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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chapter.58 星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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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 is absurd to divide people in to good and bad. People are either charming or tedious.]
[-Lady Windermere's Fan, 1892, Act I ]
[把人分成好的与坏的是荒谬的,人要么迷人,要么乏味。]
[-《温夫人的扇子》 ]
[-王尔德。]
[-Diary.]
身体是否能够轻而易举的背叛意识而得到欢愉?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肯定。
身体终归是最诚实的东西之一,仅仅听从本能的选择作出相应的反应,本能的躲避痛楚,本能的趋势避害,本能的做出对外界的反应毫不理会意志的指引。
就像是里德尔现在的自己。
愿意为身下之人隐忍冲撞在心间难耐的情愫,愿意一点点的调情触抚带起对方的欲忘,指腹柔软动作轻柔,吻也不过浅尝即止不会粗暴的掠夺什么,若是这般说来并总结,相比Voldemort,安杰洛倒是个不错的情人。
而身置床幔间的里德尔却找不到对此一丝一毫的庆幸,反之心间总是环绕着一种陌生的带着微痛的感触,令一直似乎毫不介意床邸交欢相对的人到底是谁的他感到难以忍受,亦如同鲜艳的红色蝴蝶落在了翠绿的新叶上令人作呕。然而身体却不知主人围绕心间的任何,它自行的运作应和,仅仅以最初的本能作为参照贴近着能够汲取温暖以及更多愉悦的地方。
灵魂和身体之间的连接似乎崩然断裂到无影,灵魂似乎能够漂浮于四柱床的纱幔间嘲讽着被安杰洛压在身下的那具身体,而灵魂唇间带着愉悦去的气息,勾着唇角挑着眉梢讽刺着灵魂并不自知自己的脖颈上,多出了一圈一圈的细软的铜丝般缠绕缓慢如同低语的抽紧着勒紧皮肉之中的红丝。
红色的双眸忽然便满含了笑意盯向了身上金发之人。
“...... Voldemort,Where are yo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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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demort.]
“......You are not my diary.”
不知何来的烦躁带着像是冰块咬碎在唇齿间的刺痛,Voldemort险些便失手将身下这不知是哪位伯爵的漂亮子婿扼死在床邸之间。这位漂亮的已经失去的意识的男士让人不可得知他拥有怎般的瞳,但是不可否认的拥有者漂亮的黑色发丝以及白皙到像是泡在牛奶中长的的肌肤,然而也是因此他脖颈上被Voldemort掐出的青紫色的痕迹简直是漂亮极了。Voldemort找来这般的床边共度良宵的意义显而易见之极,想要找个相似的人来代替曾几何时被称为习惯的人,但是现在的状况弄巧成拙的他显然到了自己的胃口,为此他嫌弃的将其弃在一边。
有的时候便是这样,当一只喝着加过炼乳的蓝山咖啡总是自信满满的认为自己能够能够明白黑咖啡的苦涩,然后只有真正的品尝过从虹吸咖啡壶之中留下的黑色饮料的时候才会明白那种盈满心间的味道并不仅仅只是苦,还有难以下咽的酸涩以及回味的甜香,也只有真正尝过之后才能够明白一杯棕咖啡味道的珍贵和被牛奶润滑的幸福。
有的时候不是不知道所拥有之物的珍贵,只是自信的认为永远不会失去罢了。
长长的叹息将胸口之中存在的已被过滤尽氧的空气吐出,但是最终还是无法掩盖心头的不知所起的钝痛。为此Voldemort松开了直着自己身体的手臂,将自己面朝下的摔进了床铺之间,柔软蓬松的填入羽毛内芯床单自然不会使Voldemort感受到摔到地面那能够接近整容硬度,承接了Voldemort下坠的力道并将他温柔的包裹。然而它的包裹是带着窒息的,仅留的方寸之间充斥满了Voldemort自己呼吸出的温热气息。
然而不见了,呼吸频率甚至是心跳以及魔力波动都相同的东西不见了,总是从另一端顺着不知由来传递的能够安抚人心的魔力也不见了。
找回他又是否能够止住心口徒然生出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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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
地中海气候总是被评价为最适宜人类居住的气候之一,想必那并非毫无道理可言。而这个几乎环海并且被地中海气候覆盖的意大利,这里的风并非熟悉的英格兰那种带着散不去的来自林间乡绅的气息,而是充斥着海洋的味道,湿润以及温和柔软。
现在的时日恐怕已经接近子夜然而里德尔却是无法入眠,身体已被一寸寸的清洗干净却无法掩盖去难言的厌恶感,为此他无声的,再不能够吵醒安杰洛的情况下安静起身,将自己置身窗边,或许期望着吹进屋内的寒气的风带走等等一切不想要的情绪,将其洗出脑海之外。
苍穹没有煞了风景的用几块厚重的灰色积雨云遮盖了满目的星光,反而被如水的月色洗练般化作清冷钴蓝。
同样的窗前,几乎同样夜晚的光景,然而入眼的星图已经换了摸样。
秋季星空的象征的图样已经散了踪迹。那本该在巡视秋季星空,能够在自己头顶上方轻易所见的,那总是被形容成四边形的大方框的飞马-仙女框-秋季四边形的组合图样没了踪影。
而若是从秋季四边形的东北角沿仙女座继续向东北方向延伸的话,那里总是能够找到三列星组成的英仙座。而秋季四边形的东南面的话,那里能够看到为了躲避大地女神盖亚之子的巨神提丰攻击而变成鱼躲在尼罗河过的,阿佛洛狄忒和厄洛斯。母子的双脚还在因那条银色的星带而联系着,存在于星河之上。只是在里德尔天文课的课本之上,它被称之为-Pisces 双鱼座。而阿佛洛狄忒和厄洛斯的身边悬浮着一直翘着尾翼的巨型鲸鱼。而秋季四边形的西南面是不易被观察的抱着宝瓶的丽人以及扬起巨角的天羯。然而这瑰丽的星象直至今日却是散了颜色消了痕迹,总得悄无踪迹像是清然溜走的时间那般。
“你在看什么?很多次了,你站在这里看着窗外,在晚上。”
声音从身后传来,并且他的主人将一件衣物搭在了显得穿的单薄的里德尔肩上,将珊瑚绒的衬衣在里德尔的身前轻拉以防衣物滑落。
“没什么。”
微微耸肩,里德尔似乎毫无交谈的欲望。
“今天倒也是有月亮啊,我还以为会没有呢!”
安杰洛再站在里德尔的身后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窗外,然而那里仅仅是空寂的夜晚常有的景色罢了,忽然安杰洛像是被什么惊醒般的离开了里德尔得身后,离开了房间奔跑了出去不知要做什么。诚然,里德尔也并不想知道他要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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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格兰。]
长夜再无眠意。
于会客室的酒柜被Voldemort伸手打开,良久,他伸手拿出了无色的酒液,不知为何他这次选了温和的金罂酒,那是不知道何时被塞进酒柜的东西,若是仔细探究那么估计是在战争的前夕,在阿布拉克萨斯开了Diary未成年不能够喝酒之后,自己在一次的用了这样的笑梗,买来了几乎毫无酒精度数的水果酒放在了酒柜之中贴上了Diary专享。
而刮入室内的风开始变得寒冷,这使得Voldemort也不禁想要感叹凉意。英格兰的大陆之上的冬季总是这般毫无征兆的出现,晨曦已经出现在东天地交接的平地线上,而然星宇还是如此的固执的闪烁的银色的光泽,固执的直至日暖色的染满天际。
最好认的,那高悬于南方天空的猎户座还处于能够被探知的亮度。之后便是夹在红色亮星参宿四和白色亮星参宿七之间的三星,有着颇为吸引人的摸样。顺着三星向南偏东寻去,能够找到那颗总是最亮的天狼星。在参宿四的东放,一颗亮星悬在那里。参宿四、天狼星和南河三组成著名的“冬季大三角”,淡淡银河从中穿过,这部分银河是全天银河中最暗淡的部分,然而现在Voldemort身处的时间已经无法探知银河的存在。
记不得那是霍格沃兹哪个一位教授了,他留下的寒假作业便是勾画夜晚的星图。那个时日,恐怕已是接近了圣诞节,总是留校的他Voldemort也是犹豫了良久,离开了温暖的壁炉以及起码无风无雪的寝室,拿着空白的星图纸走出了斯莱特林寝室来到了视野开阔的塔楼。虽然总是将功课熟记的他能够靠着记忆以及书本的参考画出星图,然而不知为何这样取巧的想法被那时的自己轻易否定,或许若是Diary能够站在自己的身侧的话,或许便能够轻易地解读这些小小的疑问,毕竟那里存放着自己的曾经。
然而就是那一次,站在极尽算得寒冷的夜中,用着近乎被冻得僵直的手指完完整整的勾勒下了冬日的天际,然而就是那一次他算是明白了教授为何几经强调了要亲自去观察这冬日的星图。
那是和书本上流转而总是重蹈覆辙的图片决然不同的,冬夜的寒风下,那里有着一年之中最为璀璨壮丽的星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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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还能够同时仰望同样的星天,或许也不能够算是最差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