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人间世》千霁

9、番外 第六次圣杯战争

　　（看过《天枢》的妹纸请从E2起看=333=）
　　—————————————Episode 1 命运前夜—————————————
　　张良醒来的时候觉得不太对劲。
　　首先，周围一片黑暗，一点光线也没有。其次，身下的床榻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地板一样厚而坚实的质感。

　　他小心警惕地站起来，沿着新环境的边缘探索一圈，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四四方方的逼仄空间中，纵横都是三步。稍稍踮起脚尖，头会碰到顶……咦？

　　张良用力一推，应该是顶的东西划了个抛物线落到一边，发出沉闷的“啪”的声音。明媚的阳光从上方洒了进来。
　　这地方……有种奇异的熟悉感……

　　张良捏着下巴想了一会，猛然醒悟。
　　难怪他会觉得很熟悉，这分明是阿和家里的样子嘛！

　　但他为什么会觉得奇怪呢？
　　张良从打开的顶部跳出来，踩着顾和白桦木制成的书桌桌面走了几步，忽然意识到是哪里不对了。

　　房子变大了！

　　不……或许还有一种可能……
　　张良走到顾和桌面上摆放的长方形镜子前停下脚步，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这这……这圆圆的小脸，圆圆的眼睛，三头身的比例是怎么回事！看上去又呆又软是怎么回事！！！

　　没等张良从这巨大的打击中回过神，便听到外间大门打开的声音。随后是他熟悉的轻盈均匀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不行，不能让阿和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绝对不能！！！

　　张良四下一望，桌面平坦而整洁，即便以他现在的视角也能一览无余。藏哪里藏哪里藏哪里？张良急的额头冒汗。

　　不等他想出一个合适的办法，轻盈的脚步声已至门口。
　　来不及了！

　　张良把心一横，干脆直挺挺躺到桌上，一动不动，装死（？）。

　　◇

　　顾和走进房间，习惯性地先四周环视一圈，一眼就看到了桌面上不知被谁打开的盒子。她眨了眨眼睛，随手把书包放到座椅上，迈步走到书桌前。

　　“这是……阿韶送的生日礼物。”她拾起盒盖上的卡片一目而下，又看了看本该待在盒子里现在却躺在桌上的生日礼物，低声喃喃，“自己跑出来了吗？”

　　张良恨不得拉开抽屉钻进去。
　　对了，可以躲进抽屉里！他刚才怎么就没想到呢！张良大感懊恼，忽听顾和道：“哎呀，睫毛动了！”

　　不是吧……
　　张良整个人都僵住了。

　　对于这么一个只有二十厘米高，目测没有任何伤害性的三头身娃娃，顾和基本没有什么戒心。她轻轻戳了戳娃娃的脸，像对人说话一样问道：“你叫什么？能站起来吗？”语气淡雅平和。

　　张良一动不动。

　　“抱歉，我不该戳你的脸。”顾和笑了一声，说出了让张良心惊肉跳的话来，“仔细一看，你和子房长得很像呢。”

　　这个又呆又软的东西和我哪里像了！他连我的十分之一都及不上！不，是万分之一！我的脸有这么圆吗？我的眼睛有这么圆吗？阿和你的观察力哪去了！！！

　　“头发像，衣服像，嗯，这个帛巾也像。”顾和看了看桌面上的三头身小人，拉开椅子坐下，点着下巴自言自语，“眼睛闭着，看不到颜色，不知道是不是和子房一样漂亮的青蓝色。”

　　诶？阿和觉得我的眼睛很漂亮吗？
　　张良不知不觉睁开眼睛，去看顾和的神色。

　　顾和唇角翘起：“果然会动。”

　　张良：……> <
　　他自暴自弃地拎起之前被他推开的盒盖，噗咚一声跳回盒内，把盖子盖严。

　　看来他刚才就是这么跳出来的，跳得很高呢。
　　顾和眨了眨眼睛：“你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盒子里一点声音也没有。

　　“真的害羞了呢。抱歉，我不应该这么轻佻的。”顾和对着盒子认认真真地道歉，轻轻叩了叩盒子边上的桌面，“你会饿吗？要不要吃东西？”

　　居然对一只玩偶这么认真地道歉，阿和的想法确实和常人不太一样呢。
　　张良靠着盒壁不出声，心里一瞬间变得很软很软。

　　“还在赌气啊……”顾和想了一会，道，“算了，还是打个电话给谢韶吧。既然是他送的，他应该知道。”

　　诶！？
　　这可不行！！！

　　张良掀开盒盖跳出来，按住顾和的手。

　　顾和有点惊讶：“你这是……？”

　　张良拼命摇头。
　　他目前还不敢说话，害怕自己的声音并没有改变，被顾和认出。

　　“不想我打过去吗？”
　　点头。
　　“好吧，那就不打了。可是你到底要不要吃东西呢？”
　　摇头。
　　“你不能说话？”
　　点头。

　　“能动，却不能说话……谢韶的阴阳术水平还真是奇怪。”顾和摸摸下巴，“不管了，先写作业。”

　　张良心虚地移开视线，悄悄擦去额角的冷汗。
　　这一关算混过去了……嗯。

　　◇

　　吃过晚饭，顾和淋了浴换上睡衣，开始换位思考。
　　唔，她每天都可以淋浴，可是房间里的那一个脏了要怎么办呢，总不见得扔进洗衣机里吧……

　　顾和摇摇头，把脑海里的画面忘去。她先在客厅为自己热了杯牛奶，一边小口饮下，一边吹头发。科技进步了就是这点好，很多事情都比以前方便许多，吹头发也不需要一手拿着吹风机一手拿梳子，她单手就可以完成了。

　　喝完牛奶，洗了杯子，顾和来到自己的房前。她先敲了敲门，听到房内“咚”的一声，然后噼噼啪啪落了一堆东西似的，赶紧打开门。当先映入眼帘的是倾倒下来的书架，上面摆放的东西散落一地，杂七杂八堆成小山，最下方隐隐约约能看到一角水蓝色的衣袖。

　　“你怎么样？伤到哪里了吗？”顾和拨开堆叠起来的书本、储物盒一类东西，把最下方的三头身娃娃解救出来，目光关切。

　　张良窘迫地无以复加，恨不得把自己埋回去，但顾和已经看到了，他只能侧过头避开顾和的视线：“无碍。”

　　说完后半天没听到顾和回答，张良有些奇怪，转回头望向顾和，发现顾和正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怎么了？”他疑惑地问。

　　顾和眼睛一眨：“你说话了。”同时伸手揉了揉张良的头发，嗯，手感真好。

　　后知后觉的张良：=口=！

　　顾和笑吟吟把他拎起来，抖抖灰，放到床上，然后开始收拾被张良弄倒的物品。

　　线装书、胶本书、塑料储物盒、小摆设……
　　真不可思议，这么矮这么软的一个小东西，竟然能把这么多东西都撞下来。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顾和不动声色地向床上瞥了一眼，发现这只Q版张良一样的阴阳术娃娃也在偷偷看她，而且一见她望来，立刻欲盖弥彰地转过头，把激萌激萌的一张小脸整个绷起来，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好可爱。
　　顾和心中笑跌，面上却一点没有表露。她神态自然地扶起书架，将整理好的东西一样样摆回原处，又进洗漱间将手洗净。

　　“你真没事吗？”她走近床边。

　　张良把嘴闭紧，闷闷点了点头。

　　“那就好。”顾和笑了笑，掀开被子一角躺了进去，又一把将坐在床角的张良搂到近前，盖上被子，“睡吧。”

　　张良呆住。

　　“怎么这个表情？”顾和轻轻捏了捏他的脸，眉梢微微挑起。

　　下一秒，顾和很惊奇地发现娃娃脸红了。那张软嘟嘟的小脸上“噌”地飘上两朵小红云，整个人也像刚出笼的包子一样冒白气。
　　怎么可以这么萌！

　　顾和把人往怀里使劲搂了搂，蹭蹭他那张小脸，结果被拼命往外推：“放开。”

　　哎呀……
　　顾和赶紧松手：“抱歉抱歉，一时心动，手快了些。”她偏头想了想，从床上起身，拉开床头柜，取了一方枕巾，一床轻软无比的蚕丝被，把枕巾对折对折再对折，变成一块小方块，放在自己枕边不远处，蚕丝被叠了两层，铺好。
　　“刚才那么睡确实很不舒服，是我没考虑周全，睡这里吧。”

　　不，刚才那样很舒服。
　　张良后悔得直想撞墙。

　　“这里……也不喜欢吗……”顾和见萌萌的三头身娃娃待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对这个环境不太满意，她再次起身，准备把装礼物的盒子收拾一下，作为这只神奇的阴阳术娃娃的床。

　　“这里就可以！”张良赶忙站起来拉她衣角，不曾想两者力量过于悬殊，张良不仅没把人拽住，反而被脚下的被子绊了个跟头，结结实实跌倒在蚕丝被上。

　　顾和一回头，正好看到这只三头身娃娃挣扎着从被子上爬起来，样子好不辛苦。她艰难地忍住笑意，替他把被子盖上。
　　“我们都早点睡。明天早上有阿周的课，必须要养好精神啊……”

　　阿周……该不会是那个人吧！？
　　张良顾不上窘迫，转回头去看顾和面色，发现她一脸纠结无奈、惨不忍睹的表情，顿时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同时好奇心起。

　　“什么课？”

　　“怎么，你也想听？那可不行呢，明天你要留在家里看家，乖，晚安。”

　　灯灭。

　　—————————————Episode 2 战争序幕—————————————

　　第二天清晨，顾和准时出门，被留下来看家的张良拍拍自己软嘟嘟的包子脸，从暖暖的被窝中爬了出来。

　　走到闭合的房门前，张良轻松跳起，准确无误地抱上房门把手，拧开。
　　下一秒，张良啪的将房门关上，心里默念我眼花了我眼花了一百遍，重新打开。

　　结果迎面对上一双闪亮亮的大眼睛。

　　“少羽快来看！这个娃娃会动诶！”
　　一身儒家学生装的墨家巨子天明几乎把整张脸都贴到玻璃上，大大的眼睛里写满惊奇。

　　与他穿着相同装束的少羽无力扶额，一边戒备着屋子里另外几人，一边站到天明身边：“跟你说了不要乱动！一觉醒来突然在这么个奇怪的地方，天知道有没有什么机关陷……三师公？”

　　张良学着顾和的表情面无波动地回视，他现在万般庆幸阿和家里为了营造水晶宫效果而设置了一层层玻璃墙，虽然当初造成了不少麻烦，现在倒是救了他一命TUT

　　少羽拉扯了一下天明的袖子，余光一直瞥着玻璃后的三头身娃娃，小声嘀咕：“果然不是啊……我就说三师公怎么会这么萌。”

　　张良：……= =

　　懒得和他较劲，张良把视线移向客厅中的其他人——高渐离，这个还好，墨家多侠义（好骗）之士，交流起来很是简单；红莲殿下，老熟人了，没什么好担心的；白凤，还是熟人；星魂……星魂！？

　　在阴阳家少年国师兴味盎然的目光下，张良一下子清醒了。他陡然想起这家伙以擅长傀儡术著称，这么阴险恶毒深沉不怀好意（省略256字）的目光，该不会是想拿他作傀儡娃娃吧=口=
　　事不宜迟，看着星魂打量着玻璃似乎有试试硬度的打算，张良啪的按上开关，自动玻璃门向两侧滑开，而他自己则一个跳跃，稳稳降落到赤练肩头。红莲殿下善于用毒的名声星魂不会不知道，而女孩子一般不都会喜欢一些可爱的东西吗，这样安全就有保障了——虽然身体缩水了，他的智商可一点也没有缩水=w=（真的吗）

　　赤练勾魂摄魄的棕褐色大眼睛在张良身上睨了一圈，嘴角勾起一个妩媚的笑容。如张良所愿，星魂切了一声，并未出手，倒是赤练抬手戳了戳他的额头，又捏了捏他的小脸，目光里甚是愉悦的样子。

　　这时候，天花板的正中央处忽然出现了一只会发光的鸡蛋模样的大光球，在它那柔和白光的笼罩下，一些信息被直接灌注到了隐隐分成三个阵营、诡异对峙着站在客厅中的六人身上，坐在赤练肩头的张良也在光球照耀范围之内，因此也接收到了信息：
　　◆有着无论何等愿望都能立即实现力量的圣杯。
　　◆当圣杯贮藏了足以召唤出七名Servant的魔力后，大圣杯会选出适合成为Master的魔术师，授予令咒。候补者们必须迅速开始为召唤Servant的仪式而准备。
　　◆召唤成功后，英灵将以Servant形式现界。此时，会被分配到7个职阶的某个。被分配到哪个职阶根据作为原型的英灵的特性决定。
　　◆作为Servant留存于现世的“凭依”，Master是必要不可缺的。借助主从契约，双方成为圣杯战争的参战搭档。
　　◆当集齐七组Master和Servant时，圣杯战争就会开幕。直到只剩下最后1组之前战争不会结束。另外，只要还遵守最低限度的规则“神秘的隐匿”，这场战争中没有禁止使用的手段。暴力、智略、卑劣的陷阱全都被允许。

　　因为信息是直接灌输到脑海中，不存在语言问题，每个人都完整地理解了这段信息。

　　“到底是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少羽皱起眉头，随后感觉到自己右手的手背上有着轻微的烧灼感，他惊讶地抬起右手，发现手背上出现了一个由三个相同符号组成的花纹，颜色是一种带着诡异不详感的，仿佛燃烧着的血液般的暗红色。

　　因为自家巨子眨着一双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蚊香眼，原本清冷话少，却渐渐有变成话痨趋势的高渐离不得不出声：“这大概就是刚才那段话中所提到的令咒吧。”

　　赤练摘下右手上的露指手套看了看，笑容依然那么妩媚动人：“听起来似乎不能拒绝的样子。”

　　天明眨巴了一下他的大眼睛，歪头看向高渐离：“能召唤出大叔吗？”
　　说到“召唤”两个字的时候，他手背上的令咒图案亮了亮，一个花纹繁复的小型魔法阵凭空浮现，光芒一闪后，法阵中心出现了一只……

　　“卫庄大人！？”

　　赤练睁大双眸，脸上写满不可思议的神情。虽然出现在地面上的是一只看上去又Q又软又好捏的三头身娃娃，但那是她时时刻刻挂在心头的卫庄大人啊！哪怕化成灰了她也认识！（好像有哪里不对）

　　相比因看到卫庄而方寸大乱什么也不想的赤练，在场其它几人还是比较冷静的。他们都清楚地记得刚才被灌输到脑海中的信息，一想到天明召唤出的Servant是卫庄，清冷漠然如白凤都忍不住嘴角抽搐起来，更不用说把一脸等着看好戏表情的星魂了。

　　少羽轻咳一声，同情地看了一眼石化状态的天明，望向高渐离：“这么说来，关键词是‘召唤’吗？”

　　坐在赤练肩头的张良忍不住捂起脸。
　　子羽啊子羽，你个没药救的二货……TUT

　　果然，少羽话音刚落，与刚才天明身上出现的状况如出一辙，他手背上的令咒符号也亮了亮，法阵出现。

　　一阵让人既期待又纠结的白光过后，忐忑不安的少羽向法阵中心望去——
　　一只头戴十二冕旒，身穿绣有十二纹章黑色冕服，腰佩天子剑的三头身娃娃现身于世。虽然他的黑眼睛又大又萌，包子脸又软又好捏，比例也是可爱无比的三头身，但那种君临天下的威势还是很好地被带了出来，营造出一种无形的压力。

　　毫无疑问，这是秦始皇嬴政。

　　天子之颜，非近臣难得一见。在场众人都没有见过嬴政的样貌，但这身衣服，这身威势已经说明了一切，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张良拳头握紧，咦，握不紧？（你忘了你现在是三头身=。=）
　　第二个反应过来的少羽紧咬牙关，浑身因想起国仇家恨而愤怒得微微颤抖：“嬴政！”他怒喝一声，再也不管场中的星魂白凤等人，就要扑上去和这只三头身Q版娃娃（……）决一死战。

　　只见秦始皇嬴政雍容优雅，无比轻蔑地一笑：“「吞并天下」。”完全没把气势汹汹向他扑来的少羽放在眼里。
　　作为圣杯战争的主役，每个英灵会持有本身技能和职阶技能。职阶能力是藉着被召唤为该职阶的从者而获得的技能。英灵本身所持有的技能则是根据该英灵在传说中怎样地活跃，或是生前持有怎样的技术而决定。
　　而这个「吞并天下」就是嬴政的本身技能，大约是由他吞并六国，统一天下的功绩而来。

　　少羽愣了一下，随后觉得上身一凉——他的上衣不见了！
　　“嬴政！你这个混蛋对我做了什么？！”

　　嬴政轻哼一声：“全天下的东西都是朕的，朕想要就要。”╭(╯^╰)╮

　　就在所有人都被他这句霸气到极点也无耻到极点的话所震住时，大门处轻轻响动了一下：“我回来……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顾和打开家门，发现自家客厅里站着一大群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上半身什么都没穿的少羽一见是她，更是一张俊脸都红了个透底，整个人避到高渐离身后。
　　而一只从未见过的身着黑色冕服的三头身娃娃蹭蹭两下朝她跑了过来，以一种无比优雅无比高贵无比威严——天知道她为什么会在一只Q版娃娃身上看到高贵威严！？——的姿势跃上她的肩头，继而轻轻一跳，来到她的头顶，站定。

　　对于秦始皇嬴政来说，虽然大门打开，出现在门口的是一男一女两个人，但看出女子才是这个家里的一家之主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圣杯之战的信息与这个时代的常识是在Servant现身于世的时候由圣杯自动灌输到Servant脑中的，换句话说，除了卫庄外，他比原本在这个房间中的任何人都更清楚状况：
　　“你们这些人都给朕听好了……嘶，谁砸朕！”

　　霸气凛然的Q版三头身娃娃话到一半，忽然被一颗玻璃珠砸中脑门，咚的一声从顾和头上摔了下去。这下他带来的威严一扫而空，只留下无尽的喜感。

　　不知何时从赤练肩头跑到茶几边的张良无声地勾了勾唇角，收起手上的弹弓。这次用一颗玻璃珠成功狙击秦始皇的事例给了他灵感，他觉得，自己回去以后完全可以找个大力士埋伏在嬴政的必经之路上，从高处扔块石头或者铁锤下去，成功的可能性非常高=___,=

　　◇

　　结束了这场荒唐的闹剧，六名被圣杯选中的Master——荆天明、项少羽、星魂、白凤、赤练、高渐离，两个受圣杯召唤而来的三头身Servant——秦始皇嬴政、卫庄，房屋主人顾和，来蹭饭的庄周，以及暂时寄住在顾和家的三头身Q版张良围坐成一桌，开饭。

　　可以说，这张小小（其实并不小，坐了八个人+三只娃娃之后就显得小了）的饭桌上汇聚了秦时里的所有阵营——反秦联盟的墨家、楚国项氏一族、儒家；大秦帝国的嬴政；阴阳家的星魂；亦正亦邪的流沙；中立派的道家，气氛不可能和谐。
　　但众人人生地不熟，加之莫名其妙被卷入圣杯战争，因此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并没有直接大打出手。

　　但指望他们相亲相爱好好吃完一顿饭也是不可能的。直接开打被否决，战场被缩小并转移到了饭桌上。
　　房主顾和提议——最快吃完的人晚上有资格睡床（床位不够），吃得最慢的人要负责洗所有人的碗（懒得自己洗）。然后她在每人面前摆了两只大闸蟹，要求干干净净不浪费地吃完，分给每个人的菜、饭、汤也不能剩。
　　顺便一提，这些东西都不是她下厨做的，而是打电话送上门的外卖。

　　没人想在这种情况下在敌对阵营前丢面子，更不想落后洗碗，饭桌上的气氛变得如战场般杀气四溢。

　　剥螃蟹是个技术活。
　　除了天明小朋友是直接上牙咬，其他人都拉不下脸这么做。最大仇敌嬴政面前，少羽万万不肯露出一丝一毫的弱势，一举一动都严格遵照楚国贵族的风仪，速度自然快不起来。赤练原本是韩国公主，想吃螃蟹自然不用亲自动手，因此速度也一般般。只有白凤擅长使用各种小巧暗器，触类旁通，很快上手，剥起来既优雅又迅速，着实善心悦目。

　　但速度最快的还是秦始皇。
　　只听他霸气十足也轻松十足地开口：“「吞并天下」。”他面前的两只螃蟹身上的壳立刻消失不见，只留下形状完好的蟹肉蟹膏。

　　饭桌上齐齐一默。

　　半晌后。

　　高渐离：“……居然连螃蟹也不放过。”
　　白凤：“无耻。”
　　天明：“好厉害。”
　　少羽：“这是人干的事吗……”

　　【TBC】