近半个小时，场面才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将目光投向轩夜，等着他的解释。

　　轩夜深吸一口气，朗声道：“我请问各位，你们因何在此？”

　　众人闭了口，似乎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轩夜并不在意，继续道：“在各地攮夷志士浴血奋战死伤无数的同时，你们因何在此闲置？”

　　“你们可知，这两年来周边各攮夷军队都经历过无数大大小小的战役，他们被幕府袭击了不下数十次，为何你们，你们这里从未被袭击？为何从未有攮夷军队向你们求助？……村上大人失踪两年，为何到现在也没有丝毫音讯？……高木与幕府高层交往如此频繁，你们为何都没有丝毫发现？”

　　“为什么不说话？是不屑于回答我的问题？还是说各位其实心中有数，只是一直装聋作哑不肯面对而已？”他的音量不算大，却掷地有声。一个个的问题砸的众人都脸色苍白垂头不语，就连维护轩夜的几位队长，脸上也都带了些愧色，“莫不是这两年的安逸让你们忘了国家？忘了战争？忘了自己的武士道？”

　　“你又知道什么？不过是一个外来人也敢对我们指手划脚！”

　　“我们也想出战，可是……”

　　“不许你污蔑高木大人！”

　　“你以为我们会听你的一面之词？高木大人一心只是为了让我们保住性命以后……”

　　被这样质问着，一些人忍不住出声反驳。

　　“都给我安静！”江藤典大喝一声，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叠书信扔了出去，“这是我在高木幸雄的帐篷里找到的，都是他这两年来与幕府高层的书信，大家看了便知。”

　　“什么？！”

　　高木军再次吵嚷起来，看过书信的人都面露狰狞之色，有些人甚至气急之下将手中的信撕成碎末。

　　暗自叹了口气，轩夜对高木军的印象一再降低。若不是情况危急，他才懒得插手这堆烂摊子。

　　待轰乱的高木军安静下来，轩夜才再次开口：“村上大人如今与我的恩师吉田松阳一同关在野山监狱，所以我希望能借助各位的力量，一并救出两人！”

　　听到轩夜的话，川谷和也一愣，站出身就要说些什么，却被轩夜一个眼神给逼了回去。

　　幸而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野山监狱”四个字上，都没有注意到两人的互动。

　　“我等愿追随五十岚君，一同救出两位大人！！”随着江藤典率先一声大喊，其他队长也跟着喊了出来。

　　“我等愿追随五十岚君，一同救出两位大人！！！”

　　原先计划是等高木幸雄死后，由他们自己选出新的首领，然后借兵给轩夜，但是……世事难料，没想到在几人推波助澜之下，竟让轩夜当上了首领。

　　川谷和也冲轩夜微微一笑，做了个封口的姿势，表示不会说出口。

　　先不管这些人是否真的是发自内心服从轩夜，但是只要这两千人能解了燃眉之急，轩夜以后自是有时间整顿他们。

　　… … …

　　当夜轩夜便下令所有人收拾行装前往中野大军所在地。

　　高木残余势力被江藤典揪出来全部斩杀，空缺的队长职位由川谷和也顶上。

　　急行了两日，待他们终于赶到时，中野军正和幕府军打的热火朝天。

　　或许已经称不上是什么中野军了，参与战争的人大部分都是从旁处借来的，再加上轩夜带来的人，中野军只在其中占了五分之一还不到。

　　幕府这次派来了三艘飞船，被高杉他们弄毁了两艘，剩余一艘还在半空中飘着。

　　“晋助！”轩夜带来的人迅速融入战场，攮夷军这边以人数优势渐渐占据了上风。看见熟悉的身影，轩夜飞快靠了过去。

　　“阿夜？”一剑劈开面前的天人，高杉后退两步到了轩夜跟前，目光上上下下好一番打量，见轩夜毫发无伤这才松了一口气，抱怨道，“好慢。”

　　轩夜笑了笑，目光向四周扫去：“我也想快点啊，但是……，这事以后再说，银时和假发呢？”

　　“放心，他们好的很。”轩夜的平安到来显然让他安心不少，高杉一直沉郁的脸总算放晴了些。

　　“你这次带来多少人？”高杉侧身躲开迎面而来的大刀，同时右手挥剑砍掉伸到面前的手臂，在那袭击人疼痛大叫之际一个斜劈，十秒钟就将他解决掉了。

　　“两千。”这边的幕府军都被解决的差不多了，轩夜略显轻松的一边扔苦无一边聊天，目光还在四下搜寻另外两人的身影。

　　“两千？！”高杉一愣，差点被对面那人劈到。轩夜慌忙扔出苦无补救，而后气急败坏的冲高杉骂道：“在战场上发什么愣，找死啊白痴！”

　　高杉难得没有计较，碧色的眸子亮了亮，问道：“你该不是把高木军整个借来了吧？”

　　“不，”轩夜摇摇头，在高杉满是疑惑的目光中略略扬起下巴，纠正道，“是抢来的。”

　　“抢？”高杉皱起眉，“那高木幸雄呢？”

　　“被我杀了。”轩夜扫视的目光微微一顿，他刚刚……似乎看到了玖泽雨？但等他认真看去时，再也找不到那个身影了。难道是看错？轩夜顿了顿，问道：“晋助，小雨酱……现在在哪？”

　　“她？自那天分别之后还没有见过她，怎么？”

　　“刚刚有个逃窜的背影很像她，我去看看。”

　　玖泽雨在被留下之后，一直悄悄躲在残破的农舍中等着他们，但在等了一个多星期之后，再三节省的干粮已经吃光，她着急之下，也顾不得前方还在战斗，抱着从地上捡来的剑就溜进了战场。

　　只是还没等她从漫天的血腥中回过神，就被一个幕府军发现，然后举着大刀追杀了她十八条街。

　　玖泽雨虽然不懂剑术，但好在身体较为灵活，上跳下窜之间倒让她拖延了几分钟，让及时赶来的轩夜救了个正着。

　　“对不起，”轩夜摸摸她的头，低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几日不见，玖泽雨看起来比轩夜他们还要凄惨几分，她脸色苍白的靠在轩夜怀里，手指紧紧拽住他的衣襟，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害怕到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她眼圈发红却始终没有眼泪落下，颤抖着嗓音断断续续的述说着：“我没事我没事……”

　　“小雨酱……”面对这种情况轩夜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尽量轻声安抚她，同时还得注意四周的情况。

　　“对、对不起，我等不到你们，很担心……所以……”那个村子已经荒芜，即便白天一个人待在那里也忍不住毛骨悚然，更何况是阴森的夜晚。这些天每到了晚上她都是抱着膝盖坐在火堆旁，强忍着睡意等到天亮然后才敢躺下休息。她的精神与身体都已经相当疲劳，现在不过是在强撑。

　　“是我们不对，应该早一点去接你的，对不起。”轩夜半拖着她躲到一堆尸体的后面，从怀里掏出那时捡到的手枪放到玖泽雨手里，“你把这个拿着。会开吗？”

　　“……会。”

　　“那你可以开吗？”

　　玖泽雨浑身一震，推开他慢慢站稳身，低垂着头让人无法看到她的表情。沉默了一会才听到她低声应道：“可以。”

　　如果她说“办不到”，轩夜也不会意外，并且会留下来保护她。但是玖泽雨的这份坚定，以及愿意抛却一切的决心，也正是轩夜所钦佩的地方。

　　“那你自己要小心。”

　　“嗯。”

　　将一直跟在他附近的几个手下留在玖泽雨跟前，轩夜兀自向其他方向移动。

　　上万人的混战阻挡了轩夜的视野，他有些焦躁，一剑刺穿前面那位幕府军的心脏，然后上前两步揪住躺在地上闭眼等死那人的衣领，大声问道：“坂田银时在哪里？”

　　那人茫然的睁开眼，眸光涣散，却是已经神志不清了。

　　轩夜丢下他，转而揪住另一个人：“坂田银时呢？”

　　“不、不知道。”

　　重复问了十几遍都没有打听到银时的去向，轩夜满身黑气的揪住下一个人的衣领，将剑抵在他脖子上：“说，坂田银时在哪？”

　　“坂、坂田队长？”那人战战兢兢的抬手指向天空，“他上了飞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