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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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近日赵啊葱时常窝在房内神神秘秘的对着那些发霉的豆腐，容妈妈受着好奇心驱使来了后院，透过纱窗，她看到一排排的铁架子，上面摆放着的，似乎正是前些日子她打算倒掉的豆腐。
瞥见屋外有人影晃动，看这身形，定是容妈妈了，只是这后院小屋，她过来干什么？
赵啊葱将白布盖在铁架上，起身走去开门，惊讶道，“容妈妈，你怎会在此处？”
一手叉着腰，容妈妈食指推了推赵啊葱的脑袋，佯怒道，“整个楼都是我容妈妈的，难不成上哪儿还得向你报备？”
容妈妈自然不能告诉她，是因为好奇那缸豆腐才过来的，想看看她在搞哪门子的名堂。
“哪敢啊，我胆还没养肥呢。”赵啊葱随后关上房门，乖巧地站在容妈妈身后，“不妨碍容妈妈到处巡视，我去厨房干活了。”
“快些去吧。”容妈妈将视线投向别处，待看到赵啊葱离开后，她掏出帕子捂着鼻子，推门而入。
“姑娘家的，房间可真熏人。”容妈妈皱着眉，走到那铁架前，掀开白布的那一刻，那味儿差点熏晕人。
豆腐皆呈现暗黄色，上面覆满了霉菌，容妈妈嫌恶地看那些豆腐一眼，将白布重新盖了回去，捂着鼻子，迅速逃离这屋子，关上门的时候，她暗自猜测道，“这姑娘莫不是因为惨遭负心汉抛弃，脑子真出现问题了吧？”
半仙真心害人不浅……
于是，这几日，容妈妈都没有刻意刁难赵啊葱，反而时不时地投以怜悯的目光，令赵啊葱心生疑惑。
几天后，赵啊葱见臭豆腐差不多制成，特地趁着齐彦离开厨房后，亲自下厨调制了甜酱和辣酱。
要知道吃臭豆腐，怎么能少了赵氏秘制酱汁呢？
拿着勺子搅动着锅中的酱汁，赵啊葱期盼着半仙的出现，若是他能吃到她亲手做的臭豆腐，该有多美好。
将一块块臭豆腐下锅挨个儿炸完后，整个厨房都弥漫着一股臭豆腐特有的味道，甚至蔓延至了前厅，挥散不去。
“什么味儿。”节食中的一众姑娘们，皆以帕子捂着嘴，胃中翻腾，直觉想吐。
“七公，这味儿是哪儿传来的，快些去看看是不是有人在放毒气。”容妈妈捂着鼻子，吩咐道。
可还未等七公有所动静，罪魁祸首赵啊葱已经端了盘臭豆腐走进前厅，闻到越来越浓的味道，容妈妈颤抖着手，指着她，小声道，“赵姑娘，你几月没洗澡了？”
众人闻到臭味来源，纷纷捂着鼻子往后退了几步，保持距离，观望中。
赵啊葱并未理会众人嫌弃的目光，径直走向容妈妈这边，满怀期待道，“容妈妈，要不要尝尝我新做的臭豆腐？”
容妈妈看了眼盘中貌不惊人的臭豆腐，连连摇头，待闻到更加浓郁的味道时，更是觉得呼吸急促，“这就是你前些日子问我讨来的豆腐？”
“正是。”赵啊葱眼见着众人伸长了脖子，盯着她手中的臭豆腐，大方地拿出一双筷子，夹起一块臭豆腐，蘸了些甜酱，拿到一位公子面前，“这位公子，要不要尝尝？可香了。”
好巧不巧，这位公子正是当时赵啊葱误认为他是吃霸王餐的曹安，他讥笑道，“笑话，这粗野东西，本公子怎会看得上眼。”实则，他心里早就对这臭豆腐好奇的不得了，可是一看到这凶蛮姑娘，只得硬撑着面子拒绝。
“也罢。”赵啊葱一脸惋惜的看着他，仿佛是在替他放弃美食而感到痛心。
接连问了几人，皆摇头拒绝，赵啊葱无奈之下，只得端着臭豆腐坐在一边，自顾自地享受了起来。
在她看来，这臭豆腐的香味可诱人了，再加上她特制的酱汁，堪称一绝，没想到除了做葱油饼外，她还是做臭豆腐的能手，在这时代，不用愁会饿死了。
“你们真的不尝尝？”油腻腻的嘴里塞满了臭豆腐，赵啊葱鼓着腮帮看着众人，晃了晃手心的臭豆腐，好心说道，“可没剩几块了，想吃的话得快些。”
容妈妈一想到先前在赵啊葱房里看到豆腐满是霉菌，就没有勇气去尝试它，怕耽误了生意，她拿帕子捂着鼻子走到赵啊葱身边，试图将赵啊葱拉出去。
谁知刚想开口教训她，就被赵啊葱眼明手快地拿筷子塞了块蘸了酱汁的臭豆腐在容妈妈口中，一时间，容妈妈瞪大了眼，嘴里呜咽着。
可是，舌尖碰到臭豆腐和酱汁的时候，容妈妈身躯一震，保持着张口的姿势，她眨巴着眼看着赵啊葱。“啊……啊葱。”
“容妈妈，既然都在你口中了，就快些尝尝。”赵啊葱夹了块放入自己口中，连嚼了几下，做出享受的表情诱惑道。
容妈妈木讷地嚼着，而后眼前一亮，这口味当真独特，与前些日子吃的豆腐餐口感全然不同。咽下后，口中还残留着臭豆腐的味道，回味之余，她转头对赵啊葱说，“再来一块可以么？”
“容妈妈请慢用。”见容妈妈不再排斥臭豆腐，赵啊葱狗腿似的将整盘呈上。
见容妈妈吃得津津有味，众人更是心痒难耐，纷纷挤上前，指着她手中的那盘臭豆腐，七嘴八舌道，“让我尝尝，让我尝尝。”
其中，自然少不了曹安曹公子。
赵啊葱一脸鄙夷地看了曹安一眼，瘪瘪嘴低声道，“原来是个傲娇货。”
不多时，盘中食物告罄，看着众人意犹未尽的模样，赵啊葱搬了个凳子坐在一边，仰着头等待着众人的夸奖溢美之词。
要知道，赵氏臭豆腐，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尝到的。
谁知，曹安在人群中冷冷地来了句，“不过尔尔。”说完，还很合时宜地打了个嗝。
“哼。”赵啊葱拿着空盘，冷哼了一声，从曹安身边经过。
容妈妈站在一旁，仍在回味着臭豆腐的味道，她怎会想到一缸变质了的豆腐，竟能做出这般美味之物。半仙真是捡到宝了，居然给楼里带来了这么个人才。
前厅依旧弥漫着臭豆腐持久的香气，众人回到酒桌前，可再拿起筷子时，面对着满桌的菜，索然无味，心心念念那一小块臭豆腐。
回到厨房后的赵啊葱，独自一人享受着整盘的臭豆腐，多亏她有先见之明多煎了一盘，不然哪够填饱肚子。
既然反响如此之好，那半仙一定会喜欢。
再多吃了一小块后，赵啊葱找了个食盒，将剩下的臭豆腐放了进去，打算趁着天黑的时候，翻墙给半仙送去。
她做的食物，怎么能少了半仙来品尝？
谁知到了郭宅后院的时候，赵啊葱惊讶地发现后院的墙，似乎高了几寸。抱着食盒，她吃力地爬上了后院那堵墙，待进了后院，她回想起上回摸索的路线，很快便找到了半仙书房所在处，见房内还亮着灯，隐约可见案几前的身影，赵啊葱将食盒藏在身后，屈指叩门。
“谁在外面？”书房里，半仙正为主公交代之事愁眉不展，忽而听闻外面传来敲门声。
“是我，啊葱。”赵啊葱细如蚊声道。
半仙怔了怔，一时间没有反映过来谁是啊葱，“似乎小生并未听闻此名。”
“混蛋。”赵啊葱低声咒骂了句，没想到才隔了没几天，就又失忆了么？
门外的声音听不真切，半仙走去开门，一阵臭味扑面而言，叫他难以忍受，“赵姑娘，莫非爬墙之时踩到什么了？”
若非踩着狗屎，怎会有这般销魂之味。
赵啊葱自然知道他话中之意，从背后拿出食盒，“我是来给你送食物的。”
“赵姑娘好意，小生心领了。”一听说她是给他送食物，半仙仿佛可以感觉到肚子隐隐作痛，上回虽只吃了一口葱油饼，却在茅房蹲了一晚。这一回，怎么说，都不能轻易尝试她送来的食物。
“连容妈妈和楼里的客人都说好吃，我特地给你留了好多，你快吃。”赵啊葱打开食盒，神秘兮兮地拿出那盘臭豆腐，在他眼前晃了晃，“是不是很香？”
半仙忍住想把她轰出去的冲动，耐着性子说，“赵姑娘深夜送食物过来，小生很是感激，只不过……小生已经洗漱，正准备回房歇息。”末了，还别过头打了个哈欠。
啃完胡萝卜的小毛回头不见房内有主子身影，扭动屁股跑到门口，谁知一闻这味道，立即撒着驴腿跑远了。
“不吃很可惜，你快尝尝。”赵啊葱依样画葫芦，硬塞了块臭豆腐在半仙口中，诱导着他吃下去。
碍于礼节，半仙不能将臭豆腐吐出，只得咬着牙，眼睛一闭一睁，咽了下去，“赵姑娘，满意了么？”
“要不要再来一块？”赵啊葱将整盘臭豆腐放在他面前，指着两份不同口味的酱汁说，“喜欢甜的还是辣的？”
半仙抚额崩溃中，正好此时转角处有脚步声传来，赵啊葱一惊，端着盘子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郭军师，我做了糕点，想让你尝尝味道。”丫鬟端着盘胭脂糕跟在楚筝身后，径直走向书房，见半仙站在门口，楚筝从丫鬟手中拿过胭脂糕，柔声细气道，“听闻郭军师最喜胭脂糕，所以我特地做了些。”
“多谢筝儿美意。”半仙特地提高了音量，惹得书房门背后的赵啊葱一阵不满，挥着拳头泄愤，何时见他这么温柔地叫过她一声葱儿？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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