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Swear》石缄

13、13

　　我没有问Keith那个长发的女人究竟是谁，即使我知道了也没有任何意义，我选择了相信Keith对我的感情。别离开我，原来那是一种对未知的恐惧。他害怕对我敞开心扉后遭遇背叛，害怕自己的感情被弃如草芥成为悲伤的开始，他和我多么相象啊。一直以来，我都是很被动地接受他的爱，等着他给我打电话，等着他约我吃饭，等着他对我示好，我又为他做过什么呢？我甚至没对他说过[我爱你]三个字。他和我一样，都需要爱情的安全感，这正是我做得最糟糕的地方。

　　[Keith，这个周六我有一个同学聚会。] 我看着他认真地说。

　　他皱起眉头表情很复杂，过了一会儿好象做了很大决定似的对我说，[你去吧，玩得开心些。]。

　　我吃惊地看着他，以往他什么都不会说，直接将不满写在脸上。收起惊讶，我负着手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诚恳地说，[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他愣住了，停顿了很久黯然地说，[你不是说不能告诉别人吗？]。

　　我看着他的表情心中一阵内疚，一直以来我只在意自己的想法，考虑自己的处境，从来没想过如此骄傲的他瞒着所有人偷偷和我交往内心有多么委屈和彷徨。

　　[对不起……]，我抱着他的腰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喃喃地说，[我再也不要瞒着任何人。]。

　　他身子僵硬任我抱着，然后紧紧地抱住了我，脸蹭着我的发鬓，[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同学聚会他陪我一起参加了，同学们一是惊讶我的出现，二是惊讶我带了男朋友，三是惊讶我男朋友如此帅气。

　　[April，不是租来的吧？] 旁边的周梅小声问。

　　我恶狠狠瞪她一眼，谁知道话还是被Keith听到了。[租能租到这么好的吗？] 他微微扬着光洁的下巴颇有些自负地说。我看着自恋的他突然觉得好笑，让他这么一个平时指挥几亿资金滚来滚去的人混在一群半大不熟还不怎么懂得世事艰辛的孩子里真是有些滑稽。他的手不规矩地揽上我的腰，[笑什么呢？]。我脸一红，知道正有几双眼睛看着我们，咳嗽了几声并没有推开他，伸出手勾着他下巴说，[得意本姑娘眼光够好啊。]。他被我轻佻的表情吓了一跳，周围的人吐成一片。

　　下午一群人挤在避风塘打麻将，我问他，[你会打麻将吗？]。他摇摇头，[我看着你打就好。]，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我旁边。这群没原则的人为规矩炒得天翻地覆，什么算不算番，算多少番，有什么花样，吵吵闹闹打了两圈后，我对他说，[你也来玩玩，我教你。]。我们换了座位，大家继续垒牌。第一局他就糊牌了，对面某人的女朋友凑过来看，[清一色七小对……]，念完就有些呆。我也惊讶地看着牌问他，[你不是说你不会吗？]。他抖了抖眉毛，[都看你们打了两圈难道还学不会吗？]。第二局，杠上开花，大家哑然。第三局，摸完牌立起来就糊了。大家全被镇住了，都用崇拜地目光看着正襟危坐的他，俨然赌神在世。我推开他，[让我玩让我玩！一定是今天这个地理位置好！]。大家又开始垒牌，不过我一连三局都没糊。我无奈地看着他，他揶揄地看着我，神情好象在说，你现在服气了吗？大家哄笑起来，都说我跟着天才会不会压力太大了如何如何。我喝了一口奶茶摸着胸口说，[我真的压力好——大啊！以前和他吵架就觉得IQ不够用。]。大家又是一阵大笑，气氛热闹极了。

　　晚上大家都吵着没玩够要唱歌，我抬头看看他，[你想去吗？如果累了我们就回去吧。]。

　　他摸着我的头，[不累，和你一起玩很开心。]。

　　我看着他小心地问，[会不会觉得我们很幼稚？]。

　　他看着夜空长出一口气，冷冷的空气中呵出一串白雾，[幸福无所谓幼稚成熟，每个人幸福都不同，我的幸福就是和你在一起。]。说完低下头轻轻吻了吻我的额头。

　　我看着他坦然的神情只觉得自己再也承受不了多一点儿幸福。

　　熟悉的钱柜，他第一次对我表白的地方。

　　[带家属的都要合唱啊，一个都逃不了！April！你要多唱两首，这么久没参加集体活动，认错态度要端正啊。] 组织人我的猪头党林灿拿着麦克风对我下命令。上次是梁大美人，这次换她了。我和Keith五指交缠依偎在一起，求救地看着他，[我唱歌不好怎么办？]。他刮刮我鼻子，[不是有我嘛。]。

　　众人摇沙锤的，打拍子的，气氛热闹异常。佳佳和韩晨先被推了上去。他们还没告诉别人要结婚的事，想想这事也很大，还是决定后再通知大家好。Keith今天一看见韩晨就不好意思地要认错，被韩晨拿眼光堵住了话，韩晨用眼色瞄了瞄身旁的佳佳，示意自己没告诉她，让他千万别自己往枪口上撞。看着韩晨那紧张的样子，我差点儿没憋住笑。Keith搂着我的腰在我耳边说，[你的朋友都很善良。]。我得意地说，[当然啦，物以类聚！]，说完突然发现自己什么时候也染上了他自恋的风气，想着脸就红了，他大笑起来。我靠着他幽幽地说，[其实他也是怕佳佳担心。]。他搂紧我，[我宁愿你什么都告诉我，你也知道没什么能难倒天才的。]。他的自恋现在也独步江湖了，我笑着看他，觉得他变得可爱起来。

　　佳佳和韩晨唱完，大家还不依不饶，佳佳一跺脚，[也让我们喘口气！]。

　　大家就拿眼睛瞄我和Keith，我看他一眼，走吧？群众的要求就要百分百满足，不然可跟你没完。他拉着我走向前面，跟着他，我没什么好担心的。

　　一曲[让你取暖]，原来唱歌要用自己的心。音乐结束时，佳佳在下面拼命鼓掌，[我们得给你男朋友发个神奇改造奖，居然把你改造得唱歌不走调了！]。大家善意地笑起来，嚷着让我们再唱。Keith清了清喉咙，[我为April唱首歌吧。]。口哨声混着掌声，我满脸通红地坐在他对面的沙发里。

　　他深情地看着我，开始唱：

　　雨过应该就会天晴吧
　　若知道痛了就会珍惜了啊
　　恋爱中有人被打垮
　　有人长大
　　你还爱我吗
　　你爱我吗

　　虽流过泪却无损爱的美丽
　　当然会有争执但不需怀疑
　　越是大风雨越要守在一起
　　真爱全靠真心累积
　　这肺腑的话要你怜听仔细
　　虽然说不算什么死心踏地
　　我失去的过去你要是要意
　　就等你想通我一直在这里

　　雨过应该就会天晴吧
　　若知道痛了就要珍惜了啊
　　恋爱中有人被打垮
　　有人长大
　　你还爱我吗

　　雨过应该就会天晴啊
　　谁说天就一定要下雨啊
　　恋爱中有人被打垮
　　有人长大
　　你还爱我吗
　　爱我吗

　　他的歌唱得那么真挚，大家都默默跟着他唱，没有人捣乱。

　　唱完了，他对着麦克风问我，[爱我吗？]。所有的人都微笑不语，我流着眼泪对他点点头。

　　玩到两点钟，大家都累了于是做鸟兽散。我在他的车上睡着了，后来感觉车停下来，自己被人抱起来轻轻放在床上盖好了被子。我朦胧地睁开眼，他问我，[口渴吗？]。我摇摇头，[你真的开心吗？]。他啄了一下我的嘴唇，[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我伸出胳膊，[要抱。]。他勾着嘴角笑起来，俯下身抱住了无赖的我。

　　我用脸细细蹭着他的，在他耳边哑着嗓音说，[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