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Don't you cry tonight(TF)》蝉鳞

24、第24话 未眠

　　傍晚的天太闷了，训练结束后，手冢在水槽冲了冲脸，顺手关上水龙头。“恩？”伸手在水台上摸索了半天，却没找到毛巾和眼镜。
　　“TEZUKA部长……”一个声音从边上飘过来。
　　没听真切，抬头想看看来人的模样，却发现迎面站着的人背着光。“唔……”手冢接过面前突然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脸。
　　揉揉眼睛，再看过去，还是不很清晰：一团黑影，不胖不高。
　　“ECHIZEN？”手冢不太确定地问道。
　　来人没说话，又递过来一样东西。“啊…，谢谢。”手冢接过金丝框眼镜，戴上。

　　这下看清楚了，确实是龙马。……只是，这个表情好奇怪啊……？
　　咦……？！还没等手冢反应，龙马便扑身过来……
　　“等等……E…CHI……ZEN……”手冢大惊。但龙马已经用双臂环住了自己的腰间，把头深埋在他的胸前……手冢只感到被紧紧抓住的外衣背后，和面前柔软的微绿的黑暗发海。

　　手冢起初想挣脱，可是龙马却丝毫没有动摇地紧抱着自己……不知为何突然间觉得很无力。缓缓放下了抬起的手臂，轻轻放在他的肩上面。……

　　黑夜从大地的裂缝中涌出，世界跌入一片漆黑。

　　龙马轻轻放开手臂，也许是周围太过安静，也或许手冢太过平静的反应……他有点混乱。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他，宁愿手冢一把推开自己。面前的TEZUKA部长，紧闭的双唇，冰冷的体温，安静的心跳……没有什么比这更可怕的了…没有什么比这更悲哀的了。

　　[这，不是我想要的。]龙马的内心在呼喊着。

　　那样的拥抱，本来以为会很温暖，或很温柔，亦或是很激烈，很痛苦……结果却……感觉自己抱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大块冰。有的只是刺骨的冷，和无比遥远的宁静。
　　还有手冢那轻放在肩上的双手，这让龙马想到父亲的大手，有小孩子时候的自己最渴望的安全感，但那却是一份永远属于亲人的关怀。……温暖，是的，……可是，那并不是我要的“爱”。
　　龙马突然感到无法呼吸，他抬头愣愣地看了手冢好久，直到泪眼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突然传来手冢温柔而深沉的嗓音，他说：“ECHIZEN，我希望你成为青学的支柱。”
　　龙马顿了下，“恩……”他檫了擦眼睛。

　　[呵，原来我在TEZUKA部长的心里只是这样的一个角色哈。……但是……]
　　……
　　[算了啊，可以被TEZUKA承认，做他的接班人，也不错吧……]
　　……
　　……

　　手冢右手搭着拉环，沉默地独自站在地铁列车上。左右摇摆的列车，和直直地伸向黑暗里的铁轨，一切都好宁静，宁静地能听见轰隆隆的撞击声，和呼啸的地下风。
　　不禁开始想象地上的人们在做什么，地下所经过的地方到底是哪里。也许刚刚路过的是谁的家下面呢。
　　突然想起自己的小时候，在那样的黑夜里迷路了，……最后祖父找到了满身尘土的自己，使劲打着自己的脑袋说：[小孩子怎么能这么不听话乱走呢！]当然当时一点都不觉得祖父打得疼，只是一个劲儿的哭，可那却不是害怕的哭，而是因为终于被家人找到而一下子安心下来才哭出来的。然后，打着打着祖父就笑了，他摸摸我的脑袋说：[终于找到你了哈……]
　　……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想到那么以前的事情。有多少昨天发生的事，都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呢，也许早就遗忘在哪个角落里了吧。手冢的脑海里浮现出龙马松开的手臂，和映在网球场冰蓝色灯光下，他那朦胧的泪眼。

　　[对不起，ECHIZEN……我伤害了你吧。]手冢看着车窗里反射出的自己，那模糊的影子，什么时候已经从小孩子转眼变成高挑的男子了呢？
　　那样的轮廓，……不禁想起自己的学长来。“成为青学的支柱”是他所传承给自己的一句话……这句话，就像被施与了魔法似的支持着自己，每当面对挫折只要想到这句话，无论怎样的困难都能重新站起来。
　　而现在自己已经把它原原本本的交给了越前。……
　　他到底能理解，掌握多少呢？手冢凝视车窗，黑暗里唯一明亮的，自己的眼睛。记忆里那个男人的身影和自己的倒影重合。
　　[若那一天，你没有把这句话交给我，我又会怎样呢？……还能支持到现在么？……]
　　……
　　……

　　小王子站在地球上，面对着眼前满花园，美丽，火红的玫瑰，可是却再也找不到唯一属于他自己的那朵玫瑰了。

　　不二静静地合上手里的《小王子》，仿佛看到了一个悲伤的寓言。尽管它文字再简单，感情再单纯，但是在我看来，不知道为什么，却有种赤裸裸的残酷。……
　　……
　　梦里，鲜艳美丽的玫瑰，那迷人的香味在空气里弥漫，浓郁地几乎要令人窒息。它悄悄爬过了篱笆，不断蔓延，渐渐缠绕住双脚，刺入肌肤，再也无法挣脱，世界逐渐染成血红的颜色……

　　再拥有一秒，是最初的美好，还是记忆的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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