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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突发状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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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又闲聊了一会儿,老邱转头看了看周围说道:“汤灵怎么还没回来?”
乔木兮这才想起来汤灵的确已经离开了很长时间了,汤灵没有手机,乔木兮一时间也联系不上她,和老邱说了一声后乔木兮往厕所方向去找。
走道里的灯似乎坏了,只能依靠窗户外投射近的皎洁月光照清脚下的路,乔木兮隐约看见前方拐角处有人影,等她走近发现是一对男女正在接吻。
夏日闷热的夜晚,好像预示着会有一场暴雨来袭,习习微风卷着丝丝铃兰花香宁静地吹起乔木兮绑起的马尾,使她颤栗的不是发尾扫过后颈的搔痒触感,不远处礼堂传来的喧嚣声都已然静谧。
仿佛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自己,男生轻轻推开女生向身侧看去,夜色将他好看的眉眼衬得比月垠清冷几分,金砂一颗颗埋在他的瞳仁中,隐隐约约闪着光亮。
这双几乎被墨黑眼瞳填满的眼睛,和记忆中一样干净清澈,如果此时飘来白色的铃兰花瓣,乔木兮会以为自己回到七岁那年第一次看到洛向阳的时候。当年心中满是震动,而现在只有挡不住的心痛。手里的灌装被捏出刺耳的响声,惊动了回味亲吻的女生。
“咦?熟人吗?”女生对乔木兮微笑,转头说,“我就不打扰你们。”
当她经过乔木兮的身边,歪头说:“我知道你,你是乔木兮对不对?怎么一副想哭的表情呢?被什么人欺负了么?”
乔木兮冷冷地看着她说:“我算是明白刘雯菲为什么那么讨厌你这个表姐了。”
刘诗涵略显受伤地说:“我只是关心你而已,你们好好谈吧,我先走了。”
天空中漂浮的云朵遮住唯一为走道带来光线的月亮,哪怕只有几步之遥,他们都很难看不清对方此时的表情。
“木兮,你……”
“你给我闭嘴!”
乔木兮大吼的声音在回响,在空旷的走道显得有格外突兀。好不容易让自己相信就算是刘诗涵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存在,好不容易让自己相信木兮向阳终究可以静好……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会错意么?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要给她希望之后又用最残忍的方式敲醒她呢?
被云朵释放出的月光照清了乔木兮的脸,她双目通红,胸前明显的起伏着,好像在压制即将暴走的情绪。
洛向阳显得很平静,这是乔木兮第一次用这样愤怒的眼神看着自己,他知道是为什么,因为她在伤心。哪怕她已经极力隐藏住不让情绪走露分毫,可他还是知道。而让她这么伤心的人,正是自己。
乔木兮觉得自己很可笑,期待他的约会,期待他给的期待,到最后什么都是他亲手推翻。她不想知道他们为什么在这里接吻,不想问是不是自己误会了他们,更不想再期待他给的期待。她生气!她很生气!气得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
蓦地,乔木兮走上去抓住洛向阳的衣服把人往下拉,抬头将炙热的唇贴上他微凉的唇瓣,心猛地漏跳一拍,洛向阳听见她说:“我不会再等了。”
她吻得很笨拙,以为唇间紧紧贴着就好。洛向阳内心苦笑,他不知道拿这样的乔木兮怎么办。
乔木兮偷偷幻想过和洛向阳的亲吻,在一个云淡风轻的夏日里,她踮起脚尖,他搂着她的腰,唇瓣相贴会甜的人醉心。可现在,她除了酸楚和愤怒什么都感觉不到。如果可以,她第一个想抽死的人就是自己!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没用?
“木兮……”
带着哭腔的声音惊了他们,乔木兮松开洛向阳转头一看,发现汤灵被人从身后一手搂着腰一手捂着嘴,眼神无助地向自己求救。
乔木兮将洛向阳推至一边,冷着脸对汤灵身后的人说道:“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郝奕,放开我室友。
郝奕一松开汤灵,她就跑到乔木兮身后躲起来。郝奕无辜地举起手说:“我路过这里看到她在偷看你们,我不过是帮她不被人发现而已。”
汤灵瞪大了眼睛摇头,“我没有,我没有偷看。”
郝奕一步步朝乔木兮走去,汤灵吓得躲到了洛向阳的身后,见此情景郝奕勾起一边的唇角意味不明地说:“躲什么?也不瞧准的地方再躲,那里可不是你该站的地方。”
说着郝奕伸手去抓躲在洛向阳身后的汤灵,汤灵一个着急两手握住洛向阳的胳膊,郝奕似笑非笑地说:“怎么?原来是想攀高枝啊。”
汤灵像是被烫到一般松手,急忙向乔木兮看去,“木兮……”她不知道怎么解释,郝奕的动作太过突然,自己又太过害怕,所以本能的想抓住东西去挡。
乔木兮因为之前的事情本来就心情不好,见郝奕这么无赖的模样不耐烦地问:“你到底想干嘛?”
“我只是想和你的室友认识一下,刚才吓到她我表示抱歉,好歹和她一起看了半天的戏……”郝奕似笑非笑地对汤灵伸手,“握个手吧,室友。”
汤灵下意识地把手藏在身后,以洛向阳做掩护试图挡住郝奕的视线,而郝奕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也不知道打什么主意。
乔木兮皱眉问郝奕,“你们认识?”她怎么感觉他们怪怪的?
郝奕直勾勾地盯着汤灵,“这么漂亮的姑娘我要是认识了,哪能放过,一定让她做我女朋友。”
乔木兮已经懒得再说他了,对汤灵招了招手说:“小灵我们回宿舍。”
郝奕挡住乔木兮的去路,低头看了她一会儿,乔木兮不甘示弱地抬头回视。郝奕眉尾的一点朱砂看起来十分诡异,他凑到离乔木兮不到五公分的距离说道:“你看我也没找到我女朋友,你又这么巧的出现,是不是很有缘分?要不周末和约会吧,怎么样?”
乔木兮垂眸,用无所谓的语气说道:“好啊。”
“木兮!”汤灵拉了拉乔木兮的衣角,“周末你不是和洛向阳要约会么?”
乔木兮转过头冷冷地看着洛向阳问:“周末的约会还有必要么?”
洛向阳目光淡然,好似有几十种思绪齐齐闪过,他语带坚定地说道:“乔木兮,我等你。”
“你混蛋!”
乔木兮摔了手里的饮料,溅起的液体弄脏了洛向阳的衣服,粘腻的甜味迅速蔓延开。凭什么又要她等?为什么又要给她这样莫名其妙的期待?她已经不想等!不想再继续了!他不是当她是妹妹么?她成全他还不行么?!
看着乔木兮气愤并发抖的走远身影,郝奕双手环抱斜靠墙壁说道:“主动要求刘诗涵吻你,却不巧被乔木兮看见,你玩的东西还真让人看不懂啊。别以为乔木兮只会围着你一个人转,她可是很会吸引目光的人。”
“你是想说被吸引的人是你么?”洛向阳的声音么有一丝波动,平稳得像今晚为月色所笼的池塘。
郝奕挑眉,“你还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她么?可怜她从小围着你转,到头来你却不稀罕。”
洛向阳垂眸,长睫投影出半圆弧,混合着不易察觉的叹息声,他说:“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不在乎?从她莫名其妙闯入自己的生活开始,她就成为了他最多的在乎。怎么可能不稀罕?她为自己做的一桩桩一件件事,他都记得。
十七岁的她念着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知不知,他就什么都清楚什么都明白,那句木兮向阳可以静好从来就不是哄骗她的话。
可是……洛向阳望向窗外。今晚的月色被遮得只剩一半,凉得人在这样的夏日里微寒着。
郝奕突然走到洛向阳身边,与他并排站着,问道:“是因为范筱雅么?”
洛向阳目光沉了沉,“和她没有关系。”
回寝室的路上,乔木兮一语不发安静的让汤灵感到害怕,她拉住乔木兮的手发现她冷得吓人。汤灵焦急地说道:“木兮,你没事吧?你的手很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乔木兮停下脚步抬头望着被乌云遮得严实的天空,慢吞吞地问:“你有喜欢的人么?”
汤灵一愣,摇了摇头回答:“我不知道。”
乔木兮语气中满是茫然,“喜欢一个人原来没什么好的,小说和电视都是骗人的。”
沉默了一会儿,汤灵问:“你周末……”
乔木兮又迈开了步子,淡淡地说道:“哪儿也不去。”
第二天中午,柯子和老邱来食堂吃饭,一眼就瞧见乔木兮和汤灵,两人打了饭立马上去跟她们凑一桌。
乔木兮抬起头问:“启哥呢?”
老邱神秘一笑,“他去完成革命大业了。”
乔木兮问:“什么革命大业。”
老邱给柯子使了个眼色,柯子看了看乔木兮手边用彩纸裹得严实的书,挠着头试图转移话题,“都是什么书啊?”
汤灵抬起头笑着说:“这是只有女孩子才能看的书,不能告诉你们。除非拿你们的革命大业来换。”
乔木兮偷笑。哪里是不能告诉他们的书,不过是从齐美那里借来的星座书籍。别看汤灵平时柔柔弱弱的,忽悠人起来一点都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